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童玉錦猶豫了。
開國公說道,“放心,不會有問題,要是碰到梁王就打個招呼,不過可能性不大!”
是梁王府組織不錯,不一定能碰到他,童玉錦想了想,“我隻能出去一會兒!”
“行,行……”隻要童玉錦答應,那怕就去站一下,開國公覺得自己心裏也有底了。
童玉錦想了想說道,“這樣吧,等下午再去!”
“爲何?”開國公急了。
“早上太引人注目,等大家玩得差不多了,我們再去!”童玉錦回道。
“那……行吧!”兒媳婦不去,也不能強行拉過去,開國公能怎麽辦,隻好答應了。
已經轉身的童玉錦調頭說道:“我再跟你強調一遍不可着急,知道嗎?”
“啊……爲何?”
“先把噱頭擺足了再說!”
“啥……噱頭?”開國公大爲不解。
童玉錦回道:“讓他們等,等了這麽久,他們還願意等,就是我們能拿到大把銀子的時候!”
“……”開國公沒能明白,愣愣的站在那裏。
開國公坐立不安的等到了下午,一到下午時,他派人催了幾次童玉錦,童玉錦就是沒理他。
開國公在書房裏自言自語,“人家要是不讓我鑒怎麽辦?”
三巷園内某樓閣内
商人急得在房内走來走去:“人怎麽還沒有來!”
仆人回道:“回老爺,派人去門口看了,沒來!”
商人對坐在邊上的中人說道:“你不是說此人很好叫的嗎?”
“是,可不知道今天爲何擺了架子?”中人也不解。
商人自言自語:“難道他知道我們是從外州府過來的?”
中人搖頭:“這個沒人透給他,他應當不知道!”
“要不是要借他兒子的名頭,我會讓他鑒!”商人急得直跳腳,“來人——”
“在,老爺!”
“再去看看!”
“是,老爺!”
三巷園另一處草坪小溪邊,三五成群的少年們鋪着地毯正在野餐,不停有人叫賣人在人群中穿中,少年們不停的叫買,大把大把的銀子就這樣花在巷園裏。
方秉良看着隻有夏家兄弟出銀子的同窗冷漠的眼神眯了眯,想着如何從夏家兄弟身上得些銀子,這樣這個月的家用就夠了。
下午,在開國公不停的催促下,童玉錦換上了男裝準備和開國公一起出門。
美好見童玉錦身邊的兩個丫頭居然換男裝,再一看,她們的夫人也換成了男裝,剛想上前阻止,美玉悄悄伸手拉了一把,幾個丫頭往後退了幾步,讓童玉錦主仆三人出了門。
單騰聽小厮說開國公要出門,連忙從外書房辦公務處趕上開國公,“國公爺這是……”
“我去三巷園踏春!”開國公見終于要出門了,神清氣爽的說道。
單騰點了點頭,“我跟你一道去吧!”
“不用,不用,今天有人陪我一起!”開公國不想讓他一起去,等一下兒子不是知道了,連忙擺手。
單騰好奇的問道:“誰?”
“我兒……我幹嘛跟你說呀!”開國公心虛的大叫。
單騰說道:“國公爺,你出門不跟我說,還跟誰說!”
“你别煩人!”
單騰無奈的叫道:“國公爺……”
正說道,童玉錦主仆三人到了門口,單騰先是一愣,府裏什麽時候有小哥了,再仔然一辨,驚訝的叫道,“夫……人……”
童玉錦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單先生,我和國公爺出去踏青,你要不要一起去?”
單騰舔下唇,轉了半圈,無奈的說道,“爺知道嗎?”
“你不說,他就不知道!”童玉錦笑道。
“夫人——”單騰吐氣,“你讓屬下很爲難!”
