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隐隐約約能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好像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雲舒那平靜無波的臉上拂過了一道淡淡涼意。
“如果你是過來嘲笑我的,那麽你現在可以如願了。”
很平靜冷淡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雲舒面色不改,除了顯現出來的那一抹病态的蒼白之外便沒有了其他的表情。
雲舒忍着一身的疼痛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膝蓋處一陣火辣辣的,想必一定是磨傷了吧,雲舒面無表情的蹙了蹙眉。
“你活該!是,我今天就是過來嘲笑你的!想不到你還是有幾分能耐,那車沒撞死你還真是可惜了,你要是一死了之了,那才好!”
方怡暖絲毫不掩飾對雲舒的痛恨與厭惡,尖銳的聲音帶着一股瘋狂的恨意,怎麽也掩飾不了,然而,那些恨意過後竟然又是一道複雜,很淺淡,一閃而過。
“你都沒死,我爲什麽要死?我命大,閻羅王不收我,我有什麽辦法。”
雲舒唇邊迅速的勾出了一道冷笑,很是不屑的回答,“剛剛是你絆的我?”
“哼,是又怎麽樣!一個瞎子而已!真可憐,慕煜北還有花心思來照顧你這個廢人!”
方怡暖隻知道雲舒看不見的消息,并不知道雲舒過幾天就能恢複,所以今天就是冷嘲熱諷來了。
原本是打算跟那些人合作一起扳倒慕煜北的,倒沒想打這男人居然有本事拿出了那麽一大堆的證據,讓她不得不放棄,方怡暖這會兒是受那些同盟者的譴責之外,還受甯馨兒的威脅,心裏可真是不好受的。
“這與你無關,嘲笑夠了那麽你就可以滾了。”
雲舒很不客氣的開口,隐藏墨鏡之下的那雙冰冷的眸子已經浮現出了些許冷冽的幽光。
“都已經是瞎子一個了,居然還這麽嚣張,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看到了吧,你所做的事情不用我收拾你,都有人替我收拾你,哼,姚雲舒,你以爲你的那些行徑簡簡單單就能抹掉的?你做夢!”
“想來,你今天是過來我算賬的?”
雲舒冷然一笑,“不過很可惜,我今天心情不好,沒有時間跟你磨蹭。”
明顯就是來找茬的,雲舒現在可沒有精力跟這個女人周旋,如今她依然還有些精神不足,疲憊不堪的,這段時間雖然在醫院裏呆着,當然也是不忘記局裏的事情的,所以老莫跟那斯他們也都是經常過來的。
“這麽着急着走?心虛了嗎?姚雲舒,是你把我害成了今天這樣,你覺得很高興很解氣了吧?你就一賤人,連冷氏都不放過!”
方怡暖似乎并不這麽打算直接放過雲舒,一把攔到了雲舒的跟前,冷冽的聲音響起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造成這一切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不應該奢求原本就不屬于你的東西。倘若你還是要跟我說喬宇陽,那麽我大可以告訴你,不用在我身上找原因了,要是他心裏真的有你,絕對不會因爲我而冷落你,更何況,這些年我呆在他身邊的日子也沒幾天,你卻守在身邊那麽多年還得不到他的心,那麽你隻能懷疑你自己本身的能力了。至于冷氏,這些事情我不知情,你要是不服就去問慕煜北吧。”
雲舒臉上掠過了一道譏诮,對于方怡暖屢次的挑釁感到有些憤怒了,她不想跟她糾纏,那并不代表她就能夠忍受這樣無止境的謾罵。
“找茬都找到這裏來了?你倒是好大的膽子。”
一道低沉的聲音侵染着幾分冷峭之意傳了過來,讓方怡暖禁不住微微一顫,正是慕煜北那冷漠的聲音。
“舒兒,沒事吧?哪裏弄傷了?”
慕煜北很是關切的上下查看着雲舒一身,很眼尖的發現了她膝蓋處的微微滲透出來的血絲,剛剛的那一幕他都看到了,慌忙之下才趕過來的,想來一定是摔倒所緻。
“沒事,我們回去吧。”
雲舒不免覺得有些疲憊,原本好好的心情也因此沉郁了下來。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慕煜北點頭應道,一邊扶住了雲舒。
“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傷害舒兒,你的下場不會比甯馨兒好。”
慕煜北不冷不熱的掃了方怡暖一眼,冰冷的眼神如同冰面上碎裂開的冰塊,冰冷而刺骨,讓方怡暖不禁一顫,居然就這麽乖乖的讓道了,吭都不敢吭一聲,原本她就是打算過來找雲舒理論嘲笑雲舒來的。
“方怡暖,我其實并不欠你什麽,你這麽處心積慮的對付我沒有任何的意義,自始自終,我都沒有真正針對你,小時候你爲難我的事情不少,而且,拆開我跟喬宇陽的人,是你跟付子鳴,很多事情你自己心裏都有數。女人何苦爲難女人?過去的恩怨本就不應該需要我們小一輩的來承擔,你也無需因爲那些事情而把氣都往我身上撒。”
雲舒那清幽的語氣傳了過來,帶着淡淡的疲憊,“傷害他們的,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我。若是你覺得将這些事情都歸咎到我身上會讓你們覺得好受一點,那我倒也無所謂。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留下,付子鳴是值得你去珍惜的人,你在他心裏的位置比我重要很多,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你們一直覺得奶奶虧欠你們的,可是你們應該明白,奶奶也是很多年之後才知道你們的存在,你們覺得你們無辜,那奶奶就不無辜嗎?我父親還有叔叔就不無辜嗎?如果換做是你?那你又應該怎麽辦?她也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一個被欺騙的女人,帶着一個可憐的孩子四處奔波,你以爲這一切都是她所願意去承受的嗎?”
