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十世紀都過去五分之一了,地球在堅船利炮的轟擊下日趨緊密,正在逐漸向後世的“地球村”靠攏。
内茅中的那些大佬們,隻是在茅山潛修,不是在茅山坐牢。
入世修行,遊曆西方時順便留個學,學學設計,學學建築,甚至是學學插花什麽的,培養一下新愛好,在秦堯看來也是一件很普通尋常的事情。
畢竟,歲數大,活得久,不代表就食古不化,默守陳規。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别得了便宜還賣乖。”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想起自己搭出去的人情,老掌門就虧的心疼,揮手說道。
秦堯聳了聳肩,抱拳道:“既是如此,告辭。”
老掌門:“……”
不多時。
秦堯飛身落在竹林内,縮地成寸,三兩步間來到茅舍外。
院子内,聚在一起說話的衆鬼感應到他氣息,紛紛從木椅或者石凳上站了起來,翹首以待。
秦堯一步跨入小院裏,對着紅白雙煞擡起左手,露出釋放着墨綠色光芒的戒指:“去看看你們的新家吧。”
紅白雙煞帶着數百隻煞鬼相繼飛入戒指,随即戒指内隐隐響起道道輕呼聲。
“我也進去看看。”
蕭文君一臉好奇模樣,迅速化作一道黑光,疾沖進戒指之内。
下一秒,戒指内便響起了她的驚贊聲。
秦堯:“……”
“什麽住處啊,大驚小怪。”雅典娜吐槽了一句,沖着秦堯說道:“我去批判她一下。”
話音剛落,她便也沖進了戒指中。
“你要進去嗎?”
見她沖進去後就沒了聲音,秦堯搖搖頭,舉目望向孤零零站在石桌前的小夏姑娘。
“僵屍也能進去嗎?”小夏愕然。
秦堯對着她伸出手掌,笑道:“隻要伱想,随時可以。”
小夏微微一怔,而後舉起白淨手掌,輕輕握住他大手,緊接着在一道道墨綠色光環包圍下瞬間消失在原地。
秦堯将目光投放向戒指,隻見紅白雙煞,蕭文君,雅典娜等鬼神正穿行在一個個房間中,相互比較着,挑選着自己想要的房間。
小夏站在一群毫無話語權的普通煞鬼們身前,靜靜看着她們幾個女孩挑選。
“你也去看看吧。”
這時,秦堯的聲音忽地在她耳畔響起。
小夏點了點頭,緩緩走向一個房間……
半個月後。
任家鎮,義莊。
秦堯正在涼亭内陪着阿藜下棋,念英依偎在他身邊,剝着一個個堅果,擡手投喂到他嘴裏。
初春的午後不再寒冷,陽光很暖,微風輕撫,院子裏面的花香飄飛而至,令人心神甯靜。
“請問林鳳嬌林大師是在這裏嗎?”不多時,當秦堯将死了阿藜的軍後,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小胖子帶着一名平頭小眼,滿臉皺紋的中年大叔走進院子,滿面笑容地說道。
“是這兒,你們是什麽人?”
秦堯擡目望去,隐隐間感覺這二人有些眼熟,卻在腦海中找不到見過他們的記憶。
“我們是茅山賭術一門的傳人,我叫朱祥奮,他是我三叔,叫朱雲達。”小胖子笑呵呵地說道:“我們倆是代表茅山賭術一門,專程來兩廣拜訪林師叔的。”
“茅山賭術一門,朱祥奮,朱雲達……”秦堯挑了挑眉,終于明白自己爲何看他們眼熟了。
這是《赢錢專家》啊!
小胖子像是那位毀譽參半的王亰導演,二叔神似金牌配角達叔。概因這種像不是像在了外貌上,更多的是像在了感覺與氣質上,所以才會令他産生熟悉的感覺卻認不出對方身份。
“我是林師傅的三弟子秦堯,你們在此稍微一等,我去給你們找師父。”秦堯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将念英拉坐在石凳上,代替自己的位置,旋即起身向練功房走去。
“茅山賭術一門?”
少焉,練功房内,一身白色布衣打扮的九叔微微一怔,詫異道:“茅山有這個分支嗎?”