“一起去,幫國公爺長長眼!”要想事情不敗露,最好的方法,就是跟知道事情的人結成同盟,童玉錦賊兮兮的邀請道。
作爲夏琰的謀士,這點小伎倆單騰會看不出來,吸了一口氣,“好,一起去!”他也好奇,自家夫人女扮男裝的事,自己可是聽說過數次了,想不到有幸遇到,不跟上去湊熱鬧,自己就是傻瓜,但是爲難的樣子還是要做做的,要不然爺那關可過不了。
童玉錦沒有想到自己算計别人,反而被人算了,哈哈,知道了怕是鼻子要氣歪了。
開國公帶着兒媳婦外加一個謀士非常拉風的出發了。
開國公府内
美玉見素琴一人悶在房間,挑拔着笑道,“琴妹子你怎麽不跟他們一起去啊,是不是她們不帶你?”
素琴看了一眼美玉等,不吭聲的朝外面走去,進來廚房,做美珍留下的活計。
“哎喲,還輕高看不起人,聽說你也不是夫人身邊嫡嫡親的丫頭,拽什麽!”美玉生氣的叫喚道。
美好見素琴不接她們這些人茬,對自己這邊的幾個人瞄了一眼,幾個丫頭離開廚房到自己房間了,下面的小丫頭說道,“美好姐,夫人這樣不成體統,會不會讓候爺讨厭啊!”
“肯定的,真是鄉下來的,居然穿男人服出去鬼混,肯定要被候爺教訓!”小丫頭辛災樂禍的說道。
“綠柳,你等在門口,候爺一回來,你趕緊告訴我們,我們回禀候爺!”美玉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門口等。”
祝府
祝檢秋坐在書房的太師椅子上,背靠着椅背,聽着幕僚和自己的門生回話。
幕僚回道:“大人,這幾天皇上頻繁招見幾個年輕的大人!”
祝檢秋陰沉的問道:“都有哪些?”他生病已經有幾天未進宮了。
幕僚回道:“回大人,有夏小候爺,趙小郡王,宋、韓大人等!”
“他們?”
“大人,你看……”
祝檢秋問道:“都商議什麽事?”
“回大人,主要是爲了豐盈國庫!”
“怎麽個豐盈法?”祝檢秋譏笑着問道。
“聽說要收稅賦,農事上的稅賦!”
祝檢秋冷笑着不屑一置:“是嘛!”
“是,大人!”
祝檢秋冷笑一聲,“農田在誰手上他不知道嗎?居然想收農課稅,我倒要看看他怎麽收?”
“是,大人,剛才下邊的人說開國公去了三巷園!”
“你們在三巷園準備了什麽?”祝檢秋悠悠的問道。
幕僚回道:“回大人,一個外地來的商人找開國公鑒畫!”
“你們找的人?”
“回大人,不是!”
“不是,說這些有什麽用?”
“大人,不是才更好!”
祝檢秋魚袋眼擡起,溝壑叢生,“那就去——”
“大人,就怕抓不住!”
“抓不住鬧鬧心也行!”
“是,大人,小的也是這個意思!”
三巷園
四月的下午,陽光普照,有些微熱,踏青的年輕人們或是找個小榭避陽,或是搭了個賬蓬避陽,三三兩兩,熱鬧中透着安靜。
童玉錦和開國公交了門貼由着小厮引路一直到了鑒畫的地方,一個幽靜小園子,裏面亭台樓閣美不勝收,小厮引着他們進了包間,商人正站在門口候着,見開國公來了,連忙拱手作揖,笑道,“國公爺,久仰大名,小民有幸得見不勝榮幸!”
開國公腆着微微發福的肚子,穿着深藍的錦段袍子,雙手背在後面,下額微擡,保養得宜的面容顯着富貴閑人才有的悠閑、貴氣,隻見他微微哼了一聲,“嗯!”
童玉錦發現這輕輕的哼聲,跟夏琰如出一轍,果然是父子,微微低着頭如小厮一般跟在開國公的身後。
單騰穿着素色錦袍,頭戴白玉簪子,清明朗月一般,商人見他氣度不凡,問候過開國公後連忙問身邊的人,“這位公子是?”
邊上的中人笑道,“這是夏候爺的謀士單先生!”
“原來是單先生,請!”商人拱了拱手笑道。
單騰微微點頭回道,“客氣了!”
