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暖放!!!你給我住手!不許再打了聽到沒有?”
花暖放被其吼得瞬間委屈了起來。
“娘子~~~”
“撒嬌沒用!”展黎翻着白眼道。“你們一個是花妖之王,另一個是南牟族未來的希望,這樣當着花妖族人如此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展黎一番話令二人皆幡然醒悟。
蕭甯捂着腰上的傷,一瘸一拐道:
“黎兒,原是我不好,本想着好好保護好你,卻不想惹下這麽多的麻煩。”
“此事本不怨你,都是花暖放這個小心眼的家夥!”
展黎趕緊上前檢查起了蕭甯的傷勢。
一邊的花暖放卻極爲委屈的皺着一張臉道:
“娘子,你這樣當着我族衆人說人家小心眼又成何體統?”
展黎聞言瞪着一雙眼道:“還不是你幹的好事!你看你看,蕭甯都受傷了!看看這血流的!若是南牟皇帝陛下知道你這樣對待十七王子,還不帶着大軍殺過來找你算賬!”
“娘子~~~人家知錯了。”
蕭甯站在一邊,一陣惡寒。
“我說花暖放你不惡心人能死嗎?一個大老爺們怎麽整天娘們唧唧的?”
此言一出,身後的花妖衆人瞬間不滿了起來。
“怎麽說話呢你?十七王子了不起啊!”
“就是,這一劍還是刺得不重是不是?欺我們花妖族無人是吧?”
身後衆人皆怨氣極深的道。
花暖放一臉得意的右手向下壓,轉臉對着蕭甯道:
“看到沒有?識時務者爲俊傑,請你說話時注意一點,我花妖族的精英可都在這呢!小心讓躺着下去!”
“是嗎?哼!”
蕭甯雖說受了傷,但氣勢絕對不輸花暖放。
“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曼陀城的花妖已經完全倒戈了吧?”
蕭甯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将花暖放弄得一頭霧水。
可他身後的郁織卻是心頭一驚。
果然,他人微言輕,無人聽信他的話。他之所以沒有禀明王上是因爲忌憚梅菱師姐,師姐她雖說與自己師出同門,但卻比自己優秀的多,且修爲更高些。
此事關系重大,若王上不信自己,輕者被趕出郁金城,重者打回原形,那他這一百多年的努力豈不是全白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怎會知曉這些?”
郁織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上前對王上禀明了。
“王上,曼陀城失守了。”郁織硬着頭皮禀報道。
“你說什麽?你再講一遍!爲什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
花暖放難以置信道。
郁織俯身低着頭。
“王上!曼陀城内的族人都被惡妖斬殺,因之前前來報信的人被梅菱師姐滅了口,所以緻使……贻誤了戰機……”
“放肆!!!”
花暖放一聲怒呵,吓得郁織渾身一顫。
“王……王上息怒,微臣講的句句是真。”
曼陀城失守了,那麽下一座城就是要攻打芍藥城了!
花暖放再無心思與蕭甯鬥法了,帶着一衆花妖便朝着逍遙坊撤回了。
當然,不能忘記拉着展黎。
“黎兒……”蕭甯見展黎也欲跟着離開,瞬間表情不舍的呢喃着。
展黎轉首,回給其一個溫柔的笑道:“多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拂,謝謝你,蕭甯。”
随即便轉身跟随着花暖放一同離開了。
看着展黎遠去的背影,蕭甯無比落寞的摸了摸腰間的傷。
“殿下!”赑蝦一臉擔憂的叫道。
“走吧!回去吧!”
言畢便一個飛身自空中滑下了。
黎兒終歸不是他的,她有自己的家室,有愛她的男人,她也很愛那個男人,她的世界完全沒有他的位置,就連守護她,他都不配。
——————
三座城已然失手,第四做城原本可以補救,卻也還是被惡妖霸占了。
瑰畫法力尚淺,僅有兩百年的修爲,所以實在抵擋不住,隻得帶着殘部花妖逃到了芍藥城,花暖放趕到時已經是兩日後了。
“王上!這些家夥都是被王上趕出七星境内的惡妖,又聯合了一些對王上有異心的花妖,如今已經失去了四座城了,若芍藥城失手,咱們的根基都要保不住了呀!”
鏡兮滿臉愁容的朝着風塵仆仆而來的花暖放禀報道。
她已經整整三日沒有合眼了。
展黎跟随在花暖放的身側,看着單膝跪地的鏡兮,忍不住想起了前次輪回時她那兇神惡煞意欲坐上花妖之王寶座的模樣,不過她如今的樣子,倒是顯得更加清秀許多。
“莫慌!本王既然來了,就定會護你們周全!”
花暖放單手背後,一臉肅然的道。
“誓死跟随王上左右!”
