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也并非是子嬰現在實力在上風就能決定的,這一戰的結局他能掌控,但是人的命運,他顯然不能。
定下來這兩路人馬的職責之後,子嬰馬上就又把自己的精力轉換到科舉上了。
現在的大秦,最缺的不是勝利,還是人才,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将,子嬰發現自己能信任的還是那麽幾個。
整個大秦的官吏他已經反反複複的研究了好幾個來回了,但是最終得出的結論還是這些人能放在這個位置上就已經不錯了。
很多人都得等着靠譜的人上來替換掉,至于真正值得重用的,那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去年子嬰耗費了很多經曆選擇出來的十幾個人,能兢兢業業的把自己的位置做好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唯一一個從能耐和年紀上看多少能有點發展的就是郭家了。
這也是子嬰一直在暗示張良把郭家找到鹹陽城來給今年的考生做一做經驗分享的緣由所在。
雖然子嬰也不想要對這樣的年輕人進行一些拔苗助長的操作,但是等他們自然發展成能夠獨當一面的程度,不管是自己還是他們都已經不知道多大年紀了。
但是着急歸着急,子嬰知道自己除了依靠科舉,還真就不能給什麽人開什麽後門,一個王朝的發展永遠都是越是緩慢穩妥才能存在越長的時間。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這是一句子嬰相當認可的話,不管是什麽東西,要是支棱起來的太快的話,那肯定是耷拉下去的也快,這玩意不管是屋裏屋外都是能試驗出來的。
子嬰在考慮着這樣的時候,項羽也已經收拾自己的人馬回到了彭城。
虞子期一直在緊張的等着項羽的歸來,既怕這彭城忽然之間被攻打了,又怕項羽帶着的人馬在外面被伏擊了之後損失慘重。
當他看到項羽帶回來的人馬跟之前出發的時候相比并沒有減少太多,終于算是松了口氣。
不過把項羽和英布等人迎回了城中之後,虞子期才發現情況好像是有點不對了。
他們一個個臉色幾乎都是哭喪着的,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府中死了人了,虞子期雖然也是一腦袋的問号,但是在面上也一直沒敢問什麽,隻是把自己在城中的情況給項羽回報了一番。
直到到了晚上,虞子期才在跟他關系不錯的鍾離昧暗中詢問了一下他們在回來途中的遭遇。
“唉,咱們的騎兵跟大秦騎兵幾乎是在平等的情況下交手,但是自從交上手,咱們的傷亡就直線上升,他們的铠甲和兵器都實在是太過強悍了,不論如何都是我們打不過的,若非是大王及時下令撤回,我們這一戰的損失怕是會十分的慘重啊!”
“嘶!”
聽了鍾離昧的說法之後,虞子期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也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楚國人一直就引以爲傲的騎兵竟然會在大秦騎兵的面前不堪一擊。
要是騎兵真的如此的話,他們的領土、人口和将士的數量都是不如大秦的情況下,幾乎就是沒有勝算的。
而且他知道,這一戰他們的消息和項羽的反應都沒有錯,但是最終還是這樣的結果,那就是硬實力真的不行,别的事都有辦法解決,但是這件事就是沒辦法解決的!
“在大王的面前不要提及此事,大王這一路上幾乎就沒怎麽說話,他之前從未如此,足以見得這一次對他的打擊之大,這種事,我們隻能努力練兵,其他的,還得大王自己來啊!”
虞子期雖然是虞姬的兄長,但是他在項羽面前最爲重要的身份還是臣子,鍾離昧對他的提醒,自然還是得聽的。
“不知道虞姬能不能規勸他一番,這一次的失敗要是對大王産生了不好的影響,難保大秦不會趁勢而爲啊!”
虞子期歎息了一聲,鍾離昧随後也附和道:“除了夫人之外,還真就沒人能規勸得了大王了!”
他們的猜測都沒有錯,項羽的狀态一回來就被虞姬給發現了,相比于這些臣子的畏手畏腳,虞姬自然不會,到了隻有他們二人的時候,虞姬馬上問起了項羽的這些天的情況。
“你看着我軍到此事還并沒有什麽傷亡,但是在我楚國境内,我們的确是被韓信打的屁滾尿流,沒那麽大的傷亡,也無非是我逃的快罷了。”
在虞姬的面前,項羽還真就沒想着什麽面子問題,畢竟這些天他也是憋得夠嗆了,直接就把情況都跟虞姬說了一次。
“大王的意思是,我們的騎兵現在已經打不過大秦的騎兵了?”
“不錯,何止是打不過,是大秦騎兵可以在同等的情況下碾壓我楚國騎兵!”
說到這,項羽心裏的憤憤不平終于算是表現出來了。
“大王之前不是就說過嗎,咱們對于大秦,就采取死守的辦法,既然是死守,咱們隻要把功夫都放在守城上就行了,就算是大秦騎兵的戰鬥力再強悍,他也不能用騎兵攻城不是?一旦他們的攻城人馬被我們消耗的差不多了,就是我們楚國反攻的時候!”
虞姬雖然不怎麽懂得這些戰術,但是她卻知道項羽之前想着的是守城,但是在跟匈奴結盟了之後他的想法就變了,開始想要直接攻取關内了。
雖然的确這是在跟匈奴人裏應外合之下做出來的決定,但是相比于他之前的沉穩,的确也冒進了不少,現在看來,冒進的結果就是差不點沒中了大秦的計策。
“夫人說的是啊,本來我們跟大秦之間就有着十分大的差距,如今看來,匈奴人雖然是我們的盟友,但遠水接不了近渴,咱們也隻能依靠自己守住楚國的基業,至于拿下大秦,如今看來并不現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