一行人按主賓依次落坐。
開國公見童玉錦站着剛要開口讓她坐,童玉錦瞪了他一眼,他才反應過來,小厮怎麽有坐位,神情有些不自在,端坐在哪裏。
商人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還以爲京裏人好男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童玉錦。
童玉錦被對方盯了一眼,見對方不懷好意的奸笑,氣得想揍人,他奶奶的,一個個都想得這麽畏瑣。
一行人七扯八扯,一直扯了小半個時辰後才扯到鑒畫上面。
商人讓仆人把畫軸打開,一幅較大的卷畫出現在衆人眼中,開國公和單騰兩人仔細看了很長時間畫作。
童玉錦對這些一竅不通,見他們反反覆覆的琢磨,無聊,也跟着他們湊熱鬧。
商人見開國公看得很慢,有些着急,發現小厮也跟着看,有時開國公甚至還讓着,讓他先看,有些不高興,難道京裏的小厮都這麽沒規矩,見開國公和那個年輕公子都沒有出聲阻止,自己也不好出聲,耐着性子等他們鑒定結果,這幅畫,自己可是畫大價錢買來的,準備送禮用的,要是送禮送了赝品,那是會要小命的。
這是一幅雙色水墨畫,畫面是牡丹和竹子,牡丹是富貴的紅色,竹子是墨色,相映成趣。
童玉錦習的是素描,對國畫并不懂,隻能粗略的看看熱鬧而以。
水墨畫主要是觀其意境,或是甯靜、緻遠;或是清幽、淡雅;或是怡情小趣,這副雙色畫大概要表達的是清幽淡雅,花、竹前的石頭,在童玉錦看來,好像少了一點什麽,有點闆,對,有點闆,說白了就是沒有層次感,跟素描一樣,如果沒有層次感,這畫就失去靈動了。
“國公爺,怎麽樣?”童玉錦沒耐心了,問道。
開國公的胡須較短,他伸手撇了撇,“水墨畫講究形境空明、虛實之間,這副畫好像少了些什麽!”
“那就是……”童玉錦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湧進一些人來。
單騰正看畫的眼倏的擡起頭看向門口,眯了一下拱手笑道,“董大人也來踏春?”
董大人冷笑一聲,“我可沒閑情來踏春,聽人說這裏有買賣收賄行爲,老夫特來核實清楚,如果有老夫要上朝彈劾!”
童玉錦朝開國公身後站了站,找了個不被注意的角度看向來人,來者不善哪!
單騰拱手笑道:“董大人,我們正在品畫!”
“品畫,怕是不止吧!”董大人假笑一聲。
“不止在哪裏呢,董大人!”單騰有個厲害的主子,所以他有底氣,也不是好惹的,冷笑着反問。
董大人見一個謀士都這麽拽,拱手朝天:“單公子,今天我可不管是誰,沒面子可給!”
“董大人,無需,你要核就核吧!”單騰無所謂的說道。
商人害怕了,他這東西确實是用來行賄的,膽怯怯的拱手站着。
董大人叫道:“這畫屬于何人?”
“回……大人,是……是小人!”商人不知道對方是什麽官,連忙上前一步回話。
“你這畫從何而來?”董大人開門見山。
“回大人,從江南購來!”
“要往何處去?”
“回大人,還沒……不,我自己收藏”商人頭上冒汗。
董大人緊跟着問道:“自己收藏拿到此處何意?”
單騰看不下去,說道:“董大人,一幅畫拿出來大家一起品這犯法嗎?”
“單公子,老夫再問這個商人!”
“哦,大人,那你問吧!”
董大人問道:“老實回答,這副畫拿來究竟是何意?”
“我……”
“大膽刁民,爲何不答?”
商人可能沒見過禦史台的人,也沒見過禦史台的人言诤起來那是連皇帝都要讓三分的。
這位姓董的老頭子,簡單的幾句話被他問出了死刑犯的腔調,言咄聲威眼爆起,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商人被他吓得當下腿就軟了,跪了下來,大叫:“大人饒命啊,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你這畫是不是拿來行賄用的?”