接下來的幾日裏,花暖放始終都與幾位得力的花妖部下一同商讨如何對敵,局面也稍稍的控制了下來。
隻是惡妖的修爲似乎并不低,個個身手不凡,最終主要的是,法術中都帶着毒,所以就連花暖放也跟着中了毒。
展黎倒是沒事,有仙力護體,百毒不侵,隻是,這芍藥城内的花妖可就遭了秧了,隻要與惡妖交過手的都會被染上毒,一時間,整座城内人心惶惶,就連附近的凡人都吓得逃出了城。
“再這樣下去,我們非全軍覆沒了不可啊!”漠水努力調息了下體内的毒素,不能排遣卻隻能壓制。
“是啊!王上!您得趕緊拿個主意才是啊!”鏡兮皺着眉頭,虛弱道。
反觀花暖放也好不到哪兒去,原本的傾世之容也因中毒變得面無血色,顯得格外惹人憐惜。
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好了,眼下幾乎半數以上的花妖都已經中了毒,若不能及時排除體内的毒,要不了幾日,大家都得毒發身亡。
而就在此時,伏妖族的人也遇到了前來救援路上的南牟族人,兩個族群一經碰面,戰火便瞬間燃着了。
花暖放帶領的這群手下可謂是孤立無援,短短幾日,臨近芍藥城的百姓也全部都丢下房屋遠走他鄉了。
“王上!王上!大事不好了!那群惡妖從地下鑽了個洞,從凡人的家裏鑽了出來,我們好多手下都吃了他們的虧!”
就在衆人都焦頭爛額之時,噩耗再次傳來。
花暖放緩緩的擡了擡眼皮道:
“衆妖聽令!随本王迎戰!!”
花暖放一聲令下,衆妖皆抱拳稱是。
又是一番殊死搏鬥。
花妖一族的内亂,有了展黎的加入還勉強可以打個平手,畢竟這些惡妖都是修習過旁門左道後才成的氣候,所以難免會發出一些陰狠的招數,不過展黎身爲伏妖師,最不怕的就是惡妖了,一連幾日,斬殺惡妖無數,倒是陰差陽錯的令修爲大增了。
不過,展黎這麽能打,那群惡妖怎能不忌憚,于是,偷襲什麽的那便是必不可少的小菜了,好在展黎有仙力護體,即便是入網了也會迅速逃脫,讓那群惡妖氣憤不已。
百密一疏,就在與這群惡妖打地道戰時,展黎一個不留神便與花暖放走散了,不慎被惡妖纏住。
“哼哼!該死的伏妖師,終于被我們給逮到了!”
一惡妖張着血盆大口道。
展黎被其用狼牙刀劃傷了手臂,血汩汩的流着,看着甚是紮眼。
那些惡妖聞到了血腥味,變得更加興奮了,衆妖齊上,意欲将展黎撕成碎片。
展黎奮力反擊,最終卻隻殺死了一隻較大的花妖。
感受到身體被撕扯,展黎又驚又懼,金絲軟鞭似乎已經沒用了,惡妖離得太近,她難以施展。
忽然想起了之前從殺師兄那裏奪來的伏妖魔鈴,但是,剛從腰間掏出,就被一隻惡妖的紫色藤蔓纏住了雙手,伏妖魔鈴也被丢到了老遠。
感受到那群惡妖在自己身上遊走的魔爪,展黎死的心都有了。
可惡!真該死!
反正也是要死了,索性也便不掙紮了。
暖放!來世再見吧!
展黎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不過僅僅一瞬間,似乎周圍惡妖的吵鬧聲便不見了,那令人犯惡的觸感也從身上消失了。
展黎輕輕擡眼,發現周圍早已沒了惡妖的蹤迹,映入眼簾的是個發挽金冠腰系金絲帶的熟悉身影。
“黎兒!”此時他正一臉氣憤的看向了展黎,手上的七彩蓮蓬似乎變成了淡黃色。
展黎知道,這是邪惡之氣,看來是喻尤将這些惡妖全部都收了。
“多謝天神大人。”展黎俯身道。
費力的打算起身,卻被臂膀上的傷牽動的抽痛了片刻。
“怎麽了?受傷了?”喻尤見狀急忙上前查看其傷勢。
“我沒事,你快去看看暖放他們吧!”展黎拂開了他欲要攙扶的雙手,慢慢起身道。
喻尤愣怔了片刻,随即點了點頭。
這次下界是天帝的旨意,人間花妖一族内亂,然花妖一族并不該絕,固派遣天神下界點化。
而一直在路上交戰的兩族也終于分出了勝負。
伏妖族因此次隻是想着坐收漁翁之利,所以并未派來什麽高手,且幾位長老大長老和二長老都在養傷,所以帶隊的就隻是三長老了,與南牟族的精英相比還是差得遠的。
很快,伏妖族的人便被打的屁滾尿流了。
而南牟族帶路的人原本該是粟允,但粟允卻在與三長老鬥法時傷到了筋骨,隻好在馬車上休息了。
一路上都是宋禀在指路。
直到到了芍藥城,宋禀才松了一口氣。
隻是花妖一族已經死傷慘重了。
“快!快進城!”宋禀一聲令下,所有人便都朝着城内有序入城。
天神卻在此時降落了,衆人見了天神也顧不得入城,趕緊俯身跪拜。
宋禀也不例外。
喻尤剛一落地便徑自走到了宋禀身邊,悠悠開口道:
“宋禀宋夫子,才高八鬥文韬武略,南牟才俊也,竟忠義至此,委身雜貨鋪中,實屬難得……”
“天神大人過獎了,小民受不起。”
宋禀畢恭畢敬道。
“咳!莫要打斷本天神講話!”喻尤幹咳一聲道。
“是是是。”宋禀急忙點頭如搗蒜。
天神卻思慮了半晌。娘的!方才說到哪兒了?都被這老匹夫打岔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