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中年男人走到獄卒面前,讨好的說道:“官差大人,不如到年後再放我們出去吧!”
“想得美,趕緊出來!”獄卒一臉不耐煩。
“官差大人……”中年人被拉了出來,獄卒又推了一下,他不得不跟着其他人一起出了京兆府的大獄。
一邊走一邊有人調笑他,“何發子,你倒是想得美,想呆在大獄裏。”
“你不想?”
“想有個屁用,我們這些小毛賊,官府才不養呢!”
“養着多好,有地住,有得吃,雖然吃得豬食不如,好歹有一口呀,你們說是不是,寒冬臘月讓我們出去,這不是讓我們凍死街頭嘛!”何發子感慨說道。
“就是!”某男人笑道,“不過我比你們好,我有相好的,我到相好的那裏噌吃噌喝去!”
“不行,我也得想辦法了,要不然真過了這個臘月!”
……
一群流浪的小毛賊吵吵鬧鬧的出了京兆府,出了門後,都各自找地方落腳去了。
被稱爲何發子的中年男人被外面的寒風凍得瑟瑟發抖,找了個牆角蹲着,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
趕人的獄卒發現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他,走到他跟前,問道,“你怎麽不走?”
“沒地方去!”
“那就去死,一死百了!”
何得發擡頭看向讓他死的獄卒,說道:“沒那個膽死!”
獄卒問道:“有沒有熟人?”
“有一個死掉了!”何發子哀求着獄卒,“大哥,要不你再把我關進去?”
“想得美!”獄卒唾了一口,“使節早就走了,原本打算早點放了你們,哪曾想,趙郡王要大婚,跟各方面都打招呼,你們在牢裏多亨了幾天福,還想呆,怎麽可能,京兆府可沒有銀子養你們這些廢物,趕緊走!”
何發子被獄卒踢了一腳,縮到牆角去了,自言自語的念到:“也不知關大嘴的表妹在什麽地方?”
獄卒聽到他自言自語,問道,“關什麽?”
“關大嘴?”
“說大名!”
“關……亮……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叫關大嘴,偷怡心園的點心失足落水了!”
獄卒不相信的說道,“你們認識?”
“我們是一個地方的人。”
“都是京東路?”
“是,我們都是京東府青州人。”
“哦……”獄卒從沒有發過善心,不知爲何多了一句嘴,“關大嘴的屍體被她表妹認走了!”
何發了一下子蹦跳起來,驚喜的叫道:“你們知道他表妹在哪裏?”
“是知道,難道你敢去找?”獄卒不屑的哼道。
“……”何發子驚訝的問道,“我爲何不敢去找?”
“開國公府,你敢去嗎?”獄卒反問道。
何發子一直保持着張嘴的姿勢,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是啊,開國公府,他敢去嗎?可是和死比起來,也許,開國公府也不是那麽可怕吧!
開國公府
開國公從外面回來,身邊長随提着一個小籃子,一步一趁的跟着高興的開國公。開國公一進到主院,就叫道,“玉蘭,玉蘭……”
高氏有些驚訝的迎了出來,“什麽事?”
開國公笑道,“我在外面酒樓裏看到新鮮的冬棗,你趕緊派人送給三郎媳婦!”
高氏臉色有些不渝,“你自己不會送,要我送?”
開國公說道:“公公送媳婦東西,像話嘛,趕緊,麻溜的送給三郎媳婦!”
高氏嗤笑一聲:“你還知道公公送媳婦東西不合适!”
“我不是讓你送了嗎?”開國公的臉有些紅了。
高氏回道:“不高興送。”
“你敢——”
“我就敢!”
“臭……”開國公想生氣,看了一眼冬棗,“算了,算了,分給你一半,這樣總行了吧!”
“你……”高氏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合着我是看上你的棗了?”
“難道不是?”開國公不解的問道。
“你……真是氣死我了,行,留下一半,嬷嬷另一半給三郎媳婦送過去,就說是國公爺給他寶貝孫子吃的!”
老嬷嬷看了一眼開國公,沒敢動。
開國公叫道,“還不去,找揍!”