雲舒那聲音很是清冷了起來,帶着淡淡的沉郁。
“算了,不說了,我們走吧。”
雲舒沒有再說下去,吸了口氣,然後慢慢的往前走了去。
“好。”
“我是說我想回家了,回翠園,我很想小曦。”
雲舒解釋道,整天待在醫院裏,她感覺有些煩悶,隐約之間感覺到壓抑,而且,喬宇陽現在都還沒有離開錦陽城,她可不想承他的情,當時推開他也不過是本能的反應而已,不過看到他沒事也就放心了,她擔心的是慕煜北,他已經好幾天沒日沒夜的照顧他了,剛剛還隐約的聽到布諾斯說什麽讓他吃藥之類的話,想來應該是過于操勞身體吃不消了。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現在不宜出院。”
慕煜北微微皺着眉望着雲舒,并不贊同。
“醫生隻說現在好好休養,按時做檢查,吃藥就好了,這兩天呆在這邊也不見的能有什麽進展,我倒是想回家,安靜一點,你就答應我吧。”
雲舒那微涼的指尖輕輕一收,一股透心涼便傳進了慕煜北的掌心裏,慕煜北頓了一下,看着她那張看起來很是清冷消瘦的小臉,當下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樣了。
“這裏讓我感覺有些壓抑,就當讓我好好休息幾天吧。”
雲舒又落下這麽一句,然後才淡淡的吸了口氣,提着步子往前走了去。
“就依你吧,不過得先過去問問醫生具體的情況,要是不行,你還是好好呆着吧,放心,不管怎麽樣,我一定會在你身邊的,不要擔心害怕,嗯?”
慕煜北隻能這麽勸慰着了。
雲舒這下才點了點頭,“好,回去吧。”
語落,夫妻兩人的身影才緩緩的消失在那幽寂的小道上。
方怡暖望着眼前的一幕,說不上那種感覺,除了濃郁的恨之外,突然間也有些羨慕起他們來,看得出慕煜北對她的愛護,如今,慕煜北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很多女人都想要的,然而,這一切就是讓雲舒這麽容易就得到了,而她方怡暖苦苦追尋了那麽久,到最後卻什麽也沒有得到。
她,喬宇陽,付子鳴還有雲舒之間有剪不斷的線,不管承認與否,這都是事實!四個人的童年,四個人的情感糾葛,四個人漸行漸遠。其實方怡暖也曾經想過要把雲舒當好朋友的,可是,她到底還是心胸太過于的狹窄了。比起雲舒,不管她再怎麽努力,成績再怎麽好,人再怎麽漂亮,可是在喬宇陽或者付子鳴的眼中,她仍舊還是比不上雲舒。
方怡暖此刻心裏突然間劃過了一道淡淡的悲涼,看着那道清麗纖細的背影,她忽然間明白了什麽,而好像又感覺到非常的困惑。她恍惚之間好像想起了,不知道在哪裏聽到的那一句話——
所謂的愛情,其實沒有值得或者不值得,隻有願意與否,它也許隻是一種感覺,與那人的優不優秀無關。
想到這裏,方怡暖突然間感覺自己的胸口處微微傳來了一陣疼痛,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一樣,心裏空空的,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追尋什麽了。
孩子沒有了,冷氏也垮了,付子鳴走了,冷家現在一蹶不振,她也感覺自己慢慢的都被磨得沒有了力氣。
到現在,她還能怎麽樣?誰願意告訴她?她還能怎麽樣?還繼續報仇嗎?
方怡暖深深的吸了口氣,突然間眼眶灼熱得厲害了起來,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的痛哭的沖動,事實上,她還是就這麽哭了,豆大的淚滴落了下來,就落在她自己跟前的腳尖處,地闆上出現了幾滴濕潤的痕迹。
她忽然間覺得傷心的無法自恃了起來,想要安慰自己,卻感覺自己好像更加難過了,心頭又開始浮現了付子鳴的樣子,還有他所說的話,他那期待的眼神。更還有冷挽詩夫婦那擔心疼愛的樣子,那些話語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腦海裏重放,她的眼淚滑落得更加厲害了。
她是不是做錯了?
好像,她是真的做錯了……
多想一切,都能回到從前,可是——
就在方怡暖哭得肝腸寸斷的時候,突然間一張潔白的紙巾遞到了她的跟前,她疑惑了一下,一時間忘記的哭泣,連忙擡起頭一看,隻見喬宇陽正靜靜的站在她的跟前,方怡暖一下子就怔住了,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望着喬宇陽,很是意外他突然的出現。
“擦擦吧,沒什麽好哭的。”
喬宇陽那冷冽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麽是你!你不是離開了嗎?”
方怡暖很是詫異的望着喬宇陽,聲音還有些哽咽!硬是遲疑的很久才接過了喬宇陽手裏的紙巾。
喬宇陽幾步走了過去,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方怡暖依然還望着他,吸了吸鼻子,這下才收住了眼淚,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她這個樣子,怎麽還能走得心安理得?爲什麽不跟子鳴一起離開?你們也應該過另一種新的生活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饒是我也覺得應付不來,找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沒有什麽不好。”
喬宇陽那冷淡的語氣傳來,俊美的臉上依然還是那麽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這個男人其實一直都是這麽冷漠,冷漠得讓她每一次跟他說話都感覺都非常的心痛,不過還好,這麽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了,她的這種疼痛感也在慢慢的減輕了。
方怡暖悠然吸了口氣,徐然走了過去,也在長椅的另一頭坐了下來。
“你以爲說重新開始就能夠重新開始嗎?自古以來,誰不知道拿起來容易,放下卻很艱難呢?”
方怡暖那蒼涼的語氣響起,美眸裏有掩飾不住的疼意。
“還在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雲舒嗎?”
喬宇陽不冷不熱的問道。
此話一出,方怡暖那絕美的臉上立馬拂過了一道蒼白,身子甚至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是,她是想報複她,可是,到如今,她還可能嗎?
