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暖放趕緊叫住了朱雅莉。隻是,招式已經放出了,卻生生要收回。
而對面的甯姬也一臉敵視的望着朱雅莉。
“自己人?”朱雅莉一臉懵怔的看了看花暖放,又看了看對面的二位。
未等文淵出聲,花暖放趕緊奔了上去,一臉欣喜。
“文淵大師,你怎麽找到這裏了?”
見到花暖放,文淵倒是沒有多麽意外,隻是,這身側的女子是誰?不是黎兒,那麽,黎兒呢?
“我是來尋黎兒的。”文淵闡明來意,又看了看方才有些氣勢洶洶的朱雅莉,“她是何人?”
“這位是朱前輩,修爲極高。”花暖放介紹道。
豬前輩?難道是豬妖?文淵這樣想着,最終還是憋着笑轉移話題:
“黎兒呢?”
四下沒看到展黎,文淵蹙了蹙眉。
一提到展黎,花暖放瞬間垮了臉,“哎!黎兒她……”
見花暖放欲言又止的樣子,文淵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黎兒怎麽了?”
朱雅莉看着文淵一臉擔憂的神情,心想這家夥應該也很在意展黎吧!
“她還死不了呢!你這麽擔憂作甚?”
此言一出,文淵再次将視線落在了朱雅莉的身上。
這一身的妖氣,似乎有着茉莉花的神韻,難道不是豬妖?還是說這女子是豬妖和茉莉花妖的後代?
“豬前輩是吧?請問是因爲你是豬妖嗎?”
他實在不想用語言攻擊他人,但就是忍不了别人以這樣的口氣說黎兒。
朱雅莉瞬間變了臉色,目光淩厲的望着文淵。
“你才是豬妖呢!我看你祖祖輩輩都是豬妖!豬妖入體!!!”
一直在一邊未出言的甯姬瞬間按捺不住了,沖上前去,“注意你的言辭,前輩了不起啊?不就是早出生個千八百年嗎?倚老賣老,惡心的要命!”
豬妖入體?呸!虧她想的出來,前輩!哼!不就是個四五百年的茉莉花妖麽?神氣什麽?辱罵殿下,簡直找死!
“你是何人?有資格和本姑娘講話嗎?”
上下打量了一下甯姬,看着女子如此撩人的打扮朱雅莉深深地皺了皺眉。
一看這女子輕浮的打扮定是這玉面男子的小妾。
“我?哼!給我聽好了,本郡主可是南牟族的子書氏嫡系郡主!論資格,你個下等花妖也配與本郡主講話?!”
她子書甯姬可不是吃素的,自幼熟讀孤本秘卷無數,不但對于這些個謀術權術什麽的無一不通,而且對花妖也還是有所認知的,像這等修爲的下等花妖,她簡直不屑與其多費口舌。
朱雅莉愣了愣,随即開口道:“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毛丫頭罷了,嚣張什麽?”
南牟族,她還是有所耳聞的,據說百年前南牟族人出了個能文能武的王子,精通伏妖秘術,殺了她不少的同伴,難保這丫頭不會什麽秘術,故而語氣也放低了很多。
雙方的唇舌之戰似乎已經沒什麽再繼續戰下去的必要了。
“罷了,都莫要再吵了。黎兒到底如何了?”文淵寒着臉道。
花暖放趕緊接話道:“大師還是随我入房中查看一下吧!”
展黎的情況很不好,似乎一直在夢中難以醒來。
“她這樣有幾日了?”文淵緊鎖眉心問道。
花暖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哎!已經七日了,朱前輩說,若十二個時辰内再醒不來,怕是要……”後面的話他自動頓住不講了。
查看了下展黎當下的情況,可以說很不容樂觀。
八年未見,黎兒出落得更加标緻了,卻不想再次相見竟是如此情形。
“她體内始終有一種難以宣洩的痛苦,将她死死的困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似乎是積壓了多年的情感最終崩塌所緻,若她始終無法面對現實,不願走出來,那麽她真的就有可能永遠是這樣的一個昏死的樣子,永遠都隻能是一個活死人。”
看着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蒼白,文淵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怎麽會變成這樣?你和黎兒到底是如何相遇在此的?”文淵語氣不善的沖着花暖放質問着。
花暖放将頭低了低,随即哽咽道:
“黎兒找到我時,我已經在峰頂了,但不知她是如何得知的,隻是她當時背上背着受傷的小棠……”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你告訴我爲何黎兒會昏迷至此?”
他如今不想聽任何多餘的廢話!他是她的謀士,這一生一世都要爲她而活,若她死了,他要如何自處?這雖是南牟族的使命,但也是他對她的忠誠。
原本他便因爲黎兒被囚禁宮中日日自愧,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她,卻又要見她受傷,他怎能不愧疚難當?
