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不現在……”
……
其後又說到有爵位的貴族,從親王到公侯伯子男,以及各式文散官、武散官等,所有問題都出在這裏,争執非常激烈。
禦書房的大員們一直争議到上朝都沒有結果。
誠嘉帝一直坐在龍案後面,一天一夜幾乎都沒有開口說話發表意見。
五更天要到了,誠嘉帝讓禦膳房給衆臣子準備了早餐,早餐過後,正式上朝,在朝上議論和在禦書房性質有了質的變化,議論到最後聽結果是什麽呢?
那就要等上早朝了。
袁家别院
童玉錦等人吃過早餐後,收拾一番後,一行趁着童玉繡回門的一天空閑時間到京裏逛逛。
不論是南方或是北方,五月,是萬物生長的季節。按中國農曆,五月已進入了初夏,無論是原野還是街市,放眼望去,綠色蔥蔥,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前來陪童玉錦逛街是夏琰的謀士——單騰。
單騰和童玉錦在京街某大道口彙合,他下了馬車對童玉錦說道,“夫人,小的已經把行程安排好,你要不要看看?”
童玉錦搖頭:“你大概說一下吧!”
單騰回道:“好,早上,我們去繡衣街、灑金街、德勝街、七小巷……”
童玉錦打斷問道:“是不是先逛衣飾、珠寶這些點,然後到那些巷子裏吃午餐是不是?”
“是,夫人!”
“你安排的真周到!好,就按這個!”
單騰笑回:“謝謝夫人誇贊,夫人,午餐吃好後,小的帶你們去瓦舍聽戲、看百家雜技!”
童玉錦問道:“是不是去西町瓦市?”
“是,夫人!”
童玉錦轉過頭對衆人說道,“這個地方我去過,還不錯!”
單騰笑笑沒吭聲,心想,京城最大的瓦市,能不好嗎?
童秀莊一聽說好玩,高興的連連點頭,“那就去這裏!”
單騰笑道,“好,等我們出來後,就在瓦市邊上最大的酒樓豐樂樓吃飯,吃完之後就打道回府,你看你們還有什麽需要遊玩的地方,我可以安排進去!”
林山長笑道,“這樣很好!”
“我也覺得很好!”童秀莊跟着林山長回道。
單騰看向童家書,“大公子呢?”
“單先生安排的很好!”童家書笑笑沒有意見。
單騰說道:“那就這樣暫定了,如果臨時有好玩的地方,我們再停下,怎麽樣?”
“很好!”
衆人都沒有意見外,馬車又走動了,第一站去逛商業鋪子。
這邊人沒意見高興的去逛街了,可是朝殿内卻争論不休,沒個頭。
誠嘉帝坐在龍椅上,俯身探看衆生百相。
争論内容當然是官吏公田之多寡,貴胃、爵位承襲的土地和賜田,而當中最有争議的便是這些貴族的土地能不能自由買賣。
誠嘉帝的本意是不允買賣,顯然,似乎不太可能。
章治平站在人群中,争論不止時,他會适時插上一句,緩和大殿内的情緒。
夏琰端站在哪裏,靜靜的,不知想着什麽,偶爾接到皇上看過來的眼神,然後分析皇上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他需要自己怎麽做。
一直到午時,争論仍沒有結果。
京城大街
單騰大概也是普通士族出身,帶着童玉錦等人逛的地方比較實在,卻最是熱鬧、繁華。
童玉錦趁着這個功夫給童氏、玉荷等人買了不少東西。
童氏沒開口,小玉荷倒是開口了,“三姐,少買點,家裏的衣服,首飾我都穿戴不完!”
“好,好,聽小荷的!”童玉錦嘴上說聽,但是手上沒停。
童氏尴尬的笑笑,“我也是,我也多得穿戴不完!”
童玉錦說道:“沒關系,難得出來,就要盡興嘛,我們給姐姐也買點!”
“行!”
童玉錦随後又給童秀莊、林山長夫妻買了衣服、首飾,林氏夫婦推着不要。
童玉錦說道,“你們家的銀子可有不少在我手裏,怕什麽,要是吃虧了,我拿那個銀子頂了!”
