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一部分原因歸功于大秦騎兵們能單手拿着并且發射的秦弩,但劉邦在短時間内顯然是做不出具備一樣戰鬥力的秦弩的。
留後路的事交給蕭何之後,劉邦就開始跟自己的謀臣和武将們謀劃如何抵禦大秦兵馬的進攻了。
能參與這件事的謀劃的,除了張良幾乎就都是從沛縣一路跟着他到這的人物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在劉邦軍中頗具争議的人物,也被劉邦叫到了身前,此人正是已經在大秦任了官職的郦食其的侄子郦商。
跟郦食其擅長口才和遊說不同,郦商才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并且帶兵打仗十分有章法。
跟樊哙他們這些個草台班子出身的将領不同,郦商熟讀兵書,在郦食其投靠了大秦之前是深得劉邦重用的。
“漢王,郦食其還在大秦呢,郦商也在這商議,萬一消息洩露了出去,如何是好?”
衆将領倒是都不怎麽敢質疑,唯獨迎娶了呂雉妹妹,已經成了劉邦名義上妹夫的樊哙,敢于指着郦商詢問劉邦。
經過樊哙這麽一說,曹參、周勃,夏侯嬰和盧绾等人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劉邦一看衆人的反應,再看看已經面紅耳赤不知道如何解釋的郦商,當時擡手就指向了樊哙。
“放肆!本王的忠臣,豈容你如此诋毀?若不是馬上就有了戰事,這一次就把你拖下去,仗責二十,也好讓你好好管一管你的嘴!郦商乃是我大漢不世出的大将,郦食其投靠了大秦,那是他郦食其的選擇,要是郦商想要去大秦,他早就去了!這一次抵擋大秦的進攻,本王還要好生任用郦商,誰要是再多言,立刻仗責二十!”
樊哙張張嘴,最終是沒敢繼續挑戰自己姐夫的耐心。
“漢王信任,郦商無以爲報,定會在陣前奮勇殺敵,就算是遇到了叔父,我也會将他的頭顱砍下來,讓漢王看一看我的忠心!”
郦商一聽劉邦這番維護自己的話,當時就跪倒在地,涕淚縱橫。
“不必如此,此戰乃是我大漢面臨的第一次大戰,若是能擊退秦兵,可保我大漢疆域數年的安甯。”
劉邦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馬上就讓衆人意識到了這一戰的重要性,下半句話劉邦雖然沒說,但是他們卻都明白,那就是一旦這一戰失敗了,剛剛成立的大漢就沒了,他們這些叛賊,而且是一直以來就跟着劉邦造反的人物,子嬰是不可能饒過他們的。
“漢王隻管下令,我等定會拼死守護大漢!”
張良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模樣,率先表了态。
張良雖然是個韓國人,投靠劉邦的時間也不短,但卻已經折服了樊哙和曹參等人。
他腦袋裏的計策在衆人看來就好像是無窮無盡一樣,不管到了什麽地步,不管面臨的是什麽情況,隻要這個跟大秦有着血仇的張良在這,劉邦和他麾下的将領們就好像心裏有底一樣。
緊接着張良的步伐,衆人紛紛表态,都願意跟劉邦這個剛剛成立的大漢共存亡,趁着這場面,劉邦在自己的王位上也是抹了幾滴的眼淚。
“此戰的由本王親自挂帥,樊哙爲先鋒,郦商引領中軍,一切計策以張良和蕭何爲準,就在這漁陽構建防禦,不主動出城跟大秦的騎兵硬碰硬,他們既然是遠道而來,不管是糧草還是禦寒,一定都是不小的問題!”
這些話顯然是蕭何之前教給劉邦的,劉邦這個人其實自己在打仗上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天賦,就連蕭何都承認,大漢真正的人才是自己和張良以及這些武将,但是也就隻有劉邦才能讓他們統一在一起了。
說到這,劉邦看向張良,他開了個頭不過就是讓自己顯得不那麽低級,剩下的事,當然就得讓内行人張良來布置才行了。
“不錯,正如漢王所說,如今燕地的天氣還并不好,雨雪也并未離去,在大秦兵馬兵臨城下的一個月之内,咱們一定要在城中死守,隻要能等到一次大的風雨天氣,咱們就有機會了!”
“大的風雨天氣?”
衆将士聽了張良的話之後面面相觑,顯然是不怎麽太明白。
不過張良看着衆人的反應,臉上倒是顯出了一絲笑意,畢竟自己麾下的将士們想不到的事,大秦的将士們也并不容易想到。
“不錯,諸位不必多想,隻管做好這城中的守衛,一旦到了合适的機會,漢王就會下令,到時候是少不了諸位爲大漢建功立業的機會的!”
經過劉邦和張良的一番訴說,本來對于這一戰還十分擔心的将領們倒是好了不少。
沖鋒陷陣他們的确是趕不上大秦的騎兵,但是守城他們還是不怕的,大秦最厲害的是秦弩和騎兵,但是這兩個兵種對于攻城作用都不大,他們最大的作用是在陣前進攻。
隻要漢軍不給他們在陣前進攻的機會,他們顯然就發揮不出來大秦騎兵的優勢了,這麽一來,自然也就能消耗秦軍的士氣和糧草了。
這個道理雖然将領們都明白,但是劉邦和張良他們不說,将領是不會自己提出來的。
畢竟這樣算是怯戰,沒有一個将領想要帶着兵馬一直守城,在占城上狠狠的殺敵才是他們的夢想。
經過這麽一次商讨,劉邦幾乎就算是定下來了他們的策略,這算是十分保守的策略。
跟之前張良一直主導的激進的戰鬥方式顯然是不相符的,劉邦和蕭何的心裏都明白。
就算是對大秦,對大秦皇帝恨之入骨的張良,這一次恐怕内心裏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了。
劉邦定下了策略的時候,子嬰帶着韓信和李左車也已經出發了數日了。
因爲這一次戰線拉的很長,韓信早就已經把不少關内的糧草運送到了跟燕地相鄰的城中了,他把那裏當做是一個中轉站,大軍也是先到城裏修整補給,之後再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