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邊上圍觀的滄離,此刻心裏已經對事情的經過有了一個大緻的了解。
恐怕這粉衫姑娘在醫館門口遇到了這個求醫的婦人,知道情況危急,所以伸出了援手,不料,卻被那惡婦倒打一耙、恩将仇報。
滄離忍不住看了那個戴着帷帽的粉衫女子一眼,又看着那滿臉得意的惡婦眯了眯眼眸。
“啊!”婦人來不及收回臉上那得意的神色,就忍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有一道血線,順着她頸部上面的傷口飙出了出來。
婦人伸手捂着脖子,滿臉驚惶地擡頭看去,就看到,那粉衫女子的身邊,居然多出了一個身穿白衣,俊逸無雙的男子。
那個男子的手上,還拿着一把光可鑒人的鋒利匕首。
“你……”婦人目瞪口呆,心裏惶恐至極地指着那個白衣男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就見那個男子居然伸手取出了一錠銀子,送到了那粉衫女子的手裏,開口道:“姑娘,請你爲那個女人診治包紮,這是診金。”
那個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滄離。
不知爲何,一向爲人清冷,仿佛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他,居然會出手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可是,他就是覺得自己身爲一個七尺男兒,就不應該看到一個小姑娘被人冤枉,生生忍受着這樣的委屈。
因此,他在忍無可忍之時,終于出手了,以自己的方式,幫助着那個粉衫姑娘。
而那個粉衫姑娘,一看就是冰雪聰明、通透靈秀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滄離的意思。
她淺淺歎息了一聲,從自己的儲物手镯裏面拿出了一隻玉瓶,打開玉瓶,将那上面的粉末倒在了惡婦脖子上面的傷口上,那不斷湧出來的鮮血,馬上就被止住了。
“嘶!小姑娘,你這神藥,是從哪裏來的?”旁邊那位醫館的老郎中,兩眼放光地望着那個手腳麻利地給婦人包紮的粉衫少女問道。
“我自己配的。”那小姑娘回答道。
“什麽?!這藥,當真是你自己配出來的?!”那老郎中激動地說道:“如此看來,這位姑娘哪裏是什麽庸醫,分明就是一個神醫好吧?”
而滄離,則在手裏把玩着那把锃光瓦亮的匕首,朝着那個意圖栽贓陷害的惡婦勾了勾唇:“現在,你還覺得這位姑娘是庸醫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眯着眼眸,用冰冷的目光掃過了那婦人的臉龐和四肢。
那婦人見狀,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冷戰。
她覺得,這個白衣男子打量着她的目光,居然就像是庖廚在打量砧闆上面的魚肉一樣!似乎隻要她敢說那粉衫少女不是神醫,白衣男子的下一刀,馬上就會落在她的身上。
“她……這位姑娘,不是庸醫。”婦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捂着脖子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