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實力的懸殊,展黎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可知我是誰嗎?你……”
“伏妖族第二十七代傳人,彥肌公主之女,展黎,本君說的不錯吧?”
展黎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認得自己。
“回去問問方雀,他那個二長老是如何當上的,若非本君将其最大的競争對手方林殺死了,那伏妖族的二長老還輪不到他來坐呢!”
方雀?方林?
方雀坐上二長老的位置時自己尚未出生,自然是不知曉這些事的,不過看這家夥如此邪魅的樣子,應該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就連族内的長老都打不過他,那自己修爲平平,又怎麽能打得赢他呢?
忍不住在心裏打起了鼓。
不過轉念一想,想她展黎好歹也是做了三輩子的伏妖師了,千年以上的花妖她又不是沒伏誅過,收拾個這麽個家夥,應該也不算事吧?
這樣想着展黎便挺了挺胸脯。
精氣被吸走了,麽事,她的血隻要和伏妖術粘連,任何妖都别想好了。
“老妖怪,看我怎麽收了你!”
展黎言畢便從袖口處滑落一柄匕首,在自己的手心處劃出一道口子。
“喂!你這伏妖師怎麽自己傷害自己呢?”魅邪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奇怪的舉動。
“哼!看招!”
展黎不理會他那一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用血在手上劃出了一個血咒,這是伏妖族最上乘的伏妖秘法,亦是她剛剛才學得的。
朝着魅邪的方向玉手一揮,血咒瞬間發出萬道金光,魅邪猝不及防的挨了重重的一下,朝着山下滾落了下去。
“哈哈哈哈!知道本伏妖師的厲害了吧!”展黎得意的叉腰道。
不過随即一個眩暈便倒地了。
魅邪急忙幻化身形自身後接住了她。
“喂!小丫頭!你沒事吧?”
展黎擡了擡眼皮,腦袋發沉,“你不是……被我打到山下去了嗎?”
魅邪笑了笑道:“就你那點兒道行,還想能傷得了本君?”
展黎随即腦袋一歪便沒了知覺。
精氣耗費太多了,剛剛又用了血咒,所以,面對魅邪這樣的三千年修爲的花妖還真不是對手,先容她睡會兒。
當展黎再次醒來時,魅邪已經閉關修煉去了,房内一罂粟花妖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桌邊,見着展黎蘇醒了急忙上前道:
“姑娘醒啦?妖君叫我在此候着,等姑娘醒了就将這屋子裏的花妖獻祭給您。”
展黎揉了揉額角,看了看房内那花妖所指的一衆被捆綁的花妖,眼前還是有些模糊。
“妖君是誰啊?”展黎蹙眉道。
“妖君就是妖君啊!魅邪妖君。”
展黎仔細回想了一下,忍不住惱怒,原來就是那個吸了自己精氣的家夥。
“好啊!你們都是一夥的對不對?看我不伏誅了你們!”展黎随即便抄起了桌子上的金絲軟鞭,朝着那罂粟花妖一鞭子揮了過去。
那花妖心頭一驚,“姑娘且慢,我們妖君自知吸食了你的精氣對你有愧,所以才讓這些作奸犯科的花妖給你提升修爲,你怎的不識好歹,随意揮鞭要我性命?”
展黎被她一番話說的一愣,看了看她身邊被捆綁在一處的花妖們,她認得這索,正是前世綁住傅唯殺師兄的那條困仙索。
如此看來,那妖君倒是識趣。
罷了,也顧不得許多,先将這些個花妖收了再說。
伏誅了一衆花妖後,展黎方才轉頭看向那罂粟花妖。
“你們妖君呢?”
“君上閉關去了,囑咐我好生招待姑娘。”
展黎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下這個房間。
這一打量不要緊,吓得她魂都丢了,這整個房間的牆壁都是用人的頭骨累蓋而成的,門則是由人的肋骨制成,她方才睡的榻是由人的脊骨堆砌的,除此之外,房内的擺設都是人的骨頭制成的。
“你們……你們怎麽傷害了這麽多人的性命啊?這些……這些……可都是人的骨頭?”
罂粟花妖冷笑出聲。
“這些都是不知死活的伏妖師,也就是你的前輩,哈哈!好端端的生路不尋,偏偏要來要我們妖君的性命,所以,君上不得已才将他們殺死,用他們的骨頭砌成了房屋。”
展黎聽得背後直冒冷汗,這些妖着實可惡,竟然如此殘忍血腥。
此地不宜久留,她得走了。
想到此,展黎拔腿便要離去,卻被罂粟花妖用花枝攔住了去路。
“想逃?晚了!”
