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韓信和駱甲在這段時間的經曆和他們的推測,子嬰也迅速的得出了自己的判斷。
“不錯,既然如此,陛下還要執行之前我們的計劃嗎?”
“自然是執行,燕地有點太大了,劉邦在這也诶經營多少時間,要是一開始就占不到優勢的話,朕怕他會往更加北邊的地方逃竄,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要抓住他,可就不是什麽容易的事了,所以朕這個誘餌,必須得放出去,而且得讓他們看到希望才行。”
李左車沉默了片刻後,皺着眉說道:“一旦如此,陛下多少都會陷入到一些危險之中,萬一我們有什麽地方沒有想到,豈不是會難以收拾?”
李左車顯然是對于子嬰的安全有些擔心,一旦子嬰的安全出了問題,不管是韓信還是他,都是逃不過去的。
“朕的安全,還真就不是他們能威脅到的,朕這個人還是相當惜命的,朕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這麽幹的。”
子嬰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李左車自然也不能再繼續規勸了,皇帝爲了一場戰鬥的勝利把自己作爲誘餌往戰場上扔的,李左車還真是第一次見。
子嬰帶着十萬人馬進入了燕地的範圍之内後,并沒有去跟韓信彙合,而是直接奔着劉邦所在的漁陽城去了。
十萬大軍不是個小數目,再加上在燕國舊地,并不是他們熟悉的地形,不光如此,子嬰還帶着數量不少的攻城器械,這就更加拖慢了他們的行軍速度。
的不過大軍行進的雖然不快,但是子嬰和韓信之間消息的傳遞卻并不慢。
韓信和駱甲接到了子嬰的回信之後,再一次在一起商議了起來。
“先鋒,陛下怎麽說?”
“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陛下親自和李左車将軍率軍直奔劉邦城下,做出親自率軍鼓舞将士們士氣進攻的姿态,劉邦肯定已經在城外做了布置,想要用一把尖刀直接拿下陛下,好讓咱們群龍無首,現在他們是在通過斬殺我軍斥候的辦法,讓我軍不知道他們在何處,而我們也的确沒發現他們的所在。”
有些韓信和子嬰商議的細節駱甲是不知道的,韓信這個時候把現在的情況簡單的跟駱甲介紹了一番。
“沒發現他們的所在?那先鋒還是告知陛下,别讓他去漁陽城外進攻了,到時候城裏的敵軍随時可能反攻,再加上城外敵人不知道潛藏在什麽地方的精銳,這最精銳的五萬人馬又在咱們這,豈不是把陛下置身在了危險之中?”
“情況我已經都跟陛下說明了,但陛下執意要繼續執行計劃的,漢軍隐藏在暗處的人馬,我還是有些辦法的,而且陛下曾經說過,他的安危是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這一點是不用咱們操心的。”
駱甲多少是知道一些子嬰的脾氣的,他也明白這話應該的确是子嬰說出來的,于是隻能默默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韓信的話。
“咱們這樣,你帶着将士們在這守着,但是一定要打我的旗幟,造成我還在這城中的假象,今夜加倍派出斥候,把咱們周圍二十裏的敵軍清一清,我要帶五千精兵出城。”
“五千?一旦跟敵軍遭遇了,該當如何?”
這邊子嬰的危險還不一定該怎麽解除呢,韓信又整出這麽一出,把駱甲聽的心裏就是一驚。
按照駱甲的常規想法,這樣的大規模戰鬥最怕的就是化整爲零,幾萬人馬在一起才能形成超凡的戰鬥力,就算是遇到了比自己多上兩三萬的人馬都是可以一戰的。
但是區區一隊五千人的隊伍,顯然是不夠看的,就算是遇到了一萬多騎兵也很難全身而退,所以駱甲并不能理解韓信這麽做的目的。
“此事的因果都在這封書信裏,不過陛下不到漁陽城下,你不能打開這封書信,至于我,我不會讓敵軍找到我,該到我出現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帶着的人要是多了,就不好隐匿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韓信都這麽說了,駱甲隻能伸手接過書信,無奈的點了點頭。
在這個夜裏,身爲這一戰的主心骨的韓信悄然的帶着五千大秦最爲精銳的騎兵,僅僅帶着能夠支撐幾天的幹糧,趁着夜色出城去了。
駱甲知道,隻要他們的行蹤不被發現,這件事的确是劉邦和張良想不到的。
之前他還對這一戰怎麽打有點雨裏霧裏的,但是現在他反倒是有點明白了,子嬰和韓信一直都在跟正常打仗的流程背道而馳。
當一切都反其道而行之的時候,敵軍自然也就沒法估計出他們的真正目的了。
駱甲帶着四萬多的騎兵在孤城中,除了頻繁的派出斥候和信使去了解敵軍和子嬰的情況之外,他心裏還是相當慌的。
韓信留給他的書信有好幾次都想要打開,但卻又忍住了,他隐約間也是能想到韓信應該是想要讓他抓住一個機會,但是這個機會是什麽,絕不是現在就能知道的。
子嬰和李左車帶着兵馬越發的靠近了劉邦的城池,跟他們想象的一樣,都已經到了五十裏之内了,劉邦依舊沒什麽表示。
到了四十裏的時候,子嬰下令暫時安營紮寨,說是做對漁陽城發動總攻的最後準備。
紮下營寨之後,漢軍也依舊隻是派出了少量的斥候觀察大秦将士的動向,一點主動出城交戰的意思都沒有。
夜裏,子嬰大帳的角落,黑羽正站在那,但是就算是有侍從進來,也是發現不了他的。
黑冰台跟着子嬰出征,到了這個時候依舊還隻有子嬰一個人知道,足以見得黑冰台衆人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