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眉頭緊皺:“查不到來處?”
“是,問了書畫界的行家,還調動了我們所有的消息渠道,都沒能得到一字半解。”夏小開有些洩氣的說道。
夏琰凝眉,“這麽難查?”
“回爺,有些難度,可能要些時間!”
夏琰問道:“趙之儀那邊有沒有消息傳過來!”
“有,說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夏琰從榻上站起來,踱了幾步,“眼看着三月就要到了,一切都還沒有動靜,聖上急得都召見過我幾次了!”
夏小開抿了抿嘴:“屬下再查!”
童玉錦忍不住擦了一句嘴,“還在查梁王?”
夏小開回道,“趙郡王在查梁王,我在查一幅字畫!”
“字畫?”
“是!”
童玉錦問道:“誰的字畫?”
夏小開回道:“前朝黃道子的‘老梅争春圖’!”
“查它是真還是假?”童玉錦試問道。
夏小開苦笑:“夫人說笑了,是查它的來處!”
童玉錦不解:“什麽意思?”
夏小開回道:“就是這幅畫原來的主人是誰。”
“哦,沒查到嗎?”童玉錦有些不敢相信,夏琰和趙之儀兩人跟特務機構差不多了,能查不到?到是稀奇了。
夏小開搖了搖頭:“沒有!”
童玉錦轉了一下眼珠子,“畫在哪裏?”
“夫人……”夏小開小小的高興了一把,他希望童玉錦插手,她總能提供一些不一樣的思路,不過不敢讓她幫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夏琰後,又殷殷的看向童玉錦。
童玉錦笑道:“别看我,我不懂,不過有人懂!”她賊賊一笑,笑得夏小開莫名其妙,笑得夏琰皺了眉。
“啊……夫人……”
“趕緊去拿呀!”
夏小開沒動,看了看夏琰,發現他沒有陰止,連忙叫道:“哦,是,屬下馬上就去!”
等夏小開出去後,夏琰撫額,“錦兒……”
“沒……管閑事,順手的事!”童玉錦拿着桔瓣往嘴裏塞,心虛的很。
“怎麽順手了?誰懂……?”夏琰無奈的反問。
見夏琰問話了,童玉錦又活過來了,笑道:“嘿嘿,不告訴你!”
“你……”夏琰無奈的笑了笑,坐到榻上眯了一會兒。
夏小開很快從外書房把畫拿了進來,伸手要遞給童玉錦。
童玉錦對他說,“你拿着!”
“哦……”
童玉錦從榻上起來,伸手拍了一下眯眼的夏琰,“琰哥,走吧!”
“去哪裏?”
“找人鑒畫?”
“這……不是……”夏琰說道。
“别急啊,能不能有結果,等下就知道了!”
夏琰不知道小妻子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隻得起身扶着她,跟着她往外走,走着走着明白她想找誰了。
童玉錦挺着大肚子帶着夏琰等人竟然找到了開國公的書房,她站在門口問仆人,“國公爺在嗎?”
“回夫人,正在午休!”
“哦……”童玉錦有些爲難的撓了一下頭,“那能叫一下父親嗎?”
“少夫人,你這是……”門房小厮看到夏琰縮頭問道。
“有些事想請父親幫忙!”
門房小厮看了眼夏琰也沒敢叫人,國公爺有起床氣,鬧醒了可不是好玩的,能剝了自己的皮,到是裏面的長随長忠聽到童玉錦的聲音走了出來,“候爺,少夫人,你們有事?”
“是有些事請父親幫忙!”
長忠見候爺、少夫人親自來了,想了一下說道,“行,夫人先進來吧,我到後卧叫國公爺。”
“多謝忠叔了!”
“少夫人客氣了。”
夏琰不明所以的跟着童玉錦進了開國公府的書房,跟着童玉錦在開國公的書房裏轉了兩圈,真是名副其實的書房,裏面的字畫、書籍、筆墨紙硯等東西擺滿了整個房間。
“哇瑟,怪不得父親會鑒畫,這得多少東西啊,賣了值不少銀子吧,子淳?”
夏琰斜眼看了一眼童玉錦,沒吭聲。
童玉錦笑笑,“或許有出人意料的結果喲!”
