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是在冒頓和項羽的計劃裏最爲穩妥的情況,也是最爲完美的情況,事實跟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有些偏差的話,也都是冒頓和項羽能夠承受的。
不過他們并不知道,通過了燕長城的不過是駱甲帶着的一部分人馬,雖然看似不少,但那都是他們采用了一些道具的緣故。
駱甲爲了讓自己帶着的人數多一點,甚至動用了東胡王帶過去的那些人馬,還把一些燕國舊地的守軍湊一湊安排進了自己的隊伍裏。
除此之外,他還在馬尾的後面綁紮了大量的樹枝,以達到在遠處看去人馬更多的效果。
甚至在安營紮寨的時候,駱甲都吩咐下去,讓自己麾下的将士們一兩個人就一個營寨,如此一來,不到距離他們十分近的地方都是看不出什麽的。
好在匈奴騎兵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不愛靠近了偵測,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駱甲帶着這麽一大攤子的疑兵,除了裝模作樣的天天派出人馬去逼近匈奴王庭的方向偵測,還真就沒做什麽正經事,就是讓将士們在營寨裏面練兵了。
其實駱甲如此也還是有着很多風險的,一旦人家匈奴人就是要跟你來個大決戰,駱甲帶着的這些人馬絕對是頂不住的,所以他也隻能小心翼翼的看着匈奴人的動向,一個不好就得趕緊帶着自己的人馬撤回去,不然的話,那幾乎就是給敵人送溫暖來了。
按照韓信對駱甲臨走時候的叮囑,他倒是不用在這迷惑敵軍太長的時間,有個十天八天的也就夠了。
在駱甲到了這裏駐紮一連着七天都沒有動靜之後,冒頓終于有點坐不住了,他有點不知道大秦騎兵這葫蘆裏面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了。
冒頓找到天天被他派遣去監視大秦騎兵的人,直接問道:“大秦這一次來了多少騎兵?”
那将領壓根就沒怎麽猶豫,直接回答道:“約莫至少得有十萬之數啊,從他們營帳的多少就已經能看出來了,咱們跟大秦打交道的年月也不少了,這點事還是看得出來的。”
“他們這十萬人,難道一直就沒有分兵,也沒有進軍的打算,就那麽在原地安營紮寨了七天?”
“正是如此,不過他們偶爾倒是派遣了一些斥候想要觀察一下通往我們王庭的方向,但是有我們的斥候和陷坑在,他們倒是也沒探查到多少有用的東西,估摸着也是他們沒能讓我們的弱點在哪!”
這将領一邊說着大秦最近的動向,一邊露出了十分高興的表情,顯然,他覺得大秦人是真的沒什麽信心攻打他們,這才沒有出兵,說不定過上幾天,他們的糧草吃沒了的情況之下也就撤回去了。
“你說的那種情況,隻有你這樣的将領帶兵出征才會出現,大秦的将領可不是你這樣的,你去查探一下他們的糧草,看看糧倉到底是夠多少人吃的!”
那将領先是一愣,之後仿佛有點明白了爲啥冒頓會讓他去查探糧倉。
“單于的意思是……他們沒有這麽多人馬?”
冒頓也懶得跟他解釋,直接擺擺手讓他退出去了。
冒頓看着大秦的方向,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傳令,所有主力,全部戰備!”
大秦騎兵都已經算得上是大軍壓境了,戰備倒是也沒啥,但是幾乎沒有一個将領知道冒頓現在的真實想法。
在匈奴,要是有一個人能夠如此的想法和智謀,那這個人一定也就是冒頓了,絕對不會是别人,這不光是因爲他一直在學習中原好的地方,也跟他的成長經曆有關,項羽的經曆造就了現在的西楚霸王,冒頓的經曆自然也是造就了現在的匈奴單于。
冒頓在一開始的時候,那就是匈奴的太子,可惜隻有最小的兒子才會得到父母最多的愛。于是在他的父親頭曼單于迎娶了一個小妾并且剩下幼子之後,冒頓被奪去了太子之位,并作爲人質,送給了月氏,更悲劇的是冒頓到達月氏之後,頭曼單于就發動了對月氏的攻擊,這是往死裏整自己的兒子啊。
月氏一看,剛送人質就來進攻,明顯是個圈套啊,于是開始找冒頓祭旗,準備還擊,這個時候奇迹出現了,冒頓居然自己偷了匹快馬直接逃回了匈奴,這個時候他的身邊真正能信任能幫他的就一個人,克力。
草原部落崇拜的永遠都是以一當千的勇士,奇迹般逃回匈奴的冒頓終于得到他父親的承認,開始統帥其中一支騎兵。
隻有放出籠子的老虎,才是最危險的,得到軍隊的冒頓開始将部隊訓練成一支完全服從自己的精兵。
怎麽個服從法呢,當時冒頓制作了一批特殊的弓箭,叫鳴镝,射出去的時候會發出聲音。冒頓訓練軍隊是這樣:鳴镝射到哪裏,所有士兵的箭也要射到哪裏,不聽話就殺頭。如今來看,冒頓的這種訓練方式,是典型的想要造反啊,殺頭曼單于啊。
這其中的道理也是相當的簡單,爲什麽呢?冒頓已經是這支軍隊的老大了,比冒頓大的就隻有匈奴王頭曼。
冒頓的訓練方式就是告訴他的部隊:你們隻能聽我的,我讓你們殺誰就殺誰,就算要殺單于,你們也給我殺。剛開始隻是練習,但是當這種訓練成爲習慣的時候,老單于頭曼就這樣被殺了,冒頓自然就成了匈奴的第二個王。
冒頓得到匈奴汗位之後,最需要的就是時間,消滅他父親頭曼的親信、取得全國人民的支持,這些都需要時間。
作爲對手,東胡肯定不會給冒頓這麽長的時間,于是東胡開始進攻匈奴,也就被冒頓順手給修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