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默默将法力灌輸進眉心靈紋内,隻見眉心處的白金色靈紋陡然化作一隻豎眼,眼中放射出一道白金色神光,猶如探射燈般直沖遠方。
霎時間,他多出了一個視野,擡目間便能看到數百裏外的場景。
這種神技已經不能說是道法了,而是純粹的神通,屬于神話世界。
事實上,華光大帝在民間信仰中還有一個名字,喚作馬王爺。就是被很多人挂在嘴邊上,常說的那句不給你點顔色看看,你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的馬王爺。
一般而言,能被當成特點的東西,都是比較突出的點。或許很多人知道華光大帝是馬王爺,有三隻眼,卻不清楚他的神位,神職,畢竟中國的神明太多了,不可能每個人對每個神都有了解。
馬王爺的第三隻眼,能給人點顔色看看,就足以證明這神通的品質了。
“轟,轟,轟……”
秦堯心念轉動,眉心豎眼中放射出的光芒由虛化實,掃過前方密林,一棵棵大樹在這豎眼光線下猶如草芥般被輕松切斷,半截半截的樹幹落在地上,激蕩起大片煙塵。
一旁,白敏兒小嘴微張,莫名有種突然參與進神話的感覺。
伸手在面前揮了揮,驅散掉沖過來的煙塵,秦堯無聲地笑了笑,緩緩閉上眉心豎眼,豎眼漸漸化作靈紋,隐于他的前額中。
“這是什麽神通?”白敏兒回過神來,忍不住詢問道。
“眉心豎眼,也叫馬王爺的第三隻眼,主要作用是給别人一點顔色看看。”秦堯笑道。
白敏兒:“……”
許久後,她默默吸了一口氣,暫且将此事放到一邊,轉而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秦堯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沉吟道:“伱還是先問彩衣吧,看她是什麽回答。”
白敏兒點點頭,轉身向古墓走去。
看着她打開木門,不斷安撫一群師妹們的情緒,秦堯心裏升起一抹欣賞,甚至在刹那間産生了拐走對方的念頭,旋即又被他強行掐滅。
這種溫柔中帶着無盡親和力,關鍵時刻又不缺乏領導力的人,太适合做大總管了,更适合他這種習慣性做甩手掌櫃的人。
隻可惜,白眉師太走後,重振微波派就成了對方的責任,再卸下這責任前,她是不會跟着自己離開的。除非,自己有能耐将整個微波派的所有弟子都打包帶走。
少焉。
秦堯回過神來,翻手間召喚出白玉官印,調出近期的收入明細:
斬殺千年邪姬,獲得陰德八百點。
當前陰德總計爲:玖仟陸佰伍拾點。
“9650……又快滿萬了。”
秦堯咧嘴一笑,默默收起白玉官印,沖着圍攏過來的戰鬥夥伴們說道:“多虧有你們在,謝謝。”
這句感謝發自肺腑,出于真心。
倘若沒有這些姑娘在,他面對邪姬這種敵人,隻有請神術一種手段可用。但他總不能每次遇到強敵,就用請神術吧?
不提用的次數多了,遲早會遇到下手狠的老祖,就說這人情債欠成牛毛的話,他将來豈不是要将自己賠進去?
不劃算!
幾個時辰後。
夜盡天明。
古墓内,香閨中,平躺在床鋪上的靓麗少女眼皮輕顫,緩緩睜開眼眸……
“醒了,難受嗎?”
守在床邊的白敏兒握住少女的手,輕聲問道。
彩衣搖搖頭,從床鋪上坐了起來,下意識問道:“秦道長呢?”
白敏兒啞然失笑:“你放心吧,邪姬已經被消滅了,我們都沒事兒。”
彩衣微微松了一口氣,輕道:“那就好,那就好。”
白敏兒抿了抿嘴,低聲說道:“邪姬被消滅了,秦道長也該回去了,你确定不跟他回去嗎?”
