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打球吃飯老頭鑒琴

中山郡王府

夏琰從皇宮出來後,直接去了中山郡王府,到了王府才知道趙翼博回來了。

“禁軍居然給你批了假?”

趙翼博看到夏琰有點怕,不太敢回話,“我……我不是看有馬球賽嘛,所以……”

“胡鬧!”夏琰嚴肅的說道。

“我……都兩年未打過了!”趙翼博低着頭小聲的回道。

“兩年……”又一個人說到了兩年,夏琰吐了口氣。

“表哥,你去不去?”趙翼博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在沉思中的表哥。

“嗯!”夏琰也不知有沒有聽到趙翼博的話。

“哇,那今年的馬球肯定精彩!”趙翼博高興的就差跳躍起來,“表哥,那我們去練武場上熱熱身,畢竟很久沒有玩過了!”

夏琰點點頭,“你去組織一下隊友!”

“哇,太好了,我馬上就去!”趙翼博連蹦帶跳的跑了。

夏琰呼了一口氣去了景瀾院。

守院門的小丫頭見小候爺又來了,高興的喜形于色,趕緊上前行禮,有個把丫頭甚至端起了媚态,可惜白瞎了功夫,夏小候爺根本目中無人的進了院内。

童玉錦正在原地小跑步,見夏琰來了,連忙停下,“今天早啊,小候爺!”

“都過了午餐了,早什麽!”夏琰瞄了一眼,徑直進了房間。

童玉錦跟着夏琰進了房間:“你的意思是,你還沒有吃午餐?”

“嗯”

童玉錦眨了一下眼,轉頭對美珍說道,“美珍,把準備晚上吃的老母雞湯熱一下,再來兩個火燒!”

“好,馬上就好,湯就溫在爐子上!”美珍進來給夏琰行了一個禮連忙出去了。

童玉錦在後面追加了一句:“别忘了飯後給候爺炖個清梨甜湯!”

“好!”

夏琰瞄了一眼吩咐事情的童玉錦,滿意的微微挑眉進了小廂房,歪到榻上等着。

夏小同連忙從洗漱架上拿了手巾絞了遞給夏琰。

童玉錦見夏琰一幅很累的樣子,問道,“怎麽啦?”

“有點累!”夏琰托着腮回道。

“我知道,出了什麽事嗎?”童玉錦問道。

夏琰跟其他男人一樣,并不喜歡跟女人說公務上的事,模棱兩可的回道:“事情早就有了,一直沒有辦法解決!”

“哦,什麽事,連夏大人都沒辦法解決?”童玉錦并不是想知道什麽事情,就是調贶一句而以。

夏琰垂了眼沒說。

童玉錦暗暗吐了吐舌頭,這裏可不是童家,什麽事都能讓她知道,笑道,“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隻是需要時間而以。”

夏琰擡眼微微一笑,“休息一會兒,我要打馬球!”

“打馬球?”童玉錦有點驚訝。

“嗯!”

“有人嗎?”

夏琰回道:“小博去叫人了,明天去衛國公府有這項!”

“哦!”童玉錦笑道,“那我就多爲你喊幾句加油吧!”

夏琰展顔一笑。

不一會兒,美珍和素琴兩人端着托盤進來了,兩人把托盤放到小八仙桌上,放置好後,兩手交叉放在身前,低頭退了出去。

童玉錦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美珍,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有規矩了,看了看美珍身邊的素琴,這丫頭長得倒是沒有美珍俊俏靈動,但是一闆一眼之間倒是有世族大家丫頭的風範,暗暗點了點頭,看來中山郡王妃到底是當家主母,看人眼光還是挺準的。

童玉錦笑道:“趕緊吃吧,雞湯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

夏琰從榻上起來吃了遲到的午餐。

未時末,趙奕博帶着馬球隊友回到中山郡王府,一行人跟着他到了王府的校場上,開始武裝齊備的準備練習馬球。

此時,馬球不僅是一項貴族之間流行的運動,還是大陳朝軍隊訓練的課目之一,馬球運動不僅有益于參與者的身心健康,更是對他們騎術和技藝的鍛煉,如果沒有一些基本功,根本不可能上馬打得了球。

等童玉錦跟夏琰到達校場時,發現在公堂上向她提問的那位公子也來了。

“他是……”童玉錦問向夏琰。

夏琰回道:“秦王五子江夏郡王——趙之儀!”