“是,是,小的馬上就去!”老嬷嬷暗暗搖了搖頭親自送冬棗去了。
聽濤院
美珍把老嬷嬷引到了内室,老嬷嬷親自把冬棗給了童玉錦,并說道,“這是公國爺在酒樓裏吃着好吃給少夫人你帶回來的。”
“是嘛,倒是難爲父親了,替我謝過父親!”童玉錦看了一眼水靈的冬棗,看來挺好吃的,收下了。
“是,少夫人。”老嬷嬷見童玉錦一臉淡定的收了公公買的東西,暗暗撇了撇嘴,可真不忌諱。
童玉錦才不管呢,在現代,長輩愛護小輩,買點東西算什麽。
等老嬷嬷走了,童玉錦拿了吃,一連吃了幾個。
美珍問道,“好吃?”
童玉錦點頭,“又大又脆又甜,真好吃!”
美珍笑了,“我去問問,那邊來的棗子。”
“不要買多了,我就吃個新鮮!”童玉錦提醒說道。
“知道,對了,夫人,莊子裏送了些新鮮的蓮耦、芋頭、荸荠,你看怎麽燒?”美珍問道。
童玉錦卻問道:“候爺回來嗎?”
美珍回道:“我讓小丫頭去問一下!”
童玉錦說道:“如果他回來,你就蓮藕做個火鍋子,天冷吃着暖和,至于芋頭你看着辦,荸荠給我煮糖水吃吧!”
“行,我馬上就去問!”
童玉錦歎了口氣,這段時間,想夏琰羅索都沒有人羅索了,人都忙得沒影了。
京城皇宮
趙之儀和夏琰正站在誠嘉帝的龍案前,聽着誠嘉帝示訓,“遼夏使節是走了,糧食也運走了,但是以朕看來,這點糧食也隻夠他們撐到明年正月,你們看怎麽辦?”
夏琰擡看了一眼誠嘉帝,随即又垂下眼皮。
趙之儀直接說道,“聖上,臣不擅長這些,要不你找幾個大人們一起商量?”
誠嘉帝歎道:“你以爲朕沒有找嗎?”
“聖上……”
誠嘉帝搖頭:“他們也不是沒辦法,隻是朕覺得不夠滿意!”
“原來是這樣,不如讓遼夏之人再過來買就是!”趙之儀直接說道。
誠嘉帝搖了搖頭,“總是覺得不夠妥當!”
趙之儀看了眼夏琰,說道,“子淳,你對這些比較在行,你看怎麽辦?”
夏琰回道:“我過兩天再回複聖上,現安排年節事宜!”
“也罷,子淳,你就多費費心!”
“是,聖上!”
趙之儀和夏子淳一起出了宮門。
趙之儀看了看滿天飛雪,說道,“聖上似乎不太開心?”
夏子淳也看着紛飛的雪花,回道:“當然不高興,一年又到底了,他想做的事卻沒有做成,你說呢?”
趙之儀點了點頭,“是啊,一年又到底了,這一年都有什麽收獲呢?”
夏子淳笑道,“你娶了妻子!”
“你有了娃!”
“而聖上的均田制、土地問題都沒有解決。”
“是啊,難怪他不高興!”趙之儀感慨的說道。
“走吧!”
“明年或許有轉機吧!”
“也許!”
……
滿天的大雪吞沒了兩人的對話,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了竄竄腳印。
大雪悠悠地飄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如柳絮,如蒲公英,似飄如飛,忽散忽聚,飄飄悠悠,輕輕盈盈,宮殿、屋檐,樹枝上……一切都成了白色的海洋,天與地溶成了一色。
開國公府
馬車在白雪皚皚的夜色中停了下來,夏琰從馬車上下來,夏小同連忙把傘給他撐上,夏琰餘光看了一眼不遠處蹲着的乞丐,夏小同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下,對着門房的叫道,“給了打賞,讓他們走人!”
“是,候爺,小的馬上去辦!”
躲在角落的素琴看着如神祉般的夏琰,即便咳出了血,仍然無怨無悔癡癡的偷偷看着,真是……讓人說什麽好呢,是真癡還是白癡,真是讓人可憐又可惡。
何發子沒想到蹲一下開國公府能得幾十個銅錢,樂得颠颠的買饅頭填肚子去了,順便找個大通鋪客棧住一個晚上,哎呀,今天總算有着落了。
聽濤院
夏琰帶着一身寒氣終于回來了,拿掉大氅,脫掉外袍,他剛想進去找童玉錦,那曾想童玉錦已經撲過來了,雙手摟着他的腰,頭偎在他懷裏,不知爲何,這一刻,他有想哭的沖動,人生不過如此吧,在你忙碌的疲憊不堪時,在你拖着倦怠的步伐到家時,不就是希望有這麽一個人正等着自己嗎?
