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帝國,白金王宮。
皇家城堡,女皇房間。
身穿灰袍的嬴枭坐在沙發上,憑空取出一套茶具放在桌面,開始了烹茶煮水,水霧蒸騰。
“……”
尹莎貝爾一襲金色長裙,站在窗邊,冷眼看着他,一言不發。
“幹嘛這麽嚴肅?”
嬴枭倒是笑得很燦爛,“反正現在正事也聊完了,那就消遣一下嘛,對吧?美麗的女皇殿下?”
“聊完了?”
尹莎貝爾的金色美眸之中,劃過幾分異彩,“你确定?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你究竟要不要參戰,這也算是聊完了?”
“我再想想。”
嬴枭一邊放着茶葉,一邊輕笑道:“參戰之事我還得再考慮考慮,過陣子給你們答複,反正洛帝看樣子還能撐一段時間,而咒術學院也還沒正式開戰,不用急嘛。
好啦,先不聊正事了。
現在……”
嬴枭微微側頭,看着尹莎貝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美麗的女皇殿下,咱們聊聊私事如何?男人女人都愛聊的那種私事?”
“我對你沒興趣。”
尹莎貝爾神情冷漠。
“哦?”
嬴枭聽得此言,非但不惱,反而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也就是說,相比起我來,那個家夥對女皇大人你來說,更加有吸引力了?是哪裏有吸引力呢?女皇大人能不能講講?”
“你說誰?”
尹莎貝爾眼神一凝。
“就是之前我在走廊上碰見的。”
赢枭聳了聳肩,“白頭發,藍眼睛,高高帥帥的那個,你家女仆幫忙帶路的那位。”
“說起來你對西爾莎施術的帳,我們還沒算呢。”
尹莎貝爾冷聲道。
“這種扯開話題的技術太爛了。”
嬴枭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女皇殿下,在宮廷裏與那群元老會的老東西勾心鬥角這麽多年,結果你的話術還是很一般嘛,别扯開話題,我要聊的,就是那個白發男人。”
“……”
尹莎貝爾沉默了一下。
“他到底有什麽吸引力呢?”
嬴枭收回目光,拿起水壺開始沖茶,然後倒掉第一泡茶,滾燙的茶水冒出陣陣水霧,“衆所周知,郁金香帝國的女皇殿下,美貌壓蓋三萬米花海,生性開放灑脫,在城堡之内豢養男寵的‘快樂宮’聞名世界。
但,同樣衆所周知,自從女皇殿下在大洛王朝遇到王修之後,快樂宮就永久地淪爲過去式。
王修離去,女皇殿下也沒有重開。
畢竟懷孕了嘛。
但是,即便是生下王玄之後的百年來,女皇殿下也還是不曾開啓,對于男女之事,曾經樂在其中的女皇殿下,彷佛一下子失去了全部興趣,再未碰過。
可現在呢?
爲什麽禁欲百年之久,美麗而尊貴的女皇殿下,會爲了一個區區六合級的小男人……百年來,第一次脫下長裙?
無需否認,你倆身上男女歡合的氣味,很濃。”
說到這裏,嬴枭已經開始沖第三泡茶,然後倒了一杯,右手端起,朝女皇所在的方向遞去,輕笑道:“大洛宮廷的禦賜寶茶‘皇羅春’,唯有第三泡的味道才是絕佳,女皇殿下不妨嘗嘗?嘗完了,再告訴我答桉也不遲。”
“我喜歡誰,想跟誰睡,關你什麽事?”
尹莎貝爾沒有接過茶杯,隻是冷冷地看着他,沉聲道:“你我之間,隻有公務,如果不聊公務,那就還請嬴枭先生離開吧,事務繁忙,恕我無法相送。”
“那我可就要跟過去看看了。”
嬴枭收回手,将本想遞給女皇的茶杯,自己一飲而盡,然後低頭看着空茶杯,嘴角微勾,“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男人,才能征服女皇殿下的心和身體呢?我真的太好奇了呢。”
“……”
尹莎貝爾眼神一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從開始到現在,在這個國際頭号通緝犯的面前,她無論說什麽話,做什麽事,都被動到了極點,毫無半點主動權。
這種感覺,讓習慣了掌控的女皇異常憤怒。
“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找一個人。”
嬴枭的神情忽然平靜,那些故作姿态的笑容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隻是澹然。
“而現在,我似乎找到了。”
“更有趣的是,我之所以能找到他,居然全是因爲女皇殿下你,他來尋求你的幫助,而你選擇幫助他的同時,卻也出乎意料地幫助了我,種種巧合之下,讓我遇到了他,也讓我擁有了确認的機會。”
“七星聚,北鬥現,通幽入冥,完美再臨!”
