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騎兵由嬴武率領,分爲兩路,直奔着劉邦步卒最多的地方而去。
張良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急忙調遣全部騎兵,想要先可着一路打下來,之後再去消滅另外一路,畢竟大秦的兵馬本來就不多,再這麽一分成兩路,每一路也就是一萬多人馬,這絕對不是一個大的數目。
要是面對的是一般的騎兵,張良這麽做的确是對的,但是現在他面對的是帶着馬镫和微型秦弩的秦兵。
雖說騎兵在沖擊步卒的時候的确就像是虎入羊群,幾次沖鋒下來,在不能保證原來的陣型的情況下,騎兵的戰鬥力也就差不多了,隻要抗住了,步卒仗着人多還是有點機會的。
不過這一次,秦兵的作戰方式讓敵軍都傻了眼。
一波沖刺下來,秦兵的确是收割了不少劉邦麾下将士們的性命,不過正當劉邦麾下的将士們想要趁着他們的一波流之後追上去的時候,他們驚訝的發現大秦的騎兵不管是沖鋒還是後退,速度都比他們的騎兵要不知道快了多少。
這件事還沒讓他們驚訝完呢,他們發現不少身邊的夥伴都中箭栽倒在地。
騎兵的後面還有弓箭手?
楚軍驚訝的尋覓的一番,在一無所獲之後終于發現了箭矢的來曆,在之前對他們沖鋒了一次的騎兵手裏,幾乎每個人都拿着一個小巧的秦弩,并且幾乎利用單手和胳膊就可以發射。
這樣的秦弩力道雖然不如正常的秦弩,但卻也足夠讓一個人死去或是失去戰鬥力了。
幾個回合的交鋒下來,劉邦麾下的将士終于發現,這支騎兵跟他們以往遇見的秦軍并不一樣,他們很可能是秦軍中最爲精銳的騎兵。
不過這個發現對于他們來說,顯然是稍微有點晚了。
“先生!敵軍難纏,我騎兵追之不上,他們往來迂回,隻是不停的攻打我們的步卒,這幾個回合下來,我們已然是傷亡慘重!”
消息傳到了張良和劉邦耳朵裏的時候,前方的将士們已經被打的潰不成軍。
“追之不上?敵軍多半是鹹陽城過來的援軍,正應該是人困馬乏,怎能追不上?告訴樊哙他們幾個,若是不能追上,我斬了他們!”
沒等張良說話呢,這邊劉邦先下了令了。
對于大秦軍隊的能耐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雖然自己麾下也不是什麽精銳,但還不至于自己的騎兵怎麽都追不上大秦早就已經疲敝不堪的騎兵。
張良沒說什麽,他的心裏也不甘心,他更願意相信這不過就是大秦的一次垂死掙紮,隻要他們能把這一次頂住,通往鹹陽城對于他們将會是一馬平川。
不過與此同時,在劉邦後方大營的高台上,一個人頻頻搖頭,眼中盡是落寞。
“敗了……這些秦兵絕非尋常騎兵,此時撤軍才是王道啊!”
低頭說話的正是韓信,他身爲執掌糧草的小吏,連上戰場的資格都是沒有的,不過站得高看得遠,戰場上的情況他倒是在後方看的一清二楚。
将軍這個東西,多少也是看點天賦的,戰場上的細節能被迅速的發現,這就是天賦,韓信無疑是具備這樣天賦的人。
秦軍的騎兵在馬上速度快了,動作也更加自如了,雖說不知道緣由,但這些韓信幾眼就看了出來。
“韓信,你到高台上去作甚?我等的任務是把糧草給備好了!别的事不用你來操心!”
韓信正看的起勁,底下另外一個校尉沖着他叫喊道,他的同僚對于他這種行爲早就看不慣了,他身爲執掌糧草的官吏,心思卻都不在糧草上,自然也就無形中增大了别人的工作量。
“此戰即将敗了,要那些糧草何用?”
韓信一邊不情願的從高台上下來,一面嘴裏嘟囔着。
“哼,妖言惑衆!看沛公回來我不在他面前參你一次!”
對于同僚的這些挑釁,韓信早就已經不在乎了,他一直覺得自己跟這些人不該是一個檔次上的人物,隻不過沒遇到賞識自己的人罷了。
前方的戰場上,明顯比劉邦騎兵靈活的秦兵殺的當真是十分暢快,收割了一些敵軍步卒之後,總能在騎兵趕來支援之前撤到安全距離,敵軍的騎兵跑不過他們,還能用秦弩消磨敵軍的騎兵,這絕對是他們這輩子打的最暢快的一次了。
這場貓鼠遊戲并沒持續太長的時間,畢竟不管是張良還是劉邦都不是傻子,他們發現了敵軍不對之後,立刻下令撤軍。
這一戰持續了不到兩個時辰,但劉邦爲此卻付出了超過萬人的代價。
“陛下,敵軍撤了,他們的大營無險可守,咱們……”
丁墨在城牆上看的明白,劉邦的人馬這是真的那他們沒辦法啊。
“咱們也撤回來,這些騎兵,每一個對于我大秦來說都是寶貝,就算是用是個劉邦的人馬換一個,朕都不換。”
說完的,子嬰下令撤軍,他的話也讓丁墨的心裏起了波瀾,小小的秦弩和馬镫竟然能讓大秦的将士們獲得如此提升,這讓他本來已經死了的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雙方如同潮水一樣各自退去,留下的是大片身着楚軍服裝的屍體。
“傳令,讓嬴武帶人處理屍體,兵器铠甲都撿回來。”
子嬰淡定的下了這麽一個命令,之後背負着雙手淡定的走下了城牆,好像這一戰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陛下,一鼓作氣,敵軍奈何不了咱們的騎兵,咱們爲何不直接拿下他的大營,劉邦那厮之前低估了咱們武關的守軍,他的大營幾乎一攻就破啊!”
丁墨見真的退兵了,還是忍不住勸說了這麽一句。
“将軍的意思是,咱們把劉邦擊潰了,武關無憂,就可以帶着這些兵馬去解章邯的燃眉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