室内溫暖的爐火,懷裏溫暖的小嬌妻,還有他噌着自己的大肚子,人生還有什麽時刻比此時更讓人幸福呢!
“想我了!”低沉而溫潤的聲音從喉間溢出,充滿無限溫情。
“是啊,忙什麽,幾天不歸家,咱們寶貝都想你了!”
“呵呵……”夏琰低低的笑道,扳過童玉錦的小肩夾,“是兒子想我,還是你想我?”他沒有想到小别竟有這樣意想不到效果,竟然讓大大咧咧的小妻子想自己了,原來還有些低落的心突然滿滿的都是幸福。
童玉錦扭了一下身子,嘟囔說道,“都想,你幹什麽去了!”
“還不是那些公事、私事!”
童玉錦撅着嘴不高興的說道:“那也不能不歸家!”
“出了京城一趟!”夏琰想了下回道。
“啊,你都離開京城了?”童玉錦驚訝的問道。
“嗯!”
童玉錦緊張的問道:“危險不?”
“不危險!”夏琰以爲她會問什麽事,想不到竟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内心一陣感動。
“那也要當心!”
“知道!”夏琰把童玉錦重新摟進懷裏,“爲了你和兒子,我小心着呢!”
“知道就好,你要是有什麽,我可不替你養兒子!”前一刻溫馨動人,後一刻讓人牙癢。
夏琰呼着氣說道:“臭女人,大過年的,胡說什麽!”
“不胡說了,趕緊過來吃飯吧!”童玉錦翻了個白眼,玩笑都開不得。
“嗯!”夏琰能對大肚婆怎麽辦呢,扶着她到了外間。
外間,美珍和幾個二等丫頭把火鍋和菜都放好了。
童玉錦問道,“給父親和母親送鍋底了嗎?”
“回夫人,送了!”
“哦,子淳,快過來吃吧!”
“嗯”
夏琰扶着童玉錦坐下來,然後自己才坐下來,看着桌子上的火鍋,“燙鍋子?”
“差不多,喜歡什麽菜,自己夾!”
“嗯!”
童玉錦對美珍說道,“天冷,你們也去吃吧,等我們吃完,你們再過來收拾。”
“是,謝謝夫人!”
美珍領着小丫頭們回到廚房,夏小同等人正等在哪裏,春燕正在擺桌子,見美珍回來,叫道,“美珍姐,可以開吃了嗎?”
“可以了!”
“哦,那我拿調料!”
夏小同湊到美珍身邊,悄悄塞了一個玉佩給她,美珍驚了一下,剛想說什麽,擡頭看了看廚房其他人,沒好意跟夏小同鬧,悄悄塞到袖袋裏了。
夏小開看見當沒看見,抿嘴低頭,不知想着什麽。
彭大丫依然到童玉錦的房間外站着,站在門口,低着頭,臉上露有笑意,手不知覺的動了動,手脖上有一個玉镯,這是童家大郎大婚她回望亭時,他爹給她的,他爹說這是對門捕快關小東給的訂親禮,隻等她跟童玉錦的合約滿了回去結婚。
彭大丫抿嘴笑着,這些天她一直樂着,沒想到自已的捕快大哥真得向自己提親了,她覺得人生一切都圓滿了,高興之餘,她又擔心上了,那三娘怎麽辦,唉,自己舍不得她,怎麽辦?真是……彭大丫糾結了。
開國公府主院
夏七、夏八跟開國公夫婦一起吃晚餐,餐桌上燒的鍋子熱氣騰騰,洋溢着一股暖流。
開國公問道,“七郎,你的缺下來沒有?”
“早下來了!”夏七郎涮着羊肉回道。
開國公問道:“什麽職?”
“京郊某縣官勾!”
“什麽時候上任?”
“明年正月十五!”
“好好幹!”
“知道!”
夏八郎問道,“七哥,你對官職滿不滿意?”
“挺好的,在京郊,不遠不近,又是文職中的實缺,在好不過了!”夏七郎挺滿意的。
“是不是三哥給你弄的?”
“嗯!”
開國公聽了高興的說道,“好好幹,過三年就可以做縣丞,甚至縣令了!”
“知道!”