“仇恨隻能蒙蔽了你的雙眼,如果報複她,你真的能覺得快樂,那我倒也無話可說,可是,并不見得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四個人一起長大,相處了十幾二十年,憑心而論,雲舒真的有爲難過你媽?哪一次不是你去找她的麻煩?而她并不記恨你。長大之後,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少了,很多事情也都淡忘了,但是你卻依然還是那麽敵視她。好了,你也不用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知道這事情或許跟我有關。”
喬宇陽淡淡的開口,語氣很是蒼涼,“暖暖,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到現在,我相信你會很清楚,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能夠得到回應,就如同你自己本身一樣,要是可以勉強,當年那麽多追你的人,你怎麽就不會心動呢?同理可證,我并沒有喜歡過你,一直以來,挺多就是将你當成妹妹一樣看待。這一點,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十多年前就跟你說得很清楚。”
“那麽雲舒呢?你又是怎麽看她的?你對她才是真愛的嗎?爲什麽你到最後還是把她往慕煜北的懷裏推?你不是愛她嗎?”
方怡暖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此刻語氣居然是平靜了不少。
此話一出,喬宇陽那冷峻的臉上還是閃過了一道淡淡的涼意,不難看出他眼底隐藏着的那道傷痛。
“我要是知道我是真的愛她,也不至于……也不至于會讓她愛上别的男人。我一直以爲我無情也無愛,當初之所以接受雲舒,無非是因爲毅叔叔的臨終托付,再有這些年其實也虧欠了雲舒不少,所以便想着能護着她幾年。當初子鳴提出條件的時候,我也掙紮過,可是後面還是狠下心來,放手了。再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住進我的心裏。雲舒是這些年唯一能給過我溫暖的女子,她所給我的溫暖,是任何的東西都無法替代的,無關任何的目的,有的隻是真正的關懷與溫暖。”
喬宇陽那蒼涼的語氣裏染着淡淡的傷感,這樣的他,說實話,還是方怡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見到的!喬宇陽一向都是内斂深沉的,有什麽都不會往自己臉上表現,隻會自己壓制在心底,别人很難知道他真正的情緒。
“我倒甯願我這一輩子都無情無愛,知道自己喜歡上她之後,我便開始接受一連串的懲罰,我也開始羨慕嫉妒恨慕煜北得到了她所有的一切。然而,可笑的是,我也就隻能這麽看着而已。我輸給了慕煜北,在很多的方面,我都輸給他了。”
“我一直想知道,你們到底喜歡她哪裏?付子鳴也是對她這麽念念不忘的!”
方怡暖一直都在爲這個事情困惑着!
“喜歡哪裏?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她的氣質吧,還有她的性子,她給人帶來的溫暖。她對自己狠,對别人卻很寬容。雖然知道這并不是什麽好事,可是到底還是欣賞她這一點。”
“你就沒有想過要把她從慕煜北身邊搶回來嗎?”
方怡暖問道。
方怡暖此話一落,喬宇陽怔了一下,思量了好一下子,才有些蒼涼的笑了笑,“想過,但是我不能。”
“爲什麽?”
方怡暖很是疑惑。
“因爲隻有在慕煜北身邊,她才能真正的感覺到快樂,我如今什麽都不奢求,我隻要她過得開心幸福就好。這是我欠她的,也是我最希望看到,雖然那個給她幸福的人不是我,但是我還是心甘情願放手。有些人,愛過就好,不管能不能擁有,單是記憶也是他給你留下的最珍貴的東西。兩情相悅的兩人能在一起是最好的結局。不然,這樣子也是最好的。”
喬宇陽說着這些話,但是卻看到那把刺在他心上的刀又在讓他隐隐作痛了,一滴滴鮮血又是這麽滴落了下來。
喬宇陽這話落下去,方怡暖卻久久都沒有說話了,她慢慢的側過臉,看着喬宇陽,才發現,他好像瘦了很多很多,身上充滿了孤寂與蒼涼,臉色有些蒼白。
“你是真的愛她。”
良久之後,方怡暖才開口道。
聞言,喬宇陽那冷峻的臉上才緩緩的掠過了一道冰冷的笑容,“我當然愛她,也許很早以前就愛了,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隻要她過得好,就讓這一切都塵封了吧。總還需要過日子,一手緊抓着這段記憶,另一隻手還需要尋求所謂的幸福。人生這麽短暫,不要讓它白費了。暖暖,不要讓自己白來了這麽一遭,經曆了這麽多,難道你還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麽嗎?幸福不會一直都在那裏等着你,那東西轉瞬即逝,能抓住就抓住了,不然你就會永遠失去它了,就如同我一樣。我也希望你能過得好,機會并不多,錯過了這一次,也許就沒有下一次了。”
喬宇陽緩緩站了起來,淡淡的望了方怡暖一樣,“你自己也好自爲之吧,子鳴說他還在那邊等你,我走了,你保重。”
落下這麽一句,喬宇陽便提着步子離開了,高大孤獨的背影緩緩的消失在幽靜的小道上,方怡暖睜着那朦胧的淚眼一直那麽看着,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了,她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緩緩的收回了視線,突然之間,心裏有些恍惚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怡暖才怅然的吸了口氣,也徐然的站了起來,有些惆怅的擡頭看了看那蔚藍的天空,好一會兒,才發現心裏好像平靜了不少,那蒼白的小臉好像也瞬間輕松了起來。
默然收回了眼神,提着步子,也往前走了去……
這一切,一定都不會太遲的,是不是?
雖然還在恨着,可是她也不應該忽略了關心疼愛她的人,不是嗎?
——《假戲真婚》——逐雲之巅——
雲舒到底還是出院了,在醫院呆了那麽多天,雲舒早就呆得有些厭煩了,她很不喜歡醫院的那消毒水的味道。
然而,回到翠園的時候,到底還是讓雲舒大感意外驚喜了起來——
于洋跟夏淩薇回來了!慕家一家子去了慕悠蘭那邊,好像是周曼曼的生日還是怎麽了,溫雅靜把慕小曦也抱過去了。
安靜的小客廳内,于洋跟夏淩薇就坐在雲舒的對面,雲舒臉上還帶着那麽一副墨鏡,小心翼翼的伸手在跟前的茶幾上摸索着,應該是想給兩人倒茶吧。
“我來吧,雲舒!”
