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輸在了什麽地方?”
子嬰再一次看向劉邦的時候,目光就已經變得相當的銳利了。
“我不過就是沛縣泗水亭的一個人區區亭長,如今妄想稱王,自然是不能被陛下所容忍,麾下有一人才韓信卻不能用,反而被陛下所用,如此情形,我自然會輸。”
“你面對的要是胡亥和趙高之流,這大秦的天下最終還真可能就落到了你的手裏,大秦可能也就變成大漢了,但是朕來了,朕來了,大秦也就安全了。”
“陛下,我輸給你,自然是心服口服,既然稱王的是我,自然也是難逃一死了,不過死之前,我倒是有個請求,陛下既然仁厚,能在如此情況下還賞給我一口飯吃,想來也是能答應了我這個請求的。”
子嬰聽了劉邦這話,擺手笑道:“漢王就别給朕帶高帽了,朕可承受不起,沛公請求朕的事,朕多少還是能猜到一些的,而朕之所以能準确的找到漢王,這其中的一些緣由朕也是預備着今天跟漢王說一說。”
“張良和樊哙,的确是在朕這裏關着呢,你的行蹤,也正是他們二人其中的一個所說,漢王想不想猜一猜,究竟是何人?”
聽了這話,劉邦可就有點笑不出來了,張良和韓信那都是他的左膀右臂,這兩個人不管是誰出賣了他,他的心裏都是不可能高興的,而且張良和大秦之間的仇怨他是知道的,如此一來,這個答案已經在劉邦的腦袋裏呼之欲出了。
“想來漢王心裏也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吧,既然如此,朕就勉爲其難,再給漢王介紹介紹,讓漢王死個明白!”
接下來,子嬰把樊哙是如何被抓的,又是在什麽情況之下把劉邦給出賣了原原本本詳細的跟劉邦說了一遍。
說完了之後,劉邦的臉上可就沒有一絲絲的笑意了,樊哙背叛了他幾乎是他永遠都不會想到的事,樊哙之所以能娶到呂雉的妹妹,還不是劉邦把樊哙當成了自己的兄弟了?
被兄弟背叛了是個什麽滋味,現在的劉邦自然是最能體會的了。
“漢王要是想要爲你麾下的人求饒,樊哙就免了吧,朕已經答應他,不要他的性命了,張良是條漢子,他要是不自己求死的話,朕也是不會将他如何的,至于蕭何等人,隻能看他們自己的意願了,朕是不會強行處死他們的。”
子嬰這麽說,倒是讓劉邦放心了不少,張良倒是無所謂了,抛開樊哙不說,至少蕭何和曹參他們幾個跟着自己從沛縣出來的老夥計最終還是經受住了一些事的,他們要是能活着,劉邦已經就算是十分滿意了。
“既然如此,我還有最後一件事,不知陛下……”
“漢王說的這件事,朕可能不能答應你,有一件事,恐怕漢王也是并未想到。”
說到這,子嬰接連拍了幾下手,大門忽然打開,幾個大秦的侍衛帶着幾個被綁縛着的人進了屋。
劉邦定睛一看,馬上就癱坐在了地上,臉色也是劇變。
被大秦侍衛帶進屋的不是别人,正是呂雉和劉邦的兩個兒子。
劉邦的确是想過可能自己留在東胡地界的夫人和兒子會被秦軍抓住,但是他的心裏多少還保有一絲希望,畢竟呂雉也是個聰明的女人,一旦到了事不可爲的時候,她還是可能把他們的小兒子保住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對于呂雉的期望顯然是有點大了,呂雉沒能做到這些。
“朕不能答應你的條件,但卻還是能讓你們在這最後的幾天團聚一番的,朕會把你們夫婦二人關押在一個牢房之中,你們的孩子也不會距離你們太遠,這也算是朕敬你是個漢子,敢在燕地稱王的恩賜了。”
劉邦反應過來了之後,顫顫巍巍的面向着子嬰,深施一禮,對于子嬰,他服了。
見過了劉邦之後,子嬰覺得自己這一次的親征才算是完整了。
他經曆了幾次計謀和戰鬥的較量,可以說是徹底擊垮了劉邦,這樣的戰争對于子嬰來說才算是有些成就感。
要是換成項羽,子嬰還真就有可能會把項羽的性命留下,因爲他還是了解項羽的,隻要是能夠管控得當的話,項羽還是可以不死的。
但是劉邦不一樣啊,劉邦一旦不死,他接下來心裏面就隻能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怎麽才能把大秦給滅了,到了那個時候,有這樣險死還生經曆的劉邦将會更難對付,這一點子嬰心知肚明。
殺死劉邦是爲了大旗門的皇權能夠穩固,那殺死呂雉對于子嬰來說絕對也能算得上是爲民除害了。
能夠發明出來人彘這種東西的人物,子嬰是絕對不會留着的,他治理下的大秦是不允許這樣的人物存在的,而且是不分男女。
但是對于現在的呂雉,子嬰也給了她自己所能給她的最好的待遇,那就是跟劉邦一樣,吃了一頓還算是不錯的飽飯,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們的孩子。
劉肥已經是個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了,比子嬰小也小不了多少,但是打眼一看就不是能成了大事兒的人,到了這個光景幾乎都快要吓尿了。
而呂雉的懷裏還緊緊的抱着一個孩子,這個孩子顯然還不到兩歲,正是劉盈。
其實子嬰話說的的确是狠了點,但是對這個尚在襁褓裏的孩子,他還真就沒想好怎麽辦呢。
自己的确信奉的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信條。
但是這麽一個就好像是一張白紙的孩子放在自己的面前,子嬰還真的是有點下不去手,當然,這些都是他自己決定的事,自然不能在劉邦的面前表現出來什麽了。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子嬰遵照着自己的約定把劉邦和的呂雉關押在了一起,跟他們在一起的自然還有劉盈,劉肥則被單獨關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