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是與族内的長老們都打了招呼的,于是也沒人攔着她,拿了不少的伏妖神器。
若是遇到那個妖君,直接幹掉,但若是先遇到暖放,那就聯合暖放一起去把那個妖君幹掉。
想法是好的,但是卻在下山後忽然被一個黑色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看着衣袖中若隐若現的紅色,展黎眉頭陡然一收。
不會這麽好命吧!竟然剛一下山就遇到了魅邪妖君。
“你……你是來送死的嗎?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伏妖古窟!”展黎大氣磅礴的指了指身後道。
魅邪勾了勾唇,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道:“哎呀!吓死本君了。”
随即朝着展黎便撲了過去,展黎還來不及将腰間的金絲軟鞭解下,便被魅邪飛身撲到在了地上。
不過背後卻并未傳來預料中的疼痛。
展黎下意識害怕的閉着眼。魅邪好笑的看着她,随即在其面頰上輕輕的吹氣。
“啊!!你這惡妖,快從老娘的身上滾開!”
展黎驚呼一聲,便伸手打算将其從自己身上推開。
下一刻雙手卻被人鉗制住,被迫壓到了頭頂。
“小美人,本君在山下等了你數日,你怎麽才出來啊?”
展黎羞憤的将臉别到了一邊。
“你這個猥瑣的家夥,到底想怎麽樣啊?”
“猥瑣?”魅邪忽然玩心大起,“既然你說我猥瑣,那麽那就猥瑣給你看好了。”
言畢,魅邪将自己的臉貼的更近了,展黎吓得使出渾身的力氣去掙紮,卻依舊難以擺脫身上之人的鉗制。
“你放開我!放開!”
“我若不放呢?”
“我殺了你!!”
魅邪大笑出聲,展黎隻覺得身子一輕,下一刻人已經在魅邪的懷中了,感受到自己被攔腰抱着,展黎吓得急忙從他的身上跳了下來。
腰間金絲軟鞭瞬間握在手裏,朝着魅邪就是一鞭子。
那家夥鬼的很,這一鞭并未抽打到。
“小美人,你還真下得了手啊!”
魅邪哀怨的聲音自展黎身後響起。
“笑話!我展黎原本就是伏妖師,面對你這等惡妖有何下不去手的?”
展黎冷笑一聲,回身沖着魅邪的臉便是又是一鞭子甩了下去。
魅邪俯身躲過,卻佯裝出一臉受傷的神情道:“哎呀!小美人,你怎麽忍心打人家的臉嘛?破了相人家還怎麽見人啊!”
展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臉一沉,甩出一記連環鞭。
魅邪瞬移到其身後,搶下鞭子,大手一揮,自身後将其攬在懷中。
“美人,這等利器還是交由本君幫你收着好了,走走走,随本君回府,本君娶你做妖後,如何?”
展黎被其攬着腰肢,動彈不得。
“不要臉!誰要嫁你了?”
“不嫁也行,那你娶我吧?好不好?”魅邪将展黎翻轉過身子,讓其不得不對着自己。“聽聞你們七星國都是女子爲尊的,所以,你娶我,可好?”
“老妖怪!我才不要娶你呢!放開我!你……你放……”
後面的話已經完全堵在了唇邊再無法說出了。
因爲,展黎的雙唇此刻已經被魅邪死死的封住了。
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自唇瓣蔓延至四肢百骸。
展黎在一瞬間竟忘記了掙紮。
良久,魅邪才一臉得意的松開了展黎。
“小美人,本君喜歡你,本君真的很喜歡你,你不娶我也好,不嫁我也罷。本君很有耐心,本君會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答應爲止。”
展黎被這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徹底吓到了。
“你……你休要魅惑于我,本伏妖師可不是好惹的,随時會要了你的性命!”
展黎一把奪過魅邪手上的金絲軟鞭狠狠地道。
魅邪淡淡一笑,随即再次換上了一副邪魅的表情道:
“本君就是魅惑你了,怎樣?”
魅邪緩步上前,展黎卻連連後退。
“你,你别過來,小心……我用伏妖族至高無上的密咒封印了你!”
“那就盡管來好了,死在你的手中,本君也無憾此生了。”
展黎不免有些方寸大亂。
原本以爲自己飛升了登仙境了,對付這麽個千年的花妖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不過爲何這家夥如此的讓人容易淪陷。
她已經分不清是這家夥的魅惑之術還是自己的把持不住了。
哎呀!不行,得先遠離這個家夥,還是先與暖放會合之後再合力對付這家夥吧!
這樣想着,展黎便趁着魅邪閉上雙眼準備受死之時,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美人,你怎麽不動手了?”
半晌不見疼痛席卷,魅邪蹙了蹙眉,随即睜開雙眼,眼前早已空無一人了。
這個臭丫頭!竟然跑了。
唇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個邪魅的微笑。
展黎逃了半日,總算進到一片林子裏了,本打算找個樹小憩一下,卻被一聲“美人”驚得撒腿就跑。
“我的天!真是陰魂不散,我不殺你,你怎麽老是來尋死?這是何道理?”
