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萬皇後這次确實把周容浚得罪得狠了,當晚,他跟周文帝禀,說要回王府。

周文帝氣得又拿硯台砸他。

周容浚朝他一磕頭,回頭就走了。

那氣勢,跟數年前一模一樣,完全不怕得因周文帝,更不怕他拿回軍權。

周文帝氣得胸口疼。

而這一次,柳貞吉也不敢在其中插科打诨了,她現在是自身難保,周容浚才給她點好臉色好,她但凡向着萬皇後一點,他就能把那點好毫不猶豫收回去。

柳貞吉是真怕了他,于她而言,夫妻兩人在一起是要好好過日子的,吵個架鬧個臉,三五數天的,還可以,日子久了,怕是會離心。

她不是小看他對她的心意,而是感情這種事,最禁不住時損耗,他覺得他在意的事,她要是不在意,他能有多喜歡她?

而于她,他都不心疼,而去在乎皇帝皇後的心情,那真是本末倒置了。

老實說,在柳貞吉眼裏,周容浚一直才是第一位的。

遂柳貞吉什麽也沒說,收拾着東西帶着兒女要跟周容浚回去。

隻是收拾東西的時候,見萬皇後坐在那一動不動,跟失了魂似的,連句話也不說,到底是于心難忍,道,“過段時日,等小世子小郡主想念皇祖母了,我再帶他們來看您。”

“呵。”萬皇後沒有笑意地輕笑了一聲。

“過完後,就要去西北了……”柳貞吉一開口跟皇後說話,翩虹姑姑就帶了人出去了,屋子裏沒有别的人,柳貞吉輕聲跟萬皇後道,“要是順,這個年,還請父皇母後能讓我們進宮過。”

萬皇後一聽,眼睛亮了起來。

柳貞吉見她臉上有了神情,心中也松了口氣。

不過她也是點到爲止,話不能再往下說了。

免得入了他的耳,又覺得她不聽他的話,與他在作對。

“你,慢慢來。”萬皇後知道她是怕小兒又與皇帝與她的關系弄僵了,才這麽說,但這又何妨,她确實需要這個兒媳在她與兒子之間當和事佬。

她也知道,得他們夫妻關系好了,她這個兒媳,才能在兒子面前說得上話。

**

周容浚帶着妻兒的這一回府,因李相雖被革職,但毫發未損回去了,外人都道西北王因李相逃過死劫,因此跟皇帝關系再度僵化。

西北王,是個誰不順他的心,他都不會讓誰順心的人。

而在朝廷上,周文帝這兩天确實沒給周容浚什麽好臉色,有什麽事,也不會叫周容浚出列說話,不像之前那樣,總要點拔他幾句。

他也不帶周容浚上居德宮和德宏殿了。

朝中臣子皆冷眼旁觀着,心道這帝王兩人的好時光,怕是差不多到頭了。

柳貞吉回獅王府後,得知消息的孔氏與柳貞雯皆匆匆入府探望柳貞吉,見柳貞吉與平時無異,還是一派笑嘻嘻一點心事也無的樣子,加之當天獅王在府裏,留了她們用膳,因柳貞吉手上的傷,雖然家中有女客,但獅王還是讓她們與他共了一桌用膳,膳間,都是他照顧她用的飯,便是連湯水,也是他親自拿勺喂了她。

這看得孔氏與柳貞雯全程不敢擡頭,吃完飯,直到獅王走了,一直繃緊着背的母女才松了口氣。

“不是不要緊嗎?”孔氏剛來來一會,見到小女兒的手包得像粽子,問了話,柳貞吉答是不小心摔着了,不要緊,但見獅王剛剛在席間的樣子,孔氏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是真不要緊,”柳貞吉這時把手上的布給拆了開來,給母親與姐姐看,“你們看,都脫痂了,疤都沒有。”

“那還綁這麽嚴實?”柳貞雯都無語了,都無心說柳貞吉怎麽笨得連路都不會走的事了。

“他計較着呢,怕我落疤,讓我再綁兩日再說。”柳貞吉又把布小心地纏上,神情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他看着兇是兇得很,但心疼我呢。”

于她,越在意越計較,于他,又如何嘗不是?将心比心,柳貞吉也就不覺得她的那些委屈有多委屈了。

孔氏與柳貞雯從她臉上看到了滿足,母女倆對視一眼,心下也是了然,這夫妻之間能好成這樣,但凡哪個少一點心,都不可能這般和美。

母親與姐姐走後,柳貞吉就去了案堂,周容浚正在看公務,兒女都在他身後屏風後的軟榻上歇息。

柳貞吉先轉去了屏風後看了看兄妹倆,然後轉了出來,坐到他身邊,靠着他的手臂,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他道。

