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舞會即将散場,他們今晚是沒什麽機會了。
“好了各位,時間也差不多了,不能真等到黎明前夕再回去,更不能偷偷去鑽小黑屋,否則就太過分了。”
眼看着都沒人跳舞了,十多對情侶蜜裏調油般依偎在一起,秦堯主動站了出來,拍手說道。
在他的催促下,十多對情侶戀戀不舍的分開,那些今晚沒有把到妹的男同事更加不舍,他們總感覺再給自己一點時間,自己肯定能獲得突破,但事實卻是,男女雙方互爲獵物,他們所有人都是被挑剩下的。
半個小時後。
一衆女同事返回寝室内,三五成群的熱烈交流着,哪怕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依舊毫無困意。
“雖然我沒吃過豬肉,但我見過豬跑,從我身邊的那些例子上總結出一個道理,感情是需要保溫的。”
葉靈目光掃視過一張張或嬌羞,或羨慕的面龐,突然跨步至寝室過道中,朗聲說道:“不出意外的話,現在距離集訓結束還有十天時間,這麽長時間不見面,不通話,足以令感情降下溫度了,所以依我看來,今天脫單的姐妹們是該好好想想要怎麽辦了,别到了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僅餘一份共歡喜。”
原本嘈雜混亂的寝室内頓時一靜,所有人盡皆怔怔地看着她身影。
這話就像給正在興頭上的她們潑了盆冷水,但誰都無法去指責她,因爲一想就知道,她隻是将事實說出來了而已。
“我們還有你呀!”一名今天剛剛确定戀愛關系的女生道:“你平常有空了可以幫我們送送信什麽的。”
葉靈心裏哂笑,面上卻絲毫不顯,隻是攤了攤手:“我是秦總監的秘書,有一點空就得去他那裏聽命,否則就是失職,你覺得我有時間做這個信使嗎?”
那女生面色一僵,啞口無言。
這世間有太多人将強人所難變成了理所當然,甚至在你拒絕他們的無理要求時,如果拿不出令對方信服,且認爲你也很無奈的理由,他們還會因此心生憤懑。
“葉秘書,你第一個發現了這問題,不知可有解決方案?”同樣是一身紅衣的波蓮詢問道。
她也在今晚脫單的十多位少女之間。
葉靈很清楚她不能再說任何指向性的話了,否則暴露的風險将成倍上升。
“我隻是旁觀者清而已,對此并無錦囊妙計。怎麽做才能令這段剛剛開始萌芽的感情保溫,就靠你們自己了。”
波蓮眸光流轉,停駐在滿臉寫着‘不關我事’的高貴身上,瞬間有了主意,“高主管,你是不是覺得此事與你無關?”
高貴挑了挑眉:“當然與我無關,我今晚又沒脫單。”
波蓮:“高主管工作了這麽多年,在公司見過一夕之間成了十多對情侶的盛況嗎?”
高貴搖頭:“這倒沒有,辦公室戀情一般都很隐蔽,有時候旁人都沒有發現,男女雙方就結束了。”
波蓮誘導道:“在辦公室裏面沒有出現過這情況,在這度假山上卻出現了,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這裏很适合戀愛?”
高貴不确定她究竟想表達什麽,謹慎地反問道。
“聰明。”
波蓮打了個響指,主動解釋道:“有句名言叫做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在辦公室裏面,沒人管你的私事兒,你反而會放不開,即便是喜歡一個人,也會考慮這個,考慮那個,最終考慮考慮就考慮黃了。
但在這裏,張國榮與梅豔芳兩位法師嚴禁男女交流,反而會導緻全體學員産生逆反心理。
處于高壓環境下,我們需要釋放,所以才會這麽快選定戀愛人選。
換句話說,如果你是單身,在這種僧多肉少的環境下都脫不了單,将來下了山,男人們擁有一片廣袤森林後,誰還會再看你這棵其貌不揚的小樹呢?”
作爲相處多年的老同事,波蓮比任何人都清楚高貴的痛點在哪裏,一番話便打在了她七寸上。
而對于高貴來說,單身是她摘不掉的帽子,老處女是她不敢面對的現實。
此刻聽波蓮說到這裏,她确實是有點慌了,下意識說道:“可是舞會已經結束了,我們這些沒有脫單的人已經沒機會了。”
“所以你要好好想想,舞會之外,還有什麽機會。”波蓮悠悠說道。
高貴順着她給出的思路想了想,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麽了?”波蓮詢問道。
“天書!”
高貴擡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道:“天書上面肯定有解決我們當前困境的辦法。”
不遠處的上鋪上,交出‘表演舞台’的葉靈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一閃而逝。
起風了。
好風憑借力,送我步青雲。
當前寝室中發生的一切,都在按照她設定的劇本上演。
……
……
和張國榮一樣,梅豔芳對自己的這些學生們也沒有什麽防範心理。
因此在原著電影中,幾個女生很輕松的便将天書偷了出來,由葉靈手持天書施法,對男學員們進行入夢溝通。
而在現實生活中,盡管她們需要天書的理由發生了180度大旋轉,但在秦堯的要求下,葉靈的微操中,偷天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名剛剛确定戀愛關系的少女趁着梅豔芳外出,将天書從其房間内偷了出來,飛速奔逃回女生寝室。
寝室内,衆女一看她回來了,急忙一窩蜂的圍了上去,催促着她将天書打開。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緊張情緒,随即搓了搓手,撚開天書第一頁,一個女道士的簡筆畫登時映入衆女眼簾。
“有事嗎?”女道士開口問道。
“天書啊天書,你有辦法讓我們隔着結界與對面的男生們交流嗎?”少女詢問道。
“有。”
女道士回應說:“我有一門法術,名曰入夢大法,習成之後隻需在施法時默念對方名字,便能進入對方夢境。”
“那太好了。”
少女驚喜不已,連忙說道:“請您務必要傳授給我們這套法術。”
“這法術你學不了。”女道士斷然說道。
“爲什麽?”少女一臉不甘。
女道士:“除了少數優秀到令我不得不認同的女人外,想要翻看天書,首先得是處女才行,你是處女嗎?”