跑了沒兩步身子重心不穩的跌入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内。
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聞着他身上獨有的玫瑰花香味,展黎幾乎要淪陷了。
“美人,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當真對本君毫無感覺嗎?”
魅邪的聲音及輕,展黎卻聽得真切。
穩了穩心神後,展黎朝後退了一步。
“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此生,都不會再對任何其他的男子動心了。何況,我族那麽多的前輩全都命喪你手,我伏妖一族注定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更加是不可能的!”
展黎這一次沒有惱羞成怒,而是十分平靜的将話講完了。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眉眼,像極了當年的碧霄。
當初碧霄剛剛突破境界出關之時,便亦是與他這般決絕。
“你傷了我族那麽多條人命,即便你我情深義重,這仇也不會免了,魅邪,從今往後,我風碧霄,與你便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魅邪忽然的慌神,讓展黎以爲他被自己的話傷到了,于是小心的看了一眼他的神情,見他果然有些失神,于是竟有了些許愧疚之意。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魅邪當即回過神來,笑道:
“既然我這般的十惡不赦,你又嫌棄我不願要我,獨留在世也是枉度光陰,要殺要剮,你動手便是!”
展黎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也有些軟了。
之前那胡部大王子弩威就是這般對她一往情深,她當時亦是因爲有所顧慮,最終沒有接受,那大王子最終才落得個被送入皇宮的下場。如今這魅邪妖君,雖說是個惡妖,但好歹也對自己傾心相待,若再如此不解風情殺了他,豈不是過于殘忍。
罷了罷了,大不了她再找其他的妖幫自己擋劫算了,且由他去吧!
想到此,展黎歎氣道:
“罷了,你若真心想死就自行了斷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語畢,展黎擡腳便要離去。
“你去哪兒,我陪你便是。”
魅邪緊追不舍。
展黎被她跟的煩了,便甩上幾鞭子,魅邪便不再跟的太緊,但還是不遠不近的跟着。
一連幾日,都是展黎去到那裏,他便跟去哪裏。
展黎一路朝着百合城方向輾轉而去。
她用探測術法算出花暖放此刻就在百合城中,于是展黎便加快了腳步,朝着百合城的方向走去了。
話說前次花暖放随着瑰畫去到魅邪出現的那座城後并未發現魅邪的蹤迹,于是便悻悻地離開了。
如今百合城中蝗蟲四起,女皇殷如姬派來的欽差也束手無策,于是他們這群花妖便起了作用。
昔日未修成妖身之前,他們飽受蝗蟲的啃噬,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妖了,怎麽都要将這仇報回來。
在花暖放的指引下,花妖一衆在夜晚,總會去田間地頭忙碌。
因爲若是白日裏,百姓會被吓到,且蝗蟲也不會那般乖順的任其捕殺。
所以當展黎到達百合城時,花妖們早已歇息了,隻有花暖放還在批複着下頭的花妖整理上來的蝗蟲捕殺的效益。
“王上,已經臨近晌午了,您不要歇息片刻嗎?”
執行花妖低語着提議道。
花暖放煩躁的擺了擺手,另一隻手放下手上的奏章,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了。
這些天以來,蝗蟲的繁殖越來越快了,他們雖說是控制住了蝗蟲的增加數量,卻并未将其全部除盡,照這樣下去,莊稼都要被啃食光了。
“哎!走!陪本王出去走走吧!”
既然煩悶,還不如出去走走了。
這樣想着,花暖放索性大步朝着門外走去了。
這百合城,原本是七星最富足的城市,卻被這群不知何處來的蝗蟲敗了收成,真是煩心。
走在田間地頭,到處都是蝗蟲啃食糧食的聲音,一群群,一片片,甚是讓人頭皮發麻。
花暖放所到之處,随手一揮便死去了數百蝗蟲,可即便如此,也還是有大量的蝗蟲侵襲着糧食。
忙碌了一個晌午,花暖放累得汗流浃背,卻并不見成效。
“王上,您已經出來多時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執行花妖在身邊提醒道。
眼見日頭已經沒之前那般充足了,怕是要下雨了。
花暖放點了點頭,于是便打算朝着百合城的行宮中走去了。
半路上,一個淺色身影映入眼簾,原本僅是随處一瞥,可就是這一眼,讓花暖放心頭一顫。
是黎兒。
花暖放剛想近前,另外一個身影卻先他一步,走到了展黎的身邊。
“你是甩不掉我的,哼!”
男子一身墨色長袍,腰系紅色腰帶,長袍内若隐若現着紅色的衣裏。
展黎别扭的朝前走着,卻也擡眼朝着這邊望了過來,在看清對面之人的長相時,先是一喜,随即竟有些猶豫着不敢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