“哦——”

童玉錦朝趙之儀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趙之儀一臉陽光燦爛的走到夏琰身邊,“不請自來,不會不歡迎吧!”

“來都來了,還說這些做什麽!”夏琰一本正經的回道。

趙之儀仿佛習慣了夏琰的冷腔冷調,并不生氣,笑道:“倒也是!”

趙翼博在邊上叫道:“我們剛才抽簽組隊了!”

夏琰問道:“已經抽好了?”

“恩!”

許久未見的鄭國公兒子蕭煥然已經換好馬球服了,嬉笑着走了過來,“子淳哥、小嫂子,好久不見!”

夏琰笑問:“你小子最近在幹嘛,人影都不見!”

“能幹嘛,在家苦讀,參加明年的春試!”蕭煥然一臉無奈的回道。

“你……”夏琰挑了挑眉,都是孩子他爹的人了,還有心情搞這個,搞個蔭蔽得了。

蕭煥然回道:“是啊,我家老頭子嫌我不務正業,給我找事做!”

趙翼博在邊上插嘴說道:“誰讓你會頭牌會多了,鄭國公不修理你修理誰?”

“臭小博——”蕭煥然笑罵了一句。

萬繼玉和喬子沛也一起過來跟夏琰打招呼,“子淳哥,你這段時間又成京城風雲人物了!”

“還行!”夏琰也不謙虛。

萬繼玉相當感興趣:“子淳,下次有案也帶着我呗,讓我也見識見識!”

“那行,你讓你家把你送到大理寺或是刑部!”夏琰笑回。

萬繼玉扁了一下嘴:“我跟着你還不行嗎,跟着你管十路之事,多爽!”

夏琰别了他一眼說道:“大理寺和刑部管全國你怎麽不說?”

“嘿嘿,跟他們沒跟着你帶勁嘛!”萬繼玉笑道。

石銘榮和翟雲飛兩個沒去過禁軍,換衣服沒他們幾個快,好不容易才把一套馬球服整到身上,等跟夏琰打招呼時,護頭盔、長至膝蓋的馬靴和皮質護膝、還有手上戴的皮質手套,不是這個地方歪了,就是那個地方扣子沒搭上。

夏琰搖了搖頭,“小博過來!”

“是,表哥,什麽事?”

“你在禁軍已經近兩個月了,教他們重新穿一下馬球衣!”

“是,表哥!”

石銘榮和翟雲飛兩個見趙翼博要幫忙,連忙拍他馬屁,和他勾肩搭背去重新穿衣服了。

夏琰對童玉錦說道,“我去更衣房,你幫我扣一下背上的扣子!”

“哦!”童玉錦看了一眼跟着的侍衛手中的馬球衣,心想可真夠複雜的,我看着怎麽像打仗時的铠甲!

古代馬球衣還真有點你打仗時的铠甲,前護後擋,膝蓋、手、肘部,隻要是有關節的地方,全副武裝。

更衣房裏,侍衛放下球衣就出去了。

夏琰脫了外面的錦袍,又脫了錦緞馬夾,隻剩下中衣了。

童玉錦站在邊上看着美男一身絲質中衣都穿得有型有款,氣質動人,悄悄YY了一下,腹部肯定有八塊肌,臂膀肯定結實有肌肉,還有……她覺得自己不能再亂想了,是不是太那個了,悄悄低了低頭,掩飾自己的花癡樣。

夏琰剛想穿護心罩衣,見童玉錦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跟個小男人似的,瞧了自己幾眼後,低下了頭吃吃的偷樂着,他看了看剛才童玉錦看過的地方,胳膊、肚子有什麽好看的,不如……夏琰看了一下更衣室的門,随腳踢了一個小凳抵在上面,然後一把拉過童玉錦。

童玉錦正抱胸低頭而笑,根本沒想到夏琰會在這個巴掌大的小更衣室裏抱上自己,并且迅速的低下頭銜上自己的嘴唇。

“喂……”童玉錦想說外面一堆人在等着呢,能不能不要這麽猴急啊,可是夏琰那管這些,這段時間,兩人都把心思用在辦案和當家理事上了,那有時間溫存。

夏琰的吻如暴風驟雨,不容童玉錦後退,說他對童玉錦又啃又咬一點也不爲過,沒幾下,他的舌頭就探進了童玉錦的櫻桃小嘴裏,帶着她的舌頭一起糾纏。

漸漸的,夏琰由暴風驟雨變成了和風細雨,有時兩人唇與唇相互蠕動,有時他又伸出香舌在童玉錦的唇上添食,童玉錦被夏琰親得神智就差迷離,渾身酥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全身都靠在夏琰懷裏,古代冬天的更衣室裏可沒有暖氣,既便夏琰隻穿着中衣,可是他身上依然很暖和,童玉錦緊緊的貼着這人體火爐,又舒适又自在,再加上親親小嘴,舒服的就差發出羞人的嘤咛聲,還好還有最後一絲絲清醒,死死的憋住了。

