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後文淵撒腿就想逃跑,卻被女子死死的鉗制住了胳膊,動彈不得。
“殿下還想逃?”
女子輾轉間一雙潔白的玉臂瞬間攀上了文淵的頸項,好看的媚眼絲毫不避諱的直視着文淵。
文淵尚未開口,之前領路的侍女卻先不悅了。
“何人如此無禮?竟敢亵渎二王子殿下?這可是我伏妖族的貴客。”
女子聽後皺了皺眉,頭也不回的道:
“哪兒來的下作婢子?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麽?殿下,告訴她,我是誰?”
文淵無奈的閉了閉眼。
“别鬧了,甯姬。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看出了殿下對面前女子的反感,但也同時證實了一點,殿下認識這個女人。
侍女隻好悻悻地退至一旁,不再上前了。
小心打量起了女子的着裝,實在不雅,修長的雙腿在紗裙之下若隐若現,而那雙細白的雙臂更是完全沒有遮擋的暴露無遺,簡單的束了發,底下的長發完全披散着,直至腰際。
女子身材着實曼妙,令侍女自愧不如,單看那一雙勾魂的鳳眸怕是隻要一眼,就會讓世間所有的男子淪陷吧!
隻是,眼下二王子若再與此女子糾纏,耽擱了時間,那長老們若是問起,她可要如何交差啊?
“你不會跟我走?”女子佯裝一副受傷的表情,随即瞬間變臉道:“那妾身跟殿下走就是了。”
“你……”文淵氣的說不出話來。
雙手大力的将女子推開,欲朝着侍女的方向跟去。
剛一轉身卻又被環抱住了。
“不要再丢下我了,不要。”
“你放開我,甯姬,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
文淵面上的表情很是堅決,身後的女子卻比他還要堅決幾分。
“妾身說了,不需要殿下跟妾身回去,妾身跟着殿下就是了。”
僵持了半晌,一旁的侍女不免有些爲難,算算時間,上燈宴很快就要開始了,若殿下再不走的話,怕是要遲了。
文淵也有同樣的擔憂,畢竟是在伏妖族的地盤,怎能如此不守規矩?
可這女子着實難纏,最終文淵隻好放軟了語氣。
“好吧!你願意跟就跟着吧,但是,能先放開我嗎?”
“好啊!殿下最好了。”
女子果然面露喜色,乖巧的松開了對文淵的鉗制。
重獲了自由身,文淵對着一旁同樣焦急的侍女道:“走吧!”
甯姬一路上都緊緊地抓着他,使他沒有一點可逃之機。
文淵心裏也是很郁悶,堂堂一個郡主,小女兒家的,怎麽就有這麽大的力氣,竟讓他一點都掙紮不動,這麽多年了,他始終躲着她,避着她,就是怕若是真的見了面再難掙脫。
或許是伏妖古窟内的氣息不對,令他的遮掩之法出了問題,所以才讓甯姬鑽了空子找到了吧!
這樣想着,他倒是有些後悔來到伏妖古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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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來到了汀馨湖邊,需得乘船方可到達汀馨湖中心的宴亭。
“殿下請,小心腳下。”
船夫見甯姬如此粘着文淵,眉頭亦是皺了皺。
好歹這伏妖族内也是修行境地,雖說不是家家戶戶都修行,但怎麽說也都是規規矩矩之人,怎的此女子竟如此不顧及場合的粘着呃……自家夫君?
看二人的樣子,應當是夫妻了……吧!船夫細細打量了二人,由于文淵背對着他,船夫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女子那一副幸福狀,應該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吧!
文淵似乎是注意到了背後的目光,刻意幹咳了兩聲。
“甯姬,已經上了船了,我又不會跑,能不能先放手?”
甯姬擡了擡眼,思忖了下,這樣終歸影響不好,于是點了點頭,依依不舍的松開了男子的臂膀。
“好吧!不過,你可不能一個輕功水上漂就跑掉了啊!”
尋了這麽久才尋到,她可不想再等個七八年了。
“不會的,本王子還要赴宴呢!一會兒你可不能再胡鬧了。”
文淵沉聲道。
至于甯姬的來曆,可以簡單的做個介紹。
甯姬,複姓子書,是南牟族子書家的嫡系郡主,即便沒有文氏一族的血脈正統,但在南牟族内也是大姓,隻是小郡主自幼便一見鍾情于文氏皇族二王子文淵,自幼便立誓,非卿不嫁。
文淵得知其心後卻并未有所動,隻當她是年少無知的癡話。
可随着年歲的增長,甯姬對他的心思并未有所削減,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出于對子書家的顧慮,南牟皇帝不得不爲二人定下了婚約,隻說等文淵加冠後便可完婚,隻是待文淵加冠以後,我們的二王子卻偷偷地從南牟族内逃了出來,并未如約完婚,這令一向自诩呼風喚雨的子書甯姬很是惱火。
也曾鬧上朝堂,要皇帝陛下給她一個交代,可是陛下亦是無奈,自己兒子也是有使命加身的,他雖是皇帝,也得顧忌天意不是?