“有一些。”

“去和渝兒安兒睡。”

“不了,我靠着你歇歇就好了。”柳貞吉倒□體,趴在了他的大腿上。

周容浚先沒吭聲,過了一會,他放下手中看完的信,摸了摸她的頭發,把她頭上的發钗摘下,弄散了她的頭發,讓她睡得舒服點。

柳貞吉抱着他的腰,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等到被聲音弄醒,聽到了蘇公公在與他說話。

自從小果子去了西北,長殳衆事纏身不能跟着他,長殳帶的蘇公公就成了他的跟班。

于柳貞吉而言,蘇公公是個與長殳,小果子都不同的人,長殳與小果子對她總是恭敬中帶着幾分親熱,主子之外,他們之間還有幾許親人的意味,而蘇公公是下面殺上來上任的,自然不可能與她熟識,而且他爲人戒心重,做事從不行差踏錯一步,說個話,要斟酌半晌,柳貞吉聽他說話,都有些替他辛苦。

這時就聽他在輕聲道,“廢太子說,希望能在死前,最後見皇後娘娘和皇長孫他們一眼。”

柳貞吉頓時清醒了過來,從他溫暖的腹前擡起頭,看向他。

周容浚低下頭,對上她的眼,用手撩開她臉邊的發,淡道,“太子病了。”

“病得很重?”要死了?

周容浚嘴角譏俏地翹起,“說是要死了。”

說罷,朝前道,“宮中說什麽了?”

“廢太子的人剛剛進宮中,奴婢還沒得知新的信。”

“嗯。”

“那奴婢先退下了。”

“嗯。”

蘇公公一走,柳貞吉就從他腿上爬了起來,把他裹在她身上的大麾弄好放到一旁。

她睡一覺起來,臉上因熱氣绯紅,整個人鮮活嬌嫩得很,周容浚看了她幾眼,才别過臉繼續看先前的公務,嘴裏道,“不睡了?”

“不睡了,眯一會就行了。”柳貞吉又靠了過去,坐在了他腿上靠在了他懷裏。

“再睡一會。”見她沒打算走,周容浚也放下一手,抱緊了她。

回府的這兩天,她比以前要愛纏他了些。

他還是挺喜歡她這樣的。

柳貞吉沒說話,在他懷裏蹭了蹭臉,把最後那點睡意蹭掉,想了一會,道,“不知道母後會作何打算。”

周容浚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拿起筆批公文。

柳貞吉沒聽到話,擡頭看了他一眼。

“别亂猜,等消息就是。”周容浚低頭,在她額上印了一吻,淡道。

“唉。”柳貞吉莫明歎了口氣。

她是真怕廢太子又出妖蛾子,這些事一出緊跟着一出來,她是真沒過幾天安甯日子。

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她擔心許多事,但卻未害怕過,可現在她是怕了,她不怕受難也不怕人讨厭她,就怕這些事個,影響他們一家的生活。

“不會有什麽事。”見她歎氣,周容浚又漫不經心地安撫了一句。

“獅王哥哥……”柳貞吉這時叫了他一聲。

“嗯?”

“你以後别跟我生氣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殺人我幫給遞刀子,你别因爲别的人生我的氣了,我好怕的。”柳貞吉想了想,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擡頭看着他低下的眼睛,非常認真地道,“我們以後還要共渡一生呢,有好多事一起煩要一起面對,我還會做許多你覺得看不慣,不喜歡的事,可是,你可以因我做錯事生我的氣,别因爲别人的錯罰我喽,那樣我很傷心的。”

周容浚聽了怔住,慢慢把手中的筆放下,然後雙手抱住了她,人往後躺。

柳貞吉趴在她胸口,看着他沉思的好。

好一會,周容浚撫弄着她的頭發開了口,“知道了。”

柳貞吉看着他點了下頭。

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裏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臉,周容浚的臉柔和了下來,又道,“你也要别聽别人的,隻能聽我的。”

這一點,她是必須要聽他的。

“我知道了。”柳貞吉立馬道,沒有一點遲疑。

她知道有些事是他受不了的,一旦觸犯他的底線,他會毫不惜代價報複。

他狠得下那個心。

他對自己都那般狠得下心,他說到的時候是絕對能做得到的。

他這種專斷專行的霸道性格,是她嫁給他後,才徹身領悟過來,事到如今也是出過兩次的事了,柳貞吉覺得她要是再不吸引教訓,她都快要把她的日子過壞了。

“嗯……”周容浚低下頭,吻了她。

但不過一會,屏風後傳來了哭聲,柳貞吉忙抓了他胸前的衣服,掙紮了好幾下,才讓他離開了她的唇。

這時,她剛要起身,就聽屏風後,小世子那還帶着困意,還有模有樣安撫妹妹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妹妹莫哭哦,哥哥在這呢,找母妃給你奶奶吃,你等一會兒,哥哥下去穿鞋叫母妃。”

