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暖放原本打算逃之夭夭,卻不想以喻唯安的道行竟然還能追上他。
索性與他過上幾招,讓這草包知道一下自己的厲害。
“你果然是花妖,竟還在衆人面前裝出一副純良凡人的姿态,真是惡心!”
喻唯安青鸾劍一出,周遭都散發着丹青之色。
飛身上前,在空中盤旋幾周後,劍鋒直沖花暖放的面門而去。
“惡心?你這草包竟敢說本王惡心!”
花暖放氣惱道。
随即輕松躲過對方的攻擊,指尖輕彈,劍鋒偏了半寸,喻唯安順勢朝着花暖放的斜後方飛了過去。
但見花暖放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隻是方位換了,喻唯安登時惱怒着再次提劍沖了上來。
“哼!該死的花妖,今日本伏妖師非收了你不可!”
“就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了!”
二人戰了不知幾個回合,花暖放還好,但喻唯安卻已傷痕累累了。
“好一個厲害的花妖!看來不使出必殺技是不行了!”
花暖放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滿臉的戲谑。
喻唯安忽然身形一幻,自空中消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朝着花暖放飛身過來,青鸾劍脫手,口中默念着伏妖咒,繁密的劍鋒“嗖嗖——”朝着花暖放飛來。
不料花暖放瞬間消失在原地,自喻唯安上方一記飛踢,将其瞬間踢暈在了地上。
“哼!逼本王出手!”
料理完了喻唯安這個廢物後,花暖放拍打了幾下衣襟後便飛身離去了。
待喻唯安再次醒來時,花暖放早已不知去向了。
“安師兄,你終于醒了!”展黎松了一口氣道。
“嗯?師妹?唔……我這是怎麽了?”
揉着一個發痛的位置,喻唯安甩了甩頭道。
“我來的時候你就躺倒在這裏了,渾身的傷。你怎麽下山了呢?要不你先回族裏吧!”
喻唯安清醒了片刻後才一臉幽怨的道:
“難道師妹不扶着師兄回去嗎?師兄傷的好重啊!咳咳!”
喻唯安随即假意咳嗽了兩聲,面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呃……好吧!”
展黎思忖了片刻,無奈隻得扶着喻唯安朝着伏妖族的方向而去了。
展黎心下有些懊惱。真是不巧,本打算去逍遙峰找暖放的,卻被師兄拖累,不得不回族内了。
哎!隻能等到之後再下山尋暖放了。
話說魅邪妖君閉關不到一月便出關了,從展黎那裏吸收的仙子精氣甚好,提升修爲是再好不過的了,一出關魅邪便朝着之前命手下安頓展黎的房屋走去了。
可是,一進了房門卻發現,展黎和那罂粟花妖全都不見了。
“這丫頭!去哪兒了?”
之前魅邪便以探測之術發現了展黎的前身是天上的仙子黎轉世,所以才吸了她的精氣,不過也因此深深地被她不可方物的絕世美顔所吸引。
原本打算先将這丫頭安頓在山上,待自己出關後便與她表明心意,讓她留下來陪着他度過這漫漫妖生,竟不想給這丫頭逃跑了。
估計罂粟應該也已經被她伏誅了。
他倒是對那罂粟不甚心疼,隻是,丢了這麽個絕代佳人,着實可惜,索性便探尋下這位美人去了哪裏。
“七星?這丫頭居然在七星?”
關閉了妖眼後,魅邪斂眼,将雙手張開,刹那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巧的是,剛一入七星國就被一女子糾纏住了。
“喂!你碰碎了我的雞蛋!”
女子指着地上的籃子氣惱道。
魅邪原本不打算搭理這人,此人明擺着就是碰瓷兒的。
女子見魅邪不理她,擡腳竟打算離去,登時惱火了,上前揪住了魅邪的衣袖,狠狠地将其拽到了人前。
“大家都來看啊!這個人碰碎了我一籃子的雞蛋連句話都不說就打算走!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衆人聞言便全都圍了上來,對着魅邪指指點點。
“就是,怎麽能這樣呢?這是誰家的公子,竟如此沒有教養!”
“可不嘛!長的倒還标緻,怎麽竟如此有失體統?”
就在衆人七嘴八舌中,方才的女子已經悄無聲息的倒地了。
魅邪原本墨色的瞳孔瞬間變得血紅。
“還有誰?敢擋本君的路?”
聲音不大,卻成功的震懾住了衆人。
“妖怪啊!快跑!”
“妖精殺人啦!!!”
看着方才還對着自己指手畫腳的衆人此刻落荒而逃的樣子,魅邪恢複了原本的墨色眼瞳,邪邪的笑了笑。
“你這惡妖!光天化日竟如此嚣張?當衆行兇!”
正待魅邪打算擡腳離去時,身後的一聲斥責令他再度惱火了起來。
轉身便打算打量下,到底是誰如此的不知死活?卻并未發覺有人。
哼!雕蟲小技!
