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青雲的劍刺入北辰禦的胸口以後,他的眸子裏揚着得意,他哈哈大笑起來:“大哥,你總是說我不行,呵呵呵,可是,如今,你卻敗在我的手裏,呵呵呵,大哥,大嫂是我的,是我的!”
噗——
下一刻,他的笑便僵在了臉上,緊接着,便化作了一灘血水。
北辰禦站起身來,一身浴血,一身戾氣,他冷冷地望着那灘血,再揮動手中的劍,瘋狂地朝着那一灘血水刺去,如同陷入了癫狂一般喊叫:“靈兒是我的,靈兒是我的,誰也休想從我手裏奪走靈兒,所有觊觎靈兒的人,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統統都得死,老三,你該死,你該死!”說着,他的劍,又再朝着那一灘血水瘋狂地刺去。
那處靈獸躁動的山頭,靈獸又不顧女孩的呵斥,繼續躁動起來,它們一隻隻地仰着脖子,對天長嘯。
北辰禦瘋狂地拎着劍,四處尋找着人影,不論是認識的,不認識的,他逢人便砍。
他的身上,血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他如同一個石人一般,竟感覺不到疼痛了。他就那般瘋狂地砍向一個一個走在正清原上的人。
……
南郊别院。
北辰宇北辰溟兄弟三人先後收到了他們父皇北辰野的傳音符,讓他們回去取修煉與生活所用的靈石。
北辰宇最先收到傳音符,一早便帶着君冷玫去皇宮了。
他的父皇北辰野給了他十萬橙靈石,又再單獨将他召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的門合上以後,北辰野的眸光變得深沉起來:“你七皇叔沒有與你七皇嬸一起回來?”
“回父皇,是!”北辰宇恭恭敬敬作答。
“可知道他去了哪裏?”北辰野又再問。
“皇兒不知!”北辰宇再老實作答。
“你七皇嬸回來以後,都做些什麽?”北辰野再問。
北辰宇道:“七皇嬸回來以後便關在了房間裏,皇兒猜測,應是在修煉!”
“嗯。”北辰野眸光深邃,點了點頭,深看着北辰宇,問道,“宇兒,你可想稱帝?”
北辰宇聞方,吓得撲通一聲跪地叩頭:“父皇明鑒,皇兒從來不曾想過要稱帝!”
北辰野唇角勾起冷笑:“宇兒且起來,坐下說話。自古以來,不想稱帝的太子,皆不是好太子。”
北辰宇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頭都不敢擡,更不敢去看北辰野,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北辰野又道:“宇兒,你身爲北辰族血咒傳承者,理應是下一任的皇位繼承人!”
北辰宇聞言,猛地擡起頭來看着北辰野,随後意識到自己造次了,又趕緊埋下頭去,心髒砰砰砰狂跳不止。
北辰野繼續道:“這皇位,朕自是希望未來由你繼承。”
北辰宇不敢說話,心頭複雜,不知道今日父皇到底想說什麽,難道是懷疑他?
北辰野笑了笑,再道:“宇兒,你可知道,父皇這一代,你七皇叔北辰禦才是血咒傳承者,才是真正的皇位繼承有?”
北辰宇又擡起頭來,看着北辰野,随後,點了點頭:“皇兒知道!”
“你七皇叔本應是皇位繼承人,他如今不争。可若是你七皇嬸再生下血咒者呢?他還會不争嗎?”北辰野眸子裏閃過寒光。
“不,每一代人裏,隻有一個血咒者,皇兒已是血咒者了,七皇嬸不可能再生下血咒者!”北辰宇急道。
“宇兒,你太天真了。你可知道,八百多年以前,我們北辰一族,便曾出過同一代人裏三個血咒者,那一年,三個血咒者争皇位,鬥得頭破血流!”
“不,父皇,不可能的,這不可能!”北辰宇仍然不信。
“呵呵,宇兒,你甯可相信傳言也不願相信父皇的話?”
北辰宇又擡起頭來,看着北辰野。
北辰野繼續道:“不論此事真假,父皇希望你可以成爲下一任南普君主!”
北辰宇眸子裏閃過亮光,亮得出奇,然而,他不敢答,隻是定定地望着北辰野。
北辰野笑了笑,道:“去吧,不要吝啬靈石,好好修煉,早日超越你七皇叔。你玄階超越你七皇叔之日,便是你登基稱帝之時。這是父皇對你的承諾!”
“是,皇兒告退!”北辰宇聽到這樣的話,心頭激動,卻表現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拱手行禮告退。
北辰宇牽着君冷玫離開皇宮以後三個小時。
北辰溟被北辰野召見,同樣的,北辰野給了他十萬橙靈石,又再将他單獨召進了禦書房。
問了同樣的話:“你七皇叔沒有回來?”
北辰溟老實答:“是,七皇叔沒有回來!”
北辰野再問:“你七皇嬸回來以後都做些什麽?”
北辰溟同樣猜測:“七皇嬸回來以後便将自己關在房間,興許是在修煉。”
北辰野笑,望着北辰溟,一副寄予厚望的神情,問道:“溟兒,如今,你玄階如何?”
