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不備便逃了出來。
“閣下再見了。”
“站住别跑!”
意識到花暖放逃脫了,千帆不免惱怒,順着妖身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花暖放逃跑的本事可是文淵一手調教的,隻是千帆晦伐也不是吃素的,在其身後緊追不舍,二人的追擊戰于是便拉開了帷幕。
“閣下莫要再追了,你是追不上我的。”
“哼!那就試試看。”
瑤族後人本身體質就比普通人要好一些,像這樣的追擊根本不會消耗多少體力,反而會激發出他們體内潛在的捕獵本能。
眼看天已經黑了,二人如夜空之中兩道耀眼的流星一樣,劃過天際。
這樣下去可不行,他雖是花妖,可修爲有限,再這樣下去,他就快要體力不支了。
爲今之計,隻能先去找文淵求救了。
不多耽擱,花暖放凝神尋覓了起來。
可得到的結果幾乎令他絕望。這文淵大師怎麽跑到伏妖古窟去了?我的天,若是自己去伏妖古窟求救,無異于送死。
可若是不去,身後的家夥一旦追上了自己,也是要命的事,這要如何是好?
“束手就擒吧!小花妖!”
千帆緊追不舍,速度竟沒有絲毫的遞減。
該如何是好呢?花暖放的腦子飛快的轉着,忽然靈機一動。
“等等!我……我不跑了。”
語畢,花暖放就真的停下了。
周圍的環境并不熟悉,四周都是密林,不過想要逃脫也并非一點辦法都沒有,隻是關鍵時刻,靠得還得是腦子。
千帆不明所以,見他不跑了,便也跟着停了下來。
“怎麽?終于想開了要束手就擒了?我說過,你是跑不過我的!”
花暖放站定後正色道:“不是。”
“嗯?”
“我隻是覺得咱們這樣跑下去太浪費時間了,我要像個男人一樣的應戰,不能這麽沒有骨氣的開溜。”
花暖放說的一本正經,千帆晦伐卻越聽臉越黑,都快和夜色融爲一體了。
随即咽了一口口水道:“所以呢?”
“來吧!我要打敗你!”未等千帆晦伐反應過來,花暖放瞬間丢出了一把花籽。
條件反射的用胳膊擋住,再睜開眼時,人已經不見了。
環顧了四周,意識到被耍了之後,千帆晦伐暗自惱火。
好你個水仙花妖,居然敢耍本伏妖師!先給你來個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你不回展府!
次日清晨,展府的餐桌上多了兩副碗筷。
“多少年咱們府上都沒這麽熱鬧過了。”早膳過後,鄭氏偷偷拭淚道。
“夫人莫要這般,總有一天黎兒會回來的。”
展父立即拍着鄭氏的肩膀安慰道。
“哎~本以爲殷呈烈死了,咱們展家就安全了,不想黎兒卻……”
“好了好了,大師不是說了麽,會想辦法救黎兒出來的。”
雖說他自己對文淵這個大師也沒什麽信心,不過爲了勸慰自己的夫人,也隻能這樣說了。
一提起文淵,鄭氏就氣不打一處來,瞬間停止了哭泣,一臉嫌棄道:
“莫要提他,這個沒用的男人,能成什麽事兒?咱們黎兒被關了整整七年了,他居然還沒想出辦法,這也就罷了,此刻人都不知去向,真是希望渺茫。”
“二位在說什麽?可是有煩心事?此次來展府未曾見過小黎兒,可是已經出嫁了?”
聽了聶幔的話後,鄭氏更加委屈了,聲淚俱下道:
“若是真的出嫁就好了,也好過現在這般。”
“哦?難道黎兒是出了什麽事嗎?”聶幔心猛然一跳。
那可是她認定了的徒弟,若非展家一再推辭,此刻展黎早已是自己的弟子了,如今聽聞展黎有難,聶幔怎能不心焦。
鄭氏歎息了一聲,随即繼續抹着眼淚道:
“哎!黎兒七年前便被陛下囚禁在了宮中,至今還被關在舒绛别院内。”
問清了緣由以後,聶幔内心亦開始變得焦灼了。
這要如何是好?小黎兒可千萬不可以出事啊!
“難道大人也無能爲力嗎?”
