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所答的題目,經過這半個多月以來陛下的親自評審和我等的輔助, 現如今已經有了結果,在公布今日的榜單之前,按照陛下的吩咐,我要先公布一件事,那便是在大秦各個縣中至少設置一所學堂之事!”
說到這,張良一揮手, 底下的屬官直接把一張布告貼在了顯眼的地方。
學堂的事其實在複試開始之前子嬰的講話裏已經提到了,但是對于不少考生來說還是雲裏霧裏的,隻知道學堂能讓他們作爲老師掙錢,但是這學堂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還是不知道。
百姓們就更加不知道這所謂的學堂是個怎麽一回事了,不過聽說了每一個縣裏都得設置那麽一個之後,不少人也都立刻到了布告的前面想要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學堂對所有有大秦戶口之人開放,按照年齡分爲三個班次?但凡是年滿七歲的孩童,就可以送過去啓蒙了?”
這些概念一個又一個的在沖擊着這些在這看熱鬧的百姓們的心靈,當然,不同等級的人所面臨着的沖擊也是不一樣的。
黔首的百姓們這個時候已經不怎麽把自己當成是旁觀者了,他們看着那麽多人能來鹹陽城參加複試,而且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的這些人裏面就會有十來個甚至更多的人成爲大秦的官吏,他們的孩子爲何就不能如此?
子嬰要的就是現在的這個狀态,子嬰知道當他們的心裏面有了火苗的時候,就算是真的需要一些時間,他們心裏的火苗也會燃燒成熊熊烈火的。
而大秦的貴族看了這個消息倒是感覺十分的奇怪,他們覺得自己的孩子要是想要讀書的話,那自己就能給他們找到最合适的老師啊,可以到自己的府中教習啊,這怎麽還需要子嬰這邊開辦學堂了呢?
但是當他們看到了黔首們的表情的時候, 終于知道了這件事的原因,但這也讓他們十分震驚,黔首竟然能在子嬰這裏得到讀書的機會,這大秦的天可能真的是要變了。
張良宣布完了這件事之後還是一直站在高台上,他觀察着百姓們看到這件事的反應,這也是子嬰要求的。
按照子嬰的說法,要是黔首們看到了這件事之後十分高興,那就可以說是他的成功了,要是黔首們看見這件事之後覺得這跟他們沒有什麽關系,那張良的任務就不算是結束,他就還得繼續讓他們了解子嬰做這件事的真正目的才行。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起來,自然也就沒那個必要了。
“考生們,這學堂成立的事,陛下當初在考場上已經跟你們說了,如今根據你們的複試成績,我們最說也擇優選擇了一些作爲大秦的官吏,而剩下的人中我們也選擇了一些作爲爾等所在的縣中的老師,其俸祿跟在縣中做縣尉不相上下!”
這樣的話考生們已經從子嬰的嘴裏面聽說過了, 但是大秦鹹陽城裏的百姓們卻是從來沒聽說過的。
“什麽?這老師的俸祿竟然跟縣尉一樣?每一個縣中怕是會有好幾個老師, 這些錢财都得是陛下劃撥,陛下對于這學堂竟然如此重視?”
“這學堂裏面産生的所有費用都要由我們大秦出,這得多少錢?陛下爲何要如此呢?”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漸漸的發現了這學堂的不平凡,黔首的孩子一分錢都不用花就能去讀書,在學堂當老師還能拿着比較高的俸祿,這顯然就更加的刺激了讀書人都想要去學堂了。
之前的大秦可從來沒做過這樣隻出不進的事,在百姓的心裏面,官方從來都是一心想着過收點稅費的。
見衆人真的開始讨論了起來,張良又再一次開了口。
“午時已到,張榜!”
這一次他可沒有任何一句廢話,他這麽一下令,早就已經在布告旁邊準備好了的屬官直接把一張偌大的榜單直接貼上去了。
爲了讓考生們看到自己的成績,在榜單貼出的第一時間是隻有考生自己可以看的,百姓們雖然對于這一幕也算是相當的期待,但是他們隻能在後排等着考生們看好了自己的成績之後才能上前。
因爲榜單上面名字衆多,不少考生一開始都是懵逼的狀态,後來仔細一看才知道,這榜單被分成了兩個部分,其中一個部分是真正中了的,能夠等着分配官職的,這十幾人的名字排在了榜單的最前面。
“我能做官了!我終于能做官了,我不再隻是個已經滅亡的國家的門客了!”
最先繃不住的一個是年約四十的一位文弱書生,顯然在這個時代他已經算是年紀不小了,但是就是在這個四十歲的年紀,他能成爲大秦正經的官吏,這實在是能讓他在老年生活裏實現理想的結果了。
後面的不少人在前面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正在失望的時候,卻發現後面還有一行略微小一點的名字,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他們被大秦正是錄用爲自己戶口所在的縣中的老師。
這樣的情況也上了榜,讓他們都是相當的興奮,雖然沒有直接做官,但他們可以在老師的崗位上得到優厚的俸祿,這對于不少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榜單的後面還寫的相當清楚,不過是已經考上的還是沒考上的,他們回到自己家中都是由大秦官方來負責的。
而能當官的,暫時還不用回到自己的家中,按照布告裏的說法,要在這候着分配,因爲對于他們來說,子嬰還要進行進一步的考察,以便于給他們安排具體的官職和地界。
而布告中非常人性化的一點就是這些人是可以把他們的家人在這個時候接到鹹陽城來的,當然這個過程也是不用花一分錢的,但凡是花錢的事,那都得是由子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