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月色微涼。
孫沁香領着一個老嬷嬷,手裏拎着燈籠,往古婵娟的院落而來。
古婵娟的院落大門外落了鎖。
孫沁香敲門,讓門内的仆人去告知古婵娟,她來了,該準備的東西也已經準備好了。
門内的丫環便立即去禀告去了。
遠遠的三棵大樹上,還有一道院牆上,藏着好幾個人影,這些人影,正是君靈月一行人。
孫沁香一直在門外等,足足等了一刻鍾,才等來了一張冷臉的古婵娟。
古婵娟身後不僅帶了蔣嬷嬷,還帶了四個身手不錯的丫環。她也防着孫沁香使詐呢。
孫沁香瞪一眼古婵娟,道:“也就你這樣的小人處處防備着别人,缺德虧心事做多了吧?”
古婵娟聽到這話,頓時不高興了,正要罵回去,卻見孫沁香摘下了腰間的儲物袋,遞到古婵娟面前,冷冷道:“這是五百萬橙靈石,拿去,帳冊,交給我!”
“你說五百萬就五百萬?”古婵娟瞪一眼孫沁香,打開儲物袋,拿眼睛湊進去看,随即雙眸晶亮,好多好多橙靈石啊,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沒想到孫沁香這個賤人,竟有這麽多的靈石,五百萬,隻怕比起家主來,都要多一些吧?哼,這賤人,倒是命好,生了個能幹的兒子。
想到此,古婵娟更是妒得不行。
“帳冊呢?”孫沁香已經不耐煩地催促了。
“蔣嬷嬷!”古婵娟喚一聲。
蔣嬷嬷立即應‘是’,随即取出帳冊遞給孫沁香,還裝出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
“賤奴才!”孫沁香一邊罵一邊接過蔣嬷嬷手裏的帳冊,轉身欲走。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一隻手快速地奪過了古婵娟手裏的儲物袋。
“遠兒!”孫沁香着急的聲音。
“藍緻遠,你個小人!”古婵娟氣憤的聲音。
孫沁香與古婵娟皆震驚地望着突然出現的人。
沒錯,這突然出現的人,正是藍緻遠。
遠遠一處大樹之上,南宮青雲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張成O狀,大嫂也太強大了,易容之術竟然這般高明,這這這,這簡直與藍緻遠一模一樣啊!
“遠兒,你……”孫沁香不解地看着‘藍緻遠’。
‘藍緻遠’轉身沖着孫沁香一笑,道:“娘,這可是五百萬橙靈石,怎能便宜了這水性楊花的婦人?這婦人,這些年來,背着爹爹四處偷人,族裏的長老們,都要被她睡遍了,還幹了挖人眼珠奪人耳環之事,她有什麽資格擁有這五百萬橙靈石?”
說完,‘藍緻遠’再冷冷地望着神情震驚的古婵娟,冷聲道:“古婵娟,我娘親做的那些事情,你要抖出去,便隻管抖出去,我們不怕你。不過,你最好也做好被掃地出門甚至被千刀萬剮的準備。你以爲,爹爹知道那些長老睡了你,會放過他們?而那些長老,又會放過你?”
古婵娟吓得臉色蒼白,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藍緻遠’再冷冷地笑了笑,随即對孫沁香道:“娘,回去吧,咱們不怕她!”說完,他自己首先大步離去。
一直窩在某棵樹上的南宮青雲一直回不了神,大嫂太壞了,實在是太壞了。不僅光明正大地将那五百萬橙靈石拿了,還故意挑起古婵娟與孫沁香之間的矛盾,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不怕她去告,不怕她抖出這些破事。
哎喲喲,接下來,真是有好戲看了,這古婵娟與孫沁香,真要不死不休了。
果然,這‘藍緻遠’走了,孫沁香緊跟着就忐忑不安地走了。
古婵娟沖着夜空瘋狂地尖叫:“藍緻遠,你個挨千刀的,我古婵娟與你不死不休!”
華容院裏。
南宮青雲一臉崇拜地看着君靈月:“大嫂,你那易容之術,什麽時候學的啊?”
“蠢,要學什麽易容之術,藍家的幻顔石多好用啊!”
“啊啊啊,難怪了,難怪這麽像!”南宮青雲又激動起來。
“這五百萬橙靈石,你、越機、紫茵、即墨業各一百萬,你拿去分。”君靈月将儲物袋抛給南宮青雲。
南宮青雲立即接過,再問:“大嫂,剩下的一百萬呢?”
“剩下的一百萬放在儲物袋裏,還回來給我!”
“哦哦哦。”南宮青雲立即點頭,随即挪了四百萬放自己的戒指裏,将剩下一百萬連同儲物袋交給大嫂,再去敲二哥越機的門,開始分靈石。
剩下的一百萬,君靈月是給藍錦寒留的,畢竟,他也是五小神星之一,不過,眼下北辰還沒有拐成功,這靈石,便先放着好了。
君靈月随意地将儲物袋放入空間的一個架子上,便準備起身回房去,一道黑影,快速地踏空而來。
來人,是奪命。
奪命一縱入華容院,便對君靈月道:“查到了!”