“完美……”
“北鬥七星,爲他降臨北鬥之力的那一刻,就是答桉揭曉的那一刻。”
“如果事實真能如我所願的話……”
嬴枭站起身,遙望窗外,看着那一片夕陽西下的帝都街景,勐地張開雙手,金色的眼童之中,閃爍着毫無掩飾的激動。
“世界級戰争?”
“這場戰争在開啓之前,就會迎來結束——因爲整個世界,都會臣服在我嬴枭一人的腳下,成爲我的養分,讓我得以前往那更加浩瀚的星空深處!”
……
……
三個月後。
郁金香帝國,北鬥序列,貪狼引星地的内部。
波光粼粼的湖邊,那一座閃爍星輝的陣圖,終于在此刻有了停止的迹象,那銀白色的光芒逐漸暗澹,直至徹底消散。
坐在陣圖中央的李觀棋,他那倒映星空的雙眸,在此時也緩緩恢複成了原樣,湛藍色的眼童,明亮無暇。
引星完畢!
“叮!”
“恭喜一号世界的超凡者‘王’,成爲全球首位七星級咒術師!”
【靈力:lv.71→lv.73!(73.6)】(咒術七星級!)
【北鬥序列星辰組(1/7)!】
“……”
李觀棋眼神微凝,面露思索之色。
他先前聽見的聲音和看見的那一幕……是鳳凰一族,舉族遷徙,離開星球的場景麽?
爲什麽他會看見那些?
一定和邪凰有關。
可是爲什麽?
他又不是韓夢瑤,體内沒有鳳凰之心,按理說他這個人和鳳凰沒有任何聯系,爲什麽會接收到鳳凰大族老留給邪凰的信息?
回歸現實之後,要跟邪凰好好談一下此事。
“嗡——”
李觀棋收斂心神,站起身,擡起右手,對着百米之外的森林張開五指,緊接着那片方圓千米的區域就彷佛時空靜止了一般,樹梢不再晃動,星輝不再遊走,徹底陷入了凝滞。
貪狼星辰技——封天!
這個星辰技,能讓李觀棋對空間法則的‘空間凝固’運用,暴漲一個層級,即便他對空間法則的領悟程度,僅僅隻有七星級,但即便如此,【封天】一出,八卦級的對手也得被強行控制一兩秒。
強者對決,一秒足以分生死。
【封天】,控場神技!
更别說經過上一次“失憶”之後,李觀棋對空間法則的領悟程度,就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七星級巅峰的水平。
“嗡——”
李觀棋施展封天10秒之後,那片方圓千米的區域就再次恢複流動。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自己體内少了點什麽,這種感覺就類似于……忽然聽不見,失去聽覺了一般。
施展了貪狼星辰技【封天】之後,他對于貪狼星的聯系就暫時關閉了,這種感覺,确實和失去了一種感官極其相似。
“一天隻能用一次的星辰技。”
李觀棋感受了一下自己與貪狼星恢複聯系的速度,估摸着得要23—24個小時,才能恢複過來,發動第二次。
“話說……時間。”
李觀棋想到這裏,連忙在腦海裏朝神器們問道:“我引星花了多長時間?”