少女:“……”
這是什麽奇葩設定?!
“完了,這天書白偷了。”
一名模樣俊俏的花信少婦歎息道:“我們之間就隻有葉靈是處女,但她本就用不到入夢大法,也沒空耗在我們身上。”
這時,天書陡然翻轉,平鋪在空中,簡筆女道士的畫像自書中立了起來,雙腳踩着扉頁,伸手指向高貴:“她也能翻閱天書。”
衆人:“???”
除了波蓮外,其餘所有女同事的大腦盡皆宕機了。
這是什麽意思?
隻有處女才能翻閱天書,高主管是處女?
“我不能!”高貴面色微變,連連擺手。
“我不會看錯的,你不僅是處女,而且還是元陰之力比較強的處女。”女道士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隻要你肯用心學入夢大法,半個月内就能完全掌握這門法術,倘若手持天書的話,更是僅需你背會法咒密文,便能施展出此術。”
高貴:“……”
這天書精靈顯然是有智商沒情商啊!
察言觀色不會嗎?
給彼此留點面子不好嗎?
說勞資是處女也就罷了,還特别強調是老處女?!
高貴的心态崩了啊!
“高主管,你趕緊試試吧。”
“是啊,高主管,如果這辦法能行的話,你就是咱們寝室的月老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此時此刻,大家并未拿她是處女的事情調侃,反倒是将其當成了救星,紛紛好言相勸。
高貴微微松了一口氣,自然而然的從少女手中接過天書:“那我就試試吧,第一個入夢誰好呢?”
“第一個我們都不搶,在公司的單身男性之中,你想入夢誰就入夢誰。”波蓮笑着說道。
高貴再三考慮了一番,心頭漸漸有了人選,随即翻開天書,找出入夢大法的法咒密文,輕聲念誦了出來。
下一刻,她眼前突然一花,待視線逐漸清晰後,隻見自己來到了一座審訊犯人的密牢中,前方不遠處,畢文赤裸着上半身,頭上戴着一個綠色軍官帽,手中拿着一條黑色小皮鞭,放聲奸笑。
在其正對面,葉靈被繩索捆綁在一個木椅上,曼妙身材被勒出深深的溝壑,性感而火辣。
“撲街,這家夥是看了多少A片,就連做夢都是這場景。”
高貴下意識的罵道。
椅子前,滿臉獰笑的畢文突然愣住了,循聲望去,愕然問道:“高貴,你怎麽會在這裏?!!!”
“啪。”
高貴上去就是一巴掌,大聲呵斥道:“畢文,你堂堂一公司高管,居然意淫下屬職員,而且還是用這種場景意淫,你還要不要臉?”
或許是因爲心裏清楚這是在夢境中,她遠遠比在現實中大膽。
男生寝室内,床鋪上,熟睡中的畢文直接被吓醒了,伸手摸着自己臉頰,喃喃自語:“好可怕,好可怕,這特麽的就是一個噩夢啊!”
女生寝室内,衆目睽睽下,高貴緩緩睜開眼眸,開口道:“試驗過了,确實有效。你們可以将想對男生說的話寫在紙上,我看過後,在夢中傳信給對方。”
女生們大喜過望,連忙翻出紙筆,坐回床上,開始冥思苦想自己要說什麽。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夜,高貴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上的床,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隻感覺僅僅是閉上眼眯了一會兒,就被一道喧鬧聲吵醒……
“醒醒,都醒醒。”
清晨,陽光透過窗子照亮寝室,一身青色道袍,手提白色拂塵的梅豔芳站在寝室過道中,大聲呼喊道。
一名名女孩相繼蘇醒,揉眼的揉眼,伸腰的伸腰,随即紛紛轉目望向梅豔芳。
看到所有人都坐起來後,梅豔芳一甩拂塵,凝神問道:“我天書是不是你們拿的?”
女孩們神情各異,一時間卻無人答話。
“都不說話,那好,我直接點名了。”
梅豔芳目光掃視過衆人,最終定睛看向高貴:“高貴,你來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高貴心髒一跳,幹笑道:“梅法師,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撒謊!”梅豔芳嚴厲說道:“高貴,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老老實實的交代,如果你再騙我的話,我少不得要用一些手段了。”
高貴:“……”
爲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梅豔芳催促道。
高貴幽幽一歎,将手伸到枕頭下面,本打算先将天書交還給對方,然後再大緻解釋一番,豈料摸着摸着,臉色猛地一變。
“你在幹什麽?”梅豔芳沉聲問道。
高貴全身燙熱,額頭見汗,飛速将枕頭,床褥全部掀開來看,結果仍舊不見天書蹤影。
“梅……梅法師,天書不見了。”
梅豔芳:“……”
這下麻煩了。
與此同時。
别墅内。
秦堯翹着腿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天書,右手邊是一個茶幾,茶幾中央放着一杯冒着騰騰熱氣的茶杯。
迅速翻了一遍這本天書,秦堯由此驗證了心中猜想。
兩本天書的作者必然不是同一個人,因爲這兩本書内記載的法術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一個人編寫的話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至于說翻看天書的條件……
還是那句話,規則,永遠是強者制定給弱者的,弱者不配向強者提條件。
“兩本天書已得手,接下來的重頭戲就是古堡女妖和吸血鬼了……簡天偉,加把勁啊,不要讓我等太久。”
良久後,秦堯收起天書,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