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蠢蠢欲動一團亂麻

衆人聽了陳老先生的話後,都沉默了,是啊,原來這就是大道與小道,原來安通判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徒。

安通判被捕時,林氏正在繡坊買針線,感覺到今天街上的行人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多,有些人甚至還興奮的小跑起來,感到不解,問向掌櫃,“發生什麽事了嗎?”

掌櫃的回道,“好像聽人說庫銀找到了!”

“庫銀?”林氏的臉色都變了。

掌櫃沒在意林氏的臉色,朝外面看了一眼回道:“是啊,就是府衙裏丢失的二十萬兩庫銀。”

林氏問道:“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嗎?”

掌櫃回道:“夫人的消息已經過時了!”

“過時,什麽意思?”

“聽說那是肖大人自己貪污的銀子,根本不是庫銀。”

林氏聽到這裏,好想拔腳就走,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麽,可她不能,她裝着鎮定的樣子笑了一下,“是嗎?那庫銀在哪裏找到的?”

“聽說在惜……”掌櫃的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頓住了嘴,“我一直站在店裏做生意,不太清楚,夫人要是感興趣到大街上随便聽聽,大概就明白了!”

林氏擠着笑容沒在說話,示意婆子拿上買好的東西,走出了店鋪。

等她們主仆出去後,掌櫃的搖頭,“這年頭,眼見不一定爲實,什麽事還都有可能。”拿起雞毛毯子撣了撣櫃台,又搖頭歎了口氣,“真是想不到會是愛民如子的安大人盜了庫銀,真是想不到啊!”

林氏不安的走到大街上,往日看到她打招呼的民衆今天不是好像沒看到她,就是裝着不認識,仍然三五成群的結團議論着什麽。

婆子覺得氣氛詭異,不安的對林氏說道,“夫人,咱們回家吧!”

林氏站定,耳朵裏不時有安大人三個字落入耳簾,難道夫君他……想着想着林氏快走起來,漸漸由快走變成小跑,再由小跑變成狂奔,可是大街上的人對她的舉動一點也不覺得詫異,好像這樣才是正常的。

不一會兒,林氏跑到了府衙,奪門而進,站在府衙門口時,她看到了被夏琰帶出來的夫君,兩行清淚瞬湧而出,淚水模糊了雙眼,顫抖着叫道,“夫君——”

安坤朝林氏點了一下頭,“帶好孩子!”

“不,夫君,夫君……”林氏朝安坤撲過來,被衙役攔住了,準備出門的童玉錦退回到門内,看向這對讓人猜不透的夫妻,她不能理解,明明看起來如此深愛,還能讓别的女人插足,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讓大陳朝人匪夷所思的是童玉錦的思想,而不是這對夫妻的思想。

在傳統封建禮制下,在一個正統的名門貴族之内,妻是妻,妾是妾,妻妾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像安坤這樣的男人,家中有妻有妾,是合乎常理的存在,在風月場所有美人相伴,更是常态,不會有人認爲,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去嫖妓會影向家庭或是官途,當然,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玩妓歸玩妓,他們可能爲了搏紅顔一笑,揮霍千金,但絕不會像書畫本裏描繪的那樣,抛妻别子,不顧身份地位把妓人娶回家做正室,那怕是妾室都極少,這些男人泾渭分明,家庭是家庭、官場是官場,風月是風月,安坤這樣的人有一個紅顔知已隻會被傳爲美談,而不會受到人們诟病,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所以安坤并不認爲自己有什麽不對,林氏崇拜自己的夫君,看他如神祗、如英難,自古以來,那個英雄好漢身邊會缺美人,沒有,從來沒有,自己丈夫有美人相擁又何不可,她所受的教育中沒有婦人獨占夫君,所以她不認爲這有什麽不對。

真是天差萬别的思想,無法相提并論。

衙門裏還來了兩個人,一個婦人、一個小孩,這個和童玉錦有着相同思想的女人爲了獨占夫君,逃離家族庇護,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被人當軟柿子捏了,成爲一隻被宰的代罪羔羊,如果,他在家族庇護下,想對他下手的人,最起碼要思量殺他的代價,可現在殺他的人毫無顧忌的把他幹掉了,讓他背了兩個月的黑鍋,如果不是夏琰等人,也許這個黑鍋要背一輩子,不,可能會央及下一代,甚至幾代人,讓他們活在暗日裏。

甯氏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指着安坤,“虧了我夫君叫你一聲大哥,你竟如此歹毒,讓人殺了他,你不得好死,你有兒也養不大!”

站在安坤邊上的青年衙役說道,“大人沒有殺甯大人,是甯大人自己撞牆而死!”

書香門第出生的斯文小姐也爆起粗口:“我呸你八輩子祖宗,我夫君又沒有不顧枉法,私自盜銀,他爲何要死?”