外面的人可能等不及了,不知誰在門口敲了敲,大概都是年輕人,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吧,敲了幾下又走開了。

童玉錦小手推着夏琰,“趕緊換衣服,别讓大家等!”

“急什麽,讓他們等等又何妨!”小候爺淡定的很。

“果然就是官老爺!”童玉錦不滿的瞅了眼夏琰,可看在夏琰眼裏,眼波橫流,情意綿綿,差點又……

夏琰微微平息着氣問道:“跟官老爺有什麽關系?”

“快點穿球衣,夏大人!”童玉錦懶得回答。

夏琰滿意的歎了口氣,終于放開童玉錦,開始穿球衣,童玉錦估計外面的人等了,第一次主動積極的幫夏琰穿衣。

“咦,動作挺麻利呀!”

“衣服不就是從裏面穿到外面,有什麽難的!”童玉錦不想理他,蹲着幫他綁護膝,在現代她愛好滑冰,綁護膝,帶頭盔這種事當然駕輕就熟。

當夏琰出來時,幾個擠成一團,看着他笑的笑,擠眉弄眼的擠眉弄眼。

趙之儀甚至走到夏琰的身邊,眼睛故意盯着他的臉看,“夏子淳,難道大冬天的有蚊子!”

“或許有!”夏琰瞄了一眼準備八卦自己的趙之儀後,朝自己的座騎走去。

“你還真敢回答!”趙之儀的目光沒跟着夏琰,看向更衣室裏,更衣室的門半開着,童玉錦背着門,正在收拾夏琰的衣物,看不到正面,他賊賊一笑,這女人是故意的吧,不甘心的走向自己的座騎。

“本來就是事實!”夏琰檢查着馬鞍等給馬的配置。

因爲馬球比賽屬于高危險的技能型運動,不僅人要全副武裝,就連馬也要做嚴格的保護措施,比如爲馬腿纏上馬腿繃帶,那是比賽中最容易被擊中的地方;比如,要把馬尾如同編麻花辮那樣編起并擰起紮緊,一是爲了防止飛散的馬尾可能影響馬杆揮杆;二是不至于影響到賽手的視線,畢竟球那麽小,如果落到馬尾部位,被它的尾巴擋住視線就不妙了。

幾個人按抽簽的分爲兩組,每組四個人,兩個前鋒,兩個後衛。

兩個組的主前鋒分别是夏琰和趙之儀,比竟這兩個的水準是大家公認的好,要是把他們編爲一組,那還有什麽打頭。

童玉錦除了在奧運會比賽看過馬球,還真沒有機會接觸過這個無論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屬于貴族的運動。

她帶着自己的兩個丫頭爲夏琰加油。

一場熱身生生被打成了賽事。

夏琰和趙之儀這兩個家夥果然是個中高手,馬球玩得相當好,童玉錦不停爲他們拍手、喝彩。

打打歇歇,這場熱身賽直到申時末(現代5點)才結束。

一行人邊走邊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手巾擦汗。

趙之儀問道:“到哪去吃飯?”

“在我家!”趙翼博回道。

蕭煥然不打算在中山郡王府,笑道:“算了吧,難得聚一次,有父母在多不自在,子淳哥,我們去哪裏?”

“随意!”夏琰永遠這兩個字。

“那我定!”蕭煥然說道。

趙之儀适時的說道:“給我這個新人一個機會,讓我請!”

蕭煥然說道:“那真是求之不得,早就聽人說了,秦王五子富可敵國,請一頓飯還不是小意思!”

“啧啧,什麽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得就是你們這些人!”趙之儀笑道。

蕭煥然大笑:“哈哈,那你還請不請了?”

“請,我們先去景春樓的香湯池洗把澡,然後再吃頓飯,你們覺得怎麽樣?”趙之儀問大家意見。

萬繼玉點頭:“不錯,打完馬球洗個熱水澡,再好不過了!”

