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章邯商議完了一些個匈奴的事兒之後,章邯離開了,子嬰的确也一直在思索着項羽的問題,匈奴人既然現在已經都不敢跟大秦正面對抗了,那楚國自然也就又成了孤立無援的姿态了。
之前項羽就是因爲打不過大秦這才跟匈奴人合作的,現在這個合作沒了,項羽顯然也應該知道他隻能是更加的打不過大秦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子嬰還在讓韓信一個一個城池的蠶食着項羽,顯然也已經有三四個月的光景了,按照子嬰的判斷,項羽這個時候心裏應該已經慌了。
項羽慌了的話,最終的結果在子嬰看來應該也就隻有兩個,一個是帶着人馬跟韓信的人來個魚死網破,再一個就是妥協了。
而以子嬰對項羽性格的了解,項羽要是妥協了的話,多半也是會跟前世面對劉邦的圍剿一樣,直接把生的機會留給自己麾下的人,自己直接抹脖子就完事了。
斬殺劉邦對于到了這個時代的子嬰來說的确是個相當有成就感的事兒了,但是這個讓項羽自殺對于子嬰來說可就不是什麽有成就感的事兒了。
其實子嬰到了這個時代之後就有那麽一個小小的想法,這個想法跟這個時代肯定是不符合的,是他後世曆史和影視劇中帶過來的想法。
這個想法就是見一見項羽,看看這個能被稱之爲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霸王究竟有幾分的英姿,單單依靠着個人魅力就能在一個時代刮起一陣的旋風,子嬰覺得項羽絕對也是有着他自己的優點的。
要是項羽不再是自己的敵人,而是成爲了自己麾下的一員大将,那會是個什麽場景?
這個事,子嬰雖然也沒法跟其他人分享了,但是他的心裏還真就有這麽一個想法,而且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距離這個目标好像是不遠了,隻要在這個過程中項羽自己别整出來什麽幺蛾子的話,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子嬰坐在自己的桌案之前良久,之後在一卷竹簡上默默的寫下了一些東西,寫完了之後,想了想,這才把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黑火叫了進來。
“這封書信,是朕給楚王項羽的,出了你我之外,無人知曉,朕需要你找一個得力之人,把這書信送到彭城去,在項羽的親信不知道的情況下交給他。”
“陛下,你說讓我把這封書信交給誰?是楚國的楚王項羽嗎?”
黑火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難道你還知道有别人叫項羽嗎?自然就是此人,朕這一次之所以沒找黑羽,是因爲他麾下都是男人,怕是不好靠近項羽,你麾下都是女子,更好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把朕的書信交給項羽,除了你這段時間得親自在鹹陽保護着皇後,剩下的人你派遣多少都行。”
黑火本來還真想着自己去得了,畢竟現在楚國和大秦的關系是個什麽樣誰都知道,去傳這個信是非常危險的,特别是怎麽能見到項羽。
并且見到項羽了之後一定得表明自己的身份才行,畢竟這是代表着大秦的皇帝送信,這種事是不能啥都不說扔在那就走的。
但是現如今的确是魏青衣正懷着身孕的時候,子嬰早就已經點名讓黑火親自負責魏青衣的安全問題了,雖然黑火還算不上是對魏青衣寸步不離,但子嬰顯然還是一點都不想放松。
黑火想了想,子嬰既然找了自己來做這件事,那就一定有着他的原因,推三阻四不是自己的風格,稍微琢磨了一下自己手裏的人手,她鄭重的點點頭,接過了書信。
“給不到就多等一等機會,黑冰台是朕的根基,最好一個人都不要損失。”
子嬰這麽一說,黑火又是松了口氣,畢竟這個任務不是有時限的。
這對于他們來說要簡單的多,作爲大秦的敵人,項羽其實他們還真的就沒少了解。
他們最終發現項羽在自己的地盤其實并不是總在屋裏面呆着,還是會市場到彭城和周遭去逛遊的,這對于她們來說都是機會。
黑火沒再說話,直接拿着書信走了,顯然是第一時間去布置這件事了。
本來子嬰的确是想要把這件事交給黑羽了,但是黑羽現在正在搞整個中原的情報工作,甚至子嬰還把往孔雀王朝那邊打探打探的任務也交給他了。
他的人手本來就不夠,再加上男人到了項羽面前,那是很容易出現一言不合就開幹的情況的。
交代完了這件事,子嬰的心裏還真就有了那麽一點點莫名其妙的期待感,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這麽做的話,那可就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自己麾下的所有官吏,包括韓信和章邯等人,那都是不會同意的。
但是子嬰在這兩年的奮鬥過程中也已經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了,既然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時代,爲了這個時代的百姓們已經在做那麽多事兒了,偶爾在一些個不影響大局的事上面任性那麽一點點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況且從現在大秦的組織架構上來說,自己是大秦的皇帝,在大秦那是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的。
對待自己麾下的官吏和将領,那該寬松的時候的确是得寬松,但是該不寬松的時候也得拿捏得起來啊!
當初始皇帝不管是想要做點什麽事,也不管做的事兒到底合理還是不合理,整個大秦有人敢于反駁嗎?那肯定是沒有的啊!
自己在某種程度上也得做始皇帝那樣的皇帝才行,這就是子嬰這個時候的想法。
與其順應時代和自己應該做的事,直接就把這麽一個人一刀斬殺了,子嬰覺得對于自己這個兩千多年之後過來的靈魂來說當真是一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