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道……”
聽老掌門說完後,秦堯心底下意識閃過一個電影的名字,以及兩張如花似玉的面孔。
這二人,一個回眸一笑,驚豔衆生。另一個容顔不老,風靡三代。
猶記得在《麻衣傳奇》這個故事中,擁有不死之心的地藏鬼王變成了《妖魔道》大BOSS邪姬的先鋒,擔負着喚醒邪姬的重任。
彼時秦堯心狠手辣,殺其身,誅其不死心,直接讓地藏鬼王領了盒飯,這喚醒邪姬的任務便沒了着落,不知将來邪姬會以什麽形式蘇醒……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老掌門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疑惑道。
“我在想,怎麽消除魔性。”秦堯迅速回過神來,笑着回應。
“童兒,去将微波派的白眉掌門,以及她那兩名弟子請來。”
老掌門沖着門外喊了一句,随即看向秦堯道:“等她們來了後,我們再好好談論一下這件事情。”
少焉。
一襲白色長衫,掌托白色拂塵,兩道白色長眉垂至臉頰的師太帶着兩名少女踏入大殿,拱手拜道:“微波派白眉,拜見茅山掌教真人。”
老掌門擺了擺手,說道:“師太不必多禮……秦堯,還不趕緊拜會師太。”
在其下首處,秦堯立即行禮道:“茅山八十八代弟子秦堯,拜見白眉師太。”
“秦道長客氣了。”
白眉師太深深看了他一眼,見其血氣滔滔,神威内藏,隐隐間帶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氣息,不由得微微颔首。
秦堯笑了笑,舉目望向白眉師太身後的兩名女子,隻見左邊的少女形似“張敏”,着暗紅色長衫,背負金柄長劍,風華絕代,英氣逼人。
右邊的少女形似慧敏,穿着一套白色蓮花裙,長發披肩,右手的手腕處袒露着一串白玉佛珠。
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同樣是人間絕色,難分伯仲。
“敏兒,彩衣,還不趕緊拜見秦道長。”見他目光望向自己身後,白眉師太連忙喝道。
“拜見秦道長。”
雙姝同時抱拳行禮,卻見那白敏兒長相英氣,聲音溫柔;彩衣模樣溫柔,聲音清揚。
秦堯拱手回禮,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句十分魔性的話,脫口而出:“這兩個妹妹,我曾經見過。”
白眉師太:“???”
老掌門:“???”
雙姝面色詫然,怔怔望着秦堯。
“秦堯,不得無禮!”許久後,老掌門幹咳一聲,低喝道。
“不妨事。”秦堯還沒來得及回應,白眉師太便主動擺手,笑吟吟地向他望去:“不知秦道長在哪裏見過我這兩個徒兒?”
秦堯心知他如果随口說一句在夢裏,想必頃刻間就會被認定爲登徒子,腦筋一轉,肅穆道:“幾年前,我曾遇到過一隻地藏鬼王,對方瀕死之際,自曝說他是邪姬下屬,擔負着喚醒邪姬的重任,求我饒他一命。當時我沒理會這一點,而後便開始夜夜做夢,夢中便是這兩位妹妹的身影。”
聽到自己被一位靈幻界的師兄日思夜夢,雙姝微微有些臉紅,心底漸漸浮現出一絲異樣。
當然,會出現這種感覺,完全是因爲她們代入了秦堯描繪出來的“現實”。
否則,現在隻怕是會覺得對方輕浮了。
“種其因得其果……因果是條宿命線。怪不得我在出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茅山,原來命運早就埋下了一道長線。”白眉師太喃喃自語,蒼老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喜色。
“師太,你把情況簡單給他說一下吧。”老掌門緊接着說道。
白眉師太默默吸了一口氣,道:“好。秦道長,那地藏鬼王都給你說了什麽?換句話說,你對邪姬了解多少?”