“你想讓父親鑒畫?”夏琰知道自己父親會這些,而且似乎不錯,可是……
童玉錦笑道:“順便問問他這副畫的藏主是誰?”
“藏主是誰?”
“是啊,一般搞這些收藏的人都知道名品大概在什麽人手上!”童玉錦說道。
本來不以爲意的夏琰皺起眉前,問向夏小開,“你有問過嗎?”
“回爺,問過幾個,不過他們都不能确定,甚至很模糊,事是而非。”
夏琰看了眼童玉錦,那意思很明顯了,别人不知道的事,憑什麽自己老爹能知道。
童玉錦扁嘴,“你不要小看父親,他在這方面很在行的。”
夏琰不置可否。
童玉錦暗暗念到,開國公啊,你可不能讓我在你兒子面前丢臉呀?
開國公的起床氣還真是不是一般般大,罵罵咧咧的聲音,大老遠就傳了過來,“誰啊,找老子,不知道老子每天雷打不動要睡一覺嗎?”
童玉錦縮了縮頭,幸好他就相當于自己的老子,要不然還真吃不消。
開國公進了自己的書房,夏琰和童玉錦連忙給他行禮,準備訓兒子的開國公閉了口,見兒媳婦來了,轉眼換了一副笑臉,“小錦呀,你找父親什麽事?”
“父親,請你鑒畫!”童玉錦讨好的笑笑。
被兒媳婦讨好,開國公相當受用,高興的派頭都出來了,一副大師的樣子,說道:“什麽畫,拿來我看看?”
童玉錦讓夏小開把畫打開,開國公伸頭仔細看了看,“是真迹!”
“那父親知道這幅畫被誰收藏了嗎?”
開國公又伸頭看了看老梅圖的落款,看完後說道,“據我所知,這幅畫被前朝某位驸馬爺收藏,後來前朝被滅,驸馬府被人搶了,畫流到了我朝某個将軍手裏,再後來……”
見開國公似乎不知道了,童玉錦急切的問道:“再後來……,父親,有沒有聽人說起過流落到什麽人手裏?”
“不太靠譜。”開國公咂了咂嘴巴說道。
“沒關系,我們會去查!”童玉錦說道。
開國公想了想說道:“聽說這位将軍可能送給先皇了,也可能當禮物送給某個權貴當賀儀了!”
“啊……這……”童玉錦結巴了,這範圍太廣了,怎麽查?
夏小開苦笑,“我查時,也聽說了,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不過……”開國公捋了一下胡子說道,“我曾聽到另一種說法。”
“什麽說法?”
“聽道上專門倒買倒賣的人說,某将軍在戰争中落了隐疾,爲了治病,把畫給了某個郎中愛好字畫的嶽父。”
“郎中?”
開國公笑笑,“嗯,下面的消息,也不知可不可靠。”
童玉錦有疑問,“父親是不是說得開國時的将軍?”
“是啊,開國打仗才能搶前朝附馬府。”
童玉錦拍頭,“我的娘呀……”
開國公笑道,“不過這幅畫收藏價值特别高,看上面的落款,應當一直在某藏家手裏。”
“這都能看出來?”
開國公回道:“當然,八九不離十,你看,最後一道落款是前朝末年有名鑒師的印鑒。”
童玉錦分析說道:“也就是說,如果将軍把畫給了郎中,這個郎中家一直收着這個畫沒有出過手?”
“可以這樣說!”
“籲……”童玉錦吐氣,“可是某位将軍是誰呢,郎中是誰呢?”
一直如隐形人的彭大丫突然說道,“春燕家人被殺,他家的财産都被搶了吧?”
所有人都看向彭大丫。
彭大丫突然很窘迫,“我就是想到春燕家也是郎中!”
童玉錦看向夏琰,夏琰看向夏小開,夏小開拔腿就向聽濤院跑去。
春燕正在廚房洗碗,夏小開進了廚房啥話也不說,拉起春燕就向開國公的書房跑。
夏小開是個從五品的将軍,身手向來了得,何春燕怎麽能跟得上他的步子嘛,跑了沒多久,他幹脆抱着何春燕跑,引得府内衆人側目。
“怎麽回事?”
“能怎麽回事,開将軍看上春燕了呗!”