說着,就聽了他下榻的聲音。

柳貞吉不由笑了起來,起身朝後面道,“母妃來了。

周容浚轉頭,看着她輕盈地朝屏風後走去,嘴角揚起了點笑。

**

傍晚的時候,宮裏的消息傳到了獅王府,萬皇後派了太醫去了禁宮與廢太子看病,她自己沒有過去。

第二日宮裏又傳來消息,說廢太子差一點命喪黃泉,皇長孫回來哭,求皇後娘娘去看他父王一眼。

前太子妃所生的皇長孫與皇次孫,淑儀郡主,與現在的容王妃深居内宮,被容王妃帶着,柳貞吉在鳳宮住的時候,這位因有功,沒被廢的容王妃會隔三差五帶皇長孫與皇次孫,淑儀郡主過來請安,她也見過容敏幾次。

皇宮一來年的日子,把容敏眉宇間的柔弱氣息磨去了不少,整個人的氣勢顯得淩厲了起來,而這點,柳貞吉也沒覺得什麽奇怪的,皇宮就是這麽個怪地方,氣質再柔弱的女人,眉宇之間也有股讓人心寒的狠勁,所以她見到容敏變了,也覺得她是不得不爲之——在不小心就粉身碎骨的皇宮裏,她還有兩個孩子要護,不表現得狠點,還能如何?

在柳貞吉眼裏,容敏是個再聰明不過的女人,看她保全了皇長孫和皇次孫和淑儀郡主就可知,她識時務得很,所以當聽到皇長孫哭到皇後面前去的事,她真是驚訝不已。

皇長孫這一求,怕是于他無益吧?

廢太子謀反還不到一年呢,這求也求得太快了吧?容敏怎麽沒看住皇長孫?

周容浚得信後,僅挑了下眉,一句話都沒說。

不過當晚半夜,宮裏的人又傳過來話後,睡着的柳貞吉都因此爬了起來——廢太子居然以死相求皇後,把皇長孫放到獅王膝下養,說他于親弟有愧,讓皇長孫以後替他贖罪。

周容浚聽後,半晌“噗”地一聲笑出聲來。

這時,後殿的柳貞吉聽了前面的話已經起身穿衣裳了,她揮手讓候在門口的如花替她梳頭,又聽前殿他的聲音響起,他們的寝處太大,前後隔得有一點遠,聲音輕點,便會聽得不太清楚。

柳貞吉尖起耳朵,根據他平時說話的語調,把他說的那句話聽了個明白,“做他的春秋大夢。”

柳貞吉拿着他的披風出去的時候,就見跪下的護衛又在說,“皇後娘娘說讓廢太子安心養病,皇長孫再沒人帶,也有她來帶,說了幾句話就回宮了。”

“那他死了沒?”

柳貞吉走過去,替他披上披風,給他系上他随意披上的外袍的衣帶。

“屬下聽回來報信的人說,昏了過去,死沒死,還不知道。”

“你說會不會死?”周容浚問在身邊坐下的人。

“不知道。”柳貞吉搖頭。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且退下。”揮退了屬下,已經毫無睡意的周容浚朝她道,“你說他在打什麽主意?”

“報複容王妃?”柳貞吉猜。

周容浚起身牽她的手回了床,脫了披風外袍,把她抱到懷裏道,“嗯,是個想法。”

“容家現在跟你關系好嗎?”

“不好不壞,跟以前無異。”

“還好母後沒答應。”柳貞吉覺得她的頭都因這些個事疼了,要是皇長孫放到他們底下養,都不知道容家怎麽個反應。

他們王府,看着威風,但其實也舉步維艱,不喜歡他家王爺的人,比支持他的人多了去了。

西北軍權雖然到手了,但還沒落實呢。

太子被廢也不過一刻之間的事,沒什麽事是不變的。

周容浚沒出言。

“等會你就要上朝了,上朝之後要是有人提出廢太子的事,咱們如何應對?”柳貞吉輕言道。

周容浚一直在垂眼沉思,聽到這話,他擡了擡眼皮,淡道,“誰提誰就是找死,要真有人這麽蠢,不過是多幾個人下去陪我皇兄罷了。”

“那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周容浚淡淡地道,“廢太子即然能找上人出禁宮找上母後,那他這段時日,又跟哪些人套上了路?貞吉兒,這些事,我一概不知,我這皇兄在禁宮都這麽有本事,真是讓我寝食難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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