見到雲舒動作不方便,夏淩薇連忙伸手阻止了雲舒,眼裏充滿了心疼與不安,“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那些人就是針對着你們的嗎?有沒有抓到人?”
好長的一段時間沒見,雲舒當然是有些想念夏淩薇了,從之前通話之中,雲舒已經知道夏淩薇也懷孕了,夫妻兩人的感情倒還是挺不錯的,從夏淩薇的談話内容還有語氣之中雲舒還是能夠感覺到夏淩薇已經慢慢放下之前的一切,慢慢的融入了于洋的生活,知道這一點,雲舒心裏自然是很欣喜的。
“沒事,不用擔心,過幾天就好了。你們怎麽樣了?薇薇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要多注意身體。”
雲舒接過了夏淩薇遞到她手裏的暖暖的茶水,喝了一口。
“我沒事,倒是你,沒想到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對不起,雲舒,我都沒有能幫上什麽忙。”
夏淩薇很是歉意的握着雲舒那冰涼的素手,眼裏的心疼的味道很是濃郁。
“說的什麽傻話,真沒事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過得好就行。出去一圈,看來你們也玩得挺開心的,很難得的機會,于洋,你可要好好照顧薇薇,她走到這一步不容易,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你放心吧,我一定用我的生命愛護她。”
于洋那英俊的臉上付過了一道甜蜜的笑意,摟緊了夏淩薇的肩頭,眼裏滿滿的都是對夏淩薇的疼惜與寵溺,自然,雲舒是沒能夠看到的,隻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得出他的情緒。
“雲舒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決定暫時先停薪留職了,申請已經提交了,我現在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讓寶寶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于洋也回森威爾,喬宇陽要離開錦陽城,所以讓于洋管理這邊的公司,擔心他太累,也忙不過來,所以這樣做可能會好一點。”
夏淩薇那溫婉的聲音傳了過來,讓于洋心裏感覺暖洋洋的,覺得之前所有做的一切,也都是值得了!
雲舒點了點頭,“嗯,隻要你們覺得過得幸福就好了。一直都挺想念你們的,你要是趕上幾天,就能過來參加小曦的百日宴了,沒想到你們在鄉下呆得這麽久,叔叔阿姨都還好吧?”
“挺好的,也時常念叨着你。淩風今年年底就回來了,還說這次一定要見你一面,感謝你這麽多年的幫助。”
夏淩薇笑道,清脆的笑聲讓雲舒聽得出她此刻應該對這樣的生活很是滿足。
“淩風?你弟弟?一直聽你說他,我倒也想見見他,聽說他好像學的是軟件開發類的吧?”
“嗯,是的,于洋已經打算好了,等他完成學業了,就回國了,可以再森威爾發展。”
“看到大家都過得好,那我也就放心,對了,改天有時間了回懷山看看阿秀吧,她現在也是忙得很,你那麽長的時間沒見她,應該也是想念得緊了。”
雲舒淡然一笑,小心的彎下身子,想将杯子擱下。
“好,等你好了,我們就過去看看吧,我可聽說她現在就是很标準的好媽媽了,前些日子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還聽到她正在給她兒子講故事呢。”
夏淩薇想起之前給雲秀電話的時候的場景,忍不住還是一笑,記得當時雲秀還在講着電話,還沒聊上幾句,便隐隐約約的聽到旁邊好像傳來雲卷的聲音,說什麽給兒子講故事的時間到了,讓她别磨蹭,讓雲秀趕快執行任務什麽的,當時夏淩薇聽了有些哭笑不得的。
“你以後也會變成那樣,就别取笑她了。”
“我哪裏是在取笑她,說不準還得跟她學習呢。”
夏淩薇也欣然笑道。
之後,幾人有開始聊了最近的一些瑣事,直到阿蓮上來通知可以吃晚飯了,幾人才下去。
倒是挺熱鬧的晚餐,這樣熱鬧而無拘束的機會不多,大家都吃喝得很開心。
夜幕降臨了,天也都黑了下來。
翠園門口,雲舒一身單薄的家居服靜靜的站着。
“好了,雲舒,你不用送了,趕快回去吧,你身子還沒好,擔心别着涼了,免得慕煜北又要心疼了,我們回去了,你也趕快回去吧。”
夏淩薇輕輕握着雲舒的素手,拍了拍她的肩頭,單薄纖細的身軀倒是讓夏淩薇感覺很是心疼,這個女子承受太多了,希望這次過後,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
“嗯,你們上車吧,我也回去了,路上小心點,有空常過來玩。”
雲舒笑了笑,聲音很是清淡而柔軟。
夏淩薇點了點頭,“嗯,好,會的,那我們走了,你回去吧!阿蓮,扶你們少夫人回去吧,已經很晚了,再見!早點休息!”
夏淩薇落下這麽一句,然後才上了車。
“再見。”
車子終于緩緩的前方行駛而去,雲舒也舒了口氣,夏淩薇的事情總算是定下來了,看得出,他們應該是過得挺幸福的,夏淩薇對于洋的語氣也溫婉了不少,但願兩口子以後這日子過得好好的吧。
“少夫人,我們也回去吧,天很冷呢,當心身體着涼了。”
阿蓮那關切的聲音将雲舒從那深思之中給拉了回來。
雲舒這才緩緩的轉過頭,隐隐約約能看到一點點的幽光,但是并不明顯,點了點頭,“走吧。”
阿蓮這才慢慢的扶着雲舒往裏頭走了去。
夏淩薇跟于洋離開得挺晚的,回到大廳裏,聽到挂在牆壁上的挂鍾敲了九下,雲舒才知道原來已經九點了。
“少夫人,您現在要回房間嗎?”
阿蓮問道。
“你們少爺呢?還在書房嗎?”
