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精彩堂辨準備進京

原本準備對童玉錦先說的事情,隻好在午餐後,在正廳消食時先對童家夫婦說了,也不是說,是告之的意思。

林山長聽後笑道,“候爺做事果然周全妥貼,小錦有候爺照顧,我們總算放心了!”

夏琰不緊不慢的回道:“不必如此,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

童秀莊不高興,嘟囊了一句,“連小錦被蟲咬了都不管,還照顧!”

林山長以爲童秀莊是過來人會懂,哪知……暗暗發笑,這兩口子是怎麽生了五個娃,可……

夏琰垂了眼,如果細心的人就會發現,夏候爺的耳根紅了紅。

林山長岔開話題,“候爺打算什麽時候讓小錦進京,進京後又住哪裏呢?”

夏琰擡眼:“我打算後天和小錦一起進京,進京後,住在我姨母那裏!”

美珍作爲丫頭本來沒她說話的份,可是她插嘴了,“候爺,這不合适吧!”

夏琰擡眼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得美珍吓得哆索了一下,不過話還要說:“候爺你知道爲何?”

夏琰面色威嚴的說道,“小博已經去禁軍,不在中山郡王府!”

“哦!”美珍一隻手捂着心口悄悄往後退了退,果然是小候爺,眼神能殺人呀!

林山長感覺到了,果然是權勢熏天的人物,一個眼神就這麽具有震攝力,讓人心生畏懼。

京城某處胡同

中年人把望亭的情況帶給了鄒潘進,“大老爺,你看這事怎麽弄?”

鄒潘進皺眉:“秦道幾不吃這套?”

“恩,幾個老卒子走了門路,全無用處,而且新捕頭是從京兆府調過去的,根本不怕他們!”中年人也覺得事情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這倒是個問題?”鄒潘進仿佛想到了什麽。

“大老爺你看……”

“先别管,銀子帶回來了嗎?”鄒潘進從沉思中回過神問道。

“帶了!”

“嗯”鄒潘進拿到銀子後,他并沒有把望亭的事放在心上,他去處理其他事了!

京城某大酒樓上等房

計成儒坐在包間主位,桌子圍坐了三兩個人,他們仿佛在聽着小曲,其實是在小聲說道什麽。

其中某個大人問道:“計大人,有消息稱皇上讓小候爺收集你的罪證,不知是不是真的?”

計成儒老眼看着彈小曲的,仿佛不經意的回了話:“那他收集了嗎?”

“回大人,好像沒有,聽說他正爲平民妻子操心!”

另一個大人不屑的說道:“有什麽好操的,守宗祠不就得了!”

“到是沒聽說,好像讓他姨母調教妻子!”

“倒要看看調教出什麽樣的貨色來!”

“這是女人的事,聽說秦王五子趙之儀經常讓人引誘夏國公去他賭坊賭錢,輸了不少銀子!”

計成儒問道:“追賭債了嗎?”

“追了,夏國公被兒子禁足禁在家裏!”

計成儒冷笑:“兒子管老子倒是有意思”

“大人,如果夏琰動手,會從哪裏撕開口子!”

計成儒輕輕嗤道:“不管他從哪裏撕,就憑他,還沒這能耐”

中年男人還是有點擔心:“可是……”

另一個男人看了看計成儒後回道:“你怕什麽,我們幾個呢!”

“是……是……”

望亭童家

晚飯後,夏琰讓人去叫童玉錦,童玉錦死活不來。夏琰低頭想了想,出了院子門去了童玉錦的院子。

彭大丫見夏琰徑直過來,鼓着嘴說道:“候爺,天色已晚,我們三娘已經睡了!”

“我不進去!”夏琰掃一眼彭大丫說道。

彭大丫倒是不解了:“哦,那候爺是……”

夏琰兩手背在身後,信步閑庭一般,說道:“讓她出來,就在這裏,我有話說!”

彭大丫站着沒動,夏小同低叫一聲,“放肆,趕緊去叫夫人!”

彭大丫執扭的說道:“我們三娘休息了!”

夏小開伸手撫了撫額,心裏暗嚎,爺啊,小的不想動手呀,夫人都睡了,你這是幹嘛啊?

夏琰站着沒動,看着院子門口幾棵落了葉子的夾竹桃,不動聲色。

夏小開擠了個笑容說道,“彭娘子,小的不想動手!”