高氏聽着他們父子讨論着官場上的事也高興,不停的往父子三個碗裏夾羊肉。
開國公說道,“你自己吃吧,我喜歡牛肉!”
“牛肉不是少嗎?”高氏說道。
開國公說道:“反正我愛吃!”
高氏不滿意了,說道:“也不知道留點給兒子!”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有多少機會吃到,他們年紀輕輕,吃得機會多呢!”
“你……真是爲老不尊!”
“誰爲老不……”
“母親,父親不喜歡羊膻氣,讓他吃牛肉吧!”夏七郎連忙打斷兩個要吵嘴的人。
高氏不甘心的哼道:“就他精貴!”
“怎麽的,老子就精貴!”
夏七郎和夏八郎低下頭,暗暗笑笑,隻管自己吃自己的。
聽濤院
夏琰夾了牛肉來唰,說道,“哪裏來的牛肉?”
“莊子上一頭老牛去了!”
“原來如此!”
童玉錦說道,“我聽下邊的人說,這幾年不是大旱,就是水災,耕牛數量極少,就是羊也不多!”
“是這麽回事!”夏琰回道。
童玉錦咬着筷子說道:“那爲何不跟遼夏之人換家畜,而是要寶石、藥材、香料這些東西?”
夏琰停住筷子,“換家畜?”
“是啊,我看你們除了換馬,就是換寶石,難道草原上沒有牛嗎?”
夏琰停了一下,叫道,“夏小開——”
彭大丫趕緊到廚房叫夏小開,“夏将軍,候爺叫你!”
夏小開深深的看了一眼彭大丫後,快速到了夏琰身邊,“候爺,你找我?”
“幫我查查,遼夏部落裏,除了馬,還有哪裏牲畜?”
“是,候爺!”
等夏小開走後,童玉錦不解的問道,“不會吧,大陳朝的牛沒有外引過?”
夏琰回道,“有吧,都是從南方引到北方,沒有從外族引過!”
“哦,原來是這樣!”
夏琰若有所思:“經你這樣一說,似乎跟馬一樣,都可以引種過來!”
“那是當然,遊牧民族在飼養牲畜上比我們都在行!”童玉錦說道。
夏琰突然覺得自己怎麽回皇上的話了,笑意盈盈的對童玉錦說道:“嗯,快點吃吧!”
童玉錦剛夾了一筷子菜,吃完後說道:“我覺得長興府一帶應當搞一個大型市集!”
夏琰問道:“爲何?”
童玉錦回道:“互補有無!”
“和遼夏之人?”
“那是當然。”童玉錦說道,“搞了市集,不僅能征收課稅,方便大陳朝和遼夏互通有無,還能減少搶奪掠殺!”
夏琰放下筷子,“商人的事情我不太懂,能不能具體說說?”
“我也不太懂,隻是泛泛其談。”童玉錦扁了扁嘴。
夏琰說道:“沒關系,你大概的說說,我拿去跟幕僚們商議具體細節。”
“好吧,”童玉錦想了一下說道,“現在的情況是,大陳朝經過幾年自然災害,牲畜大量死亡,特别是重要的農耕工具——牛,如果想提高生産力,就必須讓每個農戶都有牛,可是牛從哪裏來呢,我覺得去草原部落引進最合适,其次,對于遊牧民族來說,他們因爲生活習性的原因,導緻沒有糧食、鹽等必要的生活物資,如果提供一個平台,讓他們進行交換,你不覺得所有的矛盾都解決了嗎?”
‘生産力、平台’,夏琰确定大陳朝的書本上沒有這樣的字眼,這必定是童玉錦所在地方的詞彙,雖不明白倒底指什麽,但是聯系前後話,還是懂什麽意思的,他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也許,有些暗地交易也會自然瓦解。”
童玉錦聽出弦外之意,“你是說大陳朝已經有人跟遼夏之人這樣做了?”
“嗯”童玉錦笑道,“可是私下做的事情,對大陳朝毫無益處,回爲收益都進私人腰包了!”
夏琰揪了一下眉心,“是這樣。”
童玉錦說道:“那趕緊提拱一個公平的平台,讓兩邊的民衆自由貿易,按課稅征賦,利國利民!”
“嗯,我明白了!”
童玉錦笑笑:“趕緊吃吧,不要爲了公務,把吃飯這樣的大事給耽擱了!”