剛剛吃完飯沒多久,慕煜北好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就直接回書房了,雲舒倒是跟夏淩薇于洋他們又聊了一下。
“應該還在,少夫人,我扶您上去吧。”
雲舒點點頭,然後便跟着阿蓮的步伐慢慢的上了樓。
門剛剛一打開,雲舒将放開了阿蓮,“好了,我自己可以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忙活了一天了,都挺累的。”
“好,那少夫人早點休息,我給少夫人倒杯水吧!對了,書房的燈還亮着,少爺應該就在裏面。”
“嗯,不用,你下去吧。”
“是,少夫人!”
阿蓮沒有再堅持,很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便退了下去。
雲舒輕輕關上了門,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摸着往前走了去。
“慕煜北!”
雲舒禁不住還是喊了一聲,這看不見實在是很不方便,她現在還沒習慣過來。
叫了一聲沒有聽到回應的聲音,雲舒也就沒有再叫了,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沙發,往沙發裏坐了去,然後彎下腰又往茶幾上摸了去……
‘呯!’
書房裏頭,慕煜北正專注的看着筆記本屏幕上的數據,然而,一道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讓他頓時收住了思緒,連忙有些着急的起身往外面沖了去。
隻見陰暗的客廳内,雲舒正坐在沙發裏,她腳邊是那已經碎裂開的茶壺,滾燙的茶水濺了一手,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下意識的摸上那被燙到的素手,聽到陶瓷碎裂聲,連忙收住了動作,蹲下了身子下意識的往地上摸了去。
“舒兒!”
慕煜北一看着雲舒那手就要往那些碎瓷片上抹去了,頓時吓了一跳,連忙沖了過來,一把拉起了雲舒,“不要碰!”
“割到沒有,我看看!”
慕煜北将雲舒一抱往旁邊的沙發裏坐了去,緊張的抓過了雲舒的手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很快,便看到了雲舒那被燙傷的手,當下心裏便是急了起來。
“怎麽燙到了?”
慕煜北皺着眉頭,看着雲舒那通紅的手,臉色變得有些沉郁了起來,“坐着别動,我去找醫藥箱。”
顧不上許多了,慕煜北匆忙起身去找醫藥箱,不一會兒便執着一個醫藥箱跟一張冷毛巾回來了。
“怎麽不小心點?”
低斥的語氣裏帶着一絲淡淡的責備,但是聲線倒還挺溫和。
雲舒任由着他拿那冷毛巾給自己敷着,冰冷的觸感傳來讓她禁不住輕輕一顫,手背上那火辣辣的感覺很是讓他難受。
“有點口渴,我沒事,你放心。”
“他們回去了?”
慕煜北擡手給雲舒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一邊低聲問道。
“嗯,剛走,感覺這次回來,薇薇變了很多,不多,看到她跟于洋過得幸福,我也就放心了,有時候你不得不感歎歲月無聲,一眼過去,很多事情都改變了,我記得不久之前我們姐妹三個,還都是無依無靠的過着,而現在,都已經找到了各自的歸宿了,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很多事情成爲了過去,也有很多的事情成爲了期待。”
雲舒抿了一口水,清淡的聲音帶着些許的祝福,同時也有些淡淡的惆怅。
“嗯,這就是人生,舒兒。”
聽着雲舒這些話,慕煜北頓了一下,然後才回了這麽一句。
“人生嗎?”
雲舒低聲呢喃了一聲,後面沒有繼續接下去,任由着慕煜北往她手上塗上藥膏。
“好一點了嗎?以後小心點,想喝水叫我,我給你倒。”
慕煜北眼眸裏的疼惜的意味很是濃郁,心底暗暗的祈禱着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這女人還是很好強,能不麻煩别人就不麻煩,所以有時候讓他都感覺很無奈。
雲舒點了點頭,“舒服多了,隻燙了一下而已,不礙事。”
“那什麽樣才叫礙事?逞強也不用這樣,舒兒。好了,你先坐着吧,我去叫人上來收拾一下然後放水泡澡,你不要亂動。”
慕煜北說着,便收拾東西,給下面撥了個号,然後才回了卧室。
雲舒安靜的坐在沙發裏,聽着傭人們上來收拾東西,原本想自己回卧室的,然而剛剛起身,慕煜北就從卧室裏出來了。
“你要幹什麽去?”
慕煜北皺着眉頭迎了上來。
“我想回卧室,我……”
雲舒的話一落,慕煜北已經攔腰将她抱了起來,她一個措不及防,硬生生的往他的懷裏栽了去,禁不住驚呼了一聲,“你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洗澡,不然你以爲以你現在的狀況真的能獨立完成這項任務嗎?好了,這幾天我就辛苦一點,親自爲你服務,順便也給你洗洗吧。”
此話一落,雲舒當下那潔白的臉上立馬飛上了兩朵紅雲,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麽了,當下就掙紮了起來,清淡的語氣裏染上了一些倒不清楚的羞赧,“我自己來,不用你。”
“你這是在害羞嗎?小曦都生下來了,你覺得還有什麽好害羞的。”
慕煜北那低沉的聲音臉不紅氣不喘的傳了過來,惹來了身後的阿蓮她們那隐忍的笑聲,讓雲舒又禁不住一陣尴尬,臉皮薄的人!
掄起拳頭忍不住捶了捶慕煜北的胸口,倒也沒有掙紮了,反正她也看不見,想想,也是,看都看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她還有什麽好在意的。
到底還是發生了一些讓人心紅肉跳的事情,這個泡澡才在很漫長的時間之後終于結束了,雲舒是被男人拿着一張大浴巾裹着抱上床的。
“喬宇陽明天要離開錦陽城,讓我告訴你一聲,而且說很感激你。”
慕煜北執着一張大毛巾坐在雲舒的旁邊很體貼的給雲舒擦着那已經快要幹的頭發,一邊開口。
聞言,雲舒怔了一下,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很是平靜,“嗯,離開是好事,要不是爲這事情耽擱了,他現在應該都在那邊了,希望他也能找到一個與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吧,這些年他也過得不容易,因爲伯父伯母還有馨陽姐的事情,他要承受的東西也很多。縱然想讓他過得開心一點,似乎都是一直無能爲力的。好了,這些事情就不說了,都過去了。”
提起喬宇陽的時候,雲舒已經很坦然了,沒有太多的怨恨,也沒有過多的熱情,興許兩個人還能做所謂的朋友吧。
“随你,要過去送送他嗎?”