青年衙役眼閃了一下,“我們真沒對甯大人做什麽,真是……”

“好好的,他爲何要尋死,你說……爲何?”甯氏撕心列肺的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

夏琰喝聲制止,“不得喧嘩,大理寺會查證是自殺還是他殺!”

“夏候爺……”甯氏帶着孩子跪在地上,“夏候爺,民婦以性命人頭擔保,我夫君絕不會自殺。”

夏琰嚴肅的回道:“大理寺的人會查證到底是自殺還是他。”

“夏候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緻死,真的,請你爲民婦作主,民婦給你磕頭了!”甯氏說完後,不停的磕着頭,童玉錦連忙走過去扶着她,不讓撞地,說道,“甯夫人,可以透露一點給你,海澤天海大人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查你夫君是不是自殺一事!”

“夫人,海大人他查出來了吧!”甯氏聽到這話停止磕頭。

“差不多了!”

“那……”

童玉錦微微一笑:“我不能說與案件有關的事,如果你想聽結果,就請到京城大理寺。”

甯氏淚流滿面:“可是妾身現在身無份文,如何進得了京?”

童玉錦笑道:“候爺已經讓人查了東州府的賬目,你夫君還有俸祿沒有拿,足夠你進京了!”

甯氏聽到這話,連忙磕頭:“多謝候爺,多謝夫人!你們的大恩大德,妾身做牛做馬都回報不了。”

“相信正義,相信朝庭,一定會給出公正的結果”

“是,是……妾身相信……”甯氏哭成淚人,她的夫君終于可以正名了。

趙之儀帶着肖會遂也到了衙門,一時之間,衙門大院内人頭攢動,朝庭命官、廂軍、東州府官員,衙役、雜役等等,各色人等都聚齊了。

肖會遂沒有想到安坤會跟自己一樣,剛才還一副焉巴巴的樣子,瞬間活起來,大笑不止,真到笑到前俯後仰,肚子抽筋才停住,“愛……民如……子的安大人,你這是爲那般?”諷剌的話張嘴就來。

安坤皮着眼一副任憑你笑、任憑你罵的模樣。

肖會遂不喜安坤,不僅僅是自己把控不住他,還有男人能力之間無法言說的較量在裏面,一個有能力的下屬什麽時候都是眼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居然和自己一起被夏琰抓,心情着實好了不少。

哈哈,居然能有好心情,真是……

真正應當有好心情的應當是夏琰等人吧!事實正好相反,在找到兩個二十萬兩銀子、抓捕到兩個主犯的瞬間,他們是高興的,可當東州衙門六神無主時,夏琰頭疼得睡都睡不着,東州府的這一爛攤子可怎麽辦?人是抓了,知州和通判卻空了,再加上早就空缺的長史,相當于三個主要朝庭命官都缺了,不僅如此,肖會遂這二十萬兩牽進來的官員,幾乎讓東州八縣癱瘓。

随着銀子和案犯落網,夏琰的折子到了誠嘉帝的龍案。

誠嘉帝看完折子後,啪一下拍到龍案上,邊上硯台裏的墨汁都被震了出來,墨汁濺得到處都是。

衛兆啓連忙輕手輕腳的拿抹布來擦,一邊擦一邊注意皇上的神色。

誠嘉帝氣得直喘粗氣,“讓三省及吏部的大人過來!”

“是,聖上!”

三省及吏部的人在禦書房呆了一天,一直到天黑才回府。

晉王府

晉王書房

幕僚看着沉默的晉王爺,一直低着頭,耳朵豎着,終于,就在幕僚以爲王爺要睡着時,晉王開口了,“讓光兒過來找我?”

“王爺,是不是爲了……”

“嗯!”

“王爺,可是東州府的官吏基本上都空了,在京裏等外放的官員可多着呢,我們不做,别人也要做,何不……”

晉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摔向幕僚,哐一聲,砸過幕僚的杯子落在地上,碎片上沾着人血。

幕僚捂着額頭連忙跪下,“王爺,小的那句錯了,肯請王爺指正!”

“狗屁不懂的東西!”

幕僚驚詫的看向晉王:“王爺……”

晉王冷哼:“東州府是我們晉王府能插手的嗎?”

“王爺,小的,小的,真是不知道,小的……”幕僚心想,我們不插手,那誰插手,晉王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滾!”

“是,是,小的馬上滾!”

晉王仰頭看向房頂,一個人的旺道到底能保持多久,我不相信他沒有衰竭之時,我不信……

幕僚出來後找了很久才找到趙重光,他在風月場上玩得正歡,爲了伶人,一擲千金。

幕僚看着千金,背心出汗,好不容易擠到趙重光身邊,說道,“公子,王爺要見你!”

“跟祖父說一聲,我晚點回去!”趙重光正在用眼神調戲伶人。

幕僚小聲說道:“公子,你看看小人的頭就知道能不能晚點回去了!”

