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年輕氣盛,親征倒是正常,隻不過大秦竟然把他們首先想要消滅的目标放在了燕國舊地的劉邦身上,這倒是我未曾想到的。”
在範增看來,劉邦的手下雖然也有一些人物,但是畢竟出身不好再加上自身帶着的兵馬又少,跑到了燕國的舊地雖然暫時看起來是易守難攻,不過燕國舊地地廣人稀,這就讓他的征兵會變得難上加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他是子嬰的話肯定是會選擇先把項羽消滅了啊,這樣劉邦顯然也蹦跶不了多少時間了,要是把大把的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了打劉邦上面的話,萬一到時候項羽發展起來了,鹿死誰手就未可知了。
除此之外,燕國舊地的資源是大秦境内最少的,打他也沒什麽好處。
但就算是範增能找出來一萬個不應該攻打燕地的理由,子嬰都已經這麽宣布了,顯然不可能是假的,出乎了自己預料的事,自然讓範增有了些不妙的感覺,所以才如此急切的來找項羽了。
“如此,咱們是不是就能趁虛而入,進攻關内了?一旦要是能在大秦皇帝不在關内的時候把關内的地拿下來,大秦就翻不了身了!”
項羽稍微一思索,馬上得出了一個對于自己來說可行的結論,他眼睛裏的興奮之色也漸漸濃了起來。
項羽這個人,從骨子裏看還是非常好戰的,他既然能想到這個漏洞,幾乎在這一瞬間就做好了出征的準備了,畢竟楚軍也修養了一段時間了,仿造的馬镫也都熟悉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正是他們的精神頭和自信心最好的時候了。
“大秦皇帝雖然親征,但不管是章邯還是一直留守在關内的大秦大将趙贲他都沒有帶着,而且除了這十五萬人馬之外,關内的守軍應該至少還有十數萬,再加上武關的丁墨,關内還是并不好打啊!”
“什麽?章邯并未出征?那大秦皇帝帶着誰去攻打劉邦?”
章邯這個時候幾乎已經成了大秦将領的代名詞了,雖然在巨鹿之戰被項羽給收拾的夠嗆,但是就連項羽都承認他的能耐,大秦的大型戰鬥是不可能不讓章邯上場的。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項羽越發的不能理解了。
“雖然不知道大秦皇帝怎麽去打劉邦,但咱們倒是不能輕舉妄動了,咱們得等着他們之間戰鬥的兩敗俱傷才行,現在去強行攻打關内,未必能在章邯的手裏占到什麽便宜啊!”
範增這話說的還是能讓項羽認可的,畢竟跟章邯都是老對手了,知根知底的。
“那不知那大秦皇帝帶的是何人?”
“是那個在楚軍麾下和劉邦麾下都待過的韓信!”
一聽韓信這個名字,項羽眉頭一皺,之前他們被秦軍擊敗了之後,就要數韓信帶着的人馬追殺他們追殺的最狠了,那幾乎是能殺一個就殺一個,讓英布他們相當的狼狽。
“此人實乃是牆頭草,怎麽能堪大用?嬴子嬰竟然敢用劉邦那招降的人作爲主帥去攻打劉邦,一旦這厮反水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收場!”
子嬰的形象這個時候在項羽的心裏就好像是一個傻子,這一戰的結果也幾乎在他的心裏了,這個時候他都有點替子嬰着急。
“還有一個消息,是關于之前在咱們這失蹤了良久的陳平的。”
“陳平?怎麽?莫非他在關内?”
陳平雖然不怎麽能得到項羽的重用,但是他的官職在楚國的文官裏還是挺高的,這麽個人光是拿俸祿都已經夠用了,至少是衣食無憂。
但是卻在項羽冊封夫人之後離奇的失蹤了,府中上下全都沒了,這在彭城當時也是引發了一些議論,不少人還以爲陳平是被仇家給暗殺了呢。
如今範增把陳平跟大秦的事放在一起說,顯然是跟大秦有關系了,這一點項羽還是聽得出來的。
“不錯,他就是逃到了大秦去了,如今正在鹹陽城,已經成了大秦的谏議大夫了。”
“谏議大夫?那豈不是還沒有在彭城我給他的官職高?也罷,随他去吧,左右在我楚國這麽長時間,他也沒給我出一謀,到了大秦,難道就能成了?”
對于陳平的離開,項羽顯然是沒什麽太多的想法,他顯然覺得自己的身邊少了一個陳平是沒有問題的。
“唉,陳平此人還是有些能耐的,隻不過是人品差了一些,也罷,既然都已經到了大秦了,怕是也回不來了。”
“先生放心,我這就吩咐下去,讓英布他們幾個時刻準備着,一旦關内或是燕地的戰争有了什麽消息了,咱們楚國一定會第一時間動手!”
“我看還是先不要着急,先觀察着,以劉邦的能耐,應該是不能給敵人漏出太大的破綻的,他們的這一戰,應當是個持久戰,咱們楚國還是先觀察一下,再行判斷!”
“好!一切都以先生所說爲準,先生既然有如此想法,咱們就看看嬴子嬰能不能讨到好處再說!”
眼看着項羽對于陳平離開這個問題并沒有太多的反思,範增也是不再跟項羽說陳平的消息了。
範增離開之後,項羽立刻給英布等人去了消息,讓他們密切關注關内和燕地的消息,顯然在項羽的内心深處還是想要出兵的,他見不得麻煩,能畢其功于一役自然是最好的。
項羽一直琢磨着自己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滅了大秦,而另外一個對大秦的動向十分關心的,正是正在燕地的劉邦。
劉邦到了燕地之後,不但稱了王,而且得到了燕地貴族們的大力支持,倒是過了幾天好日子。
不過好日子才剛剛過了沒幾個月,一個對于他來說的噩耗就傳來了。
這一天,蕭何和張良同時臉色嚴峻的出現在了劉邦的面前。
這可不是常見的把戲,劉邦知道這倆人平常時候都是各自管着一攤事,一般來說是不會來找自己的,除非有了什麽不得不讓自己知道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