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經過了近乎一個月的跋涉,耐心都已經快要磨沒了,才終于趕到了九江郡的郡治所在,壽春。
其實子嬰是可以以更快的速度到達這裏的,但是他沒有,當自己經過了幾個自己曾經奮戰過的郡縣的時候,子嬰都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到其中看一看這些郡縣跟之前反秦戰争爆發的時候有什麽不同,當然,最終的結果都是讓子嬰十分滿意的。
這倒是也不是子嬰有意爲之,不告知沿途的郡縣主要是爲了子嬰的安全,不然的話一旦沿途有了刺客,誰也解釋不清這刺客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些郡守在各自的郡中爲了執行子嬰的新政和新的秦律所做出的努力還是讓子嬰相當認可的,特别是子嬰十分看重的學堂,他每途徑一個地方,都會親自喬裝打扮匆匆去看一眼當地的學堂。
看到一些個較大的縣中的學堂幾乎都是一派熱熱鬧鬧的景象,就算是一些村落中比較小型的學堂也幾乎把附近村落裏面的少年全部都吸引了過去,子嬰才放心的走了。
當他最終到達了壽春的時候,陸賈還是已經在壽春的城門外迎接着了,就算是突然襲擊,對于像陸賈這樣職位的人也不可能采取直接進城将他堵在什麽地方的方式,該給的臉面,子嬰還是要給的,畢竟這個時代也并不要求人家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部都得在縣寺裏面處理政務,要是沒事了的時候放松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所以嬴武在子嬰即将到達的一個時辰派遣了一名自己的副将到了壽春,将此事告知了陸賈,最爲重要的是,人家皇帝可是帶着自己的兩個夫人來的,别的不說,這住處陸賈還是一定得給子嬰安排好的。
“陛下此來甚是急切,陸賈也是才剛剛到達城中,招待不周,還請陛下見諒啊!”
陸賈也是已經一兩年沒有看到子嬰了,但是他卻并沒有忘記之前子嬰在原諒了他的罪行的時候向他說出的一番話,從那個時候起,陸賈就已經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了子嬰。
他知道子嬰讓他在這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麽,也知道自己之前的一次是從什麽地方跌倒的。
所以這些年,陸賈幾乎是牟足了精神頭,就是想要把子嬰要求的戰船給造出來,雖然之前的确是遭受了一些困難,但是陸賈親自幾乎是把周邊沿海的郡縣都給跑遍了,并且用重金将不少會造船的能人都給請到了九江郡修建戰船的地方,所以才會取得如今的成果。
他已經造出了整整四艘子嬰要求尺寸的戰船,在告知了鹹陽這件事之後,原本這段時間還想的建造更多的戰船,卻不想這才剛剛過去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子嬰竟然就親自到了九江。
其實陸賈都不用怎麽想,就知道子嬰這次來一定是爲了戰船的事兒,但是他當然不能大包大攬的說出來,更何況人家皇帝還是帶着夫人來的。
“朕不需你的招待,此番前來,隻爲了一件事,就是朕想要看看爾等在此地耗費了如此多的時間與人力所建造出來的戰船,究竟比之之前大秦的那些戰船有什麽改進。”
“那不知陛下想要何時前往,那造船之地距離壽春城還有一段距離,何況陛下還攜帶了二位夫人一同前來,不如……”
陸賈想要說的當然是不如先休息一下,等到養足了精神再去看戰船,但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子嬰一伸手給打斷了。
子嬰擺手道:“今日時間尚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前去,至于朕的二位夫人,那也是聽聞我大秦造出了比之前更加的堅固的戰船,有心陪朕一同驗看一番,這才到了此處,她們自然也是陪同朕一起前往。”
子嬰的脾氣,他身邊的人都已經十分的了解了,更何況章邯之前在路上聽了子嬰的計劃之後心裏面相當的沸騰,也早就想要看看這子嬰嘴裏面比之前徐福出海時候所乘坐的戰船不知道強了多少的戰船究竟是怎樣一番模樣。于是子嬰話音一落,他就迫不及待的策馬到了前面,示意陸賈頭前帶路。
其實陸賈還真就想讓子嬰趕緊看一看他督造的戰船,這督造戰船的事兒,雖然子嬰當初是交給了他和陳嬰兩個人一同負責,但是陸賈知道,因爲第一批建造戰船的地方是在九江郡之地,所以他在這件事上面付出的精力比陳嬰多了不知道多少。
九江郡的境内,是大秦最大的江流的主幹道,子嬰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還知道這條江流一路向南,就可以彙入到大海之中,所以才會将修建戰船的地方選擇在了這裏。
這裏既安全,當戰船真的修建成功之後又可以讓戰船在寬敞的江面上訓練,訓練完成之後還可以讓戰船通過寬闊的江面駛入大海。
從壽春的城門到修建戰船的江邊,那是需要大半個時辰的跋涉的,而且越是靠近江邊,路途就越是難走,在這樣的情況下,連子嬰也下了馬車,騎上了戰馬的跟衆多将領一般前行。
更加讓衆人啧啧稱奇的是,子嬰的兩位夫人也是從馬車上面下來了,并且她們倆隻是以輕紗遮面,身着黑色的大氅,之後竟然也上了一匹駿馬,羽落在前,魏青衣在後,二人策馬緊緊的跟着子嬰的坐騎,一同向建造戰船的方向而去。
羽落和魏青衣的這一手,那是讓包括章邯在内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皇帝的夫人的這一手,着實是讓他們歎爲觀止,原本聽到子嬰帶着自己的兩個夫人一同出巡,除了了解一些情況的嬴武之外,所有人都認爲魏青衣和羽落一旦遭遇了什麽變故的話就會成爲他們的累贅,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還真就不是那麽回事。
章邯雖然早就聽宮裏的人跟他說過,子嬰新入宮的夫人羽落那是精通各種兵器,武藝肯定是比他強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