“大人,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商人連忙磕頭叫道。
單騰氣得眉毛堅起,剛想開口問話,禦史台的董大人叫道,“單公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董大人,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就問我有沒有話說,是不是過了?”單騰眼微眯。
董大人叫道:“放肆,本官問得一清二楚,你還想狡辨什麽,本官明天早朝就要上禀皇上,夏小候爺縱容家人收賄!”
我的個神啊,童玉錦算是見識到了禦史台的紅口白牙,要是讓他斷案,得有多少人死于冤案,搗了一下開國公。
開國公轉頭看向媳婦,眨了一下眼,意思是問什麽事。
童玉錦張了口型,“假畫!”
開國公辨了一下口型,馬上大叫道,“放娘的狗屁,一幅不值十兩銀子的畫白送給老子,老子都不會要!”
童玉錦吐了口氣,俏老頭不錯嘛,關鍵時候還是挺得勁的嘛。
“假畫?”禦史台的董大人不相信,連忙走到畫作跟前看了看,真真假假他看不真切。
“假畫?”商人大哭,“不會吧,我花了近千兩銀子來買來的前朝真迹啊!”
“真迹個屁,不說畫功了,就你這絹紙粗厚不均,表舊裏新,用手輕按就裂一道細縫,縫毛邊很毛,你怎麽個真法,真你娘個屁,害得老子白跑了一趟,真是白鑒了!”開國公是真生氣,自己在家裏興奮了一天,結果跑過來,鑒了一幅假畫。
“啊,真是假的呀!”商人不死心的問道。
“十層十是假的!”
“我的娘哎,我千兩白銀啊!”
童玉錦在邊上叫道,“你先别吼,我們家國公爺出腳起步鑒畫,起步費是三百兩,品出是假畫,收價是五十兩,請付銀吧,付好了我們要回去了!”
“啥,你敢在本官面前要銀子?”董大人看着開國府的小厮,兩眼圓瞪,還真不把本官放在眼裏。
“回大人,我家老爺這是憑本事吃飯,爲何不能要銀!”童玉錦暗暗白了一眼禦史台的大人。
“什麽本事?”董大人問道。
童玉錦回道:“我家老爺是鑒品界的大師啊,你沒聽過嗎?”
“鑒……”董大人是所有聞,但決對不是童玉錦所說的大師。
童玉錦咧嘴笑道:“前一段時間,京裏的那尾焦鳳琴就是我們家老爺品的呀,如果不相信,你可以看小印呀!”
“胡說八道,明明是收賄,居然說是品鑒!”董大人才不公承認。
童玉錦轉頭對商人說道,“你要送禮給開國公?”
“不……不……不是送給他……”
“我就說嘛,送禮給開國公就等于送死,你不可能送嘛!”
“啊,爲何送死?”商人可能沒聽過夏小候爺的事迹。
董大人聽到這裏,腦子突然頓悟,自己被人利用了,怎麽可能有人敢給小候爺送禮嘛!
童玉錦見自己提醒的話起作用了,接着說道:“一看你就是外地的商人,不知道京城、官場的行情,你就是聽人說開國公品這些東西收銀子少是吧?
商人被童玉錦說得低下了頭,等于是默認了童玉錦所說的事。
童玉錦轉頭對禦史台的董大人說道,“大人,他來驗畫,确實是要送禮的,但決不是我們家候爺或是老爺,要不你把這個商人帶到大理寺細細的審審?”
“不,饒命啊,小的爲了侄子升官,準備到吏部找門路啊,小人的禮是假的,還沒有送出去,你們不能治我的罪,不能把我帶到大理寺啊!”商人大叫。
“真是……哼……”董大人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商人,甩着袖子走了。
董大人出去後,單騰看了看童玉錦,朝她拱了拱手,想說什麽,見商人在邊上,笑笑放下了手,果然是伶牙利齒,才思敏捷過人,不虧是爺看上的女人。
童玉錦不管他,對商人叫道,“出腳費拿過來!”
