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柴雅惠伸手敲了敲門,露着一道縫隙的大門在這股力的作用下緩緩開啓半扇。
“柴道長,請進,快請進。”身穿常服的丹陽從距離大門最遠的房間内走了出來,一邊向門口走着,一邊熱情的招呼道。
柴雅惠點點頭,将門又推開了些,跨步邁入房間内,倏爾感覺有異,全身汗毛乍起,幾乎是本能地向前沖去。
“唰。”
冷豔鋸帶着一抹寒光,由上至下,迅速劈落,快如光影。
柴雅惠盡管反應神速,仍舊未能避開刀芒,後背上被砍出了一個恐怖傷口,鮮血霎時間迸濺而出。
“啊!!!”
柴雅惠不受控制的慘叫一聲,急忙運轉體内法力,迅速灌輸至後背上的傷口中,止住不斷噴濺而出的鮮血。
五步外,看着秦堯提刀撲向柴雅惠,丹陽沒有絲毫遲疑,一晃身便沖進附近的卧室内,砰的一聲關緊房門。
倒不是他見不得血腥場面,隻是單純的怕影響到秦堯砍人。
半個小時後,客廳内的慘叫聲漸漸消失,丹陽輕手輕腳的将卧室門打開一道縫隙,眯着一隻眼睛向外看去。
但見半身染血的秦堯,此刻正坐在沙發上喝着一瓶純淨水,閃耀着寒光的長刀被随意豎在沙發上,客廳内一片狼藉,殘肢斷臂分散在血污裏。
“撲通,撲通,撲通……”
丹陽心跳驟然加速,或許是因爲環境太過安靜,這心跳聲清晰的宛如擂鼓。
客廳中,秦堯将喝完的純淨水瓶随手丢進垃圾桶,起身拿起掃帚和簸箕,簡單打掃了一下,随即便拉着柴雅惠的一條腿走向衛生間,以神火焚此殘軀……
不多時,秦堯處理完兩具屍體後,将丹陽和丹心二人喊出來拖地,整理客廳,一包包垃圾很快便堆滿了牆角。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後,時間也來到了午夜十二點,挂在牆上的古舊鍾表準點響起,顫音悅耳。
“你能應付得了警察嗎?”橘黃色的燈光下,秦堯盤着腿坐在客廳沙發上,嘴裏的雪茄頭部煙絲在飛速燃燒。
“沒問題,我這幾十年的入世修行也不是白混的。”丹陽颔首道。
秦堯在煙灰缸上空彈了彈雪茄,随着煙灰掉落,再度問道:“關于打開負二層的大門,你有什麽思路嗎?”
他記得在原著中,丹陽大師除魔的思路就很清晰,每一步的安排都直擊痛點所在,隻可惜隊友太叽霸坑了,完全不顧他死活。
丹陽:“我見你們保安隊裏面有個極陰命格的人,這種命格天生就會招引邪祟,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進入普通人無法進入的領域。
若您與其配合着做法,使極陰極陽合二爲一,陰不離陽,陽不離陰,陰陽相濟,階及神明……穿透區區一扇門,應該不是問題。”
秦堯微微一頓,歎息道:“我确實是極陽,他也确實是極陰,辦法是好辦法,但這阿強是靠不住的,他太坑了。”
丹陽:“我們給他解釋清楚,說明白厲害關系,以及失敗的可怕後果,他應該不至于連自己都坑吧?
畢竟,他一個極陰之體出現在大廈内,顯然是被猛鬼給盯上了,從這方面來說我們也是在救他。”
秦堯擺手道:“道理誰都懂,我相信張勁強也能聽明白這道理。但我更相信的是,他一定有将天胡打成炸胡的實力。反正這事兒我不幹,明知道是個坑還跳進去,我有病啊?”
丹陽:“……”
那張勁強究竟做了什麽,令秦堯對其産生了這麽大偏見?
“可是……這是目前的最好辦法了。”
許久後,丹陽沉聲說道:“要不就賭一把,我來開壇施法,與其陰陽合一,煩勞秦道長您爲我護法,若有不對,及時止損。”
秦堯靜默片刻,微微颔首:“也罷,既然伱想試試,那我也不攔你。有我在這裏,至少能爲你兜着底,縱有意外發生,也不至于要了你性命……”
丹陽長長呼出一口氣,笑道:“其實也沒必要這麽悲觀,我們明确的告訴阿強,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隻要他不憨不傻,照本宣讀,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秦堯:“……”
你怕是不理解什麽叫做豬隊友。
“阿強的老婆小蘭,是紅衣小女孩選擇的母體。”片刻後,秦堯沉聲說道:“你可以從這裏入手,取得他的信任和服從。”
丹陽一驚:“他老婆懷孕了?”
秦堯微微颔首:“原本在大廈内見到阿強時,我就有些奇怪,按理說極陰之體是最招厲鬼的,怎麽他一點事兒沒有。
後來他老婆産檢,我看到他老婆後才發現,原來厲鬼是盯上他老婆了,想要借胎重生,于是我給了他們夫妻十二道符,讓他們随身攜帶,防止鬼怪侵害。
結果千防萬防防不住他們不聽善言,于是那嬰兒就被鬼氣侵蝕了,隻待嬰兒成型後,鬼怪鑽進這具軀殼内,便是一隻鬼胎。”
丹陽:“……”
他算是知道秦堯對于這一家人的偏見來源于何處了。
次日清晨。
一襲黃色道袍,頭戴黑色道冠,背負紅色木劍的丹陽按照秦堯給的地址,爬上一棟老破舊的公寓樓,來到張勁強家門口。
“咚咚,咚咚。”
“誰啊?”
客廳内,剛下夜班不久,正陪着老婆吃早餐的張勁強擡頭喊道。
“在下丹陽。”
“丹陽大師?”
概因秦堯之故,張勁強對丹陽這個名字也不算陌生,遲疑片刻後,起身開門道:“您一大早的登門拜訪,不知有何貴幹?”
“我爲你們一家人的安危而來。”丹陽嚴肅說道。
張勁強臉頰一抽,倘若不是知道面前這位是貨真價實的大師,單說這一句話就有江湖騙子的嫌疑。
“大師,請進來說話。”默默吸了一口氣,他側開身子,恭請對方進門。
丹陽跨步而入,睜開法眼看向飯桌邊的小蘭,但見其眉心萦繞着一團黑氣,肚子裏面黑煙翻騰,現實情況與秦堯的講述基本一緻。
“大師請坐,我去給您倒杯水。”張勁強從飯桌下面拉出一個闆凳,遞送至丹陽面前,随即從抽屜裏面取出紙杯,倒了杯開水。
“不用忙活了,我不渴。”丹陽擺手說道。
盡管他如此說了,張勁強還是将水杯輕輕放在他面前,認真問道:“大師說爲我們一家人的安危而來,這話是什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