“争不過你這孩子,那少買點!”林夫人說道。
“知道,就買夏裝,不買秋、冬裝!”
林山長夫婦笑着搖了搖頭。
一行人一直逛到午時,到了單騰安排好的特色小酒肆吃飯。
時下酒樓跟現代的酒樓不一樣,現代酒樓,你進了酒樓,隻能吃酒樓内的菜,酒也有可能不允許自帶,但是大陳朝(宋)的酒肆不一樣,它們允許酒保、茶博士、經紀人來兜售自己的點心、小菜。不僅如此,時下小酒樓的器具用得也相當考究、奢華,都是銀制的,非常精美。美童玉錦着實體味了一把真正酒樓的用餐樂趣。
等他們坐定後,梭糟——也就是燙酒的大媽,是當時三百六十行中的一個。她們殷勤的爲你溫酒、倒酒,熱情而周到,當然這個是要付小費的。
她們燙得的酒,一般都是黃酒,白酒的技術在當下還沒有成熟,即便人們口中的‘清酒’還是比較渾濁的,所以一般人都喝比較溫和的黃酒。對于黃酒,可能天朝的南方人更能理解和認同。因爲他們一直到現在仍然在吃。哈哈扯遠了。
菜還沒有上,怎麽辦,不能空肚子喝酒啊,單騰招了招手,賣各式果子的經紀人高興的上前,“客官,你需要什麽?”
“把你們籃子裏的果子每樣拿兩盤!”
“好!”
幾個經紀高興的從自己籃子裏拿出兩盤果子,單騰邊上站着的小厮掏出銅子,挨個給錢。
大家一定好奇,什麽樣的果子呀,要各拿兩盤?嘿嘿,這裏的所說的果子,并非我們認爲的水果,這裏的果子其實就是一系列點心,就我們平時所說的綠豆糕呀、油酥啊等糕點,菜沒有上,就拿它們墊墊饑。
林山長和童秀莊兩人經常在外面吃,所以對這些不以爲意,常年在内宅不太出門的婦人們對這些就感興趣多了。
林夫人捏了一塊償了償,“味道還真不錯!”
“我也覺的!”童玉錦不僅吃得津津有味,而且還覺得相當有趣,她雖研究大陳朝(宋)的習俗,但是真正融進來的機會并不多,女人畢竟不能像男人一樣常年在外混迹。不知不覺幾小塊點心下肚了,逛餓的肚子終于得到了慰貼。
終于小菜上桌了,包間門口來了一個熟悉的老頭兒。
誰呢?當然是可愛的俏老頭——開國公。
“國公爺?”單騰驚訝了一聲。
“單騰,你不地道啊,自己出來,不告訴我!”開國公笑眯眯的不請自到。
單騰無奈的站起來,走到開國公跟前,小聲說道:“國公爺,我這是在爲候爺招待客人!”
“你家候爺不在,理當有我來招待親家!”開國公叫道,“親家,你說是不是?”
童秀莊坐在那裏有點蒙,他和開國公還沒有正面見過,按常人家,親家翁早就應當坐到一個桌子上吃過酒了,可是等級制度下,這兩個人還沒有機會,想不到開國公找上門了。
童玉錦比誰都清楚,開國公無聊了,想找地玩了,撇了撇嘴,站起來給他行了一禮,“父親!”
“小錦,那個是你父親?”
童玉錦暗暗吐槽,面上笑道,“這位是我們父親,邊上是林山長”
“哦,童老頭、林老頭,我這樣叫你們,你們不介意吧!”
童秀莊和林山長已經站起來了,聽開國公這樣說,拱手作揖,“公國爺客氣了!”
“兩位老弟坐,坐!”
“國公爺,請!”
開國公大模大樣的盤腿坐到主位,(注,此刻酒肆還如前朝,席地而坐!)看到桌上的小菜,“真有眼光,這家小酒肆,規模不大,菜式卻是頂頂好的,而且酒也燙得好!”
單騰回道,“國公爺,小的就是見你誇過,才帶夫人過來的!”
“我說呢!”
有了開國公,單騰不得不讓酒家另外置了一桌,男、女分開。
開國公自來熟的很,三杯兩盞後,三個老男人俨然成了交往很久的老朋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