“我确定。”彩衣道:“我不想去伏低做小。”
“這麽說你是同意圓房的事情了?”白敏兒笑道。
彩衣臉上升起兩朵紅霞,讷讷說道:“我沒這麽說。”
白敏兒伸手摸了摸她頭發,說道:“你能對他動情反而是一件好事兒,畢竟你這魔軀,唉……”
彩衣咬了咬嘴唇,下意識瞥向挂在牆上的那幅畫,低吟道:“作爲七星魔女,我有疼我愛我的親人,命運已經待我很好了,我很知足。”
白敏兒輕輕呼出一口氣,道:“我爲你準備一下吧,即便是沒有婚禮儀式,也該有個好點的環境。”
“多謝大師姐。”彩衣聲若細蚊地說道。
是夜。
古墓内,一片寂靜。
從白敏兒那裏收到消息的秦堯來到香閨前,輕輕叩門。
香閨内,穿着一套紅色長裙,躲在床鋪圍布後面的少女嬌軀一顫,聲音酥麻地說道:“請……請進。”
秦堯輕輕推開房門,進門後将其反鎖,順手貼上隔音符,這才轉身望向床鋪:“彩衣……”
圍布後面,彩衣輕聲說道:“嗯~”
秦堯大步來到圍布前,輕輕撥開布簾,隻見一身紅裙的少女容顔如玉,眉眼低垂,渾身上下充滿了局促不安的感覺。
“你現在還有反悔的餘地,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彩衣搖搖頭,大着膽子舉目看向他:“不悔。”
秦堯伸手輕撫起她俊秀的小臉,黑影一閃,低下頭去。
彩衣身軀猛地繃緊,心似火燒,嬌軀輕顫,鼻子中發出一道誘人心魄的輕哼聲。
……
……
院子裏。
正在與小夏,雅典娜打牌的蕭文君忽地心生感應,擡目望向亮着燭光的香閨,臉上微微失神。
“怎麽了,蕭姐姐?”雅典娜詢問道。
蕭文君如夢初醒,微微搖頭,笑道:“沒事兒,我們繼續。”
次日清晨。
紅燭燃盡,香閨内反而陷入黑暗。
一夜沒睡的秦堯看向身旁臉上猶自帶着淚痕的佳人,伸手撥開遮蔽住她臉頰的秀發,擦去她眼角淚痕,輕聲說道:“睡一會吧。”
“嗯~”佳人嘴裏發出一道膩哼,緩緩閉上雙眼,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秦堯從口袋裏面取出空間袋,召喚出一套新衣,蹑手蹑腳的穿好衣服,推門走出閨房。
閨房外,涼亭中,白敏兒脊背挺的筆直,素手煎茶,誘人的茶香飄飛而來,令略感疲憊的秦堯精神微振。
“白掌門。”
“秦道長。”白敏兒微微颔首,笑道:“過來飲一杯茶吧。”
秦堯一步跨入涼亭内,端起白敏兒推過來的茶盞,一飲而盡,隻感覺瞬間頭清目明,百骸舒暢……
“白掌門是在等我?”他道。
白敏兒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輕聲說道:“算是吧,有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秦堯正色道:“但凡是我能做到的,必定義不容辭。”
白敏兒擺了擺手,笑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隻希望你能在古墓多逗留幾日,好好陪伴一下彩衣。”
秦堯微怔,旋即放下茶盞,認真說道:“我會的。”
兩個月後。
秦堯帶着衆女站在古墓前,望着依依不舍的彩衣說道:“真不跟我走啊?”
彩衣搖搖頭,堅定道:“我屬于這裏。”
秦堯伸手揉了揉她頭發,溫聲說道:“記住了,我在兩廣的府城,你若是想我了的話,随時可以去府城找我。”
彩衣重重颔首,輕聲道:“我知道了……”
說着,内心又突然湧現出無盡不舍,鼻頭微酸,險些落下淚來。
秦堯輕輕吻了下她額頭,轉身向白敏兒說道:“白掌門,以後彩衣就全靠你照顧了。”
白敏兒失笑道:“她在和你好上之前,就是我妹妹,這還用說?”
秦堯笑了笑,摘下後背上的斬神刀,遞送至彩衣手中:“這柄刀伴我已久,刀中帶有我的印記,送給你了。”
彩衣知道這刀的珍貴,不過卻沒有推拒,乖乖地握住長刀,認真說道:“我在古墓等你。”
秦堯揮了揮手,旋即帶着衆女踏空而去……
彩衣懷裏抱着斬神刀,怔怔的看着他背影,一時間不由得癡了。
數日後。
茅山。
秦堯大步踏入元符宮,沖着宛如NPC般站在祖師神像前的老掌門道:“邪姬已死,彩衣劫數已破,任務圓滿完成了,我的獎勵何在?”
老掌門愣了一下,道:“你沒和彩衣在一起?”
“在一起了啊。”秦堯道。
老掌門無語:“你們在一起了,你救自己老婆,返回來給我要獎勵?”
秦堯:“一碼歸一碼,我接這任務的時候,她可不是我老婆。”
老掌門:“你這是在耍流氓啊!”