夏琰搖頭一笑,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來。
窗外,雪花漫天卷地的落了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落在房頂上,落在草地上,落在樹頭上。好象整個世界都是銀白色的,閃閃發光,映得黑夜如同白晝。
房檐下,庭院間,幾株老梅,幾株山茶花,正在冰紛的雪裏,嬌豔的開着花朵。有些花朵枝丫被壓堕了,半掩在雪花裏,紅白相映,色彩燦然,讓寂靜的夜有些清而不寒的感覺,門廊、穿堂處,西北風依然淩厲的呼嘯,卻因白色皚皚少了蕭瑟之感,吹落的雪層,仿佛預示着一個豐收年。
第二天,天氣放晴了,陽光普灑,天地一片粉裝素裹,美麗極了。
童玉錦站在走廊裏,小步的走着,哇哇感歎,“真是太美了!”
美珍幫童玉錦把披風往上拉了拉,“在夫人眼中,什麽東西都美!”
“你不覺得?”童玉錦驚訝問道。
美珍笑回:“我覺得冷,還有不方便。”
“去,沒有文藝細胞!”
“嘿嘿,我隻要會燒菜就行了!”
“也是,讓我有好吃的就行了!”
走廊盡頭,一個小丫頭探頭探腦,美珍叫道,“做什麽?”
小丫頭見有人叫道,連忙跑過來回話,“回珍姐,後面小側門外,有人找春燕姐!”
“找她?”美珍驚訝的問道,“什麽樣的人?”
小丫頭回道:“一個潦倒的中年漢子!”
美珍想了一下對童玉錦說道,“怕是春燕的老鄉!”
童玉錦問道:“你怎麽知道?”
美珍回道:“春燕剛來時,我問她,她說在京城除了死去的表哥,還有一個做偷雞摸狗的老鄉!”
“偷雞摸狗?”
美珍點頭:“恩,春燕是這樣說的。”
“問問他找春燕幹嘛?”童玉錦好奇的問道。
美珍扁了扁嘴,“能幹嘛!”
“你知道?”
美珍笑道:“肯定是沒得吃喝了,找春燕救濟呗!”
童玉錦啞然失笑,“聽美珍姐這麽一說,好像很是這麽回事嘛!”
美珍得瑟說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我的主人是誰!”
“臭丫頭,這馬屁拍得真高明!”童玉錦笑道。
“嘿嘿……”美珍笑笑,轉身對小丫頭說道,“把他打發走!”
“等等——”
“夫人”
童玉錦撓了一下耳朵,“如果是無賴,倒是能打聽點事!”
美珍不解的問道:“夫人要打聽什麽?”
“何家的案子!”
“夫人,不能吧?”
童玉錦笑道:“反正無聊嘛,把他叫到門房,我去見見,你找幾件舊夾袍、拿幾兩銀子給他。”
美珍不高興:“夫人,這種人一旦開頭了,後面不好弄!”
“開國公府,諒他也不敢!”
“那好吧!”
美珍去安排了。
不一會兒,側門門房聽說少夫人要來,門婆子請了兩個丫頭把裏裏外外都擦了兩遍,等童玉錦到時,他們正恭敬的守在門口。
童玉錦進了門房小屋,裏面有碳火,倒是不冷。美珍和彭大丫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一路走來,就怕路滑有個閃失,還好,還好,安全到門口了。
童玉錦坐定後,門婆子把何發子叫了進來。
何發子抄着手彎着腰進了門房小屋,一進來,溫暖如春,鹹覺自己活過來了,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水。
美珍看不下去,大喝一聲,“見貴人爲何不跪?”
“啊……”何發子被美珍喝得吓得腿一軟,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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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辰你就知道對我用強!天天晚上欺負我!”
“老婆我不經常欺負欺負你,哪能來小寶寶啊!”
她被自己的妹妹設計,誤入軍區,和一個年輕少帥一夜纏綿。
事後本想裝作若無其事逃之夭夭,卻被他死死扣在五指山下不得逃脫。
“我不可能嫁給一個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男人。”
“陌生?”他饒有意味的邪魅一笑,“至少我們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
爲了複仇她與他約法三章簽下一年契約,“我做你的隐婚妻子,你幫我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本想安安分分做好他一年的妻子,沒想到婚後他卻是對她各種的圖謀不軌,居心不良!
甜、寵、撩、逗,無一不差。
奈何軍爺“走腎不走心!”
可憐小妻日夜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