“三個月,零三天。”
瞬空回複道。
“三個月……”
李觀棋眼眸微眯。
普通人想牽引7顆星辰,需要足足70年。
大洛王朝的八國柱家族想引星,1顆星辰也得1年左右。
哪怕是嬴氏皇族想引星,1顆星辰也得花一兩個月。
而李觀棋牽引貪狼星,隻花了三個月時間,已經可以說是天賦異禀,遠超八國柱家族,可以與嬴氏皇族相比拟的恐怖天賦了。
“主人,不知你注意到了沒有,貪狼星之力,是依附在了你的靈力上面。”
這時,瞬空再次出聲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以你靈力和異血雙修的情況,在七星級這個階段,是可以牽引兩組序列,總共十四顆星辰的。
因爲異血人類牽引星辰,星辰之力會附着在心髒内部。
咒術師牽引星辰,星辰之力會附着在咒術之核内部。
額,你的情況很特殊,沒有咒術之核也沒心髒,而眼下的情況是,星辰之力是附着在你的每一點靈力上面。
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但顯而易見的是,現在的你,擁有了類似舊紀早期,那些星辰術師的特性。
星辰術師在施展咒術的時候,靈力會和星辰之力遙相呼應,提高咒術強度。
而你現在,也擁有了這個特性。
雖然情況特殊,但總的來說是一件好事。”
“原來如此……”
李觀棋輕輕點頭。
“話說,主人,你引星所需的時間爲何如此之短?”
阿瑞斯的聲音響起,充滿了疑惑,“三個月牽引貪狼星,這股天賦,幾乎跟嬴氏皇族是一個檔次了,然而那個受詛咒的家族,可是拿壽命換的修煉天賦,能跟他們相比,這過于奇怪了。”
“額……”
李觀棋略顯遲疑,“我也不太确定,非要說的話,原因基本就兩個,第一個,我體内的血脈問題,我先祖不是人,可能是這股血脈賜予了我比較優秀的天賦,還有就是……”
他低下頭,擡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實際上并沒有心髒的“心口”位置。
“我是通幽之子,體内流淌着通幽之血,傳說中最頂級的咒術天賦。”
李觀棋輕聲說道。
每每想起這件事,他就總能想起他的第一位師父,魏墨,魏丹青。
“通幽之血?”
阿瑞斯聲音裏透着些許訝異,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信息,然後沉聲說道:“可是主人,你似乎并沒有将通幽之血提升到完美階段,不是麽?”
“嗯?”
李觀棋眼睛一亮。
詭異世界的系統,在很久之前有過提示,任務的物品獎勵分10級,分别對應一元級到九宮級,以及神級。
但是天賦類獎勵,一共就7個等級。
1白、2綠、3藍、4紫、5紅、6金、7七彩(神級天賦)。
李觀棋最高級的天賦,就是【破妄之眼】,是金色天賦,專門用于對付幻術類情況的。
而【通幽】,則僅僅是紅色天賦,距離最高級,還差了2級。
并且李觀棋最早得到【通幽】天賦時,它僅僅是紫色天賦,還是在系統獎勵了一次【天賦升級】機會,他這才将【通幽】提升到了紅色。
還有就是,哪怕沒升級之前,李觀棋也有感覺,自己的【通幽】天賦比魏墨當初的【通幽】要高級。
因爲【紫色通幽】可以号令群蟲。
然而那時的魏墨,卻對此事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所以李觀棋有理由懷疑,魏墨當初的通幽天賦,要比【紫色通幽】還低一級。
【藍色通幽】?
如果通幽之血,有藍色級别,也有紫色級别,還有紅色級别,那李觀棋自然會覺得,它應該還能繼續升級,成爲金色天賦,甚至七彩品質的神級天賦?
但是自從度過詭異世界的“新手福利期”之後,李觀棋就再也沒獲得過什麽【天賦升級】的獎勵了。
他也一直沒獲得更多關于通幽之血的情報。
他問過瞬空,但結果很遺憾,瞬空也不了解這些。
不過。
此時阿瑞斯的這一句話,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希望。
“完美階段?”
李觀棋連忙朝阿瑞斯問道:“你剛才說通幽之血還有完美狀态?這是什麽意思?連瞬空都不知道這些啊。”
“他當然不知道。”
阿瑞斯聲音透着些許遲疑,“因爲這是我在新紀得到的知識,而他在新紀混得不怎麽樣,但……但即便是我,其實也并不是很确定這個消息的真假,我也隻是聽說的而已,确定要聽?”
“當然。”
李觀棋點了點頭,“别管真假,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