“我也贊同!”喬子沛點頭:“子淳,你呢?”

夏琰回道:“行,不過我要把錦兒帶上!”

蕭煥然問道:“我們都是大男人,會不會讓嫂子不自在?”

夏琰别了他們一眼:“你們幾個誰不認識,都認識幾年了,有什麽不自在的!”

蕭煥然笑道:“那倒是,對了小嫂子,我要請教你關于律法上的事呢!”

“你考文試需律法嗎?”童玉錦不解的問道。

蕭煥然回道:“不是,我自己感興趣,自從五年前被你那麽一擠兌,我對律法大感興趣!”

“你的興趣,就是聽到時興奮一下,平時不看書、不鑽研是不是?”童玉錦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呃……”蕭煥然被童玉錦說中了,還真是這樣。

童玉錦撇嘴:“那你問有什麽意思!”

“好奇!”

“沒空?”

蕭煥然作怪狀:“小嫂子你不地道啊,五年前,你得罪小博,可是我出面給了你機會,讓你逃脫的!”

“不記得了!”童玉錦當自己沒聽到。

“子淳……”蕭煥然看向夏琰。

誰知人家兩口子一個德性,“隻怪你記性太好!”

“我……”蕭煥然無語了。

衆人朝他笑笑,就是不開口幫他說話,趙翼博甚至貼到他身邊說道,“爲了讨好她,你居然踩我”

“沒啊!”蕭煥然裝死。

趙翼博哼道:“還沒,煥然哥,你怎麽學得精壞精壞的!”

“啊……”蕭煥然被打擊到了,我怎麽成壞人了。

萬繼玉見蕭煥然站着不動了,招手道:“走吧,趕緊去啊,搞搞鬧鬧要到半夜了。”

“也對,等等我!”

附馬府

附馬爺正在内院廂房勸說女兒,“琳兒啊,你明天就别去衛國公府了,你的親事,你母親跟太後提了,太後的意思是讓你遠嫁江南東路,江南東路又繁華又富庶,關鍵你是太後的外孫女,嫁到江南東路就是爲遵了,不像在京裏處處受縛!”

“我不想去什麽江南東路,我就要在京裏!”羅奕琳不高興的回道。

五公主也勸道:“琳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懂點事了,以前小候爺沒有娶妻,我們想想,你可能還些機會,可是現在聖旨都下了,他不可能再娶你爲正妻了,你就到江南東路吧,在哪裏做個都轉運使嫡長子兒媳婦,不知多好!”

“再怎麽也不能趕上京裏,我不高興!”在羅奕琳的心中,什麽地方都是窮地方,除了京城,她怎麽舍得離開。

五公主臉色不太好:“那你明天去做什麽,京裏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差不多都成家了,你看你……”

“除了計家,誰家都好!”

“你……”五公主氣得說不出話來。

“父親、娘親,我不想嫁到外地,在你們身邊多好!”羅奕琳見父母好像真生氣,連忙說了好話。

“可……”

五公主趙慧穎看着不聽話的女兒真是一籌莫展。

祝府

祝家外書房

祝大人和他幕僚正在說道京裏的形勢力,“夏琰連計成儒的庶女婿都沒有搞定?”

“大人,是這樣!”

祝檢秋分析說道:“到底是夏琰有意放過他,還是真拿他沒辦法?”

“可能兩者兼有!”幕僚回道。

“想不到姓計的餘威還是這麽厲害!”祝檢秋眼眯了眯。

幕僚說道:“大人,眼看還有兩個月不到就要過年了,看來小候爺是拿計大人沒轍了!”

“真是奇怪,以前看他都是風風火火的,怎麽這次這麽縮手縮腳?”祝檢秋有點摸不透夏琰。

幕僚覺得也是:“是啊,一點動勁都沒有,若不是他婆娘,估計連河灘陳屍案都沒有機會!”

祝檢秋眯着魚袋眼,捋着他的三绺髭須,兩眼沉沉,很久之後才對幕僚說道,“必要時湊湊熱鬧”

“大人?”

“莫怕,如果沒有前面的擋山石,我不見得有什麽好!”

“是,大人!”

京城景春樓

一群公子哥的馬車終于到了酒樓門口,門口的小門童楞了一下,連忙一邊吩咐加人,一邊迎了上來,第一個到了夏琰的馬車前。

小童背弓屈膝笑着一張臉,“候爺,您來了!”

