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劉邦帶着八千人馬說是來支援東胡王,但是還沒等交上手呢他就跑了,不知怎麽的被秦軍給知道了,韓信率軍追殺,在一個山澗的小路上跟劉邦交戰在了一處,如今已經将劉邦擒住了,之後回了漁陽方向。”
這個消息乍一聽倒是也沒什麽,但是冒頓細細一想,這才發現了不對之處。
韓信怎麽就能夠準确的知道劉邦退回去的位置呢,這可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不過子嬰攻破了漁陽,倒是也有可能是從降卒的嘴裏知道此事,但是冒頓還是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劉邦按道理說應該是相當狡猾的,怎麽能就這麽就讓韓信給捉了去呢?
冒頓的腦袋在這個時候飛速的轉動起來了,他覺得這其中好像是有什麽自己之前未曾發現的東西。
很快,東胡王庭已經是冒頓的了,但是冒頓也得到了一個讓他更加有些心煩的消息,東胡王和他的兒子們幾乎一個都沒抓住,甚至他手下那幾個親信都沒抓住。
問起來被俘獲的将領,他們的說辭也都差不多,那就是自己早就已經被派到了外面排兵布陣了,對于王庭裏面的消息幾乎是一丁點都不知道,至于東胡王到底是什麽時候走的,沒人知道。
冒頓到最終也算是明白了東胡王的套路,那就是把大部分的人馬都散出去準備,自己卻帶着親信和自己的兒子們跑了。
這麽一來不管是外面給他賣命的人還是他的敵人,都不知道他這是要跑了。
“傳令,盡全力搶占東胡人的地盤,整合東胡人的部族,對于他的部族不要讓他們做我們的奴隸,隻要歸順便可,另外分出一些人馬,尋找東胡王的蹤迹,一旦發現,一定要第一時間斬殺了他。”
冒頓對自己的将領下達了死命令,東胡王雖說能耐不怎麽樣,但是他既然是東胡王,東胡的各個部族自然就都聽他的,隻要他不死,這東胡的地界上他就肯定會有翻盤的機會,而且不光他得死,他的子嗣也都得死。
這些自然都是後話了,現在的情況就是匈奴在短時間内就已經徹底的滅掉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東胡人,将中原北方的土地緊緊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裏。
而劉邦被韓信帶着一路趕往了漁陽城。
跟劉邦想象的并不一樣,這一路上韓信一次都沒主動跟他們搭話過,他本來以爲以韓信的性格,幾乎是一定會在路上就把他這麽多年在劉邦麾下所受到的委屈跟他發洩一下,而在這樣的發洩之中,他可能就能夠找到韓信的軟肋,從而找到讓他們能夠半路脫身的機會。
但可惜他想的雖然是不錯,但韓信壓根就沒給他這個機會。
一路走到了漁陽城,劉邦發現這座城完全不像是曾經經曆了一場大戰的樣子,甚至城裏的百姓還比他在的時候多了不少。
在這一刻,劉邦有了一種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方方面面都真的不如子嬰,子嬰雖然不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但是自從他登基了之後,大秦幾乎可以說是絕處逢生,以碾壓的姿态把他給擊潰了的。
劉邦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有理由相信,項羽也應該是打不過子嬰的,隻要子嬰把自己滅了之後專心起來,項羽絕對是不行的那一個。
不過自己能不能活着看到啊那一天,劉邦現在自己的心裏也已經是一個大大的問号了。
進了漁陽城之後,劉邦等人就直接被關押了起來,重要的人物幾乎都是一人一間牢房,劉邦想要跟蕭何商議商議,幾乎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了。
對于跟劉邦相見的這一刻,子嬰已經等了太長的時間了。
在前世,酷愛曆史的子嬰就一直覺得劉邦得了天下實在是投機取巧,大秦國祚不過三世,也實在是讓人唏噓。
奮六世之餘烈可不會說說而已的,大秦奪取天下的過程艱難而曲折,但是這勝利的果實還沒等好好品嘗品嘗呢,就被劉邦給奪走了,這怎能不讓人唏噓?
現在劉邦以階下囚的身份來到了子嬰的身邊,子嬰自然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了。
他要好好的跟劉邦盤盤道,看看這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究竟有什麽大能耐,能讓自己麾下的人對他如此的死心塌地。
審問劉邦的地方,跟審問樊哙的地方就不太一樣了。
畢竟人家劉邦也算是已經稱王了的人物了,要是自己真的像是對待一個囚犯那麽對他,就顯得自己做爲大秦的皇帝有點小家子氣,格局低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劉邦已經都成了自己的階下囚了,自己自然不能做的太過難看不是?
于是子嬰跟劉邦之間的第一次見面被他安排在了一個寬敞的屋中,除了他們倆之外,還有幾個幾乎是不着寸縷的胡人美姬,劉邦是坐着的,而且他面前擺滿了美食。
“漢王,這漁陽城在朕的麾下跟在你的麾下相比,如何啊?”
落座了之後,劉邦倒是沒表現出太過拉跨的樣子,也許因爲是這一路上吃的實在是不怎麽好,他一進來就已經被眼前的美食吸引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說。
子嬰對于劉邦這樣的行爲倒是也沒怎麽樣,自己也一邊吃着眼前的美食一邊欣賞着胡人美姬們的舞蹈,仿佛有着十分的耐心一般。
直到劉邦都已經把他面前的美食給光盤了,子嬰方才出了聲。
“自然是不錯的,這吃食,我在這裏的時候就沒怎麽吃過,還是大秦皇帝能讓漁陽更好啊!”
劉邦說到這,也是長歎了一聲,仿佛是認命了一般。
“漢王可不是個能認命的人啊,朕要是所料的不錯的話,漢王到了現在應該是還在琢磨着怎麽才能從朕的手裏逃脫的事呢吧?”
聽了這話劉邦也是臉色一凝,顯然,子嬰已經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了他心中所想。
他覺得自己在子嬰的手裏就好像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他不知道子嬰爲何就能看穿他的心思,但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