“不會吧,這才進來幾天啊,就把英俊的開侍衛給拿下了!”
“哼,要是狐狸精,管你多久,一個眼神就能把人拿下。”
“說得也是,這個新來的是有些媚态,怪不得能把不苟言笑的夏将軍拿下。”
幾個有小心思的丫頭酸溜的說道。
何春燕掙紮的憋臉通紅,大叫,“非禮啊,非禮……”
夏小開低頭看了一眼,“我會娶你的!”
“啊……”春燕張大的嘴一直到開國公的書房才合上。
夏小同看着彪悍的夏小開,捂着嘴躲到一邊笑了。
美珍也暗暗撇了撇嘴,要得着這麽急嘛。
夏琰眉頭緊凝。
夏小開連忙說道,“爺,我會娶了春燕!”
“成何體統?”夏琰還是嚴肅的批評了一句。
“是,爺!”夏小開連忙低頭認錯。
童玉錦也笑,“夏侍衛,不要這麽急吧!”
“夫人,小的真得急了!”
“行,春燕,這幅畫你見過嗎?”
滿臉通紅的何春燕這才擡頭看到不遠的桌子上有一幅畫,走近去看。
衆人的心被她不緊不慢的步子搞得緊張不已,都盯向她,看她的反應。
何春燕終于走到桌邊,彎腰看了看畫,沒等大家看她的反應,她就轉過頭來。爲何要轉頭,因爲她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不轉的話,要淋濕畫面了。
何春燕開始隻是無聲的流淚,可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嚎啕大哭。
大家還有什麽不明白呢,既欣慰又心酸,都安靜的站着,等春燕哭完。
美珍和大丫兩人一個扶着,一個遞帕子,陪着春燕哭。
半個時辰後,春燕才停止哭泣,紅腫着眼睛,說道,“這是母親的陪嫁!”
“你母親什麽時候給你看過?”童玉錦問道。
“有一年夏天抱伏時,母親晾曬她的嫁妝,她把幾樣值錢的東西指給我看過,其中就有這幅老梅争春圖,她說這是她家的祖傳之物,到她這代時已經第六代了。”
“你母族也是行醫的?”
“是,我外公家世代行醫,跟我們家跟結親的,大部分跟行醫有關!”何春梅說道,“我聽外婆說,這是祖上爲什麽大将軍看病得來的,當年并不在我家,而在祖婆的父親手裏,後來,祖婆的父親過逝後又回到祖爺手裏,到我母親這代時,爺爺見我爹醫德好,就把這幅畫當嫁妝帶了過來。”
“難怪!”童玉錦問道,“爲何記得這麽清楚是這幅畫?”
“因爲我的名字中有一個字春字,而且這個春字,看過畫後,我就仿畫上的題字寫進自己的名字。”
開國公連忙拿了筆讓春梅寫。
春梅寫完後,果然跟題字很像,那真是不會假了。
夏小開說道,“候爺,這麽說,春燕老鄉當掉的那個狼牙跟當鋪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童玉錦分析說道:“或許,當鋪就是狼牙的某個據點,這應當是個幫會的信物,你們不知道有這個幫會嗎?”
夏小開搖了搖頭,“屬下沒有聽到過,也沒有查到過。”
春燕卻說道,“我在被人販賣的途中到是聽人說過。”
“你聽過?”
“模糊好像是,我也不知道被拐第幾道時,有個拐我的人說沒田沒地,又沒有了鋪子,不如去幫會,然後另一個人就說,你能打到一匹狼拿到狼牙嗎?那人就說,那倒不能,另一個人說那不就結了,狼都在極西極偏的地方,沒有狼牙,才進不了幫會!”
夏小開急切的問道:“沒聽到名字嗎?”
何春燕搖了搖頭,“我也是聽老鄉說了狼牙後,使勁想才想過有這麽件事。”
童玉錦抿嘴說道:“至少明白,有一個幫會,以狼牙爲信物殺人搶奪,他能做一次,肯定還有其他次,子淳,看來你又要忙了!”
夏琰站了起來,“嗯……”順手扶起童玉錦,準備回聽濤院。
春燕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嗎?”童玉錦發現了,問道。
何春燕問道:“回夫人,你那個粉也是要查案用嗎?”