“嗯,說說看!”君靈月又再坐了下來。
奪命也坐了下來,道:“蘇晴與司徒洵果然沒死,如今住在南普的一座院落裏,與他們同住的,是北度國的公主慕容墨香。聽說,那蘇晴與司徒洵拜了慕容墨香的娘爲師。另外,賭坊裏最近盛傳的一本萬利賺靈石之法,是蘇晴的主意。他們打算一年以後卷走所有靈石,前往碧缺大陸!除了他們以外,另有端木勇和藍緻遠參與其中!”
呵呵,蘇晴和司徒洵這對狗男女果然沒死,倒是命大,嘯天響都沒弄死他們。現在又用這種缺德的方式來撈靈石。
要是别人嘛,她君靈月分一杯羹也就算了,既然是蘇晴和司徒洵弄出來的事情,嘿嘿,她要讓這對狗男女再度窮成乞丐。
揚手,君靈月取了一座21倍時間的玲珑塔,将之遞給奪命:“這是21倍時間的玲珑塔,以後,你好好修煉!”
“好!”奪命點頭,雙眸無比晶亮,21倍時間的玲珑塔啊,他一定能成就天底下最快的劍。
君靈月準備回房,想到了什麽,又再轉頭,取了一枚白靈晶儲物戒指給奪命,道:“這是白靈晶儲物戒,我會交代南院的管家,以後,你的食物由他來提供!”
“謝謝!”奪命點頭欲走。
君靈月又再給了他一把傳音符,道:“以後有事,不必來回跑,我若有事,也會給你傳音!”
“好!”奪命再應,收好傳音符,興奮地踏空而去。
君靈月轉身回房,入空間内開始修煉。
夜,漸深。
碧錦院的某個房間内卻是燈火通明。
藍錦寒手裏握着筆,在紙上勾勒着一副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依然是巧笑言兮的君靈月。
藍錦寒雙眸澄亮,看女神的眼神望着畫像上的君靈月,生怕自己一個眼神不對,便亵渎了她。
總算,成就了一幅他自己也甚爲滿意的畫像,他伸手,輕輕地撫過畫像,唇角揚起笑容,他知道,她是景王爺的妻。可是,他喜歡她。他隻要一看到她,便會心跳不已,即使是這一刻望着畫像,他也覺得心頭滿滿的幸福。
他從不肖想有一天和她之間會有點什麽,他也沒有想過要去争搶她。
他,隻是很簡單地愛慕着一個優秀的女子。看到她,他便覺得幸福。僅僅隻是看着畫像,他也覺得人生很圓滿。
他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快樂,希望她一直歡笑。
他将畫像收好,決定明日一早便去裝裱了,然後挂起來。
“錦寒,你還沒睡麽?”屋外,傳來娘親百裏雅琴的聲音。
藍錦寒前去開門,将娘親迎了進來。
“孩子,夜深了,真該早些睡覺的,你現在正在康複期!”百裏雅琴一臉溺愛地望着藍錦寒。
藍錦寒笑着點了點頭,取紙寫:“娘,不要緊的,我已經差不多好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便能如正常人一般說話了!”
“好,好!娘親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百裏雅琴說着,眼眶又紅了起來。随即想起正事,交代道,“錦寒,這些日子,你沒事的話便不要出門去,你雖玄階極高,但人心叵測,如今,你二娘孫沁香與三娘古婵娟正鬥得死去活來的,我怕這把火燒到你身上。”
“娘,我沒有那麽不堪一擊,對于外面的世界,也并不是一無所知!”藍錦寒又再在紙上寫。
“娘知道你聰明,什麽事都明白,可是,娘還是不放心你,你便依娘親,好好在院子裏呆着,行不行?”百裏雅琴再道。
“好!”藍錦寒在紙上寫,又朝百裏雅琴點了點頭。
“好,好!你在院子裏好好的,這幾日,娘親會陪着你的,且讓你那二娘與三娘鬥去,錦寒,你好好休息,已經很晚了!”百裏雅琴說完,離開房間,再從外面将門關上。
藍錦寒又再取了畫像來,細細地看,唇角揚起心滿意足的笑容來。
這世上,總會有那麽一個人,隻一眼,便入了你的心。
今夜,同樣燈火通明的,還有孫沁香的院子。
孫沁香覺得今夜的事情詭異極了,兒子取了那五百萬橙靈石以後,竟然不見了,也沒有回院子。她立即給兒子發了傳音符,兒子趕來以後,說是壓根沒去過古婵娟的院子,更别提從古婵娟那裏搶回五百萬橙靈石之事了。
此刻,母子二人,正滿臉焦慮地冥思苦想,到底那五百萬橙靈石是怎麽回事?
突然,藍緻遠一拍大腿:“娘,我知道了,幻顔石,是幻顔石,君靈月,一定是君靈月,這個女人,愛财如命,一定是她!”
“可是,她怎麽知道我與古婵娟之間的事情?”孫沁香滿臉不解之色。
“娘,這個女人太聰明了,我懷疑,不光是這五百萬橙靈石,便是那些無端出現的證據,都極有可能是這個女人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