彭大丫平靜的說道,“沒關系,你可以動手,甚至還可以殺了我,無所謂!”

“你……”夏小開沒想到彭大丫根本不怕,固執的态度這是要把事情搞複雜啊,有點不安的看向自家爺。

夏小同也發現面前這個丫頭有點四六不分,候爺來了,也不叫門,還真不知高低,不想爺難堪靈機一動,“美珍姑娘,我們送藥膏來了!”聲音有點大,估計院子裏的人都聽到。

院子不大,美珍果然聽到了,“三娘,怎麽辦,丫姐沒攔住?”

童玉錦不耐煩的說道:“哎呀,這厮想幹嘛!”因爲他,她窩在房裏一天都沒臉出去見人,現在還來。

美珍扁了扁嘴:“想見你呗!”

童玉錦沒好聲沒好氣的回道:“有什麽好見的!”

美珍輕笑:“我聽書生說過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童玉錦斷然打斷美珍的話:“不可能,這麽個事業型的男人會有這情調!”

“怎麽不可能,隻要是個人都可以……”美珍覺得可能。

“煩人……”

“煩什麽,要是有個漂亮的高貴的有權勢的男人粘着我,我也高興——”美珍如小女人般花癡着。

童玉錦嘔了美珍一眼:“去你的,他不生氣還好,生氣時,小命都能不保,看你高不高興了?”

“啊,你可是他妻子,不會吧!”美珍不信,難道還有人殺自己的妻子?

童玉錦對美珍說道:“哼哼,反正别天真就對了!”

“哦——”美珍撅着嘴回道。

見外面夏小同又喊了一句,想了想說道:“算了,去就去!”

童玉錦披了衣服,稍爲整理了一下出了院子,見到夏琰微微行了一個小禮,“夏大人有事?”

“嗯!”夏琰微微垂眼,打量了一下童玉錦的脖子,可惜衣服領子太高了,他看不見,不過小嘴好像真有點腫,自己還真是……不知不覺中竟又有了親吻的沖動。

童玉錦沒有注意到夏候爺的變化,問道:“急嗎?”

“昨天晚上忘了講!”夏琰故意說道。

童玉錦俏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居然還敢提昨天晚上的事。

夏琰見童玉錦生氣,闆着的臉終于松了些,“真有事!”

童玉錦攏了攏衣服:“那你說吧!”

看着并不想請自己入屋的童玉錦,夏琰開口說道,“外面有點冷!”

“你……”童玉錦氣得想跺腳,“好吧,到我廂房!”

夏琰如願進了童玉錦的閨院,雖然進得不是閨房,但總算跟這個女人更進一步了,在月色中,這個小院子顯得不大,常青灌木較多,屋前檐下放着盆栽植物,顯得生意盎然。

進了廂房後,第一眼見到是書,兩個牆面邊上貼着書架,書架上全是書,整齊有序,書桌、書架空白格子處也放着綠色盆裁植物,居然還有兩盆開得紅豔豔的植物。

童玉錦見夏琰盯着絹花看,笑道,“用絹做的假花!”

“原來如此!”

“候爺請坐!”

夏琰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主位,美珍見他坐下趕緊上茶水,他随手端起喝了一口,“咦,什麽茶,沒喝過!”

童玉錦回道:“蜂蜜菊花茶!”

“哦!”

童玉錦問道:“有什麽事嗎?”

“後天跟我進京吧!”夏琰低頭喝着茶水,吹了一口杯子的水回道。

童玉錦不解:“後……幹嘛!”她想結婚前不是不能進夫家的嘛,幹嘛讓自己進京。

夏琰轉過頭看向童玉錦說道:“我跟姨母說過了,讓你跟她學些當家理事的事!”

童玉錦沒想到竟是這事,可是她沒想過要當家主母啊,不是說大家族都有管家或是能幹的丫頭嗎,幹嘛非要自己學,驚訝的問道:“真要學啊?”

“恩!”夏琰微微點了一下頭。

童玉錦抿了一下嘴說道:“可我答應譚捕頭後天去看二審!”

夏琰聽到譚捕頭三字,眉角幾不可見的動了動,平靜的說道:“可以不看!”

童玉錦撅着小嘴說道:“我想看!”