幾番鬧騰未果後,她便留下一封書信離家出走了,爲了尋找殿下整整八年,如今她終于把他找到了。
這一次,她再也不要把他弄丢了,因爲,真的好難找,她不想再等八年了。
船隻的速度很快,湖中心的宴亭被布置的很是氣派,能進宴亭宴飲的人都是伏妖族内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什麽護法堂主的,各自寒暄着。
一下了船甯姬便又要扯住文淵的袖子,卻被文淵靈活的躲閃開了。
“注意場合,這裏可都是伏妖族的權貴,不可無禮。”
甯姬笑的一臉邪魅,但是還是聽話的跟在其身後。
文淵四處搜尋着三長老的身影,遍尋不到。然而灏居此刻卻正躲在暗處窺探着這一切。
“老四,你看看那女子,是何等的妖媚!小王子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四長老眯着眼,雙手背于身後道:
“你将這女子引來,無非是想套出文淵的真正意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若換做是我,早将他吊在房梁上抽打,看他招是不招!”
三長老輕捶了下四長老的肩膀,嗔怪道:“粗魯!”
“走開!别惡心我。”四長老嫌惡道。
随即一陣惡寒。
“咳!”灏居佯裝若無其事的正身道:“也不知此法是否奏效,這數日以來,我發現他身體裏被自己下了禁制,似乎是刻意隐藏了氣息,就琢磨着先将他的氣息放出去一縷會當如何?沒想到竟然引來了這麽個粘人的小妖精。”
“你呀!修行修的連心智都變得不成熟了。”四長老無奈的捋了捋胡子道。
“切!幹嘛要那麽成熟?老夫就是要青春永駐,有道是人老心不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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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燈宴快開始時文淵才尋到了灏居的身影,趕緊沖上前去。
“叔叔,你怎麽才來,我找了你好久呢!”
灏居讪笑道:“我一早便來了,隻是你沒發現而已,哈哈!”
“那趕快快落座吧!”文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嗯,小王子,你坐我邊兒上吧!”
文淵點了點頭,坐在了灏居旁邊的案幾前。
甯姬也順勢坐在了文淵的身側。
看着文淵身側的甯姬,灏居壞笑道:“小王子,她是sei啊?”
文淵尴尬的低了低頭,别開了三長老的直視。
“她……她是我族内子書家的郡主。”
甯姬登時不悅的拉了拉他的胳膊道:
“殿下,妾身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啊!殿下怎麽能這樣同外人介紹人家呢!”
文淵瞬間惱怒,瞪圓了眼睛道:“不要胡鬧!”
這一聲怒呵聲音之大,周遭的人幾乎全部都注視了過來。
灏居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湊過了臉過來。
“你真是小王子的妻子?哇!原來是小王妃,失敬失敬。”
文淵想解釋什麽,灏居卻瞬間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莫要多話。
文淵看了看周圍的人,有些挂不住面子。
惡狠狠地瞪了甯姬一眼後便将她攀附在自己身側的雙手用力扳了下去,将頭扭到一邊,不再理她。
“上燈宴開始!”正在此時,一老者沉着嗓子道。“依照規矩,本該在宴飲開始前請我族聖女訓話,不過,今年比較特殊,聖女傳信回來說有要事纏身,需要處理,那麽,就請我族大長老上來代替聖女給大家訓話。”
大長老挺了挺腰杆,器宇軒昂的走上主位。
坐定後,便掃視了下衆人。
“人都到齊了吧!”
其身側一女官畢恭畢敬道:“除二長老在閉關外,其餘長老和護法皆已到齊。”
大長老點了點頭。
“既如此,我便稍稍訓話,爾等若有提議亦可指出。”
大長老此言一出,衆人皆點了點頭,紛紛稱是。
“如今我伏妖族,已在世幾百年了,先祖也已有十五代之多,如今花妖猖獗,竟有統領衆妖之趨勢,所以我們伏妖族的重擔便這樣落下了,爾等當下之任,便是全力打壓花妖,萬不能讓其成了氣候。”
大長老此言一出,衆人皆點了點頭,紛紛耳語了起來。
正當大長老滿意的看着底下的人全部贊同之時,文淵卻忽然站了起來。
“在下卻有不同于大長老的意見。”
四長老瞬間鐵青了臉,不悅的起身道:
“這裏是伏妖族内部的訓話,二王子不過是我伏妖族的客人身份,有意見還是回你們南牟族内去發去吧!”
四長老此言一出,衆護法和堂主也都義憤填膺的跟着附和。
文淵不滿尴尬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