“我也不知道,隻是那日将小棠醫好之後黎兒回到房中休息,自那日起便再未醒來。”
花暖放也很愧疚,沒能照顧好黎兒,這個恩人。
“怎麽可能就這麽簡單?”黎兒如此昏迷必是心病!
隻是,她的心病到底是什麽呢?
門外的甯姬還不時的和朱雅莉鬥着嘴,但顯然她還是占上風的,畢竟南牟族郡主的身份讓朱雅莉忌憚了她幾分。
鬥來鬥去也沒什麽勁,甯姬便邁着輕盈的步子朝着房内走了進來。
“殿下莫要動氣,你這身子才剛好,又奔波勞碌了幾日,再這樣動氣下去,身子吃不消的。”
甯姬軟着語氣心疼道。
“要我怎能不動氣?你看看黎兒如今的樣子,我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躺在那裏什麽都做不了,你說,要我怎樣,我到底要怎麽做?”
這種無力感整整纏繞了他八年,八年啊!當這種長時間累積的壓力最終宣洩出來時,那是一種多麽可怕的情愫?
看着文淵如此痛苦,甯姬何嘗不心痛呢?愛屋及烏。如果喚醒展黎可以讓文淵開心,那麽她便去努力做到吧!
“殿下别急,妾身有辦法,妾身可以讓黎兒姑娘醒過來。”
甯姬此言一出,文淵似乎瞬間重新燃點了希望,眼中冒着精光。
“你當真有辦法?”
甯姬點了點頭,她也是在一本醫術上寫的,醫人需先醫心,想讓展黎蘇醒,就要先搞清楚,她爲何昏迷才行。
看了一眼身側的朱雅莉,甯姬愣了愣。
這刁蠻女子竟然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真是有些意外呢!
“殿下,她似乎受傷了,你看看她的傷口。”
甯姬在文淵耳畔低語道。
文淵原本就不是很喜歡朱雅莉,随意瞥了一眼,卻還是掃到了朱雅莉的傷口。
“是天火。”
基本上被天火傷成這樣的妖已經離死不遠了。他本不願打算管這些閑事,隻是,沒有朱雅莉,就無法讓黎兒蘇醒過來。
甯姬也點了點頭,這天火之灼熱确實很可怕,不過幸好,算這刁女人走運,碰上了他們南牟族的人,南牟的丹藥正好可以救治被天火灼燒的傷。
“你去把咱們的玉清睡蓮丹給她服下吧!”文淵沖着甯姬指使道。
她很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殿下吩咐了,她也隻好照做了。
從腰間取出玉清睡蓮丹,往朱雅莉懷裏一塞。
“喏!吃了它吧!”
朱雅莉接過丹丸,一臉考究的看了看那青藍色的藥丸,又一臉防備的盯着甯姬看了半晌。
甯姬見她半晌不吃,也不意外,冷嗤了一聲道:“怎麽?怕我毒死你不成?”
“這是何物?爲何叫我吃下?”朱雅莉不明所以道。
“玉清睡蓮丹!專治你這天火灼燒的傷口的,放心,死不了!”要不是殿下留着這花妖有用,她才懶得管她的死活。
玉清睡蓮丹,這丹丸她還是聽過的,确實可以治她花莖上的傷,隻是,她會有那麽好心?
“你爲何幫我?”
甯姬真想仰天長笑,但面上還是一副冷冷的表情道:
“自然是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否則要你這毒舌的婦人作甚?”蠢女人,她若非顧忌到一會兒要讓她施法,真想在這玉清睡蓮丹上下了毒,讓她斃命算了,敢頂撞她的殿下,至少得讓她恨上個十年八載的。
思量了許久,朱雅莉最終還是将玉清睡蓮丹一口吞下了。
哼!左右都是個死,不如賭一次。
看着朱雅莉吞下了玉清睡蓮丹,文淵方才舒了一口氣。
“甯姬,現在要怎麽做?”
被點到名,甯姬立即乖巧的跑到了文淵身側,眨巴着眼睛道:
“要想讓黎兒姑娘蘇醒就要有人進入到她的夢裏,與她溝通,打開心結。”
進入她的夢裏?
“我去!”文淵當仁不讓道。
花暖放聽聞趕緊朝這邊走了過來。
“讓我去吧!怪隻怪我沒有照顧好黎兒,就讓我去将她叫醒吧!”
文淵心中無名的火“噌”!的就上來了,他若不說他還都不生氣,就是這個家夥,沒有看好黎兒,最終連黎兒爲何會昏迷不醒都不知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再讓他進入黎兒的夢裏,壞了事,那可是誰都擔待不起的!
“不可!花暖放,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傷害黎兒!我去,說定了,甯姬,你說吧!要如何進入?”
甯姬沒有注意文淵突如其來的暴怒,隻是有些擔憂文淵此刻的身體。
“殿下,您的身體,怕是難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