話音未落,展黎便被那罂粟花妖的花枝包裹住了身子,越勒越緊。展黎感覺整個身子都在縮緊,身體被花枝硌得生疼。
直到身體被花枝勒破了,血液流出,展黎閉上眼睛,口中默默的念叨着伏妖法咒,就在自己的意識消失的前一秒,那罂粟花妖尖叫一聲,魂飛魄散了。
果然,她的血還是奏效的。
展黎眩暈了沒一會兒便從地上起身了,走出了這滿是白骨的房間,展黎強忍着惡心,朝着山下一路小跑。
天呐!太可怕了,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可怕的花妖?難道就沒有人管上一管嗎?
跑了不知多久,展黎終于停歇了下來。
妖已經伏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回去了,展黎心中想着,于是用身上僅剩的一點銀兩去到城中買了幾個包子,吃了個幹淨。
一路上展黎都是強撐着飛回到了伏妖古窟内,直到看到了伏妖古窟的大門,展黎方才一頭栽了下去。
回到北月宮後的禅月發現展黎離開後不禁痛斥了智雅男。
“不是讓你看好她的嗎?怎麽叫她走了?”
智雅低眉順眼道:“宮主息怒,是展姑娘執意要走的。”
“你……罷了,真是無用!”
就在禅月一臉憤懑之時,一小童小跑着朝這邊跑了過來。
“啓禀宮主,妖王駕到了。”
“什麽?”
北禅月心下一驚。
難道是妖王得到了什麽消息嗎?
這樣想着,禅月急忙朝着前廳大殿内飛身而去了。
花暖放原本隻是閑來無事過來走走,卻不料被禅月那急三火四的樣子吓了一跳。
“屬下見過王上。”
北禅月跪叩在地道。
“起身吧!”花暖放雙手背于身後道。
“謝過王上。”待禅月起身後,面上一臉的驚懼,“不知王上前來所爲何事?”
“閑來無事就不能到你這坐坐?”花暖放一臉溫和的笑道。
可這笑容看在禅月的眼中卻并非如此簡單。
“可以,屬下不敢怠慢王上,來人,快去準備些點心……”
“我不吃點心。”花暖放低聲打斷道。“那是黎兒才喜歡的。”
禅月聞言連忙施禮道:“王上恕罪,王後……确實很喜歡點心,屬下以爲,王上也喜歡,所以……”
花暖放霍然起身,緊盯着禅月了半晌道:
“黎兒來過了?”
禅月下意識點了下頭,随即連連搖頭道:
“不不不,沒,沒來過……”
花暖放瞬間面色凝重了起來。
“禅月!你知道,本王最恨什麽?”一字一句自牙縫中擠出,花暖放眼神冰冷到了極點,“告訴我!黎兒是不是來過了?”
禅月被逼問的怕了,最終隻得道:
“王後确實來過,但是……又走了……”
“去哪兒了?”花暖放情緒激動的抓起了禅月的胳膊問道。
“她……這一世,仍舊是個伏妖師,許是……是……回伏妖古窟了。”
因爲方才智雅男并未來得及告知其展黎的去向,所以禅月隻得随意揣測了。
此言一出,花暖放瞬間消失在了北月宮中。
禅月總算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原來黎兒早已經重新輪回了,真是太好了,不行!他要再快點,若是來得及,應該還能在黎兒回到伏妖族之前見她一面。
這一路上花暖放都不敢放松,不放過任何一個人,總會用妖眼仔細的查看一番,可是,直到到了伏妖古窟的山腳下,都沒有尋到黎兒的蹤迹。
于是不禁失望的離去了。
“黎兒,爲何你這一世又與伏妖族扯上了關系?真是造化弄人……”
直到回到了郁金城,花暖放依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當展黎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靜心山上了。
失去了那麽多的精氣,又中了罂粟之毒,最要命的還是她伏誅了那麽多的花妖無法消化成修爲,緻使彥肌公主與族内四位長老合力幫其續精氣,解毒,消化修爲。
“黎師姐,你可算是醒了。”
守着她的侍童見她睜眼了,便奶聲奶氣的拍手叫道。
展黎欲要起身,卻被剛剛走進房内的喻唯安攔下了。
“诶!躺下!别起身,你這才剛醒,别亂動!”
展黎随即聽話的躺了下去。
“我睡了幾日了?”
展黎低聲問道。
“黎師姐睡了三日了,那日你暈倒在門前,可是把守門的哥哥們吓壞了,還是安師兄把師姐你背上山的呢!”
喻唯安斂眉笑了下。
“你這一暈倒可把我們大夥吓壞了,按說以你這般境界的伏妖師,不該傷的如此重啊!到底是什麽樣的妖,竟将你傷成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