北辰溟立即恭恭敬敬拱手作答:“回父皇,兒臣如今紫玄四階!”
北辰野笑着點頭:“好,很好,雖比宇兒玄階低了幾階,不過,這一個月的時間,你進步迅速。”
北辰溟被誇贊,心裏甜,臉上也浮出笑意。
北辰野繼續道:“你那七皇嬸,唉,算了,不提也罷,原本,應是你的陵王妃!倒是陰差陽錯了。”
北辰溟聞言,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北辰野當了十幾年的皇帝,如何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莫說是溟兒,便是君靈月之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是會不甘心的。到手的珍珠飛了,豈能甘心?如今,世人皆能看到,曾經草包的君六小姐,是怎樣的綻放着璀璨奪目的光芒。
北辰野又再道:“溟兒,你可知道,爲何我北辰一族,曆來皇位都由血咒者來繼承?”
北辰溟猛地擡起頭來,不解的神情望向北辰野。
北辰野笑着解釋道:“那是因爲,北辰血咒者,天生便天賦卓絕,修煉起來比起常人更快速。由血咒者來繼承皇位,自然更能穩固南普江山,使南普千秋萬代。還有第二個原因便是,我北辰族血咒者幾乎每一代人裏才有一個。祖制之所以欽定血咒者爲傳承人,也是爲了避免皇室的奪儲奪帝位的流血事件發生!”
北辰溟用力地點頭,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何心思,他隻管附和便是。
北辰野笑了笑,挑明道:“溟兒,你也看到了,這璋泰大陸已不是以前的璋泰大陸了。以前,你七皇叔橙玄之境便已是璋泰大陸至尊武者的存在。如今,各大世家皆有橙玄之境者,甚至,有了天玄之境者。這說明什麽?”
北辰溟越發不解地望着北辰野。
北辰野再道:“這,說明,武者爲尊強者稱霸的時代到來了。所以,朕想改變祖制!”
北辰溟雙眸瞬間變得奇亮。
北辰野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皇位,将不再由血咒傳承者繼承,而是強者居之!所以,溟兒,你要努力修煉!”
“是,兒臣謹尊父皇教誨!”北辰溟心頭狂喜。
北辰野又再道:“然而,父皇如此想,隻怕你七皇叔未必如此想啊。他身爲血咒者,将皇位讓給我,是因爲之前未能找到他的‘天情’,他生無可戀。如今,他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解除了血咒帶給他的痛苦,他又突破了天玄境,擁有了兩千年的元壽,如今心裏作何想,父皇也猜不透啊。何況,如果你七皇嬸生下血咒者的話,隻怕,到時候……唉……這南普江山,所以,溟兒,你要努力修煉啊!”
“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必然努力修煉!”北辰溟一想到君靈月,一想到七皇叔,一想到父皇說的要改祖制,帝位強者得之,便激動起來。他一定要超越七皇叔,一定要!到那時候,皇位是他的,君靈月也是他的!
北辰溟離開以後,北辰野眸子裏滑過嗜血的冷笑,喃喃自語起來:“北辰禦,我親愛的皇弟,這皇位,我絕不會讓給你,就算我不能再爲南普之帝,皇位也得是我兒子的,而我,會是太上皇,至高無上的太上皇,哈哈哈哈……”
随後,他又召見了北辰安,同樣給了北辰安十萬橙靈石,再誘導了一番,又囑咐他定要好好修煉。
北辰安這個孩子,自幼無争,天賦倒是不錯,如今,經過一個月的玲珑塔内修煉,也到了紫玄七階了,比起溟兒來,進步還要更大一些。不管,未來他的兒子中誰有實力來繼承這個皇位,他北辰野絕不會讓皇位落入北辰禦或者北辰禦兒子之手。
大概,也隻有他這般坐着原本不屬于自己的皇位,才會天天想着防範了。北辰禦,壓根就瞧不上這個皇位,隻有他北辰野,鼠目寸光地當寶貝一般護着。
北辰宇牽着君冷玫再回到南郊别院入玲珑塔的時候,正看到越機即墨業幾人在營帳前架了一張桌子一起吃飯。他的眸光迅速地閃爍了一下。
君冷玫立即無比羨慕地說道:“宇哥,聽說,他們使用的是鑲了白靈晶的儲物戒指,這種戒指,可以無期限地保存食物。”
“嗯,我會盡快弄到一枚的,這樣,我們便不必每日爲了吃飯而離開玲珑塔,也不必再與下人一起吃那豬食一般的食物。”
“嗯。”君冷玫用力地點頭,眸光越發熱切。
原本,這世上沒有白靈晶儲物戒指之時,大家都是同樣的一日三餐,便不覺得有什麽。如今,這世上有了白靈晶儲物戒指,還是每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讓他們看到,他們又如何還能淡定得了呢?
一想到每日三餐,得與下人一起吃,還得每頓支付一枚橙靈石,便心裏不是滋味。這些,忍也就忍了,可是,出入玲珑塔,去往下人的膳堂,這來來回回,實在是浪費不少時間。
如今有了父皇的期望,自然更不願意再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