夏琰擡眼,童玉錦兩眼巴巴的看向他,漂亮的丹鳳眼一眨不眨,在燭光下亮晶晶的,有着别樣迷人的味道。

“嗯!”夏琰被這雙眼看得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那就推後一天。”

“哇,候爺你真好!”童玉錦見夏琰同意,高興的好話張口就來。

“答應你了就好?”夏琰斜了她一眼,這一眼斜得眼波橫流,流光四溢,童玉錦的小心肝顫了顫,連忙叫道:“嘿嘿,喝茶,這個去濕除火的,喝了很好!”

夏琰看着慌亂無章的童玉錦,心滿意足的低下頭喝茶水,喝了幾口後,擡頭看了看書架,“你都看什麽書?”

童玉錦被剛才的美色搞得差點不知道自己是誰,見有話說,不尴尬了:“主要是律法方面的,還有其他風土人情、地理雜志!”

夏琰問道:“不看小本?”他仿佛聽那個哥們在他面前抱怨過,說是自家妹妹總是讓他買小本,還說小娘子們都喜歡看,可她看得都是男人才看的書,而且就是一般男人也不一定看的書,她還真特别。

童玉錦回道:“也看,偶爾!”

“可是小娘子們都喜歡小本,裏面都是才子佳人!”

“切,什麽才子佳人,都是騙小姑娘的好不好!”童玉錦不屑的嗤道。

“你不是小姑娘?”

“我……嘿嘿,當然是……”童玉錦笑笑。

兩個一會兒聊一下這個,一會兒又說個其他的,叽叽咕咕磨着牙,鬥着嘴。

……

夏琰坐在童玉錦廂房裏一直噌到小半夜才動屁股離開。美珍見夏琰走了,打了個哈欠,“三娘,趕緊睡吧!”

“嗯,知道了!”

第二天,望亭縣衙,李旺來被第二次提上了大堂。

夏琰和童玉錦到時,衙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他們兩人一身便服,悄悄擠了進來。

秦道幾坐在正堂中間,看着衙役把李旺來等一夥人押上了大堂。他把驚堂木拍的敲了一下,威嚴十足的問道:“李旺來你可知罪?”

李旺來跪在正堂中間,擡頭看向秦大人,一臉老實相,“大人,小的不知,小的是個老實本分的平頭百姓。”

大堂門口的人群聽到李旺來這樣說,紛紛指指點點,“睜着眼說瞎話,簡直罪不可赦”

“就是,爲非作歹,不知害了多少人,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殺他千百次都不爲過”

“是,大人趕緊判他死刑”

“對,大人判他死刑”

……

聽到門口的人都狠不得自己死,李旺來趕緊叫上了,“大人,小的真是冤枉的呀!”

秦道幾兩眼微眯:“冤枉不冤枉,由不得你,來人!”

“大人,小的在!”

“帶證人上堂!”

“是!”

過了一會兒,幾個衙差帶了幾個人上了公堂,他們見到了官老爺連忙磕頭跪拜。

秦道幾例行公事的問道:“堂下何來,報上名來?”

“小人張老三!”

秦道幾問道:“你可認得邊上所跪之人?”

張老三看了看邊上的李旺來,悲怆的磕頭回道:“回大人,此人化成灰小的都認識!”

“爲何?”

張老三回道:“小人是個鎖匠,世代以制鎖爲生,本來有一門手藝,能衣食無憂的過活下去,誰知賊人不僅搶了我僅存的幾十兩銀子,還把我制鎖的手藝圖紙賣給了别人,至使我無以爲生,窮困潦倒!”

秦道幾問道:“李旺來可有此事?”

李旺來直起身子連忙狡辯:“他胡說八道!”

張老三回道:“不,我沒有,我都知道他把我的制鎖圖賣給了誰?”

秦道幾問道:“誰?”

張老三回道:“我們東街街頭的李老四”

秦道幾叫道:“帶李老四!”

李四被帶上堂,可他死活不承認自己的手藝圖紙是買得李旺來的。

童玉錦想了想對靠近門的衙役說道,“跟秦大人說一下,我做這幾個受害人的訟師,爲他們辯護!”

“這……”小衙役沒見過這件,不敢冒然去跟秦大人講。

童玉錦小聲說道:“我和譚捕頭認識!”