秦堯搖搖頭,道:“就隻是說,邪姬是個很恐怖的魔神,讓我不要與他們爲敵之類的,别的就沒了。”
白眉師太微微颔首:“那我就把整個事件從頭到尾的梳理一下吧,一切的一切,還要追溯到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邪姬出世,時有蓮生大師帶群僧鎮壓妖魔,可惜卻不是這邪姬對手。
邪姬爲使佛魔合一,功力大進,以五百年自封爲幌子,哄騙蓮生大師剜心飼魔。
爲使邪姬歸正,将其感化,蓮生大師毫不猶豫的将自己心髒剜了出來,交予對方。
豈料那邪姬收了心髒後就變卦,非要殺死蓮生。
關鍵時刻,佛界菩薩降世,震服邪姬,嚴令命她信守承諾,這才有了五百年安穩。
如今五百年大限将至,邪姬即将破封而出。我二弟子彩衣乃是七星魔女之軀,對邪姬來說是爲大補。
倘若被她抓去合二爲一,便能打開魔界之門,放出百鬼千魔,屆時就是一場浩劫。
因此,我爲彩衣安排了一樁姻緣,隻要她在洞房花燭夜,童貞一破,陽氣一侵,便能破了七星魔女的神體,屆時就算邪姬找過來也不怕了。
不料那夫婿癡迷仙道,對男女情事一點興趣都無,彩衣花轎都到家門了,對方卻跑去修仙了,是故令我們十分爲難。
一來不好短時間内再嫁,二來再想找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男人也沒那麽容易,實在,沒辦法了,才求到了茅山來。”
聽到這裏,秦堯面色突然古怪起來,目光在白眉師太與老掌門身上流轉着,詢問道:“所以,伱們的意思是?”
老掌門幹咳一聲,道:“你雖然不是全陽之軀,卻是天生神體,可破七星魔軀。”
秦堯:“……”
草。
說到這裏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一場相親局!
“白眉師太,陳掌門可能沒來得及告訴您,我不是孑然一身。”
少焉,秦堯連忙說道。
雖說年輕的慧敏很符合他口味,但他做不出僞裝單身,騙财騙色的事情。
事實上,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而言,單純好色的話,也沒必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陳掌門已經說過了,我們都知道你有幾位紅顔知己,甚至她們地位還很高。但這反而能證明你很優秀,不是麽?”白眉師太笑着說道。
秦堯:“……”
他倒是忘了,如今不是後世,社會對男人的寬容度是難以想象的。
優秀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守着一個老婆過日子的男人,除了一小撮至情至性的之外,大多都是生活不如意……
甚至相比于世俗界來說,靈幻界更加保守,受到新思想新風潮的影響也更小,其中大多數女人在乎的不是丈夫有多少女人,而是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地位。
千百年來,一貫如此。
“你也是這麽認爲的嗎?”秦堯側目望向彩衣,認真問道。
彩衣靜默片刻,說道:“我沒想那麽多,隻是不想讓自己成爲浩劫的源頭。”
秦堯:“……”
好罷。
這确實是一個善良的姑娘,思想覺悟早就超越了男女,超越了兩性,達到了救贖的程度。
如佛祖割肉喂鷹,蓮生剜心飼魔。
“秦道長,老身時日無多了,沒時間再做其他安排。”這時,白眉師太突然緊緊盯着秦堯,鄭重說道:“彩衣的未來,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話音剛落,白眉師太就開始漏氣了。
沒錯,不是死了,而是漏氣,當着秦堯的面,轉眼間就漏成了一張人皮。
秦堯直接給看傻了。
他倒是記得原著中白眉師太是漏氣離世的,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說漏就漏,說走就走,其中怎麽可能沒有故意的成分?
“師父!”
白敏兒與彩衣同時疾呼一聲,砰的一聲跪倒在地,抱着師太的衣服與人皮大聲恸哭。
秦堯臉頰微微一抽,惡狠狠地看向老掌門,傳音道:“這是不是你安排的?”
“說話别這麽沖,沒大沒小。”老掌門瞪着眼,暗中回應道。
“别顧左右而言其他,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秦堯蹙眉道。
老掌門:“你别誣賴好人啊,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過,人家白眉師太臨終托付,你總不能真不管不顧吧?”
秦堯翻了個白眼,嚴重懷疑這件事情就是老掌門主導的,這倆老家夥當着自己的面唱了段雙簧。
否則的話,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真這麽巧的話,他把這大殿吃了!
