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子嬰以一個現代人的審美看重了魏青衣的幹淨和英姿飒爽的氣質,那身爲原生楚國貴族的項羽可不喜歡那樣的。
他喜歡什麽樣的,站在他面前的虞姬顯然是最能代表的了。
虞姬身材嬌小,但體态卻是十分柔美,走起路來都好像是帶着舞姿來的,相貌更是十分嬌柔,一颦一笑,仿佛能把人心融化了一般。
項羽顯然是相當吃這一套的,虞姬一走過來,他的表情馬上就成了在麾下的人面前從未有過的溫柔,輕輕一伸手,就把嬌小的虞姬摟在了懷中。
“夫人,此事我交給你的兄長去辦,以他對你的了解,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夫君不必如此,我那兄長,其實并沒什麽治國或是帶兵的才能,不過就是交際廣泛了一些罷了,對他委以重任,對楚國沒什麽好處。”
虞姬這個人,對于項羽仿佛就帶着一絲魔力,嘴裏面說着正事兒呢,但是就已經在項羽的面前,也把項羽給說的心猿意馬。
“你兄長已經走了,咱們不說他,到床榻上說一說,馬上要成了我西楚霸王的夫人了,感覺如何?到時候彭城會因爲你,成爲中原最爲熱鬧的去處!”
項羽說到這,不由分說就把虞姬攔腰抱起,向着内室的床榻走去,而虞姬則是紅着臉把自己的臉埋在了項羽的懷裏,顯然對于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一幕心裏也是有數了。
項羽是個性情中人,那絕對是說到做到,要面子的。
轉眼間到了冊封虞姬那一天,冊封儀式倒是相當的簡單,但之後項羽在彭城設了宴席,場面可就一點都不簡單了。
當然,項羽也不是單純爲了虞姬,趁此機會,他想要拿下幾乎所有楚地的貴族。
貴族之所以是貴族,就是因爲他們曆經戰亂還掌握着大量的土地和錢财。
土地項羽倒是懶得管,但是錢财在他們手裏,自己打仗卻缺錢,他就得管了。
這一次設宴,虞子期也是得到了項羽的密令的,但凡是不是擡舉,想要跟他們玩玩心眼的,這一次宴席的時候幾乎就回不去了,至于他們的家産,也就充當了項羽的軍費了。
項羽之所以這麽玩,實在是因爲他打小就沒學過怎麽治理國家,他隻知道搞錢打仗,隻要把大秦滅了,手底下的人口多了,自然也就什麽都不愁了。
不過他忽略了一點,這麽玩的話,短時間内不能戰勝子嬰和劉邦,楚地的矛盾就會爆發出來,到時候他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路人緣顯然就也沒了。
不過項羽顯然不在乎這些,或者沒考慮過這些,甚至在暗中做這件事之前沒跟任何一個文臣包括範增商議過這件事。
冊封虞姬的宴席上,範增坐在一個角落的桌案上,默默的喝着酒,端着酒壺的陳平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他。
“先生,你怎麽在此處?霸王剛剛還在找你呢!”
範增擺擺手,輕輕的抿了一小口酒水,這才答道:“老了,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陳平放下酒壺,坐在範增身邊,擡眼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到角落裏的他們,這才悄然的跟範增說起了自己真正想要說的事。
“先生,聽聞這一次霸王已經暗中準備了人手,有些不出錢财支持楚軍的人,怕是回不去了啊!”
範增聞言不過就是微微點點頭,不置可否。
“先生,此舉會讓我們在楚國貴族那裏失去不少民心啊,如今你要是去勸說,事情也許還來得及!”
範增看了看陳平的着急的神情,歎息一聲,放下了自己手裏的酒杯,說道:“霸王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知道,他既然成了楚王,就得用他自己的辦法讓楚國強大,咱們隻能順着他的性情,不然的話,楚國隻能更早衰敗。”
陳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範增的意思,低頭沉思了一會才明白,但依舊着急的說道:“霸王帶兵打仗的确是舉世無雙,但楚王和将軍可不是一回事,他隻重用武将,不重用文臣,内政不好,用什麽打仗?從貴族那敲出來的錢财,也不過就是能支撐個一年半載,一旦這期間不能入關,楚國危矣!”
“我等,隻能盡人事,聽天命,輔佐君王,重在輔字啊!”
範增這一番話讓陳平啞口無言,最終隻能是捶胸頓足的跟範增喝了一杯,之後默默離開了。
陳平知道,自己從魏國到了楚國,依舊沒法施展出自己的抱負,但自己要是再出走楚國,還有什麽地方敢用自己,還有誰能認可自己的忠誠?
在宴席中流竄了一番,他沒能鼓起勇氣親自去找項羽,因爲他知道會得到一個什麽結果。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閣下擋住我的路了。”
心情正處在低谷的陳平态度一點都不好,頭也不擡的一邊說着,一邊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閣下的心情似乎不好,正好有一個曾經跟你同病相憐的人,心情也不好,你們要是能喝一杯,說不定你們二人的心情就都好了。”
陳平聞言疑惑的擡起頭,之間面前站着一個帶着鬥笠的男子,聽說話的确是楚國人的口音,但直覺告訴陳平,他能這麽直接的找到自己并且說出這番話,他應該不是項羽的人。
這要是平日裏,陳平多半是不會理會這個人的,但是腦袋裏想着楚國的種種不是的,讓陳平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輕聲來了一句:“頭前帶路!”
之後他就跟着這個自己都不知道身份的人走了。
此人并沒有把他帶出多遠,隻是在巷子裏繞了幾圈,到了一個街角不起眼的府邸裏,把陳平讓進了府中之後,他第一時間關上了府門,之後指了指屋中,自己則是一個閃身,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陳平不是什麽世面都沒見過的小白,這場面讓他一下子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