“正式認定的肯定沒有。”秦堯站在他面前,回應道:“應該是某位下山的茅山前輩,将茅山道術與賭術結合在一起,創建了一個這樣的門派。”
九叔無語:“好賭本就是修道大忌,居然還用道術來賭博騙人,可見心術不正,這種賭門的人,不見也罷。”
秦堯:“雖然用道術作弊相當于騙人,但騙壞人的錢和騙好人的錢還不是一種概念。師父,我看他們也不像壞人,且專程前來拜訪,連見都不見的話,未免顯得我們太高傲了。”
九叔沉吟片刻,拽下衣架上的道袍披在身上,率先向外走去:“那就見見吧,看他們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
少焉。
九叔帶着秦堯回到涼亭前,沖着正在竊竊私語的一老一少說道:“我是林鳳嬌,你們找我?”
“拜見師叔。”
朱祥奮拱手說道。
“拜見師兄。”朱雲達略微慢了一步,緊跟着行禮。
“你師父是誰,你喊我師叔?!”九叔向朱祥奮說道。
“我師父是我爹朱雲麟,茅山八十七代傳人,一手成立了茅山賭術一門。”朱祥奮道。
九叔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對朱雲麟這名字完全沒有記憶,便道:“你們從哪兒來的?”
朱祥奮:“港島。”
九叔緩緩眯起雙眼,道:“這距離可不近,你們專程來拜訪我,有何所求?”
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朱雲達向朱祥奮點了點頭,後者方才開口道:“我們是來求師叔幫忙,救一下我二叔的。”
九叔:“誰讓你們來的?”
“是我二叔讓我們來的。”
朱祥奮解釋道:“兩年前,我爹在一場豪賭後無故失蹤,我二叔離家找了他兩年,始終無果。
前幾日我們收到二叔的信件,信上說,他在調查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麻煩,我們也會有危險,讓我們一旦察覺到不對,立刻離開港島,來府城求您幫忙。”
“你二叔叫什麽名字?”九叔問道。
“朱雲鈞。”
九叔對這名字也很陌生,轉頭看向秦堯:“你是什麽想法?”
此時秦堯還在詫異“二叔”的失蹤,聞言說道:“師父,任家鎮近期也沒什麽事情,不如我們去港島逛一圈,順帶着看看能否幫到他們,做件善事。”
朱祥奮大喜,連忙說道:“二位請放心,來回路上的所有開銷,乃至你們在港島的衣食住行,我們朱家全包了,一定讓你們吃的開心,玩的開心,過的開心。”
“小胖子你很上道嘛。”
秦堯輕笑道。
朱祥奮:“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我多帶兩個人,想來你也不會拒絕吧?”秦堯說道。
“不會不會。”朱祥奮說道:“你們肯幫我們朱家,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秦堯呵呵一笑,轉頭看向朱雲達:“達叔爲何一言不發?”
“他練飛頭術出了點岔子,一說話就喘不過氣來。”朱祥奮無奈地說道。
秦堯:“……”
他記得在原著中達叔就曾将腦袋裝反過一次,沒想到現實中對方也這麽離譜。
“又是賭術又是飛頭術的,你們這一門裏怎麽都愛鑽研這種旁門左道之術?”九叔大無語,忍不住詢問道。
朱祥奮有些尴尬,悻悻一笑。
秦堯來到朱雲達面前,伸手按在他脖子上,掌心噴湧出一束白光,沒入對方脖子中間的那道紅色細線中,随即細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至消失不見。
“你現在可以說話了。”見此情景,秦堯默默收回手掌。
“啊,啊……”
達叔小心翼翼的喊了兩嗓子,發現沒有窒息感後,整個人頓時放松下來,吐槽道:“媽呀,可憋死我了,第一次知道不能說話比不能做嗳還難受。”
秦堯:“……”
九叔:“……”
朱祥奮嘴角一抽,連忙捂住達叔嘴巴,警告道:“三叔,這不是在咱們自己家,話可不能亂說。”
“把你的鹹豬手拿開,昨天我才看到你用過。”達叔一把甩開朱祥奮的手,連忙呸呸幾聲,一臉嫌棄模樣。
朱祥奮:“……”
這特麽也是能亂說的嗎?