夏小同給夏琰撩開了簾子,夏琰緩緩下了驕子,回轉身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挽着男扮女裝的童玉錦下了馬車。

不知爲何,下了馬車的趙之儀突然發現帶着個女扮男裝的媳婦挺有意思的,搞得他心裏也癢癢的,要不要也搞個?

一行人被門僮引至茶間先吃了些茶水和點心墊了墊肚子。

一群男人去泡澡不可能帶着童玉錦去呀,夏琰對童玉錦說道,“給你訂了雅室,裏面有琴棋書畫,你無聊進去消遣一下,等我們出來,我帶你去吃飯。”

“哦,”

夏琰挽着童玉錦兩人肩并肩的去了雅室。

走在後面的趙之儀對其他人說道,“你說明天京城會不會傳小候爺好男風的話出來?”

“應當不會!”萬繼玉回道。

“爲何?”

萬繼玉回道:“大家都知道候爺有個女扮男裝的女訟師妻子!”

“呃……這倒也是,我都忘了”趙之儀摸着下巴說道,“搞得我也想找個女扮男裝的小妻子,很意思啊!”

“可以啊,那絕對是一道風景!”蕭煥然賊賊一笑。

“說得我還真動心!”趙之儀笑道。

蕭煥然大笑着說道:“趕緊去找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急什麽,我比夏子淳可小兩歲呢?”趙之儀回道。

蕭煥然長眉一挑:“子淳哥十九歲就跟小媳婦認識了,你打算現在認識,五年後娶?那你可成老頭了!”

“什麽,這厮五年前就認識我小嫂子了?”趙之儀不敢置信的看向前面。

“不止他認識,我們都認識!”蕭煥然笑道。

趙之儀卻若有所思:“對了,剛才聽你們說到律法,五年前,小嫂子也不過十一、二吧,就懂律法了?”

“嗯,把小博唬得一愣一愣的!”蕭煥然回道。

“難道竟是民間奇人?”

“差不多!”

趙之儀放在下巴上的手就一直沒有拿下,對童玉錦感興趣極了。

等夏琰走後,童玉錦在裏面隻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出來透透風,這些高雅玩意,她雖跟林夫人學了,但她并不感興趣。

美珍說道,“三娘,這裏人多複雜,你還是不要随便出去吧!”

童玉錦撓了一下頭,“那我做什麽?”

美珍說道:“彈琴嘛,上次你談的什麽邊塞曲挺好聽的,節奏明快的不得了,我聽着就帶勁!”

“啊,你想聽?”

“是啊,三娘,你平時都不彈琴,趁先在來一曲吧?”美珍兩隻小眼殷殷的看向童玉錦。

“那行吧,你喜歡喜悅快節奏的?”童玉錦問道。

“是!”

“行,讓我想想,我還會什麽?”童玉錦會彈古筝,可能僅僅會彈而以,而且完整的曲子會得并不多,也就能應個景,想想彈了曾在培訓班學過的采花撲蝶,這是個經典曲目,隻要學古筝的人幾乎都會,也是她彈得最好的一首。

不一會兒,輕快的琴聲從二樓某雅間傾瀉而出,帶着歡悅,還有小娘子們撲蝶既熱情又點羞澀的模樣,都在童玉錦的手指間流瀉而出。

樓對面一些面向二樓雅間窗子的包間,有不少人聽到了童玉錦的琴聲,都被她歡快明朗的節奏給吸引過來了。

古琴是古代仕人必備的一門技藝,所以很多人都懂,甚至達到了大師極别,童玉錦彈奏的技巧并不見得好,但是勝在曲子新穎明快。

在這個時代,琴聲一直是士大夫抒發個人情懷的寄托,他們大多對個人仕途或高山流水這樣曲高和寡的東西感興趣,像童玉錦這曲表達少女情懷的幾乎沒有。

而在這些大師極别的飯客中,有一個人猶其對這首曲子達到癡歡的程度,他先搖頭晃腦的聽完了曲子,然後高興的大叫道,“我就說要出來溜達吧,你看一出來,就遇到這麽好的曲子,不錯,不錯。”

聽者高興的連飯也不吃了,推開自己的包間門就要去對面二樓雅間。

他的長随連忙叫道,“聽說候爺來了!”

