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着看熱鬧的商玖雲,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氏的臉色猶如豬肝,她怎麽都沒有料到會被人偷襲。
“哪個王八羔子竟敢襲擊本夫人。”張氏氣呼呼的大吼。
剛剛吼完,便覺得身上奇癢無比,就如千萬條蟲子在身上亂爬亂咬一般。
張氏瘋了一樣亂抓。
“好癢,好癢啊……”張氏連忙伸手去抓自己的臉,她的臉上本來就圖了很厚重的脂粉。
此時,經她這麽一抓,還真是好看得不行了。
商玖雲以往鮮少有看熱鬧的習慣,可今天還偏生就有那麽一絲好心情。
她就那麽雙手環胸站在那兒,見張氏就跟隻跳蚤似的在那兒四處的跳竄,甚是有趣。
張氏原本隻是伸手撓自己身上的癢,可這撓着撓着就變了味道,從原先的撓變成了脫,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往外扒。
不少人覺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趕緊伸手捂着自己和孩子的眼睛走了。
但這世間向來不差那些好事的人,看熱鬧的自然也是不少。
張氏的兩個丫鬟站在一邊幹着急,看着她往下脫,她們又忍不住上去往上穿。
這一來二去的,那兩丫鬟的身上也沾上了藥粉。
“商玖雲,你這個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麽?”張氏此時也是慌了神,她的手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想去脫衣服。
而商玖雲就那麽站在那兒看着熱鬧,張氏隻時恨不得撲上去把商玖雲給打死。
可是,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啊。
黃家的人見這個樣子,有幾個都忍不住上前想将張氏給打暈了帶回去,以免在這外面丢人現眼。
隻是當看到那兩個靠近張氏的丫鬟也開始在那兒脫着自己的衣裳,他們就不敢再輕舉妄動。
生怕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到時丢盡他們黃家的臉面,那可如何是好?
現在就是丢人現眼,也就隻是張氏一人。
“我站在這兒半天,可是什麽都沒幹啊。”商玖雲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她剛剛可是什麽都沒有說,任由張氏在那污蔑她。
“這一口一句賤人的,你叫得可是舒服?”商玖雲突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張氏。
張氏莫名的覺得心底有些害怕,可那雙手卻一直在扒自己的衣服,看上去顯然十分滑稽。
張氏還來不及辯解什麽,就聽商玖雲說道,“你對于當年的事情如此清楚,想必你也參與了不少,不若你跟我說說看,當年你們是如何陷害我的,一五一十的說了,若是我聽得滿意,就把這解藥給你,如何?”
張氏一聽說有解藥的時候,雙眼一亮,随後又罵道,“好你個商玖雲,你還說不是你給我下的毒。”
商玖雲倒也不反駁,她知道這是自家兩個寶貝幹的,當然要護着點兒。
她孩子做的,那跟她做的,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差别。
“看來,你更喜歡了扒光了讓大家欣賞一下,你那下垂的皮膚。”
張氏此時的身上已經隻剩下中衣了,想着今天若是真的當着衆人的面扒光了,老爺一定不會放過她。
咬了咬牙,道,“好,我告訴你。但是你要把解藥先給我。”
她大可以拿到解藥之後,不告訴商玖雲。
“你覺得我傻嗎?”商玖雲問道。
張氏沒想到她居然猜到她想要騙她,她懊惱不已,沒料到幾年不見,這個死丫頭居然變得如此聰明伶俐。
她還真是小瞧了她。
商玖雲也并不傻,張氏這種狡猾的女人,隻怕一會兒解藥一到手,就會死活不認先前所說的話了。
“好,我說。”張氏咬碎一口銀牙,隻得說道,“當年的事情,确實是你繼母和妹妹倆人計劃的。”
“什麽事?”商玖雲并不喜歡她說得這麽不明不白,雖然她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其他人可不知道。
金海關離金陵城就一天的路程,此處又是入金陵最重要的交通要塞,來往的商貿都要經過這兒。
今天這裏還圍着這麽多人,因此這消息必然會被帶到金陵去。
商玖雲要的就是這消息被傳入金陵。
今天是能把這事鬧得有多大,就要多大。
“就是當年你要被送去我兒子房裏的那件事。”張氏惱得不行,這個女人實在精明。
她原本就是打算将這事說得模糊一些,結果這女人居然緊咬着不放。
“那就說得清楚一點兒。”商玖雲顯得很沒有耐心的樣子,“你若是一遍說不清楚,那就說十遍,我有的是時間,我相信大家也挺喜歡看熱鬧的,反正你這衣服脫完了,我還能讓你在這金海關裸着跑一整天,到時黃家的名聲啊……”
商玖雲故意停頓了一下,伸手掩着嘴,“咯咯咯”的直笑。
她這一笑,可真是風華絕代,不知是迷了多少人的眼。
張氏氣了個半死,隻得緊咬了一下牙關,把五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繼母與妹妹恨你占着尚書府嫡長女的位子,又與太子殿下有婚約在身,因此他們心生嫉妒,便想着法子的想除掉你,但你身爲尚書房千金,你的外祖又是護國公,她們不敢明着對你下殺手,隻得給你下藥讓你與男人厮好,如此這般尚書大人也就護不住你,等到你被趕出尚書府時,她們再在暗中悄悄的解決你。”張氏知道,她今天把這件事情跟商玖雲說完之後,姐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原諒她了。
可那又能如何?今天黃易昆的死,多多少少跟商鈴樂有關。
商鈴樂居然在聽說黃易昆出事的時候,就直接帶着丫鬟坐馬車離開金海關。
顯然是想置身事外,而讓她苦命的孩子擔下這所有的罪名。
商玖雲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早就把當年的事情查得七七八八,如今逼着張氏說出來,無非自是把這事捅出來,讓更多的人知道罷了。
“今日在這金海關想将我當敵國細作抓起來的人,想必也是商鈴樂母女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