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認爲這是件好事情!
“堯,我要怎麽做,才能得到你的諒解?”強忍着扭頭就走的欲望,阿莫斯大聲問道。
爲了前途,他必須想盡辦法得到對方原諒,否則請求對方回聖城的話根本無法開口。
秦堯伸手指向遠方:“你馬上離開這裏,永遠都别再出現在我面前,時間長了,或許我就能諒解你了。”
阿莫斯:“……”
關鍵問題是,他想要得到的,不是單純的被諒解啊!
“沒話說了?沒話說就走吧。”秦堯淡淡說道。
阿莫斯搖搖頭,面色複雜的開口:“不能把你請回去的話,我自己哪還有臉面回去?堯,直說吧,你到底讓我怎麽做才肯回去,能做的事情我一定做,盡量讓你滿意。話說回來,爲了我而浪費那些神力,虧的不也是你嗎?”
秦堯笑道:“你說虧得是我?看來上帝也沒有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
阿莫斯:“……”
他算什麽蔥什麽蒜啊,上帝怎麽可能給他巴拉巴拉的解釋?
“你趕緊走吧,再不走我叫警察了啊!”秦堯沒心情再和他糾纏下去了,直接威脅道。
阿莫斯一生中低頭認錯的次數屈指可數,因此在這方面完全就沒什麽經驗,被怼的無話可說後,就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隻能倔強的待在原地,以此表達自身态度。
秦堯深深看了眼這犟種,遁空至自己的房間内,擡起手提電話,直接撥打向警署。
幾十分鍾後,一輛紅白相間的警車來到别墅前,自車上走下了兩名白人警官。
“你好先生,我們是洛杉矶第三分局的。”兩人來到阿莫斯面前,其中一人開口道:“請問你站在這裏幹嘛呢?”
“我在等着别墅主人的原諒。”阿莫斯解釋道。
“但是對方報警說,你這種行爲令他感受到了危險。”白人警員認真說道。
阿莫斯:“……”
到底是誰更危險呢?
“請你盡快離開這裏,明白嗎?”另一名白人警官随之警告道。
“好,好,我這就離開。”阿莫斯并不想被帶到警局去,擡手揮了揮,身軀不斷後退。
“多謝兩位警官。”秦堯神出鬼沒般出現在大門口,滿臉笑容地緻謝道。
兩名警察被他吓了一跳,看了看緊緊關閉着的大門,心頭蓦然浮現出一層寒意。
他們确定自己沒聽到開門聲,更重要的是,這裏是名聲在外的兇宅啊!
“沒關系,沒關系,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少傾,先前說話的那名警官率先回過神來,幹笑着說道。
秦堯從外面推開别墅大門,指着門内說道:“兩位進來喝點東西吧?”
“不必了,不必了。”看着陰氣森森的别墅,兩名白人警官發自内心的拒絕,連連擺手。
天知道進去後會不會帶出點什麽來?
還是安全第一!
與此同時,無處可去的阿莫斯徘徊在附近,不知不覺間來到一個黑色湖面前。
星月光芒投射在黑色湖面上,竟在這夜裏産生了一種波光粼粼的效果。
阿莫斯盯着這粼光看了許久,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站在湖邊,舉起雙手,作禱告狀:“偉大的天使長閣下,您最忠誠的信徒向您發出祈禱,懇求您的回應。”
話音剛落,他面前的湖水迅速旋轉起來,映照在湖面上的星月光芒化作無數光點,凝聚成加百列模樣。
阿莫斯大喜過望,竟沖着對方跪倒在地,猶如匍匐的羔羊。
“你是在爲什麽而苦惱?”加百列詢問道。
阿莫斯斂去笑容,誠懇說道:“主讓我将堯帶回聖城,接收神力,如果我做不到這一點的話,将剝奪我紅衣主教的身份。”
“你做紅衣主教是爲了什麽?”加百列又道。
阿莫斯想了想,最終選擇了實話實說:“相比于普通教徒,紅衣主教距離天堂更近一點。”
“所以說,紅衣主教的身份不是你追求,進入天堂才是,沒錯吧?”加百列确認道。
阿莫斯微微颔首:“當然,還有包括升入天堂後的待遇,紅衣主教要比普通教徒乃至那些信衆好很多。”
“我給你一個教宗都沒有的機會,你看你要不要。”加百列幽幽說道:“爲我效勞三年,三年後,如果你還能如此虔誠的留在我身邊,那麽我便收你做親信,助你升入天使序列。”
阿莫斯重重叩首:“願爲您效死。”
加百列嘴角微微上揚:“那你就先别管上帝的命令了,去墨西哥幫我做一件事情。”
阿莫斯怔然道:“什麽事情?”