童玉錦愣了一下,點頭道,“你看到了?”
“是,夫人,有天我給你按腿退去出時,粉要落下來,我伸手推了一把,我看着有些眼熟,這些天一直在想,怎麽會眼熟!”
“爲何會眼熟?”
何春燕回道:“因爲我們何家在鄉下的藥田,藥田裏的土坷垃,還有藥田邊上的小山上都是這種有些赤紅的顔色。”
“什麽?”童玉錦驚得捂住肚子,“你父親是不是用赭石爲人治病?”
“回夫人,是,父親說赭石對人體有益!”
童玉錦轉頭看向夏琰,說道,“案子或許有了突破口!”
夏琰點點頭,“把你送回房,我給之儀去信。”
“好!”
夏琰去書房後,童玉錦無聊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大緻構出了這件案子的大體輪廓:何氏藥堂以赭石爲人治病,他們擁有自己的藥田,并且藥田不小,他們一直過着安逸富足的生活,直到某天,赭石入了找金、鐵礦人的眼,那句‘山上有赭,其下有鐵’引起了有心人的窺探,經過打探,終于得到了證實,也不知道找礦人是怎麽聯系到了梁王,他們沆瀣一氣,想得到這片藥田,結果可能沒能如願,就雇兇殺了何氏全家,三年後,梁王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找了借口回鄉祭祖,是準備開礦呢,還是已經開了,不得而知,需要夏琰和趙之儀去打探審查。
雲州府
趙之儀和夏琰的人手一直悄悄盯着梁王,可惜沒發現任何動靜,急得嘴上上泡。
梁王爺爲了給梁太妃盡孝,竟然結廬住到了墳邊,引得雲州一帶人大肆褒揚,贊口不絕。
我們可能隻聽過大詩人陶淵明的那詩: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表達了大詩人隐世與自然的情懷,但在古代,很多官員丁憂後,都會在過世父母墓邊結草廬住下守孝,當然草廬是結了,并一定是官員本身住,他們可能讓守墓人住,隻要能表達孝意即可。
梁王的草廬結得還不小,而且人真得住下了,算起來,都快半個月了,他仿佛以守廬寄情于山水,果真是這樣嗎?
夜幕下,草廬後邊有一個暗道,直通後面的小山,梁王爺彎腰過了暗道,等出了暗道,赫然就是一個小谷底,谷底裏堅着兩個火爐,在幹什麽呢?
還要說嘛,當然是煉鐵,一汪汪通紅的鐵水從模子裏面流下來,進到燒鑄好的模子,遇水冷卻,哧哧之聲不絕于耳。
石景天看到梁王來了,高興的笑道,“王爺,怎麽樣?”
梁王臉上也有笑意,“不錯,不錯,沒惘費我三年的心血。”
石景天得意的說道:“那是,王爺,青府何家藥田的含鐵量可比我那天給你的石粉高多了,這鐵器煉起來非常純,非常好!”
“好就好,不惘我一片苦心經營!”梁王撇了撇自己的八字胡,點了點頭。
“王爺,你三年的投資,這次肯定全能收回來。”
梁王高興的大笑,“聽說夏琰在長興府搞邊貿,簡直就是爲我準備的嘛!”
“可不是,王爺,确實就是爲你準備的,多好呀,王爺正愁銷路,他就遞來過雲梯,真是再好不過了!”
高興之餘,梁王陰蟄冷哼:“想盯我,沒那麽容易!”
“王爺,我們從青州運過來的礦鐵石能用一、兩年,看誰熬得過誰!”石景天幫腔說道。
“就是!看誰熬得過誰!”梁王舒服的歎了口氣,“本王外祖父老家真是個山青水秀的好地方呀!”
“是啊,王爺,真是再好不過了!”
梁王又看了看兩口爐子後說道,“好好做,本王這幾天不方便過來!”
“是,王爺!”
梁王又從原道回到了結廬,那個看書的影子,悄悄變成了真影子。
趙之儀圍着結廬附近轉了幾圈,除了墳墓就是山山水水,山水也不複雜,從這頭就能看到那頭,就是幾個不大的山包,最高的是十裏地之外的那個雲柱峰,陡峭的很,似乎不能爬上去,常年郁郁蔥蔥,藤蔓橫生,看不出有什麽不妥。
轉過幾圈後,趙之儀回來問道,“怎麽樣?”
