深夜。
一道黑影閃入渝鳴堂。
他放開靈識,掃過每一個房間。
他自認爲沒有驚動任何人。
北辰禦正在空間内練習幻龍陣,他唇角揚起,挑了挑眉。
龍龍自深潭内竄出來:“主人,要不要去滅了?”
“不必!”北辰眸光冷了冷,道,“隻是來探聽虛實的,不要驚動他!”
“哦。”龍龍應了一聲,再咚一聲竄入深潭之中,閉上龍眼,開始睡覺。
北辰禦的唇角再度揚起,繼續修煉。
想當初,他還隻是靈級初階煉器師之時,便成功煉制出了隐修钗,如今,他已是皇級煉器師,隐藏修爲的法器還不是信手拈來。早就防着對手了,他自然是不會讓五小神星過早暴露實力的。
數日前,他便給了他們每人一塊隐修佩,讓他們每個人都隐藏了十階左右的修爲。如此,足以讓對手放松戒備了。
某座玲珑塔内,藍錦寒又再晉升了一階,邁入玄靈二階了,他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唇角,站起身來。
墨綠色的錦袍,将他的身形襯得修長,他一雙眸子,柔情似水地望着畫像中的人兒,唇角揚起溫潤的笑容。就這樣看着,挺好!
夜幕下的黑影,快速地離開了渝鳴堂,再見到那白衣蠱毒人之時,是在一個暗室裏。
暗室裏,陰森冷然,數座黑色的高台器皿裏傳來叮叮的撞擊之聲。可見,器皿中的生物十分兇猛。
“主人,那五小神星的實力皆已探明,皆在玄脈之境。”黑衣人恭敬地對着上首的白衣蠱毒人道。
白衣蠱毒人依然負手而立,觀之背影,形若谪仙,然,一轉過身來,那一張陰森恐怖,鼓動着的布滿猙獰血紅色的臉,卻是令人不敢直視。
“你可探清楚了?”白衣人冷冷地問着,唇角明明含着笑意,卻令人越發心驚膽顫。
“是,屬下探清楚了!”黑影戰戰兢兢拱手作答。
“好,記住一月之期。殺一人,你便算完成任務,那座蠱毒池,你看到了嗎?賞給你!殺二人,再加一座,每多殺一人,再加一座。呵呵呵,不過,你知道的,暗冥我素來賞罰分明,若一月期滿你一人未殺,呵呵呵,你,便會變成它們的食物,呵呵呵……”白衣蠱毒人暗冥說得輕描淡寫。
黑衣人卻是從頭頂涼到了腳趾頭。
他聲音顫抖,咬牙應道:“是,屬下記住了!”
白衣暗冥揚了揚手,唇角含笑,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一絲溫度:“去吧!”
“是!”黑影快速閃身而去。
黑影快速離開了暗室以後,如同夜幕下的幽靈一般,身體幾縱幾落,便已到了郊外之處。他取出一支信号箭,嗖地射向空中,從空中炸開來。
等了一會兒,便有數個人彙聚而來。
他立即将暗殺行動分配了下去。
呵呵呵,那五小神星雖隻有玄脈之境,可是雲凰兒那賤丫頭可是已到了玄衡之境,另有龍澤,玄階未明。加上四大丹盟長老坐鎮渝鳴堂。他,何必自己去冒這個風險?
殺人之事,待手下去做便是!
――
夏季,天亮得格外早。
君靈月等人才打開渝鳴堂的大門,外面看診者便已經排起了長隊。
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君靈月與越機揮舞着手中的細長金針,忙得腳不沾地。
奪命幫着蘭芝一起取丹藥、收靈晶。每取一味丹藥,蘭芝便會細心地告知奪命丹藥的名稱,特點,能治療的病症。
奪命拼命地記着,麻利地将丹藥遞給患者,再收取相應的靈晶。
今日,藍錦寒、即墨業、紫茵三人帶着一批靈級中階的丹藥、一批靈級的符箓、一批皇級的寶器前去珍寶閣拍賣去了。21倍的玲珑塔,消耗起靈晶來,速度極快,這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一人幾千的靈晶便已經捉襟見肘了。
而渝鳴堂,本身君靈月的目的就在于積累光明能量,所以,收費極爲便宜,比市場上的醫館至少便宜一半,如此,基本上是不怎麽賺錢的。
衆人修煉用的靈晶,主要還是得靠拍賣。
北辰,仍然在空間裏瘋狂地修煉着。
感覺到有幾個宵小之輩在後院裏出入,他也懶得出空間。不是有靈兒新拜的那四個師父麽?讓他們去應付去。
于是,沒過多久,便聽到後院之中有打鬥聲傳了開來。
緊接着,便是四個老頭子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哪裏來的蟊賊?找死也不看看地方。滾滾滾!”
“啧啧,這要換到爺爺年輕的時候,哪裏還會饒爾等性命?”
“回去告訴你們那不長眼的主子,這渝鳴堂,是爺爺們的地盤,想動,先過爺爺們這關!”
“還不快滾!”