“他怎麽來了?”聽者停了腳步,疑惑的問道。

“我咋知道?”長随嘟囊了一聲。

“哎呀,不管了,我要去看看倒底是什麽樣的小友,技巧不夠,我得教教他,不要白瞎了一首好曲子。”

“開公國,那我們……”房間内另一個中年男人開口阻止了。

“急什麽?”開國公轉頭叫道。

中年男人連忙讨好般說道:“是,是,國公爺你先忙,你先忙……”

“請我辦事還急吼吼的,小心我不給你鑒!”開國公念道。

“是,是,……”

不錯,聽得如癡如醉的正是夏小爺的父親——開國公夏臻成,前文不是有提到被父母養成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嘛。

豪門貴族的公子哥當中,十個有七個是大玩家,國公爺算是大玩家中的頂極玩家,隻是……暫且容作者君賣個關子。

我們先來解釋一下,什麽叫大玩家?就是在某個行當玩出高度的人,比如開國公,他在品琴及品書畫方面,在京城,噢,不,應當說在大陳朝沒幾個,因爲精通琴藝,必然是個喜琴之人,喜琴必定連着他對琴有着非一般的鑒賞力,從開始的默默無聞,到現在,很多人因爲擁有一把他鑒賞過的琴爲榮,這就是渾不吝開國公的藝術修爲,可惜,他的行爲因爲爛賭而被抹殺了,再加上人們以入仕途來判斷一個的成敗與否,他的行徑隻能歸類到荒唐和不務正業上去了,并被高氏認爲是燒銀子的行徑。

開國公一路小跑着找到了童玉錦的雅間,門童讓他等一下,可惜開國公根本不給小門童問名通報的機會,一把推開了小門童,他沖進來了,擡眼一看,竟是小哥,“咦,怎麽是你,小哥!”

“啊,俏老頭,你怎麽在這裏?”童玉錦驚訝的問道。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開國公高興的唬了眼。

童玉錦笑道:“嘿嘿,我不是覺得驚喜嘛,對了,那天的賭債還了吧?”

“還了,還了,”開國公更高興了,說道:“小哥啊,我正要找你謝過你呢!”

“怎麽謝?”童玉錦故意問道。

“呃……”開國公傻眼了。

童玉錦說道:“不會嘴上說說吧!”

“那個……那個……你要怎麽謝?”開公國不好意思了,對于銀财,他沒有話語權。

童玉錦看着老頭窘了,笑道:“我說怎麽謝有什麽意思,算了,就算我們有緣了,不過你沖到我房間幹嘛?”

“剛才是你彈得琴嗎?”開公國問道。

童玉錦點頭:“是啊,怎麽啦,影響到你食欲了?”

“沒有,沒有,”

童玉錦問道:“那你極不禮貌的沖進來幹嘛?”

“我這不是不禮貌,我是來指導你琴藝的!”開國公一本正徑的說道。

“指導我琴藝?”童玉錦不解的問道。

“是啊,多好的一首曲子,你雖彈得勉強能聽,但總是糟踏了好東西,你聽我來彈一遍!”開國公讓人端水淨手。

“哦——”蒙頭蒙腦的童玉錦讓開位子給老頭彈琴。

有些嬉哈皮的開公國穿着绛紅色的錦鍛袍子,腰間别了幾種玉飾、香囊,還真是一個花老頭般的人物。

可是花老頭讓侍生淨了手之後,手撫上琴的那一刻大師風範出來,第一個琴音出來時,童玉錦知道,這音色估計比現代通過電子過濾過的音色都純都淨,幹淨透澈,那真是彈出了讓人身臨其境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房間内、外能聽到琴聲的,幾乎都下意識的停止了手中的事,都沉浸在開國公的琴聲裏。

等曲子完結時,大家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童玉錦情不自禁的問道:“俏老頭,這首曲子你練了多久?”

“什麽練了多久?”開公國不解的問道。

“這首曲子,我練了一年多!”童玉錦回道。

“什麽,一年多,你彈成這德性!”開國公瞪着大眼吼道。

“呵呵……”童玉錦尴尬的笑笑,“那你呢?”

“我就剛才聽你彈了一遍!”

“什麽?”這下輪到童玉錦目瞪口呆,“你……你就聽我彈了一遍?”

“是啊,不就是一首曲子嗎?”開國公非常不以爲然的說道。

童玉錦大呼小叫:“我的個娘呀,簡直就是音樂天才啊,天才啊,老頭你知不知道?”