夏琰聽到童玉錦說跟譚捕頭認識,漂亮的眼捷毛掀了幾下,眼睛餘光看了幾眼站在大堂之上的譚明振,隻見他身長七尺有餘,修長高大卻不粗犷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輪廓,幾不可見的盯了童玉錦好幾眼,可惜童玉錦一直關注着大堂上的事,根本沒在意面前這個貌美如花的男人竟有閑心情吃小醋。

小衙役聽說認識譚捕頭,想了一下說道:“好”

小衙役跑到秦道幾的邊上,小聲跟秦道幾說了童玉錦的請求。

秦道幾這才朝衙門口看過來,居然發現小候爺穿着常服站在人群中,秦道幾連忙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來到門口給夏琰行了禮:“下官不知候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候爺責罰!”

“言重了,你是一方父母官,開堂審案理當如此!”

“謝候爺體諒,還請候爺進内入坐!”

衙門口的人一下子被小候爺三個字震得不敢出氣,個個心裏暗道,小候爺居然也和我們一樣站在衙門口聽案,天啊,我竟有幸跟候爺站在一起聽案,人群相互看着,興奮的擠着眼,夏小開不動聲色的護着自家爺進了衙門。

夏琰進了衙門,坐到了旁聽的側位。

童玉錦當然做了幾個受害人的訟師,她對秦大人說道:“大人,可否休堂片刻!”她需要了解各人事情的具體細節。

秦道幾點了點頭,宣布休堂片刻。童玉錦把幾個人拉到邊上問了他們的情況,把他們說得事迅速歸納整理了一下,歸納完又重新問了他們一遍。

公堂之上,夏琰和秦道幾,包适犯人李旺來等都好奇的看向邊上,他們聽不到童玉錦跟幾個舉證人說些什麽,隻見梳着丸子頭女扮男裝的她,不停的跟着幾個說些什麽,不時的從受害人手中接過什麽東西看看。

門口的人群也好奇,這個小哥要幹什麽呢?

小半個時辰過後,童玉錦對公堂之上的秦大人說道:“好了,可以開庭了。”

李旺來看着女扮男裝的童玉錦一頭霧水,不是說她做了候爺夫人了嗎,怎麽穿成這幅德性如男人般上了公堂,夏候爺難道不管管,還有夏候爺居然來了,他爲何而來,難道自己真得沒得救了,他的心直往下沉,可是他準備抵死狡賴、不畫押,看你們能耐我何,隻要挺過去了,我就有機會獲救。

不得不說,作爲混混,李旺來混成了人精,具有和官府打交道的充足經驗,知道隻要死咬着不放,他就有機會翻身。

正式開堂,秦道見照例問了程序性的問話,最後問道,“李老四,張三說你制鎖的圖紙是李旺來賣于你,你可認罪?”

李老四搖頭:“我不認!”

秦道幾問道“張三,你可有話要說?”

張老三結結巴巴的回道:“我……我請了……訟……”

童玉錦見他連訟師都叫不周全,連忙幫他回道:“訟師!”

張老三連忙接話:“呃,對,我請了訟師,讓訟師給我說!”

秦道幾不知自己該叫童玉錦什麽:“童……”

童玉錦微微一笑:“叫我童訟師!”

秦道幾看了一眼夏琰後,微笑着問道:“童訟師你有何話要講?”

童玉錦拱手說道:“大人,我先來問當事人!”

“好!”

童玉錦面向李老四,“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李老四目呆呆的不知該怎麽應對童玉錦,秦道幾說道,“李老四,公堂之上,有問必答!”

“是……是……官老爺!”李老四心裏沒底。

童玉錦照例微微一笑:“好,請問你姓什麽名字叫什麽?”

李老四一聽這個,心想,原來是問這個呀,早說呀,吓得我都不敢吭聲,聽到問姓名馬上回答:“姓李,名老四”

童玉錦繼續問道:“你今年多大?”

“三十九”李老四毫不猶豫的回道。

童玉錦問話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給當事人思考的餘地:“你家有幾口人?”

“十三口人!”

“最大的多大,最小的多大?”

“大的二十,小的十一!”

“你家老大做什麽?”

“城中運水賣!”李老四根本沒空去想,童玉錦幹嘛要問這些,相反,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問題,好像跟案件無關,所以他回答起來相當順溜。

“生意還好嗎?”