加百列:“去墨西哥的瓦哈卡西北方,找一座廢棄教堂。那教堂下面還有一層,原本是忏悔室,現在卻被惡魔所占據了。我要你擊敗那裏面的惡魔,取出封印在其中的上帝之矛,然後再聽從安排。”
阿莫斯心思飛轉,微微躬身:“是,尊敬的天使長!”
翌日傍晚。
阿莫斯以紅布包着什麽東西,踩着一條直通黑暗地底的石階,一步步從地下世界來到廢棄教堂内。
猩紅色鮮血自其褲腿處不斷流出,在地面上留下一朵朵刺眼血花。
加百列告訴他,忏悔室内有惡魔,卻沒告訴他,那惡魔生前竟是教廷的上任紅衣主教。
對方由聖入魔,深知教廷聖職人員的手段,險些将他殺死在忏悔室中。
更令他脊背發涼的是,這惡魔居然是撒旦之子瑪門的人。
準确的說,當初對方之所以會堕落,便是受到了瑪門引誘。
那麽問題來了。
天使長和瑪門究竟是什麽關系?
他們兩個各自的訴求又是什麽?
如果是結盟的話,那魔鬼爲何拼了命的攻擊自己?
如果是敵人的話,天使長又是通過什麽渠道,得知的上帝之矛在這裏?
帶着種種疑惑,阿莫斯步履蹒跚地走出教堂。
隻是還沒走多遠,腳下便蓦然一軟,身軀不受控制的跌落向地面。
“砰。”
随着腦袋重重砸在地面上,并不可怕的沖擊力卻令阿莫斯直接昏厥過去,被紅布包裹着的上帝之矛就這麽被他壓在了身下面。
一轉眼到了深夜,幾條毒蛇吐着信子路過這裏,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阿莫斯,紛紛向他爬了過去。
隻是當它們來到阿莫斯的一百二十尺範圍後,卻突然停了下來,仿佛被什麽東西鎮壓了一般,一動不動,僵在原地。
……
……
“這棟别墅内并沒有限制你們出去的禁制,你們經常出門嗎?”
深夜,洛杉矶兇宅内,秦堯翹着腿坐在客廳内的沙發上,擡頭望向在自己面前站成一排的女鬼們。
“偶爾,但是不多。”
一名女鬼開口道:“我們都是死在這裏的,離這棟别墅的距離越遠,靈氣就越衰微,而且無論如何都得保證天亮前一定得回來,否則後果難料。”
秦堯點了點頭:“這也不算是與世隔絕了……你們聽說過約翰·康斯坦丁這個名字嗎?”
他隻記得在原著中約翰·康斯坦丁住在洛杉矶,卻不知道對方具體住在洛杉矶的什麽地方。
假如沒有和教廷鬧崩的話,他還能借助教廷力量查詢對方的詳細住址。
但是現在,他隻能向這些女鬼們打聽了……
“我聽說過。”
“我也聽說過。”
“他在洛杉矶靈幻界可是大名鼎鼎的存在!”
聽到康斯坦丁的名字,女鬼們頓時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别吵!”秦堯擺擺手,指着一人說道:“你來說。”
被選中的金發女郎當即說道:“康斯坦丁是洛杉矶最負盛名的驅魔師,倒不是因爲他實力高,單純是因爲他長得帥,據說但凡是被他驅魔成功的姑娘,都會在事後愛上他。”
秦堯:“……”
想想電影中康斯坦丁扮演者基努的顔值,這種聽起來很離譜的事情,居然給他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可惜洛杉矶太大了,康斯坦丁也隻有一個。”金發女郎感歎道:“否則我們當初可能就不會遇害了。”
秦堯沒接這話茬,轉而問道:“那你們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嗎?”
