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是因爲出巡這件事,過去的幾年在始皇帝和子嬰的身上發生的已經是不少了,至于二者嘛,就是子嬰在朝堂上面那是衆所周知的壞脾氣,一旦有人沒有按照他的布置去做一些事兒的時候,子嬰是絕對不會吝惜于使用自己手中的權力給他的朝臣們一點厲害的。
所以一聽到子嬰去想要出巡,而且是去九江這樣遙遠的地方出巡,不少官吏心裏面都是微微的松了口氣。
他們倒不是想要趁着子嬰不再鹹陽宮的時候幹點什麽不好的事兒,而是覺得自己可以稍稍的放松那麽一小段時間了,要說大秦的官吏們對始皇帝的印象是恐懼,那麽他們對于子嬰的印象就是敬畏。
始皇帝的時候,他有的時候會根據自己的情緒降罪于一些自己看着并不是十分順眼的人,特别是到了四十五歲之後,那簡直就是喜怒無常。
但是子嬰卻不一樣,他就算看一個官吏再不順眼,也不會平白無故的降罪,你要是一切都嚴格的按照子嬰制定的遊戲規則來,那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你要是非得想要違反一下子遊戲規則的話,那人家子嬰自然也能夠拿出來相應的制裁你的規則。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子嬰不在鹹陽宮,隻要委托一個人對照着他制定下來的遊戲規則去執行也就夠了,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子嬰沒有想到的是,還真就有一小撮人,會因爲自己的離去心态發生一丢丢的變化。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于是乎,這個事兒不管從什麽層面上來看,那都算是已經定下來了,但是當黑火聽到子嬰竟然要将自己的兩位夫人帶去的時候,卻還是表現出相當的驚訝。
“陛下,這此去路途遙遠,一旦二位夫人不能适應這長途跋涉的話,該當如何是好?”
作爲保護子嬰安全的人,黑火當然知道一旦魏青衣和羽落也要跟着他們一起去的話,黑冰台保護的任務也就重了不少,但是人家皇帝帶着夫人到底是爲了啥,她當然不能胡亂猜測,當然也不能随便就不建議子嬰帶着夫人,于是他隻能側面的提出來一下質疑。
“之前嬴武負責訓練的那二百人據羽落所言已經的初見成效,今次就帶着那二百人,再說羽落的武藝也不在你之下,你二人不是早就比試過嗎?你還是負責朕的安危,二位夫人的安危嬴武和羽落自然會帶着那二百人負責,再加上外面還有黑羽等一幹人,也并無不可,如何?”
三天的時間過去之後,鹹陽城外,一隊以騎兵和馬車爲主的隊伍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城門,向函谷關的方向走過去了。
要不是這隊人馬之中有着好幾架馬車,乍一看去就像是一支即将出征的隊伍一般,人數隻有一千餘人,就單單從裝備上看,就是大秦精銳中的精銳。
“陛下,我等當真不用派遣一隊斥候先行,到九江郡去告知郡中的兩位郡守還有陸賈,也好讓他們早做準備啊,不然陛下攜着二位夫人,怕是貿然而至有諸多的不便啊。”
一行人剛剛走出函谷關,黑火就前來問道。子嬰一聽就知道了黑火的意思,她倒是不會怕有人在戰船的事兒上面忽悠子嬰嗎,而是的确因爲子嬰帶着自己的兩位夫人,一旦九江郡沒有合适的行宮的話,恐怕到時候就尴尬了。
畢竟子嬰到九江郡去出巡,多半會住在的壽春,壽春他們是去過的,雖然在南方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郡治所在了,但是跟鹹陽城相比卻還是差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給皇帝出巡住的地方在在這個時代是絕對不能住别人住過的地方的,所以細心的黑火才會有這麽一問。
“有何不便之處?不必如此麻煩,我等便正常前往即可,朕此番出巡乃是爲了大秦的國事,又非是到九江郡遊玩,不可做任何勞民傷财之事。”
子嬰拿出了勞民傷财這個事兒了,黑火自然是不能再說啥,她也隻能是帶着隊伍奔着九江就去了,心裏面想的是陸賈他們最好還是給點力,别到時候安排不好皇帝和人家的兩個夫人,那可就尴尬了。
畢竟就算是不少這一次跟着出來的将領,那也都是在出發了的時候才知道子嬰竟然把自己的兩個夫人也給帶着了。
子嬰帶着魏青衣和羽落倆人,雖然心裏面的确是有着一些個不怎麽純潔的想法,但是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是不能讓任何第二個人知道的,所以說在路上自己必須得保持一個陛下端莊的儀态,而且人家羽落和魏青衣本來跟着他來也就是爲了見識一下子大秦的戰船,并非是爲了别的。
在路上的時間,對于子嬰來說是十分的無聊的,但是路上的這段時間卻又是黃金時期,,也就成了子嬰給章邯這個禦史大夫布置任務的時間了。
“你可知朕此番帶你來,到底是所爲何事?”
“陛下是想要讓我選拔出我大秦的水軍将領?”
“确是如此,但你可知朕爲何如此急切,并且親自前來九江郡中?”
“這倒是不知,不過想來陛下親自到了此處,定然是想要好生的利用一番這些戰船,信心中猜想,陛下應當是想要利用這些戰船不斷發展壯大我大秦的水軍,而最終目的應當是爲了之前陛下在鹹陽宮裏向我等提到的孔雀王朝吧?”
章邯說到最後的時候,連聲音都放小了許多,畢竟這件事子嬰并沒有對太多的人說過,就隻有他們幾個在大秦位高權重又受到子嬰重視的人才知道。
對于章邯對戰争的敏銳嗅覺,子嬰實在是非常的佩服,能通過這一次簡簡單單的出巡就聯系上孔雀王朝去了,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事兒。
所以子嬰絕對不再對章邯隐瞞他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