“不太好!”

“你爹還在嗎?”

“還在!”

“他做什麽?”

“他也是運水的!”

童玉錦回轉身對秦大人說道,“大人,小的問完了!”

衙門口的群衆聽得雲裏霧裏,“啊,這是什麽意思啊?”

“是啊,完全跟案件無關啊!”

“就是,什麽意思啊!”

……

秦道幾聽明白了,夏琰垂眼輕輕勾了勾了嘴角,還是一樣能言會道,善狡通辯,他的心情極度愉悅,他喜歡看到這樣的童玉錦,站在公堂之上,神彩飛揚,口惹懸河,不知爲何,他特想把她揉到自己懷裏,問問她這張小嘴怎麽這樣會說,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書架,原來如此!

關小東沒聽明白,搗了搗譚明振,“什麽意思”

譚明振搖頭一笑,“李旺來要畫押了”

“啊”

“别了,繼續聽!”

秦道見問向李老四,“李老四,你還有何話可說!”

“啊,不,大人,小民什麽也沒說呀?”李老四把自己的話想了一遍,跟案子沒關系啊。

“什麽沒說?”秦大人冷嗤一聲:“你什麽都說了!”

“啊……”

秦道見威嚴的說道:“你爹是個賣水的,你兒子是個賣水的,自古以來就是子承父業,你說你怎麽就成了一個鎖匠了!”

衙門口的人哄得一下炸開了,“天啊,居然可以這樣問案?”

“是啊,可不是子承父業,半路出家做個鎖匠,誰信啊!”

“就是……”

李老四傻了,不敢置信的否認道:“不是……不是,我……我家就我去學了鎖匠!”

童玉錦來到大陳朝近六年了,她一直在市井中生活,一直留意人們的生活方式,在市井街坊中,小手工業者一般都是子承父業,做些傳統的行當,漫長的封建社會,生産力的發展是極其緩慢的,雖然說大陳朝(宋)的發展,讓它在科學、文化等發展上面達到了空前絕後的程度,但是小手工業者仍然按部就班的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就算不是子承父業,那也得拜師學藝,學成一門手藝,需要十年左右的時間,有些甚至更長。

秦道見問道:“師承何人,報上姓名!”

“我……”李老四說不出來了。

秦道見催促說道:“快快報上名來!”

“我……”李老四焉了。

秦道幾說道:“不僅如此,譚捕快,到李老四家周圍,讓他鄰人作保,他是有師而學的鎖匠,如果有一人慌言包弊,按律法處置!”

“是,大人!”

“不,不,大人,大人,小的認罰,小的認罰——”李老四終于吐口了。

李老四爲何吐口,不得不說古代的作保連座,古代市井,百戶一裏,一裏裏面,有着嚴格的管理制度,如果你的鄰人犯罪,在某種情況下,你可能跟着一起犯罪,爲了撇清自己,一般人都不會說謊話,這也是爲何古人實誠的原因,所以當李老四聽說讓鄰人作證,他知道,他完了!

“如何學會制鎖,如何得到制鎖圖紙,一五一十道來!”秦大人敲了一下驚堂木。

“是,大人!”李老四結結巴巴的交待了事情的經過。

秦大人聽完後說道:“用心居然如此狡詐,明着過來幫忙張三,實則過來偷師學藝,不僅如此,還夥同賊人騙了張三的制鎖圖,視律法爲何物,來人,讓他簽字畫押,按律定罪!”

“是,大人!”

秦道幾看了一眼跪在那裏不動的李旺來後,繼續問案,“下一個,你姓甚名誰,所指何人?”

“回大人,小人王二麻子,指那賊人奪了小人的鋪子!”

秦道幾問道:“有何證據證明鋪子是你家的!”

王二麻子說道:“我就是剛才你們所說的子承父業,我是個紮紙人的,那鋪子我家都傳了五代了!”

秦道幾問道:“房契何在?”

王二麻子一臉悲傷:“房契被賊人騙走!”

秦道幾問道:“如何騙走?”

王二麻子回道:“有一天,小的正在鋪子紮紙人,突然來了幾個衙役,說是要收出租鋪子的契稅,我就說這鋪子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交契稅,他們非要讓我交,否則就讓我證明鋪子是自己的,我就拿了鋪契,誰知鋪契到了他們手上,我的鋪契就要不回來了!”