“咳咳。”
九叔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攥起拳頭,輕咳兩聲:“你們身上帶朱雲鈞的随身物品了嗎,我試試能否通過占蔔确定他位置。”
“随身物品沒有,但我将他給我們寫的那封信帶來了,不知有無作用?”朱祥奮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封折疊起來的白紙,遞送至九叔面前。
九叔伸手接過信紙,運轉法力,以信紙爲因果線,掐指推算。
許久後,他手指微微一顫,将信紙還給朱祥奮,嚴肅說道:“他如今不在港島。”
“不在港島在什麽地方?”達叔當即問道。
九叔:“澳門!”
幾天後。
澳門菠菜大樓前。
九叔指着金碧輝煌的大樓道:“朱雲鈞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這裏。”
站在宛如皇宮般的賭場前,朱祥奮心髒微微一顫。
澳門的博彩曆史可以追随到晚清,當時就有番攤,骰寶,鋪票,山票,字花等等多種多樣的賭博方式。
某某條約後,實際控制澳門的葡萄牙官府爲了收割民間财富,促使博彩規模化,導緻澳門一步步成了東方賭城。
博彩,既是賭博的意思,同樣也是一家集團的名字,在這座賭城中擁有巨大能量。
得罪了博彩集團,怪不得以二叔的實力來說都沒走出這棟樓。
“讓開,讓開。”
這時,一群身穿西裝的保镖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沖着擋在身前的秦堯等人說道。
朱祥奮氣勢被奪,下意識就要拉着三叔讓開。結果三叔卻待在原地紋絲不動,隻是擡頭看着一個方向。
朱祥奮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秦堯挺身而出,攔在所有人身前,沖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保镖說道:“路這麽寬,你們繞一下不就完了,憑什麽要我們讓開?”
“哪這麽多廢話。”一名保镖怒斥一聲,伸手猛推秦堯胸膛。
“啪。”
秦堯反手一記大比兜,狠狠抽在對方臉上,狂暴力量頓時就将其撂倒在地。
“保護雇主。”旁邊的保镖低喝一聲,下意識就要去拔腰間的手槍。
“啪。”
秦堯擡手一巴掌,緊接着抽在他臉上,将他也慣倒在地,沖着被一群男人保護在中間的紅衣女人說道:“你家狗素質這麽低的嗎?你就沒告訴過它們,出門在外,不能亂咬人。”
“放下槍。”一身紅色外套,内襯女士西裝的短發女子擺了擺手,沖着身旁的保镖們說道。
“你是,高少少?”
朱祥奮盯着這女人看了一會兒,突然高聲說道。
“朱祥奮?”高少少看了他好一會兒,終于将其認了出來,詫異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來找我二叔的,你這是什麽情況,發達了?”朱祥奮指着她周圍的保镖說道。
“可不是發達了嗎?現在江湖上都稱我爲女賭神。”高少少得意地說道。
朱祥奮:“厲害啊厲害,你來的正好,我們也要進賭場,不如一起啊。”
“算了罷。”高少少果斷搖頭,道:“我玩的賭局,以你現在的狀态來說,明顯跟不了,走了,古德拜。”
話罷,高少少揮了揮手,帶着一群保镖向大樓内走去。
“她是你什麽人?”望着她離開的背影,九叔忽然問道。
“是我一個同學,以前玩的還挺不錯的,沒想到現在她變了這麽多。”朱祥奮道。
九叔:“她印堂發黑,眉心帶煞,今日恐怕會有血光之災。”
朱祥奮一驚,連忙向高少少追了過去,大聲喊道:“少少,少少,别進去,大師說你有血光之災。”
“有你媽個頭啊,你才有血光之災。”高少少大怒,轉身說道。
“你信我啊,大師說的,不會有錯的。”朱祥奮争取道。
“我信你個大頭鬼,别哔哔了,否則别怪我不講同學情面。”高少少冷冷說道。
朱祥奮:“……”
少焉。
高少少帶人走進賭場,秦堯邁步來到朱祥奮面前:“她都這麽說你了,你還要救她嗎?”
朱祥奮重重颔首,道:“秦師兄,如果能幫一把的話,就請你幫她一把吧,少少本性不壞,隻是這些年可能赢了點錢,心态有些飄起來了。”
秦堯抿了抿嘴,道:“那就進去吧。她或許能成爲尋找你二叔的一個突破口,至少能将隐藏在水底的鳄魚引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