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早就已經替劉邦規劃好了他們之後應該走的路了,劉邦聽了之後,也是相當的贊同,二人當時就把這件事定了下來。
當然,東胡王跟劉邦隐瞞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韓信的五萬人馬也已經跟在匈奴人的後面奔着他們所在地地方來了。
劉邦跑到了東胡的地界之後,顯然沒有什麽精神頭派出一個斥候去看看,他也完全沒想到東胡王會對他撒謊。
兩日之後,東胡王送來消息,說是匈奴的人馬已經到了匈奴王庭十裏的地界,并且紮下了營寨,看起來不日就會對東胡發起進攻。
劉邦對于這北境的戰鬥顯然是不太了解的,東胡王說的跟中原人打仗的流程差不多,他也就沒怎麽在意,實際上要是真的就是匈奴和東胡打起來了的話,他們兩方的人馬是絕對不會進行這樣的對壘的。
不管是匈奴還是東胡,在這個時候最缺少的一定是糧食,在這白白的安營紮寨一夜,消耗掉的糧食就是個相當大的數目,所以他們不會浪費這麽多的時間,而是會在到了地方的第一時間就發起進攻。
果然,就跟東胡王說的一樣,次日的午時,東胡的斥候飛速回報,說是匈奴人開始進攻了。
一時間東胡的騎兵幾乎全部上了馬,叫嚷着也沖殺了出去,這就是北境的作戰方式,他們不會管自己是人多的一方還是人少的一方的,自己的人死沒了就是敗了。
“漢王,咱們怎麽做?”
曹參等将領一看身邊不遠處的東胡人都已經沖殺出去了,還以爲他們也得幫着他們呢。
“速速整合兵馬,稍微觀察一下東胡人和匈奴人的戰況,要是東胡人一上來就沒占到什麽便宜的話,咱們趕緊撤回去!”
“撤回去?”
“不錯,咱們此來,無非就是給東胡王一個定心丸,讓他覺得自己能跟匈奴人抗衡了,咱們一共就剩下這麽一點點家底了,可不能在這一戰中都折損了啊!”
曹參雖然也覺得劉邦這麽辦那是相當的不地道了,但是的确他們這八千人馬要是折損了,劉邦以後幾乎就再也沒有起死回生的機會了,于是他趕緊應了一聲就派人去打探前方的消息了。
結果還沒有半個時辰,劉邦的斥候就傳來消息,說是東胡人雖然悍不畏死,但無奈就是打不過人家匈奴人,這麽一會已經讓人家給殺的人仰馬翻了。
到了這個份上,劉邦自然是大手一揮,直接撤軍了事,過了今天,東胡怕是就要從北境的地圖上被抹去了,爲了這麽一個人,顯然是不至于的。
劉邦撒丫子跑了,但是這個事卻早就已經在東胡王的心裏了,或者說是早就在子嬰的心裏了。
從東胡的王庭到劉邦所在的犄角旮旯并不是多麽近的一段路程,但是劉邦這一次帶着的都是騎兵,他自然是想要快一點離開這個戰争的旋渦,最好是讓匈奴人以爲自己壓根就沒出現在那裏過。
但是他并不知道,沒有張良在他的身邊,就他的這一點算計,早就已經被子嬰給看了個通透了。
正當劉邦因爲趕路而讓自己麾下的人馬已經人困馬乏了,想要下馬歇息歇息的時候,前方的道路卻早就已經被黑壓壓的人馬給堵死了。
“不好,有埋伏!”
曹參大喝一聲,劉邦見狀心裏面就是一沉,因爲他看見了那些将士的铠甲,可不正是大秦騎兵的铠甲嗎?
情急之下,劉邦隻能下令調頭往回走,但是還沒走幾步,路的另外一端也都是黑壓壓的大秦騎兵,顯然是早就已經在這埋伏了多時,隻等着他們了。
兩端的人馬相向而行,把劉邦的大隊人馬空間壓縮的越發緊了,劉邦知道,再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是很難突圍出去的,今天的這一次,自己可能是要危險了。
“還請漢王出來,看一看我這個老熟人,叙叙舊啊!”
等到包圍圈收縮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從秦軍的隊伍裏出來了一人一騎,高聲叫喊道。
“漢王,從對方的隊伍裏出來的人,好像是韓信,他并未直接進攻,想來也是有些話想要跟漢王說吧?”
到了這個份上了,誰都知道要是韓信直接強攻的話,他們可能連一炷香的時間都堅持不了。
劉邦的腦袋裏雖然還是蒙圈的狀态,完全不知道韓信爲何會忽然之間準确的出現在了這裏,但現在的情況他心裏卻是有數的,韓信現在說要了他的命,他麾下這八千人馬肯定是不可能帶着他跑了的。
“我去會會他,他韓信畢竟是從我這出去的,在這的時候我念他的才學,讓他擔任校尉之職,現在他想要謀害我的性命,也要掂量掂量!”
劉邦這話說的倒是擲地有聲,隻不過卻好像是有安慰自己的嫌疑,他說完了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咽下了一口唾沫,
劉邦說完了之後,徑直的走到了隊伍的前面,他知道這是他必須得面對的,自己今天到底能不能還有一線生機,就得看韓信了。
韓信既然已經出現在了這,那就足以說明子嬰沒有來,對于劉邦來說,子嬰既然沒有來,自己就還有一線生機。
畢竟真正想要自己命的人一定是大秦的皇帝子嬰,而不會是韓信。
“哈哈,咱們二人,當真是好久不見了,如今以這樣的方式相見,我倒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劉邦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相當的輕松,但透着顫抖的聲音還是有點出賣了他。
“沛公沒有想到,我也沒有想到,想來當初沛公要是哪一次沒有把我這個小小校尉拒之門外,也就不會發生如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