秦道幾問道:“何人拿了你的鋪契?”

“回大人,就是這個賊人,”王二麻子指着李旺來說道。

李旺來照例狡辯,死不承認:“你胡說八道,誰可以證明?”

王二麻子說道:“我的鋪子在望亭存在幾十年了,誰都可以證明這個鋪子是我的。”

童玉錦對秦大人說道,“大人,這件案子,需要調過戶契約,讓當事人按手印和過戶契約上的手印比對,就一目了然了!”

秦道幾卻得不妥:“可是手印基本上都差不多,這……”

童玉錦拱手回道:“不,大人,手印指紋沒有一個人是相同的!”

“噢,願聞其詳!”秦道幾感興趣的問道。

童玉錦回道:“我們的手掌指紋可分爲總體特征和局部特征。總體可以分爲環型、弓型、螺旋型;局部特征是指指紋上的節點。兩個指紋可能會有相同的總體特征,但它們的局部特征節點卻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比如有人的指紋紋路并不是連續的,有人的指紋紋路或者是平滑筆直的,而有的人又是經常出現中斷、分叉或打折。這些斷點、分叉和轉折,就是指紋的唯一性。”

秦大人點頭,“來人,調紮紙鋪子的過戶契契尾!”

“是,大人!”

李旺來像看鬼一樣看向童玉錦,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爲何她對什麽事都了如指掌,好像看着他們做過這事似的。

毫無懸念,雖然沒有在這些混混和被抓的衙役當中找到相同的指紋,但是至少證明了,這個鋪契不是王二麻子自己過的戶,他的東西被人莫名過戶了。

……

六個人審下來,鐵一般的事實,無可辯駁的證據讓李旺來不認罪也得認罪。

秦大人終于問到了河灘陳屍案,“李旺來,兩具屍體,一婦人一孩童來自哪裏!”

“我不知道!”

“很好,我會調查鄒潘進和鄒于民,由不得你不認?”秦道幾适時的抛出自己撐握的證據。

童玉錦一直關注李旺來的面部表情,當秦大人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時,他對兩個名字的反應度,讓她迅速作了判斷,很可能是秦大人說出的第一個名字!

但是即便秦大人問出是誰,這個案子也要交由京兆府了,因爲不管有罪還是無罪的鄒姓之人都在京城。

李旺來惡迹斑斑,昭理難容,秦大人将繼續收集他的罪證,以便讓所有受害人都能得到公正的對待。

至于公門中的老卒子,李旺來都定罪了,又怎麽少得了他們呢?

公審結束之後,秦大人心悅誠服的給童玉錦行了官禮。

“秦大人使不得!”童玉錦退到夏琰的身邊,往後面避了避。

秦大人真誠的回道:“夫人,如若不是你,這案子将還會僵持不下!”

童玉錦說道:“秦大人太謙虛了,希望你不要說我擾亂公堂就好!”

秦大人說道:“夫人此言差異,秦某是真心感激,至于剩下的事,我會發呈涵給京兆府,由他們接手揖拿鄒姓之人!”

“哦,竟要京兆府?”童玉錦不解的問道。

秦道幾回道:“當然,屍體是從京裏來的,罪犯又在京裏,當然得移交給京兆府!”

“好吧,那秦大人後會有期!”童玉錦笑笑回道。

秦道幾疑惑的問道:“夫人這是……”

童玉錦回道:“我要去京城了!”

“夫人要去辦……”秦道幾還真是敢想。

童玉錦搖頭:“跟我沒關系,我去京裏遊玩!”

“哦,原來如此!”秦道幾再次謝道:“多謝夫人出手相助!”

“秦大人太客氣了!”

秦道幾問道:“候爺什麽時候走,下官去送送你!”

夏琰回道:“我是私事而出,秦大人不必客氣!”

譚明振見秦大人的話終于說完了,抱拳對童玉錦和夏琰說道,“祝候爺一路順風!”

“客氣了!”夏琰眼皮掀了一下回道。

譚明振拱手:“祝夫人一路順風!”