展青雲亦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若是有法子,本官早就去想了,也不至于拖到現在,隻是委屈了黎兒,爲了展家,不知還要被關多久。”
陛下?是金嚴國的義子金汶嗎?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此人自幼便在金嚴國的鐵腕下曆練成長,最是不怕磨砺,更是個狠角色,不過是人都是有軟肋的,她不相信金汶會是個刀槍不入之人。
思忖了良久,聶幔正色道:“大人若信得過在下,便将此事托付于聶幔如何?”
“什麽?聶姑娘你真的願意出手相助?”
展青雲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自然,黎兒自幼便是難得一見的才女,在下始終有意将其收在自己門下,若此次能順利将黎兒救出,大人和夫人可願讓黎兒拜在下爲師?”
此言一出,展父和鄭氏的臉色都變了變。
這麽多年了,這聶幔怎麽還不死心?
不過想了想,若她真的能将黎兒救出那也算是黎兒的恩人了,就算拜她爲師又能如何?單看她有沒有那個能力去救了。
于是二人對視了一眼便同時看向了聶幔,點了點頭。
“如此便應姑娘的意思,若姑娘真的能将黎兒救出,展某願傾盡一切,感念姑娘的大恩大德。”
“大人言重了。”聶幔急忙擺手道。
對付金汶,她還是有把握的,隻是,這件事,她需得小心盤算才是,可莫要傷了黎兒才好。
宮中的展黎今日亦有所察覺了身邊潛在的危機。
此危機源于身邊的婢女。
近日不知怎麽了,這婢女自從上一次被陛下帶走再回來便日日緊盯着自己不放。
若她所料不錯,陛下一定是對她吩咐了什麽,隻是這丫頭實在不适合做卧底,這眼線安插的有點失敗。
隻是,陛下這邊尚未有所動靜,深夜的行刺卻提前到來了。
是夜,展黎剛要和衣而睡,便看見了門外閃過的一個人影,單看那一閃而逝的速度便知是個高手。
于是展黎趕緊就近鑽進了床下。
沒一會兒的功夫,窗子便悄無聲息的開了,隻能感覺到空氣的流竄,隔着木闆可以看出是個黑衣人。
從外面翻進了一個人,落地輕如鴻毛。
一步一步朝着床榻的方向便走了過來。
展黎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狂亂的心髒,用手無聲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不安的小心髒會從嘴裏跳出來。
“嗖——”
一聲金屬戳錦被的聲音驟然響起,随即那人便掀開了被子,發現無人後立即順窗逃走了。
半晌,展黎方才松了一口氣。
思緒也在飛速運轉着。
到底是什麽人要行刺她?竟然能如此無聲無息的潛入皇宮之中,難道是宮中的人?
若說是仁帝想要她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自己死了,他又能得到什麽呢?
可若不是仁帝,那麽還有誰會如此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呢?
七年間,她其實已經不止一次遇刺了,前幾次她也曾受過傷,不過刺客的功夫太差,有的她自己就能解決,隻是這一次的刺客實在太可怕,就連發現她不在房中慌亂了以後都未曾發出其他的聲響,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距離上一次的行刺怎麽說也有個大半年的時間了。
今日是她自己發現的及時,否則怕是小命就要不保了。
難道真的是仁帝派出的高手?看來金嚴國死前一定是交代過金汶自己受南牟族二王子輔佐之事了。
這個文淵,真是被他害得不輕!因爲他,他被關進了舒绛别院,如此還不完,幾次三番險被要了性命。
心中暗暗惱怒着文淵,不過還是平靜了下心神後從底下爬了出來。
而那逃走的刺客早已經朝着宮外的一處密林中而去了。
深夜的密林顯得格外的神秘莫測,黑暗的力量似乎可以吞噬一切。
“又失手了?”女子愠怒的聲音響徹密林,回音袅袅。
男子愧聲道:“是屬下無能,請主人責罰。”
這句話當是他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了。
一記悶哼過之後,那刺客自體内爆開,瞬間斃命。
“不中用的家夥,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七年了!都是派你一個人去的,修煉一段時間去一次,就隻知道說一句:請主人責罰!”
是的,刺客的主人正是失蹤多年的金奇将軍夫人——尹雪蘭。
當初她死裏逃生,炸毀了密道,養精蓄銳,儲備力量。
聽聞展黎并沒有死,她心中真的很不甘,就是這個臭丫頭,害死了太子,使得他們沒了指望,偏偏每次都奈何不得她,這讓好勝心極強的尹雪蘭很是惱怒,多次派出人來到宮中刺殺她,竟還是不能要了那臭丫頭的命,她怎能不氣?
終于忍無可忍不能再忍的時候,她殺死了自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