慕煜北自然知道雲舒的性子。
雲舒搖了搖頭,“不需要送,就讓他這麽走吧,沒什麽好送的。”
語落,便是有些怅然的低下了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命運的安排總是讓人感覺到很無奈,可是你又不能不去感激,如果之前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爲了今時今刻,我突然覺得,似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得到一些東西,你總要失去一些東西,失去一些東西,你也總能得到一些東西。我之前一直在想,命運對我很不公平,然而到了後來我才開始慢慢的明白了其實我不應該去奢望太多。”
“傻瓜,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公平的事情,很多東西都是靠你自己去争取,怨天尤人那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慕煜北将手裏的毛巾将旁邊的椅子放了去,偏過頭對着雲舒淡淡的笑了笑,大手也順着伸了過去,輕輕的摸了摸雲舒的小腦袋,“我們都不能真正的依靠誰,不過,我希望不管什麽時候,你都知道,我始終就站在你的身後,給你永遠依靠的機會。”
“嗯,我一直都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哪一天會真的依靠誰的,至少在之前,我還是這樣的想法,然而在經曆過這麽的事情之後,忽然發現,其實這樣也很好,一個人承擔總是來得太累,有時候耳邊能聽到一個真切的關心聲音也感覺溫暖很多。”
雲舒現在感覺自己真的很幸運,不僅僅是因爲擁有了他,而且還擁有了一切她以前所不敢奢求的東西。
——《假戲真婚》——逐雲之巅——
相比于慕煜北跟雲舒這邊的溫情脈脈,雲卷跟雲秀這邊也同樣是溫馨一刻。
姚祁尊小寶寶已經會翻身了,偶爾還能稍微掙紮着爬,但是還不是很熟練。跟雲舒那邊的情況一樣,小寶寶也是劉慧全力的照顧着,雲秀也回去上班了。
劉慧一生無兒無女,但是卻對小孩格外的疼愛,她很疼着小尊寶寶,對雲卷雲舒還有雲秀他們都是很好的,都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兒女一樣疼愛着了。
“兒子睡着了?”
正坐在沙發裏看電視的雲卷看到雲秀提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便問了一句,掃了雲秀一眼,然後眼神又重新回到了電視屏幕上。
“嗯,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這一整天下來讓媽帶着,真是辛苦她了。”
雲秀一邊捶了捶自己那酸痛的肩膀,緩緩的來到了雲卷的身邊坐了下來,雲卷倒是很利落的伸手給她倒了一杯水。
“兒子最近很鬧騰嗎?”
雲卷淡淡的問道,他也是今晚才回到家裏的,最近任務下來了,有些忙,時纖也要調走了,他這邊有些手續需要及時處理,所以也沒有什麽時間,好不容易才抽空回來看看他們母子,還有姚首長他們的。
“還好,就是有些皮了,媽帶着我倒是沒什麽,就是覺得讓她累了。”
雲秀喝了一口水,微微蹙了蹙眉,歎了口氣,“而且最近因爲雲舒的事情,也折騰得挺累的,也不知道雲舒什麽時候才能恢複過來,今天慕煜北已經接她出院了,希望在家裏好好休養的話能夠好得快一點,這事情絕對不簡單,也不知道都招惹上誰了。”
雲秀講着,秀麗的臉上禁不住便浮起了些許的擔憂,眼睛裏充滿了憂慮,“我覺得這根本就是蓄謀已久的,不然不可能就這麽沖過去的。之前一直知道雲舒這職業很容易遭人報複,你說會不會是因爲這個呢?”
雲秀說着,雲卷那俊臉上也浮起了一道陰沉,他接到消息的時候雲舒已經躺在醫院裏了,知道這事情的時候,他還險些控制不住要沖上去将那些人拉出來狠狠的揍一頓,可是後面才知道并沒有抓到人。
“我早說過這職業不适合舒兒,想拉她下馬的人很多。還好沒傷到要害,眼睛應該過幾天就能恢複,我剛才還跟阿北通了電話,我已經托人留意了,希望能盡快将兇手抓到。”
“嗯,那就好,雲舒要回到翠園了還算安全,不然我也不放心,心頭總感覺緊緊的,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一樣。雲卷,我們回頭還是去看看雲舒他們吧,今天于洋跟薇薇都過去了,我本來想過去的,可是想想還是等你回來再一起過去看看,把小尊帶上。”
雲秀思量了一下,然後才輕聲開口道。
“嗯,明天晚上過去,早上我要去政治部那邊處理一些事情,下午我回來接你們。”
雲卷沒有拒絕,沉默了一下便接上了話。
雲秀點了點頭,吸了口氣,放下了手裏的水杯,又開始輕輕的捶着自己那酸疼的肩膀,雲卷偏過頭望了雲秀一眼,這才一手拉過她,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結實的大手一握,拳頭便是用力得當的落在了雲秀那瘦弱的肩頭上輕輕的捶了起來。
雲秀欣然一笑,倒是沒有抗拒,任由着他爲自己服務。
“對了,有時間你多抱抱兒子吧,兒子最近開始會認人了,你要是不經常抱抱他,難免以後不會跟你生分,我也不說要求什麽,休息的時候跟他玩一下,一家三口出去透個氣也好啊。”
雲秀想了想,終于緩緩的将這話說了出來,這些天上班路過大廣場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出來散步什麽的,此時已經是暖春之際了,一大早人們就在大廣場曬曬太陽什麽的,一家家的或者那小情侶什麽的,很是讓她羨慕的。
然後她又想起了,自從跟了雲卷之後,似乎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他休假的時間不多,每次一回來也就是在家裏看看書,或者去找他的戰友喝兩杯,偶爾跟她看看電視聊聊天,如此而已。