衆鬼面面相觑,居然一個知道的都沒有。
秦堯眉頭微蹙,凝聲說道:“不知道的話就給我去問,去找,既然他在洛杉矶這麽有名,就不可能脫離世俗,大隐于市。
我給你們三個晚上的時間,誰先找到他的行蹤,我有重賞。三晚過後,如果你們一點消息都沒得到,那麽全體受罰。”
十二隻女鬼心神一凜,連忙答應。
她們脫離不了這座兇宅,那就沒人敢忽視乃至無視他的威脅!
“你找這個康斯坦丁做什麽?”
不多時,當十二隻女鬼相繼飛出别墅後,戴小樂不緊不慢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秦堯循聲望去,輕笑道:“這個人,就是我來洛杉矶的目的。”
“尋仇還是報恩?”戴小樂來到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臉好奇。
他一直沒問爲什麽要定居在洛杉矶,卻不代表他不好奇這件事情。
秦堯搖搖頭:“都不是……這家夥就像一把鑰匙,可以解鎖一個報酬豐厚的劇情。”
衆神有東西方之分,但陰德沒有。
東方也好,西方也罷,積陰德都是有好處的。
原著中,康斯坦丁玩了命的驅逐魔鬼,不是因爲他有多麽高尚,而是想要憑借着這份陰德上天堂。
隻不過他不是上帝信徒,且愛自己勝過愛衆生,所以天堂大門遲遲不肯爲其開啓!
“聽起來像是玩遊戲。”戴小樂評價道。
秦堯目光幽深:“上帝,撒旦,加百列,還有我,都是這場遊戲的玩家,四方角逐,瑪門和康斯坦丁則是棋子,不出意外的話,整個棋局将圍繞着【瑪門降世】展開一場正邪角逐。”
戴小樂沉吟片刻,問出了一個很有水平的問題:“誰是正,誰是邪?”
秦堯聳了聳肩:“邪不勝正,誰赢了,誰就是正。”
“你想過沒有,萬一上帝,撒旦,加百列他們三個聯合将你當地主打怎麽辦?”戴小樂問道。
秦堯笑出聲來:“那我回去後至少能吹一年。”
戴小樂:“……”
“沒可能的。”
怕吓走了這位朋友,秦堯正色道:“受限于衆神協議,上帝,撒旦,加百列都不會輕易降臨人間,但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把我當玩家,隻會把我當棋子。三個玩家合起夥來打一個棋子……我沒這牌面。”
戴小樂仔細一琢磨,貌似還真是這樣子。
甚至,在這場遊戲中,他都不覺得秦堯有成爲玩家的資格。
畢竟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若非是有衆神協議在,秦堯壓根沒得玩。
“你搞這麽大,我有點怕啊。”
遲些,戴小樂目光緊緊盯着秦堯,誠懇問道:“目前這場遊戲中已經有了四個玩家,兩名棋子,那我算什麽?”
“你有想要從這場遊戲中得到什麽的強烈想法嗎?”秦堯笑着問道。
戴小樂靜思片刻,緩緩搖頭。
他肯答應與秦堯一起來西方,一是因爲曾經有過邀約,二是因爲先前他在這裏受到過一些不好的對待,他想雪恥;三是因爲手頭上沒什麽事情,就當是出國旅遊了。
而對于這場神與魔的遊戲,他确實沒什麽企圖心。
當然,主要是變異人的進階之道與陰德無關……
見他搖頭,秦堯平靜說道:“沒有強烈企圖心的話,那你就是參與者,見證者,輔助者。參與遊戲,見證過程,輔助我取得勝利。”
“前兩個任務還好,最後一個任務有點棘手啊。”戴小樂内心中突然燃燒起熊熊烈焰,眼底閃耀着激蕩光芒。
與上帝和撒旦交手,别說是赢了,隻要不輸,确實是能吹上一年。
“情況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聽完後有什麽建議嗎?”秦堯沒有在他臉上看到懼怕與退縮,便順勢問道。
“康斯坦丁是阻止瑪門降世的關鍵,對吧?”戴小樂确認道。
“我剛剛表述的不明顯嗎?”秦堯反問說。
戴小樂笑了笑:“不,我說這個其實是想問,你準備怎麽對待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