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大秦的科舉是萬萬達不到這個程度的, 子嬰隻是讓張良吧榜單挂在鹹陽城最爲顯眼的地方,讓大秦的百姓們看看子嬰對于這件事的重視也就行了。
一口吃個胖子對于現在的子嬰來說完全是不現實的,想要達到科舉在大唐和之後朝代那樣的盛況,子嬰知道自己可能是沒有個十年八年都是不可能的,現在自己隻能是引領着他們一步步的來。
次日清晨,這件事就在驿館裏傳開了。
“你們聽說了沒有, 郎中令送來消息,今日午時, 在鹹陽城的中央,就要張榜了!”
“這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的确也該到張榜的時候了,但是爲何不直接在這公布,卻要在鹹陽城的中央張榜?”
不少考生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也是一臉的懵逼,他們是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中沒中的,但是還得從這驿館走到鹹陽城的中央去看榜,讓不少人的心裏面都稍微的有點難受了。
“無妨,郎中令說了,到時候會有馬車将咱們統一送到張榜的地方去,那可是鹹陽城的正中心啊,據說會有不少鹹陽城的百姓都會去看的,要是你的名号真的在榜上,那你可就有些名氣了!”
通過幾個看問題比較全面的考生的引導,大多數考生這才意識到,在鹹陽城的正中央張榜的話,對于提升自己的知名度還是非常有幫助的,但是讓他們覺得相當滑稽的是, 這些考生之前大都不過就是大秦最爲普通的黔首。
他們幾乎一日三餐能有着落就已經相當的不錯了,稅費能交得起也已經算是相當好了,哪裏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能成爲大秦的官吏,而且是通過公開的選拔?
這樣的反差可以說是天翻地覆的,以至于不少人在這個時候幾乎還沒能有什麽表示。
他們幾乎時把這件事整整議論了一個上午,之後在還有半個多時辰就到午時的時候,張良的屬官帶着一排的馬車到了,考生們紛紛穿戴整齊走上了馬車,朝着張榜的地方去了。
而在即将張榜的地方,道路兩側已經站上了不少鹹陽城的百姓,顯然他們是知道這裏即将發生的事的,而且就是在這等着看這個熱鬧的。
更有甚者,在道路兩側的酒館裏已經有一些人一邊喝着小酒,一邊琢磨着打賭的事了。
“你聽說沒有,這一次前來鹹陽城參加複試的人一共爲八十多,但是據說隻有十個上下能被陛下選出來!”
“十個上下,那就不錯了!聽說來的都是一些各個郡縣裏的黔首,他們能有多大的出息?說不定一個都入不了陛下的法眼呢!要說真正能爲大秦所用的,那還得是咱們老秦人!”
說話的這個看衣着就知道是個老秦貴族, 對于這些從各個地界前來鹹陽城參加科舉的黔首們那是相當的不滿了。
“黔首怎麽了?我要不是祖父在戰場上積累的軍功, 不也是黔首?”
“哼, 他們都是一些不知道什麽地方的讀書人,他們又沒有軍功!他們的祖父還都是我老秦人的敵人呢!說不定你祖父的軍功就是從他們的祖父那得來的!”
這種思想在老秦人裏其實還是相當的嚴重的,不少老秦貴族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并不承認其他六國的百姓是秦人,他們依舊覺得隻有老秦人才算是秦人。
雖說子嬰已經多次在朝堂上或是其他的場合強調過了,之前的六國早就已經被消滅在曆史的長河裏了,現在整個天下隻有大秦,也隻能有大秦,所以所有的百姓都是秦人。
但是這樣的人現在也已經是越來越少了,不少能夠看出子嬰心裏面意思的人都已經承認了整個中原都是大秦的,那自然整個中原的人也就都是大秦人了。
“咱們倆且不說這些,不然被陛下的人聽了去,明日就得把你們家的爵位給你撤了!讓你也成爲你口中的黔首,不如咱們就打個賭如何,既然你瞧不上這些其他郡縣的百姓,那我倒是覺得這裏面會至少有十個人出現在榜單之上,之後會直接成爲我大秦的官吏,你可敢?”
兩人都知道這樣的敏感話題是不能多說的,于是話風一轉,直接來到了打賭上面,這在大秦地界上可是一點都不犯事的,而且這屬于是他們倆人之間的遊戲。
“那有什麽不敢的,我的家底可比你要厚實多了,等到你一不小心輸了,可别不認賬就行了,我還真就覺得這些黔首連五個都出現不了在這榜單上,别說十個以上了,我要是輸了,今年還剩下大半年呢,這大半年你喝酒吃肉的錢都算是我的,要是你輸了,我喝酒吃肉的錢就算是你的,如何?”
“一言爲定!”
在榜單眼看着就要放出來的時候,這樣的打賭在這個時候的鹹陽城裏并不算是少數。
百姓們着實閑着沒事幹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子嬰這段時間以來就一直在用自己的辦法引導着百姓們的關注點。
他沒有刻意的去制造什麽輿論,但是科舉這件事必須得讓鹹陽城的百姓們先關注起來。
于是對于科舉這件事自然也就有了這麽多思想上面的碰撞,這樣的碰撞是子嬰喜聞樂見的,因爲結果都已經在他的心裏面了,有了這樣的碰撞,那自然也就會有人被打臉,而且子嬰了解老秦人的脾氣,想要讓他們接受這樣的事不容易,最快的辦法正是讓他們經曆上這麽一次被打臉的事。
很快,八十多位考生被帶到了即将放榜的地方,這個時候距離午時已經十分的近了,讓他們感覺到比較興奮的是,貴爲大秦九卿之一郎中令的張良在這個時候也依舊還是親自頂着大太陽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