“啊,哦……”商人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幅畫虧大發了,心不甘呢情不願的掏了出腳費和品畫銀子——三百五十兩。
開國公本來準備再賺五千兩的,結果隻得了三百五十兩,神情沮喪,不高興的出了園子包間。
真是不懂人間疾苦的老頭,三百五十兩已經不錯了好不好,童玉錦可不管老頭高不高興,快速的準備回開國公府。
和自家公公出來招搖,被人知道總不是件好事,可這世上之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趙之儀帶着一群公子哥招搖過市,見到開國公,照例上來打招呼,剛擡手就發現跟在開國公後面的童玉錦,隻見她用小手擋着自己的臉,不讓自己看到。
“哈哈……哈哈……”趙之儀捧腹大笑。
邊上的其他郡王公子不解問道,“之儀,你笑什麽?”
趙之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示意别人,讓我痛快的笑一會兒。
趙郡王認出夫人來了,單騰頭疼,示意開國公趕緊走了。
開國公當然知道趙之義認出他們來了,自己和兒媳婦合力赢回了銀子,他不知道才怪,擠了擠笑容:“日頭漸落,老夫要回了!”
趙之義見開國公要走,止住笑,“國公爺,什麽時候再去我賭場赢個幾萬兩?”
“赢一次就行了,老是赢,你的賭坊不要關門大吉呀!”開國公當然知道趙之儀在調笑他。
“呃……”趙之儀成功的被開國公堵上了。
讓你得瑟,童玉錦暗暗高興,想不到自己公公神補刀呀,話雖有點混不吝,可是效果不錯嘛!拿下擋面的手,瞪了瞪趙之儀。
開國公帶着單騰和童玉錦大搖大擺的走了。
其他公子不解的問道,“之儀你笑什麽?”
“當然是有好笑之處了!”趙之儀看着又混在一道的翁媳,感到有趣極了,難道夏琰不管?
“有嗎?開國公今天的衣服穿得不妥當?還是他臉上有什麽東西?”
“我看過了,衣服沒有不妥,臉上也沒有東西!”
“那之儀兄笑什麽?”
“密秘!”
“之儀,到底是什麽呀,讓大家也樂一樂!”
“那怎麽行,我要偷着樂”趙之儀再次大笑。
一行公子哥轉頭看向走遠的開國公,都百思不得其解,趙之儀這厮到底笑什麽?
開國公垂頭喪氣的往出口門處走去。
童玉錦看了眼想掙大錢的開國公偷偷笑笑,路過草坪時,發現夏七郎和夏八郎在小溪邊的賬蓬裏。
童玉錦撓了一下頭,對開國公說道,“七郎和八郎在小溪邊,我過去打個招呼!”
“随你!”開國公歪頭看到邊上有個小亭,“我在小亭裏等你!”
“哦!”童玉錦問道,“單先生呢?”
“他們都認識我,我就不過去了!”單騰回道。
“行,那我去看看!”
“夫人當心!”
“沒事,打個招呼!”
童玉錦帶着兩個女扮男裝的丫頭朝小溪邊走去,剛起了幾十米吧,甬道邊上有灌木,大概大半個人高,濃濃密密,站着兩個人,耳朵套耳朵不知說什麽,童玉錦走近時,倒是聽到了些,她好奇的慢一下腳步。
“等下讓那兩個傻瓜付銀子!”
“好!”
“等下你跟着起哄,我跟賣東西的人說好了,得了銀子,我們一起分!”
“行!”
不知爲何,童玉錦本能的覺得那兩個傻瓜就是夏七郎和夏八郎,看似停下來看邊上池中的小魚,實則通過水池中水的倒影看了看兩個大小子的樣子,站在那裏等了一會兒,發現兩個大小子果然去了夏七郎他們圍坐的賬蓬。
也許是嫁給了夏琰吧,也許是把夏家當自己将來老去的家吧,童玉錦覺得夏七郎和夏八郎被人騙,心裏特别不舒服,怪不得銀子不經花,原來身邊竟結交了這麽一群狐朋狗友,這往那裏好嘛。
美珍見童玉錦站着不動,小聲的說道,“夫人,國公爺還等着呢!”
“哦”童玉錦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了看小溪邊,搖了搖頭,心想還是别多管閑事了,轉身回小亭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