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想法其實也算是得到了不少劉邦麾下将領的認可,畢竟大秦是以騎兵見長的,想要攻城又不能依靠着騎兵。
這些攻城器械的作用自然是巨大的,要是沒了這些攻城器械,就算大秦有再多的騎兵,隻要他們不主動出擊也是不會失敗的。
“此戰,不論是何人都不能壞了規矩,他們既然想要用攻城器械攻城,那就讓他們用攻城器械,咱們隻管在城中候着,他想要攻破了咱們的城池,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在沛縣老鄉們的眼裏,劉邦的話還是有着相當的震懾力的,雖然不能理解,但周勃也沒再說話。
秦軍這邊,子嬰在十萬大軍的中軍行進,李左車策馬走在子嬰的身邊,他們已經走了近乎一半的距離了,但是劉邦那邊依舊是一點動靜都還沒有。
“陛下,看來劉邦是不打算出城迎敵了,咱們在打頭陣的這些攻城器械怕是沒能對他産生什麽吸引力,你看接下來,咱們該當如何?”
李左車是專家不假,但是子嬰畢竟才是這一次出兵的主帥,諸事都得讓子嬰來做決定才行。
“還是按照咱們的計劃行事便可,這些攻城器械帶到這可不容易,既然劉邦不想着破壞它們,咱們自然得讓他們真正起到點作用,做戲就得做全套,至少頭一天咱們得真正去攻城才行,萬一直接把漁陽拿下了,倒是省事。”
其實這些子嬰之前已經和李左車商議的差不多了,雖然說是以子嬰自身作爲誘餌,但是總歸不能一上來就親自當先鋒在陣前指揮不是?
這些事要是做的太過了,以劉邦和張良的頭腦,那是一定能看出一些端倪來的。
李左車領命之後,馬上就到了陣前指揮攻城器械去了,這樣的戰鬥讓子嬰指揮那是趕鴨子上架,真正的先鋒韓信這個時候又不知道在何處呢,所以這個活計就隻能由李左車來。
李左車到了大秦其實也已經不短的時間了,并且這段時間在大秦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辦法練兵,鑽研李牧給他們留下的兵書。
他其實早就覺得自己從理論上看來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唯一差的就是實戰經驗,現在實戰的機會已經來了,他要是不能抓住了,那可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況且子嬰已經說了,萬一依靠着這一波就攻下劉邦的城池了,那也算是大功一件,這些話說者無意,但是聽者有心啊。
“姑娘說這兩三日天氣應當沒什麽變化,還作數吧?”
李左車離開了之後,子嬰也坐進了身後的馬車,魏青衣一直在馬車裏面坐着,身邊還有一個望夷宮的侍女服侍着,倒是也還算惬意。
“這兩天應當不會有什麽變化,更不會有什麽風雨,對于攻城應該還算是不錯的天氣。”
“從現在開始,姑娘要是發現什麽時候天氣會有變化,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朕,這一戰的成敗,跟姑娘可是大有關系啊!”
“要是果然有變化,我的确是能看出來的,但是這件事,多多少少還是得看一看天意的,陛下應該明白。”
子嬰微微一笑,看着天空點頭道:“的确是得看一看天意,到底是在我大秦這一邊,還是想要讓漢取代了大秦。”
魏青衣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天意的事,誰都說不清,但是一旦這天氣沒有劇變的時候,陛下準備如何?”
“天意要是向着他劉邦的話,朕就隻能告訴上天,把他的意思變一變了。”
魏青衣顯然覺得子嬰這不過就是一句屁話罷了,但是用那麽自信的語氣說着屁話的人,顯然都不是一般人,所以魏青衣沒有再次提出疑問。
身爲這次戰鬥真正的主帥,韓信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不過在子嬰和李左車、駱甲等人的淡化之下,并沒有人對此提出什麽疑問。
而在劉邦的陣營中,之前幾乎不離劉邦左右的張良也不知去了什麽地方,在劉邦的麾下也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顯然他們都在做着相當重要的事,不過沒人知道。
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之下,大秦和劉邦之間的這一戰在攻城器械到了城下的時候看似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李左車把自己知道的攻城技法用到了極限,李牧是個戰争奇才,不管是步卒、騎兵,又或者是守城、攻城,都有着他自己的見解。
之前趙國在李牧掌控兵權的時候已經漸漸式微,攻城戰李牧本身倒是沒打多少,但是這顯然并不妨礙他的孫子在劉邦的城外嘗試他的各種戰法。
因爲劉邦麾下的将領都知道這一次秦兵實際上的主帥韓信正帶着五萬騎兵在孤城裏伺機而動,所以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對這部分攻城的騎兵有什麽重視之心,況且大秦的将士們本來也是不擅長這些的。
但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李左車雖然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這些攻城器械卻被他像是教科書一般應用了起來。
再加上劉邦下了死命令不允許将士們在這個時候出城迎敵,這就給了李左車更加多的在城外的操作空間。
幾乎僅僅用了半天的功夫,并且并沒有付出多少将士的性命,李左車麾下的秦軍就已經能夠依靠着雲梯登上敵軍的城牆了。
在攻城戰裏,能早早的讓進攻一方的将士登上敵軍的城牆是十分重要的一步,一旦這一步驟提前達成了,守城将士的傷亡就會大大增強,因爲他們并不知道什麽時候城頭上會忽然冒出一個敵軍,揮舞着刀劍就對身邊的人一頓砍殺。
更爲可怕的是,現在的秦軍步卒也都已經配備了微型秦弩,他們一旦上了城牆,幾乎擡手就能結果一條敵軍的性命,這更是對漢軍心理上極大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