“回郡王,窗口的影子一直在看書,剛才好像進内裏了,大概是睡了,有人去探了!”
“盯緊點!”
“是!”
開國公府
夏琰坐在書房裏,并沒有動手寫信,他揪了揪眉心,感到疲憊,皇上的親叔叔啊,我該輕拿輕放呢,還是重重一擊?
夏琰沒有頭緒,梁太妃和方太後情同姐妹,當年方太後打理朝政時,後宮庶務都是梁太妃幫忙打理的,如果動了梁王,方太後會怎麽樣,那些圍着梁王轉的人又有什麽反應,鐵礦事件會讓梁王怎麽樣呢?
夏琰歎了口氣,從書桌後站起來,“去對夫人說一下,我不回去睡了,我要進宮!”
“是,候爺!”
夏小同小跑着忙起來,爲夏琰進宮準備。
童玉錦迷迷乎乎已經睡着了,聽到夏琰提前上朝,沒有意外,點了點頭,閉上眼睡着了。
京城皇宮
等下朝時,已經快到巳時,相當于現代九點多,等誠嘉帝處理完,禦書房的其他官員都走了後,誠嘉帝才開口,“子淳什麽事?”
夏琰拱手上前一步,“聖上——”
看着開口不說事的夏琰,誠嘉帝再次問道:“什麽事?”
“聖上,均田法你想什麽時候頒布?”夏琰突然問了這事。
誠嘉帝眼瞳深眯,“你查到梁王什麽了?”
“聖上,有些棘手!”
誠嘉帝冷冷的問道:“棘手到什麽程度?”
“聖上,臣可能要破了你們叔侄情誼了!”
誠嘉帝倚到龍椅後面,悠悠說道,“可能?也有可能不‘可能’是吧!”
“臣謹聽聖意!”
誠嘉帝看了看跟他耍滑頭的夏琰,“朕讓之儀跟過去了,還不足以擺明态度嗎?”
夏琰拱手作揖,“臣妄自猜測了!”
“你無需多慮,一切按律法辦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誠嘉帝冷冷的說道。
“是,聖上!”夏琰算是得到誠嘉帝的态度了,幾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誠嘉帝問道,“上次是殺人,這次是什麽?”
“回聖上,殺人加私販鐵礦!”
“鐵礦?”
“是,聖上。”
“哈哈……”誠嘉帝大笑不止,“朕的九皇叔是不是把它當老趙家的東西了,人人有份?”
“聖上——”
誠嘉帝的大笑戛然而止,面色突然冷下來,“可真是好樣的,居然動起了鐵礦的主意,真是那樣有銀子鑽到那樣裏,好啊,好得很啊!”
“聖上,那臣去辦案了!”
“去吧”
“是,聖上。”夏琰準備退了,仿佛不經意的說道,“聖上,上了年紀的人都需要小輩多陪陪,你看……”
誠嘉帝深深看了一眼夏琰,過了一會兒才回道,“朕知道了!”
夏琰拱了拱手,沒再說話,退了出去。
出了宮門後,夏小開說道,“盯着當鋪掌櫃的人來消息了,老掌櫃往東南了!”
夏琰譏笑一聲:“跟我來南轅北轍這一招。”
“爺,怎麽辦?”
“去京西南路!”夏琰突然說道。
“爺,你去京西南路,爲何?”夏小開萬分不解,非常驚訝。
夏琰眯眼問道:“狼最多的地方是哪裏?”
夏小開想了想回道:“京西南路西河草原!”
夏琰邊走邊說:“問問石銘榮要不要去見他爹,我們一起去!”
“爺,這……”夏小開的腦子跟不上夏琰的節奏。
夏琰見夏小開沒明白,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京西南路有個名不見傳的青山幫,我去會會他們,爲何名不見傳?”
“爺,可是一來一回……?”夏小開意有所指。
“錦兒還有三個月生娃,我想趕得回來!”夏琰幾不可見的歎了口氣,這就是男人,身不由已。
“是,爺,我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