“謝謝譚捕頭,祝你早日升官發财!”童玉錦笑道。

“借夫人吉言了!”譚明振明朗一笑,男人味十足。

夏琰的眼睛閃了一下。

和秦大人等一行人辭别後,童玉錦和夏琰回到了童家。

童玉繡今天早上才知道夏琰要接她去京城,一邊幫她收拾行囊,一邊和美珍、彭大丫交待着注意事項。

“到了京裏,你們可不能依着小錦的性子胡來,知道吧,要勸着點!”

彭大丫回道:“知道,二娘,我肯定會勸着!”

童玉繡見美珍沒吭聲問道:“美珍你呢?”

“我當然也勸着!”美珍不以爲意的回道,心想三娘可不是個能被别人左右的主。

“别不以爲意,林山長可說了,天子腳子,随便撞到個都可能是高不可攀的權貴!”童玉繡像個家長一樣語重心長的說道。

“知道,我會讓三娘盡量呆在屋子不出去。”

“這就對了”童玉繡邊說邊念唠,“這些衣服都有些舊了,能帶到京裏嗎?”

美珍回道:“能不能帶就不知道了,反正三娘喜歡穿舊衣服!”

童玉繡無奈的笑笑:“你說她怎麽有這麽個怪僻,新衣不穿,要穿舊衣!”

美珍扁扁嘴:“三娘說了,新衣漿得太硬,洗了幾水後,漿就不硬了,穿着剛好舒服。”

“說得倒也是,她呀,光圖舒服,不要好看,到京裏可怎麽辦?”

林夫人卻和林山長在商量,“要不要讓伍五娘借個嬷嬷給小錦?”

林山長想了一下說道,“不要!”

“可我覺得要!”

林山長搖頭:“我想小候爺把小錦接過去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說不定我們是畫蛇添足!”

林夫人歎氣:“可我還是不放心!”

林山長笑道:“别了,小錦這丫頭聰明着呢!”

“聰明是聰明,她都聰明在你們男人才感興趣的事上,對女人之間這些事一點也不關心,不上心。”

林山長想想說道:“還真是,那……”

“我也不知道,你看怎麽辦?”

“這樣吧,先讓小錦去,如果下次回來,問她沒有,我們就跟伍五娘借一個!”

“那行,就這麽定了!”

童玉錦和夏琰從縣衙回到自家門口,剛下了驕子,發現門口蹲了兩個年紀較大的男人。

兩個年紀較大的男人見夏琰抱着童玉錦下驕,怯怯弱弱的從門口石階上站了起來。

看到如仙人般的男子和小娘子,估計就是當年有貴命的小錦,沒想到出落得跟天仙一樣,縮頭縮腦的朝前走了幾步,老大小聲的問道,“可是小錦!”

夏琰站在那裏面上無表情,夏小同和夏小開同時近身站了幾步。

童玉錦并不認識童老大和童老二,所以也沒有開口,隻是看向他們。

見童玉錦就是不開口問他們是何人,童老二陪着笑說道,“小錦,還記得我們吧,我們就是你大伯和二伯呀!”

童玉錦雖不認識他們,但也猜出他們是誰了,面上無堪表情,“你們爲何不進去坐?”

“我們……我們也是剛到,還……沒來得及敲門!”老大老二哪裏敢說周老爹不給他們開門。

“哦,原來如此!”童玉錦心知肚名,卻不挑破:“你們來所謂何事?”

童老大陪着笑:“就是多年不見,聽說你回來了,過來看看你!”

“哦,那真是多謝大伯和二伯了,我讓爹過來招待你們!”童玉錦說道。

“那敢情好!”老大聽到要招待他們,高興的兩眼發光。

周老爹聽到童玉錦叫他,連忙進了院子叫童秀莊過來。

童秀莊見兩個哥哥也頭疼,可是當着候爺的面不好說什麽,把兩人迎了家裏。

這天晚上,夏琰在自己院子裏吃的飯。

童秀莊在三女兒的建議下,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們,吃完之後,胡同裏有出租馬車的,當晚就把他們送回小垛,并且除了吃頓飽飯,他們什麽秋風都沒有打到。氣得兩個下了馬車後真跺腳,想不到老三家的老三這麽賊精賊精的。

童秀莊見人被馬車拉跑了,高興的就差轉圈,“哎呀,三娘這個主意好呀,以後隻要來,就用馬車把他們拉回去,雖出了幾個馬車費,但是少了多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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