“别太難過了,你們師父隻是肉身死了,元神卻沒有消亡,将來必定還有修成正果的一天。”這時,老掌門低眸望向跪在大殿内的兩名少女,輕聲安慰着。
兩女漸漸停止了哭泣,一起動手将白眉師太的衣冠收好。
“邪姬出世後,必定會以彩衣爲首要目标。”
老掌門繼而望向秦堯,鄭重道:“秦堯,白眉師太既然将彩衣托付給了你,那便由你送她的這兩名弟子回古墓吧。在真正消滅邪姬之前,不許回來!”
秦堯:“……”
不得不說,盡管有些無語,他對此卻沒多少抵觸。
這就像有人千方百計的要給你送錢,送美女,送好處,還沒什麽隐患。
你可以不收,卻無法因此讨厭對方。
這就是人性中自私的一面,卻也是絕大多數人的通病。
“多謝陳掌門。”收攏好師父的衣冠和人皮後,雙姝整齊劃一的沖着老掌門叩首。
老掌門擡了擡手掌,一股靈氣将二人同時扶起,溫和說道:“以後有什麽麻煩就找秦堯,他能代表我們茅山。”
秦堯:“……”
良久後。
心情複雜的秦堯帶着雙姝走出元符宮,守在元符宮外的小夏和雅典娜當即迎了上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秦堯指着二人,向身旁的雙姝說道:“這是小夏,雅典娜,她們都是我的戰鬥夥伴,與我同生共死,性命相交。”
看着小夏與雅典娜的樣子,雙姝眼中同時閃過一抹驚豔,作爲大師姐的白敏兒率先拱手道:“我叫白敏兒,見過兩位道友。”
“彩衣見過兩位道友。”彩衣跟着行禮。
小夏與雅典娜同時一怔。
她們畢竟不是名門正派出身,對于這種禮節十分陌生。
“愣什麽呢,回禮啊。”
秦堯伸手在她們眼前揮了揮,目光卻掃視過這四張千嬌百媚的臉龐,暗道:怎麽感覺我身邊的莺莺燕燕越來越多了呢?
這情景都快趕上扶桑的後宮番了……
數日後。
傍晚。
雙姝禦劍飛行,穿越青冥,帶着踏空而行的秦堯三人停頓在一座青山上空。
白敏兒伸手一指隐于青山中的一座石門,笑道:“秦道長,那裏就是我們微波派的古墓了,我教所有弟子都是從古墓中長大的。”
秦堯默默颔首,餘光忽地掃過山頂處的一片建築,指着問道:“那裏是什麽地方?”
“是神仙學堂。”
白敏兒回應道:“這座靈山不止是有我們微波派一個宗門,還有一個叫傳真派的宗門。兩派同氣連枝,關系不錯,于是就聯合成立了一個神仙學堂,兩派宗主有空了就會去上上課,所有弟子都會旁聽。”
秦堯微微颔首,詢問道:“如今傳真派掌門叫什麽名字?”
“丘處南。”白敏兒道。
‘果然是他。’秦堯在心底嘀咕說。
“大師姐你看。”這時,站在飛劍上的彩衣突然指向一個方向,沉聲說道。
衆人目光随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三個賊頭賊腦的家夥正拿着柳條,不斷抽打着一群小僵屍,打的小僵屍們哇哇亂叫,痛苦哀嚎。
“是傳真派弟子。”白敏兒蹙了蹙眉,開口道。
“他們居然連這麽小的小僵屍都不放過,着實可恨。”彩衣說着,禦劍就飛了下去,大喝道:“住手!”
“是二師姐啊,二師姐晚上好。”
在一群小僵屍中,身穿藍色長衫,紮着一個長辮子,胖臉上戴着一副眼鏡兒的男子色眯眯地看向彩衣,浪笑道。
“誰是你二師姐?鄧天亮,你怎麽能欺負這些孩子呢!”彩衣嬌叱道。
“它們是僵屍,不是孩子。”鄧天亮啪的一聲将柳條打在一隻小僵屍身上,直接打出了一片火花,笑道:“你看,會冒火花的。”
彩衣大怒,當即跳下飛劍,擡手一指,腳下飛劍便淩空射出,斬斷了鄧天亮手中的柳條,高喝道:“快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兇什麽兇,想鬥法啊?”
鄧天亮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忿,擡手間抽出綁在身後的法劍,一劍劈飛彩衣的寶劍,不甘示弱地說道:“讓着你而已,你還當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