“瞎說什麽大……咳。”
秦堯一秃噜嘴,險些将真心話說出來,連忙改口:“我這是公私分明,您以爲我是想要向您提要求嗎?不是,我是在維護茅山的規則。無規矩不成方圓,沒有規則不成體統……”
“行了行了,别廢話了,你想要什麽?”老掌門揮手道。
秦堯嘿嘿一笑,從口袋裏面取出魔靈珠:“我想請内茅老祖幫我把這珠子升一下級,令其内部空間由虛化實,可以裝載活人。”
老掌門嘴角一抽:“你要不要臉?”
秦堯不滿地說道:“你咋還罵人呢?”
“罵人?我還想打你呢!”
老掌門難受地說道:“你救自己老婆找我要獎勵也就算了,結果要的還是這種我搞不定,需要舍臉求人的東西。
如果你沒能力沒人脈做成這件事情也還能理解,但鍾馗是你大舅哥,張德陽老祖是你大哥,黑山聖女是你老婆,他們你誰都不找,擱這裏爲難我,你說我該不該罵你?”
秦堯搖搖頭,道:“這話說的不就繞回來了嗎?就算是他們請我辦事,也不會毫無表示,這是最基本的東西。”
“你怎麽說都有理。”老掌門笑罵了一句,接過珠子,輕輕一抖,藏匿于魔珠内的衆鬼頓時被抖了出來。
“那是因爲我較真是爲了守護自身的正當利益,心不虛,說話自然有底氣。”秦堯對衆鬼招了招手,沖着老掌門說道。
老掌門沒心思再和他多費口舌,直接問道:“提前給你說好,沒别的要求了吧?”
“如果能将這珠子煉化成一枚戒指,那就再好不過了。”秦堯笑吟吟地說道。
“屁事真多,滾滾滾。”老掌門佯裝憤怒地擺手。
秦堯笑了笑,帶着一群莺莺燕燕走出元符宮。
“淦,淦,淦……秦堯,你是不是有某種奇奇怪怪的癖好?”
少焉,當秦堯在無數矚目下,帶着小夏,雅典娜,蕭文君,紅白雙煞等鬼怪來到四目的林中茅舍時,後者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吃驚地說道。
“有啊。”秦堯淡淡說道:“比如說……以下克上。”
好漢不吃眼前虧,四目當即話鋒一轉:“你帶她們來我這裏是什麽意思?”
“我請掌門入内茅幫我煉制一件法寶,需要在茅山暫住幾日,這不就想到了你嘛。”秦堯笑道。
四目:“這時候你想起我了,有好處的時候怎麽不想着你師叔我?”
秦堯愣了一下。
這話聽着好像有些耳熟啊?
“看您說的,我有好事兒能不想着您嗎?”未幾,秦堯猛地反應過來,腦筋飛速轉動着,随口應答道。
“譬如?”四目詢問道。
秦堯腦海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掏出空間袋,自其中召喚出戴小樂給的基因藥液,遞送至四目面前:“這是我從一個科學派狂人手中得到的基因藥液,據說喝下後,能打開人身上的基因鎖,令人擁有超能力,師叔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研究一下,隻要不直接喝了就好。”
“基因是什麽東西?”
四目果然來了興趣,伸手接過小小的玻璃瓶,輕輕晃動了一下其中的液體。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構成人體力量的某種物質吧。”秦堯敷衍道。
四目:“房子你們随便住,我找個地方研究一下這東西。”
“師叔,千萬不要輕易喝下去啊,否則萬一變成怪物可就後悔莫及了。”秦堯到底是不太放心,忍不住叮囑道。
“我知道輕重的。”四目揮了揮手,三兩步間離開院子。
時光飛逝。
七七四十九天後,老掌門在元符宮内喚來秦堯,翻手間召喚出一枚墨綠色的戒指,懸空于掌心上方,面帶不舍地說道:“這枚戒指裏面,有我的感情在啊!”
秦堯招了招手,将戒指攝入掌心,套入左手食指上,自語道:“好像是有點大了……”
話音剛落,墨綠色戒指當即縮小了一圈,正正好好的箍住手指,不松不緊,十分舒适。
“看看戒指裏面吧。”
老掌門像是一個獻寶的孩子,主動催促道。
秦堯放出神識,浸入戒指之内,隻見戒指内的空間被改造成了一個城堡,此刻他的神識化身便處于城堡之内,放眼望去,星空頂,旋轉樓梯,玻璃吊燈,桌椅沙發,各種壁畫,應有盡有,極具現代化公寓的氣息。
“煉制這戒指的老祖,是不是近兩年去歐洲留過學?”
少焉,秦堯意識退出墨綠色的戒指,笑吟吟地向老掌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