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呐!賊!”
“嗯?哪兒?哪兒有賊?”展黎一個彈跳起身。
身側的文淵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睜開了眼睛。
很快二人便被馬棚主人扛着掃帚從馬廄裏轟了出來。
“對不起啊大嬸,我們真的隻是在您家裏借宿一晚,我們真的不是賊。”展黎邊擺手邊解釋道。
“鬼才信呢!趕緊的,跟我見官去。”大嬸不依不饒道。
“您說我們是賊,何曾偷過你什麽東西嗎?”文淵也開始加入了遊說的行列。
“等你偷了就晚了!”
大嬸惡狠狠揮舞着掃帚道。
文淵一臉苦相,隻得任由其拖着自己朝當地縣官老爺的宅院門口走去了。
走到門口大嬸一臉兇神惡煞的表情對着二人道:“你們兩個不許跑,我去擊鼓,等着啊!”
汗滴滴!誰不跑誰是傻子,難不成還等着被你抓不成,這大嬸真是腦子有問題。
待大嬸去擊鼓之時,文淵再次抱着展黎輕功逃離了現場。
“給我回來!!!!!!”
身後隻能聽到大嬸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二人卻早已逃之夭夭。
和那大嬸糾纏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若是遇上個昏官說不準要耽誤多長時間呢!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跑。
盡管上竄下跳有些害怕,但還是蠻刺激的。展黎緊緊的抓着文淵的衣襟,生怕自己掉下去。
“大師果然厲害!”
着陸後,展黎“咯咯”的笑着,誇贊道。
“小主人無事便好。”文淵暗自松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物上的褶皺。
聞聽文淵又叫自己小主人,展黎再次闆了臉。
“你怎麽就不肯放過我呢?大師,我已經和你講的很清楚了,黎兒不過是一小小女子,難堪大任,還請大師另擇良主。”
文淵亦是一臉無奈道:“天意使然,即便小主人此刻不想,遲早這萬裏江山也是小主人的。”
“噓——”展黎吓得急忙踮腳捂住了文淵的嘴巴,确認四周無人注意才小聲道:“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告訴你,再這樣瞎說八道我就殺了你。”
見展黎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文淵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别逗了,小主人真會拿我取笑,哈哈!殺了我?小主人可敢?”文淵挑眉。
“别笑了。有什麽不敢的?告訴你,我可是會法術的!”展黎揮動着小拳頭惡狠狠的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文淵被她那一副奶萌的樣子徹底戳中了笑點。
“閉嘴!!!”
展黎氣結,見他笑的前仰後合的樣子,一跺腳,自己先走了。
“哎哎~小主人别走嘛!等等我。”文淵見狀急忙收斂了笑容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
展黎越發走的快了些,文淵趕緊小跑着跟了上去。
“你一個人很危險的,況且,你的渙益土還在我背上呢!”
文淵拍着身後鼓鼓的包袱道。
展黎猛然停住,揚起下巴道:“好!算你還有點用處,跟着我也行,但是你不能喚我小主人。”
“那要喚你什麽?”文淵苦着臉問道。
“叫我展黎或是黎兒皆可,我爹爹和娘親都這樣叫我。”展黎托腮。
“小主……黎兒,我找到之前的馬車了。”
晌午趁着在客棧打尖的功夫,文淵非要出去尋找一下之前的馬車,本以爲是沒影的事兒,展黎未曾理會,卻不想真的給他找到了。
“咳!大師是如何尋到的?”
“自然是算出來的。”文淵得意道。
吃了一口杏仁酥,展黎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這杏仁酥果然好吃,隻是過于甜膩,不及如兒做的爽口。”
“如兒?”文淵挑眉。
“嗯,我的貼身侍女,也不知這丫頭現在怎麽樣了,平日裏有我罩着,如今我出來了,也不知會不會受到其他下人的欺負,這丫頭天生膽小,哎~”
“黎兒還真是重情重義之人,連個丫鬟也整日裏惦記着。”
文淵酸溜溜的道。
“她可不是普通的丫鬟,我待她情同姐妹一般。”展黎歪着腦袋,語畢又塞了一塊杏仁酥入口。
“情同姐妹?若這丫頭有一日背叛了你,你當如何?”
“不會的。”展黎一臉堅決道。“她怎麽可能背叛我?”
文淵不再說話,收拾了一下身上的包袱,将其全部放進了外頭的馬車裏。
“黎兒,東西都收拾好了,吃好了便速速啓程吧!”