心中一惱。妖眼一開,才發現了躲在角落的一隻花妖,看其神态,應該是個玫瑰花妖。
魅邪擡手便是一掌,躲在暗處的瑰畫見情況不妙便打算逃走。
魅邪卻身形一幻攔下了他。
“最看不慣你們這幫所謂的好妖,怎麽?不害人就以爲自己是凡人的好夥伴了?真是可笑!本妖君活了上千年,還未聽說妖不害人的!憑你,也配指責本妖君的不是?”
言畢便黑袍一揮,幻化出一團黑氣,将瑰畫死死的罩住了。
瑰畫被困在黑氣之中,難以動彈,手上的玉竹寶扇驟然打開,将黑氣扇去,但他卻還是吸了不少的毒氣,腦袋發暈。
瞧這妖君的神韻應該是個千年以上的花妖,自己區區一個七百年修爲的玫瑰花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走爲上計。
這樣想着,瑰畫便不再拖延,身形一幻,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
得趕緊通知王上才行。
魅邪好笑的看着卷塵逃走的瑰畫,面上多出了幾絲不屑。
妖眼一開,魅邪當即便探測到了展黎的方位。
這丫頭竟然回到了伏妖古窟,哎呀呀!倒是有些麻煩了。他倒是不怕那些個所謂的伏妖師,隻是,兩千年前他曾答應過還是伏妖族聖女的風碧霄,永不踏入伏妖古窟。
罷了,既然這小丫頭是伏妖族的美人,那麽自己索性閑來無事,還是決定在山底下碰碰運氣,等她幾日吧!就不信她再也不出來了。
魅邪腳步飛快,一陣風似的便來到了伏妖古窟的山腳下。
千年前他曾來過這裏,爲了當時的聖女,風碧霄。不過那些都已是前塵往事了,在她飛升境界成爲神女之時二人便再無可能了。
憶起當初種種,還真是感慨良多呢!
魅邪原本是上古時期的一隻花妖,可以說是上古妖神了。
元神是玫瑰花妖,卻因常年在極北之地修煉,所以吸收了天地黑氣變得暴力邪魅。
在人間還沒有花妖的概念時,魅邪便已經存在了。
就連伏妖一族都是在魅邪出現六百年之後才崛起的。
可以說魅邪是天上地下第一隻花妖,花妖界的一代鼻祖了。
不過,這家夥卻在一千多歲時愛上了伏妖族第六代傳人,當時的聖女,風碧霄。
兩人原本是真心相愛,卻遭到了伏妖族的強力排斥,風碧霄因此被圈禁。
魅邪得知後便大鬧了伏妖古窟,将三位長老全部斬殺,底下修行尚淺的伏妖師更是死傷慘重。
最終還是天神出手,制止了魅邪。
風碧霄被放出後,心性大變,不但飛升了境界,并且還要魅邪起誓,終生不得踏入伏妖古窟半步。
魅邪自然是應允的,在那之後,當真就再也沒有踏足過伏妖古窟。
而風碧霄也在那之後羽化登仙,成了神女。
瑰畫自與魅邪争鬥逃走後便一路飛馳到了逍遙坊。
“王上呢?本宮有要事要求見王上!”
一入逍遙坊的後院,瑰畫便氣勢洶洶的朝着一小花妖叫嚷道。
“瑰畫宮主?王上他去了逍遙峰尚未歸來,您……”
不等那小花妖再多說半句,瑰畫已經自原地消失了。
這一路瑰畫就在琢磨,那花妖隻看道行應當是個厲害的角色,畢竟自打他出世以來就沒見過那麽嚣張的花妖,也更是沒見過幾個千年以上的花妖,當務之急是要盡快通知妖王,讓其定奪才是。
不出半日,瑰畫便隻身落在了逍遙峰頂。
這個不大的院落,卻是王上經常來的地方。
一入院門,便瞧見了院内那醒目的荷花缸,如今正是晚秋時節,荷花早已開敗了,但那鼓鼓的蓮蓬卻看上去翠綠依然。
花暖放聽到腳步聲便自房内走了出來,見是瑰畫,于是負手而立道:
“怎麽尋到這裏來了?可是有何要事?”
瑰畫立即上前行禮道:
“王上!出大事了。”
在瑰畫聲情并茂的講述了将近三刻鍾之後,花暖放終于忍不住打斷了。
“好了,此事本王知曉了,走吧!本王随你走一趟便是。”
“是。”
瑰畫誠惶誠恐的起身後便走在了花暖放的身前幫其引路。
花暖放也在琢磨着此事,他倒是聽說過,在北方一代有這麽個妖君,邪魅無比,嗜血成性,隻是,他既然之前沒有踏足過中原,他也便懶得去管,畢竟大部分死去的都是那些打着降妖除魔旗号去降服那妖君的伏妖師,自己又何必爲了伏妖一族的人去得罪那妖君呢!
怎麽說都是老前輩了,能不惹便不惹吧!
不過,今日那妖君竟現身在了七星,這着實令他意外,不管他是何目的,先去會一會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