他們沒有别的情侶那樣的所謂的浪漫,這日子就是這麽不愠不火的過着,很是平淡。其實這樣倒也感覺到挺滿足,然而,有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了一些念想。
雲秀這話一落下去,肩頭的那大手突然頓了一下,男人沉默了下來。
察覺到雲卷這樣的反應,雲秀當時也有些不安了起來,突然覺得,自己可能還是過分了,明明知道……
“對不起……我隻是……我隻是……你要是忙也沒有關系,我不應該提這樣的請求。”
雖然知道這些都是奢望,但是雲秀還是心裏隐隐約約的有着一些向往。
雲秀說着,便垂下了眼簾,眼底那道淡淡的惆怅讓雲卷看得格外的清楚。
他到底還是虧欠她太多,他沒有給過這個女人什麽,而她卻義無反顧的嫁給他了,替他盡孝照顧家人,替他生兒育女,還要扮演好一個好妻子的角色,說來就是委屈她太多了,可是他卻不知道怎麽去補償她。
能理解自然是最好的,結婚以來,她就一直做得很好,讓他很滿意,沒有什麽怨言,一直都是默默的付出,他們兩個過的,便是這樣相敬如賓的生活。
倒也不是說這段感情有多麽的深刻,海枯石爛一般,在雲卷的心裏并不見得真正的把哪個女人惦記得這麽深刻的,不過,對于雲秀,他相信他是喜歡的,甚至是愛的,雲卷的愛,是一種淡淡的愛,靜水深流一般,緩緩的流淌着。這些年來,除開自己的妹妹雲舒之外,能讓他在點頭惦記着的女人,隻有雲秀。
“委屈你了,明天陪你跟兒子好好逛逛,陪你買幾套衣服,把你那頭發也修一下,太長了,劉海都趕上遮住眼睛了。”
雲卷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說着也一邊将雲秀攬進了自己的懷中,雲秀頓時心裏一暖,聽到他如此感性的話語,當下覺得自己所承受的艱難委屈瞬間化爲烏有了,心裏暖暖的,順着靠近他那寬厚溫暖的胸膛裏,喉嚨卻感覺有些酸澀了起來。
“你不是要忙嗎?”
雲秀低聲問了一句。
“讓他們過去也一樣,明天就陪你跟兒子,玩一天,傍晚去阿北那裏,嗯?”
雲卷一把将雲秀從自己懷裏拉了出來,深邃的眸子對上她那微微有些氤氲的眼神,剛毅的俊臉上輕染着一道柔和的笑意,看上去讓雲秀覺得有些恍惚。
雲秀愣了好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說好。
雲卷頓時一笑,這才再次将雲秀擁緊了懷中,收緊了手臂,緊緊的抱着她,暖暖的溫度在兩個人之間來來回回,這一刻,其實正是雲秀一直想要的。
然而,就在雲秀恍惚着的時候,突然間感覺自己的身子一個騰空,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已經迅速的将眼前的電視關掉了,抱着她大步的往卧室裏走了去,雲秀慌了一下神,連忙看向了雲卷那張俊臉,這才發現,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已經染上了些許灼熱的流光,雲秀自然是知道是什麽意思的,當下也就是輕輕一顫……
雲秀被輕輕的放進了那柔軟舒适的大床之中,卧室裏并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從窗台透了過來,是外面那路燈的微光。
沒一會兒,雲秀就感覺自己身上一涼,有些吃力的擡起頭望了過去,才發現男人早就将兩人之間的束縛統統解掉了,淩亂的衣襟灑落了一地,她微微撐起身子,想要說些什麽,然而男人并沒有給她機會,熾熱的吻落了下來,高大挺拔的身子接着覆了上來,瞬間将她那妙曼的身軀遮得嚴嚴實實的,動作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雲秀一陣無奈,算了,還是事後再說吧,但是這個事後會是很久很久之後。
輕輕的歎了口氣,一雙細膩潔白的手臂也輕輕的圈上了他那寬闊的後背……
輕吟纏綿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傳了過來,涼風輕輕的拂過了那淺色的紗簾,今夜夜色很好,是很晴朗的夜,卧室内正默默的進行着一場溫馨柔美的旅程。
第二天,雲秀清醒過來的時候,雲卷早就起來了,忍着一身的酸痛起床梳洗完,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雲卷正坐在沙發裏看報紙,劉慧正忙着張羅早餐,雲卷的大腿上坐着小尊寶寶,小家夥正睜着那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雲卷那目光卻是落在那報紙上。
“阿秀起來了,肚子餓了吧?早餐馬上就好了,過來幫媽把小菜端一下吧,阿卷,你去叫一下你父親,這會兒大清早的還出去查看什麽訓練情況,早餐也不知道回來吃,大半夜還鬧着肚子餓,真不知道能說他什麽。”
劉慧一邊說着,一邊将手裏的才往飯桌上放了去,轉身又朝廚房裏走了去。
雲秀應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雲卷倒也很快就放下了手裏的報紙,将兒子往懷裏一抱。
“兒子,我們去找爺爺回來吃早餐,走!”
落下這麽一句,小寶寶立馬就咯咯的笑了起來,任由着雲卷抱着他往外面走了去。
清晨的天氣到底還是有些冷的,霧氣稍稍也有些大,大院裏被清潔工打掃得幹幹淨淨的,連一片落葉也沒有,隐約還能看到地上拖把掃過的痕迹。
雲卷順着通常軍區的那條大道走了好一會兒,然後就看到姚首長正負着手慢慢的朝自己走了過來,身邊還跟着兩個軍官,很年輕,看起來應該是一起過來的。
姚首長一看到雲卷,便跟身邊的兩個年輕的軍官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之後幾人便散了。
“你怎麽過來了?小尊,我的孫子,來,爺爺抱抱!”