“你誇我?”開公國高興了。

“是啊,誇你跟文曲星一樣的存在!”童玉錦笑道。

開國公笑得眼不見縫:“哇,小哥,我就說我跟你投緣,你看你,說得我都愛聽啊,你是我的知音啊!”

“激動吧!”童玉錦得瑟道。

“是啊,太激動了,小哥,我真是太高興了,從沒有人誇過我呢,都說我不務正業!”開公國有點憂傷。

童玉錦不解道:“這怎麽能叫不務正業呢,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水平,想要多少錢……想要多少銀子都不是問題!”

“這個能賺錢?那我豈不是淪爲江湖賣藝的了,不……不……”開國公擺手說道。

“非也,江湖賣藝的是江湖賣藝的,哪你跟你的水平相比,簡單就是天壤之别嘛!”童玉錦搖頭分析道。

“我沒想過,也不知道怎麽賺銀子!”開國公老實巴交的回道。

“哦,那就算了,反正看上去,你就是個有銀子的老頭,也不缺銀子花!”童玉錦笑着說道。

“不,我缺!”開國公很實誠,這麽多年來,自己一無事處,花了不少銀子,家底差不多都被自己搬空了,又憂傷了。

“啊……”童玉錦眨着眼不相信。

開國公解釋說道:“出去打個賞,我都縮手縮腳的!”

“不會吧,你其實是金玉其外,那個其中?”童玉錦沒好意說敗絮。

“也不是,反正就是缺!”開國公回道。

童玉錦攤了一下手:“哦,那我就無能爲力了,你是一個人過來吃飯的,還是跟人一道來吃飯的,出來這麽久,會不會讓人等久了?”

“等就等呗!”開國公無所謂的回道。

童玉錦擺了擺手,意思讓他走人:“行了,你趕緊去吃吧,我等的人也差不多要到了!”

“哦,那行,我就去給那個商人看看那把琴!”開國公随口說了一句。

“哦……什麽……你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開國公回道:“有個賣琴的商人讓我給他看看琴好不好!”

“收多少銀子?”

“要收嘛?”開國公反問道。

“我的個神,你還說你缺銀子,你不會告訴我,你不要人家銀子吧?”童玉錦無語了看天。

“沒有啊,他們請我過來吃一頓,然後順便看一下!”開國公心想我吃了頓免費的大餐啊。

童玉錦直吐氣,“你做鑒品師多久了?”

“有幾年了!”

“我的娘呀,你可……”童玉錦不死心的問道,“那平你幫人家品得多嘛?”

“不多,誰有心搞這些!”開國公回道。

“還好,還好,不多就好!”童玉錦連忙說道。

“爲何不多就好?”開國公問道。

童玉錦賊賊一笑:“不懂了吧,物以稀爲貴,你鑒的少,你越賺到銀子!”

“啊,怎麽賺?”開國公對賺銀子感興趣了。

童玉錦反問道:“人在哪裏?”

“三樓,小哥啥意思啊,沒聽懂?”開國公一頭霧水。

童玉錦笑道:“不要聽懂,看着我就行,我幫我賺第一桶,讓你有銀子花!”

“真的呀?”開國公的眼都笑眯了。

“那當然,看我的!”童玉錦哥倆好的笑了一下。

“哦——”

“咦,傻楞着幹什麽呀!”童玉錦朝門口走去見開國公站着不動,叫道。

“啊——”

“帶路啊……”

“哦,”開國公既迷糊又高興,心想,這小哥就是我的财神爺啊!怎麽每次見到他都有銀子賺啊。

童玉錦跟着開國公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都沒有注意到夏琰他們已經洗過澡,從香湯池出來了。

趙翼博走在最前面,看到了自己的姨夫,“咦,那不是姨夫嗎?”

幾個本來都未注意到三樓樓樓拐角處,結果被趙翼博一叫,都看過去。

最先笑出聲的是趙之儀,“哈哈……哈哈……”

随後,大家都明白趙之義笑什麽了,都看向夏琰,講真話,要不是在香湯池裏泡得面色紅潤,大家一定能看到千年不變臉的小候爺臉紅了,仿佛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夏琰低頭撫了一下額,這一對活寶怎麽又撞上了,不知是要找單騰的茬,還是去預訂的房間。

可是趙之儀容不得他思考,他跟了上去,他要看看這翁媳兩人要幹什麽,他實在太好奇了,憋着笑一路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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