趙重光這才把目光從遠處的美人身上收回來,不滿的說道,“爲何?”

幕僚靠近趙重光說道,“爲了東州府!”

趙重光眯了一下眼,“我知道了!”

“公子,還請早些回去,别讓王爺候久了!”

趙重光撚了兩下手指頭,理了一下袍子離開了青樓,老鸨在後面叫道,“趙公子,趙公子,依依的初夜還要不要買?”

趙重光揮了一下手,“沒空!”

老鸨暗撇嘴,我看是沒銀吧,哼,還晉王府呢,真是小家子氣。

晉王府

趙重光進了晉王的書房,進門就叫道,“祖父,你找我?”

“嗯,”

“有事?”

“坐吧!”

“謝謝祖父!”

晉王看了一眼作風流裝扮的孫子,說道,“我記得上次你還過紅木家具是不是?”

“是,兩三個月前頭,呂從文那件事!”趙重光不在意的回道。

“這段時間怎麽樣?”

趙重光對晉王笑笑,“祖父,你是知道的,一些小官小吏找到我,非要讓我給他們走門路,虛虛實實給他們做個中間人,找了幾個官員,弄了幾個缺,得了些零花銀子。”

晉王吐了口氣倚到太師椅上,眯着眼,看向趙重光,不吭不響。

趙重光被晉王看得發毛,不安的挪了挪屁股,“祖父……有什麽事嗎?”

晉王閉上眼說道,“停止一切應酬,呆在家裏什麽地方都不要去!”

“祖父……”

“不想惹上事,就聽祖父的。”

“祖父……”趙重光不解。

晉王提醒說道:“東州府的事沒那麽簡單!”

趙重光回道:“我聽說了,幾位主要官員全部被捕入獄,會被押至大理寺受審。”

晉王突然問道:“都有哪幾個官員知道嗎?”

“……祖父感興趣?”

“知不知道?”

趙重光回道:“知道,知州肖會遂,通判安坤,至于幾個縣的縣令,聽說讓夏琰就地解決!”

晉王長歎一口氣,“不要和運道旺的人硬碰硬!”

“祖父說得是夏琰?”

“嗯!”

“是有些邪門,”趙重光點點頭,“我會小心的,祖父!”

“你……”晉王欲言又止。

“祖父想說什麽?”

晉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孫子後,“沒什麽,去睡吧”

“是……”趙重光看着欲言又止的晉王,本來不屑聽話,倒是拿起話過了一遍,還真規規矩矩呆在家裏了。

東州府

夏琰等人一邊忙得像條狗,一邊焦急的等待着誠嘉帝委任新官員上任。

夜晚來臨,幾個圍着火爐商讨幾個縣郡及東州府其它能任命的小吏職位,至少東州府能正常運轉起來。

夏琰、于文庭及另外兩個幕僚正在商讨東州府的事情。

趙之儀和童玉錦沒插嘴,兩個無聊的聊着案件裏一些仍然搞不明白的事情。

趙之儀問道:“你覺得甯拓會不會是不肯參與,被他們倒打一耙?”

“極有可能!”童玉錦回道。

“那他爲何要撞牆?”

童玉錦說道:“我猜測有可能是吃了什麽東西緻幻讓他撞牆。”

“緻幻?”

“嗯,”

趙之儀點了點頭,“有人用過,不過這種藥不太好找!”

“确實是!”童玉錦心想,古代大概沒有罂粟吧。

海澤天卻說道,“聽過夫人的話後,我特意去找了,倒是在民間找到了這樣的草藥。”

“真的,大人!”

“是。”

“什麽東西?”

海澤天回道:“藥書《神農本草經》上叫它爲天仙子,但是人們常叫它熏牙子,據說把它的種子磨成粉吃了就會産生幻覺,發癫發瘋。”

童玉錦問道,“藥店裏有得賣嗎?”

海大人點頭,“這種藥草可以藥用,但都用來以毒攻毒,一不小心就會丢了小命”

“原來如此!”童玉錦說道,“趙公子,找源頭就是你的事了,進京前,找到吧,要不然定不了姓安的罪”

趙之儀回道,“行!”

東州府大獄

于增賢沒有想到自己一趟東州之行,會把自己送到了大獄,他不停的叫嚣鬧騰,要獄卒把他跟溫秀秀關在一起,鬧得獄卒想打又不敢打,畢竟是于先生的親堂弟,實在受不過了時,隻好讓人去回禀于文庭。

于文庭頭疼,問了一句,“那個孩子呢?”

“病已經治好了,在前于大人身邊”

于文庭歎了口氣,“下午關一個時辰,其餘時間不要管,孩子給母親帶!”

“是,先生!”

東州府大獄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成全了一對露水夫妻,這是不是有些諷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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