“是是是,謝爺爺不殺之恩。”
……
北辰便在空間裏聽到了連滾帶爬的聲音,唇角微微揚起,就知道四位師父不會放任不管的。
臨近中午時分,司徒康再帶着司徒家的人前來了,見到君靈月,十分客氣道:“君掌櫃,昨夜我已與家父商量好,家父同意按君掌櫃的意思支付診金。還請君掌櫃給個支付診金的帳号。”
“奪命,把你的帳号給司徒公子。”君靈月還在忙着紮針,又再一邊道,“不好意思,怠慢了,司徒公子随意找地方坐!”
司徒康左右的人頓時不高興了,正欲發作,被司徒康眼神制止。司徒康領着左右二人進去,随意找了位置便坐了下來。
按理,身爲貴公子的他見着君靈月這般怠慢不當回事的态度,應該會很不高興的。可是,他就覺得君靈月是個不拘小節之人,反而越發欣賞她了。
奪命一臉興奮地将自己的帳号報給了司徒康,司徒康便動手将100萬白靈晶轉到了他的帳戶裏。
奪命聽着至尊靈晶卡滴滴滴的聲音,再看着上面一長串的數字,頓時樂得張着大嘴巴,差點合不上了。
他真是太佩服他家老大了,怎麽可以這麽厲害,百萬白靈晶啊。這麽簡單便賺了百萬白靈晶,真是太厲害了!
君靈月結束了手上的紮針以後,又再讓奪命發了下午的号牌,讓他們先散了,下午再來排隊。
随後,君靈月将司徒康領去了後院,坐下來商議司徒雪的後續治療方案。
蘭芝立即端了茶過來,給司徒康倒了茶。
“不知道司徒家對于司徒小姐的治療,有什麽要求?”君靈月首先問道。
司徒康左右之人正欲開口,被司徒康揚手制止,司徒康仍是一臉笑意,道:“家父希望君掌櫃能在一個月之内将雪兒醫好!”
“可以!”君靈月點頭,再問,“除此以外,可還有别的要求?”
司徒康有些爲難道:“家父希望,在治療雪兒期間,君掌櫃能住在司徒家。”
君靈月當即拒絕:“這一點,恕我無法答應!”
司徒康的左右之人見君靈月這般态度,頓時不滿了,又想說話,仍是被司徒康揚手制止。可他們心裏實實在在是不爽,哪有治病需要百萬白靈晶的?這靈晶,給了就給了,司徒家大業大,也不在乎這百萬白靈晶,可是,煉丹師竟不去司徒府住着,這怎麽能行?要是大小姐在治療過程中發生什麽事情呢?找誰去?
司徒康也極是爲難。
君靈月道:“我這裏有兩個方案可供司徒公子選擇。一,司徒小姐住到我渝鳴堂來,方便我就近治療。二,我每天渝鳴堂關門以後,前去司徒家爲司徒小姐治療。”
“這……”司徒康又爲難了。這兩個方案,都是司徒家難以接受的。原本,他沒想過君掌櫃會拒絕前往司徒家的。畢竟,這診費可是天價的百萬白靈晶。
君靈月見司徒康爲難,笑道:“司徒公子回去與司徒家主好好商量吧。若是司徒家不同意,還請司徒公子再跑一趟,診金,如數退還!”說完,她站起身來,準備送客。
司徒康隻好回去,一路上,都在想着要如何說服他老爹。
司徒康走了以後,奪命又急了,竄到君靈月身側,一臉緊張:“老大,這司徒家,會不會來退診金啊?”
君靈月搖頭:“我不知道!”
“……”奪命又郁悶了。
倒是蘭芝在一旁笑道:“你就放心吧,有什麽事情,能逃得過大嫂的算計?你什麽時候見過,進入大嫂腰包的靈晶,還能往外掏的?”
奪命撓了撓後腦勺,好像真的是這樣!
一見君靈月這邊忙完了,那四位師父便紛紛自房間内竄出來了。
“徒兒,是不是該開飯了?”
“徒兒,今兒個吃什麽?”
“徒兒,昨日那清蒸大閘蟹實在是太美味了!”
“徒兒,你放心,以後,師父們哪也不去,天天給徒兒看家護院!”
“……”
君靈月無語地揚手從空間裏取了一桌菜。這幾位師父,變化真是快,原本在丹盟之時,纏着她非要收徒,口口聲聲說要将畢生所學傳授于她。
如今倒好,絕口不提煉丹之事了,天天都惦記着吃什麽好吃的。
好在她如今已入玄靈之境,每天晚上在空間修煉之時基本不食。要不然,隻怕從璋泰大陸帶來的那些食材,也吃不了多久了。
見到滿桌子的美食,那四位師父立即朝着美食撲去了,哪裏還關心自己的徒兒在哪裏?
君靈月回房間,閃入空間,抓緊時間修煉,再瘋狂地練習瞬移。如今,她一個瞬移的距離已經達到三公裏了。
剛才師父們在後院的打鬥之聲,她聽到了。
她很明白,如今的渝鳴堂,并不安全,他們,早已經被人盯上了。
北辰,是因爲這些,所以才天天在空間内閉關修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