“嗯,等一下,最後一塊兒。”展黎含糊道。
“小二,再打包一份杏仁酥。”文淵沖着一邊的店小二道。
“好嘞,客官。”
展黎最後喝了一口茶水,接過了小二手中的杏仁酥,付了銀兩後便很随着文淵朝店外走去了。
一出門,迎面撞上了一個身着铠甲的男子,定睛一看,竟是之前在城門遇見的那個魏鵬将軍,單看側顔竟有些眼熟,仿佛很早以前便認識一般。
出了門才發現,文淵也在盯着那位将軍看。
“爲何那人竟有些面熟?”
“此人是當日在城門口遇見的魏将軍。”文淵沉聲道。
“我自然知曉,隻是……”
“好了,咱們快些趕路吧!炙炎土這東西我真是毫無頭緒。”文淵情緒有些低落道。
見文淵竟有如此反應,展黎心中雖有嘀咕,但也還是在文淵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一路上文淵都一言不發,隻是一味地駕着馬車,朝着帝都的方向駛去。
“等等!”透過一邊的窗子,展黎發現了她熟悉的那條小路。
“籲——怎麽了?”
文淵勒緊了缰繩,馬兒乖順的停了下來。
展黎撩起車簾,“那邊有一條小路,咱們過去看看。”
“好。”
二人一路朝着叢林深處走去,馬車被藏匿在了一處隐蔽的地方。
“爲什麽要朝這個方向走?”文淵不解道。
“直覺。”展黎挑眉道。
文淵撇了撇嘴,饒有興趣的看着在前方帶路的小主人。
“過了這條溪流上遊應該還有一株雪靈芝。”展黎一隻手指着一個方向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文淵一邊跟在她的身後一邊好奇道。
展黎給了他一記迷之微笑,“前世來過這裏。”
的确,前世她屬實來過,不過前次她是在幾年之後來過的,可笑她當時年少,說是要出山尋寶,雖說最終找到了炙炎土,也受了重傷,差一點就命喪黃泉了,幸好爹爹派出來的人在山下發現了她,将她帶回。
如今想想不免歎息。曾經的路,即便時光倒轉也不可能發生相同的事情了,或許這便是命運吧!
山路越走越過狹窄,展黎還好,勉強擠過那些密閉的叢林,可文淵卻不免有些吃力,即便側身行走還是覺得勉強。
“你确定炙炎土會在這裏?”文淵費力的拂去路旁的樹杈。
“嗯,過了這裏前面便是大山了,咱們得繞到山後,估計天黑前就能抵達了。”
展黎淡定的語氣讓文淵有些驚訝。
“你一個官家小姐,何時出府曉得這些的?況且若真的知道炙炎土所在爲何不早早便取了回去?”
“說過了,我前世來過。”
展黎翻着白眼道。他怎麽這麽啰嗦啊?難道大師都這樣嗎?隻知道質疑别人,隻認爲自己最可靠。
“……”
不再多話,文淵一路跟随着展黎的腳步,她說的沒錯,太陽尚未落山他們便真的繞到了山後。
“此山名喚炙炎山,不過炙炎土卻隻有附近的一處山洞裏面有,跟我來。”
文淵也不知怎的,竟就這樣相信了這小丫頭的話,寸步不離的跟在其身後。
展黎所言不錯,山後果然有一個洞口。
剛要往裏走,文淵卻忽然拉住了她,謹慎道:
“先别進去。”
“爲何?”展黎不解道。
文淵朝太陽的方向望了一眼,沉吟一聲道:“眼看天就要黑了,山洞中本就昏暗,待到日落之後,洞内必是一片漆黑,要如何找到炙炎土?”
展黎點了點頭,“有道理。”
四周掃視了一番後,随手在山間撿了一根木棍過來,轉頭問向文淵:
“有帶打火石嗎?”
“嗯。”文淵點頭應道,随即從腰間摸出了兩塊漆黑如墨的打火石,交到了展黎手中。
“太好了,把木棍點着,拿着它進去不就行了。”展黎說罷便開始操作了起來。
打火石的火星說大不大,卻足以讓木棍燃燒,火光映照着四周頓時亮了許多。
展黎一隻手拿着木棍,在前邊帶路,洞内的一切和千年前幾乎一樣,那些個冤枉路自然不必再走了,展黎一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炙炎土存放的地方。
“等等,先不要靠近。”文淵阻攔道。
“沒事的。”展黎面上無謂道。前世便是這樣得到的炙炎土,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可展黎剛剛踏了一步,洞穴中便瞬間從四面八方砸來了石塊。她似乎自信過了頭了
“小心!!!”文淵大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