姚首長幾個大步就迎了上來,掃了雲卷一眼,便伸手直接接過了雲卷懷裏的小寶寶,滄桑的臉上染上了濃郁的笑容。
“媽已經做好的早餐,讓我過來叫您回去吃早餐。”
雲卷回答道,側過頭看了自己那略顯滄桑的父親一眼,沒有錯過他臉上的笑容,當下心裏倒也覺得有些安慰了起來。
冷振跟姚夢詩走之後,姚首長就一直很沉郁,好在這幾天才慢慢的恢複了過來。
“哦,那就回去吧。對了,你剛回來,你看看舒兒,我不放心,你是她哥哥,一定要照顧好她,父親老了,很多事情想要管,也都是有些力不從心了,父親現在就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的,舒兒承受得事情太多了,比起她,阿卷,你還算是幸福太多了。”
姚首長想了想,然後才開口道,語氣很是沉重。
“父親放心,我明白,我今晚上會跟阿秀還有小尊他們一起去翠園一趟。”
雲卷回答道。
姚首長點了點頭,有些怅然的吸了口氣,“但願她真的沒事,告訴阿北,實在不行的話,就讓舒兒别幹了,可以申請調職,原本以爲上來了,事情就少了,沒想到到底還是出了意外,如果不是出于報複,那還好,要是真的是因爲那些人的報複,那事情就沒有那麽簡單了,那人也沒有找到,唉。”
“父親不要着急,舒兒現在就在翠園裏,一定沒事的,經過這事情,阿北他們的警惕性一定提高了,一定可以抓到那些人。”
“罷了,一定要保護好她。”
姚首長落下這麽一句,輕輕的摸了摸小尊那小腦袋,然後才提着步子往家裏走了去。
吃過早飯之後,雲卷跟雲秀便帶着兒子出門了,逛了一天的商場,午飯的時候一家三口吃了一頓西餐,休息了一下之後夫妻兩又給姚首長還有劉慧他們買了衣服還有保健品什麽的,當然,也不忘了給雲舒他們捎上一份。
傍晚的時候,一家三口才往翠園去了。
雲卷他們的到來,自然是讓雲舒感到異常的欣喜的,跟雲秀聊了一大堆,雲卷跟慕煜北也不知道有什麽事情,一直在書房裏沒出來,等到溫雅靜将晚飯準備好了,叫他們下來吃飯,兩人才姗姗來遲的下來了樓。
慕家的人都在,所以晚餐很是熱鬧。
夜晚的天台還是挺涼的,雲舒肩上還披着慕煜北那大大的風衣,也仍然還是感覺格外的寒冷。
“父親希望你要自己保重,要是實在不行,你就調職吧,承受了這麽多年,也應該夠了。舒兒,你現在肩上背負着的,還有一個家,你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也沒有必要承受太多。哥承認自己很自私,哥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出事了,這樣我們一家子一定都瘋的,父親一定再也承受不住了。我今天已經跟阿北談過了,他也希望你能夠退下來,你要是願意,他甚至願意給你置辦一家公司,比如保安公司,或者偵探公司,隻要你願意,他都願意做。可是他卻沒有跟你提出這些,無非是尊重你的選擇,不想因爲他,折斷了你的雙翼。然而,舒兒你應該明白,在我看來,你更應該盡好你妻子的義務,那些累人的事情就交給别人去做吧,你根本沒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麽累。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因爲報複的,說不準就是你之前招惹下的那些人,做警察的并不容易,你忘記了叔叔嗎?叔叔就是因爲……”
雲卷有些沉重的開口。
“哥,我知道,你們關心我,我都知道。可是,我也有自己所追求的東西,可能你們都會說我自私,就像慕煜北就常常因爲我對他的疏忽不愉快,我一直都知道的。人總要實現自己的價值,有些事情總需要有人去做。那是我的信念。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們放心吧。”
雲舒并不想放棄這個職業,也許是喜歡上了這個職業了吧。
“你知道嗎,我當年從警校畢業的前一天晚上,我就站在國旗下,對着警徽發誓,這一生都要完成他所沒有完成的使命,堂堂正正的做一個好人,做好人民的警察,我知道我現在還不夠強大,很多地方都沒有做到位,但,人總有自己所想要追求的東西,我所追求的,無非就是現在所追求的。哥,你願意脫下你身上的這套軍裝嗎?”
雲舒臉上染着淡淡的微笑,雖然看不見,但是那眼裏洋溢着的流光卻是異常的絢爛。
“不能,今生都會穿着它。”
雲卷那堅決的語氣響起了,此刻,他突然很明白了雲舒的想法。
雲舒淡淡笑了笑,“所以,同理可證,我同樣已經脫不下這身警服了,你一定會理解的,對嗎?哥?”
雲卷看着雲舒那認真的樣子,還有那清澈的眼神,當下心裏就有些酸澀了起來,這就是他至愛的妹妹,承受了很多困難艱辛的妹妹!
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一把将雲舒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寬厚溫暖的胸膛很是讓雲舒覺得溫暖,這就是她最敬愛,最依戀的哥哥,很溫暖,這些年能堅持這麽走過來,其實她的哥哥也給了莫大的支持,給了她勇氣。
困境之中,人總需要一些繼續堅持下去的勇氣,這時候,能給你勇氣的人,當真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
父親,哥哥,爺爺,還有離開的叔叔,這些人都給于了雲舒莫大的支持與勇氣,此刻,雲舒突然想,那些經曆過的艱難,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麽,因爲她得到了更加珍貴的東西!
“哥!”
雲舒此刻不禁有些脆弱了起來,也緊緊的抱住了雲卷,“我真害怕我的眼睛會看不見,這些天一直都活在黑暗之中,我才知道這樣的感覺有多麽的可怕,盡管慕煜北一直都在安慰我,可是我心裏還是隐隐的不安。”
“多想什麽?醫生都說沒有問題,有阿北在你身邊,哥一直都很放心。”
雲卷輕輕的摸了摸雲舒的腦袋,安慰道,“你嫂嫂也擔心得不行,但是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好起來了,别想太多。”
“且是看着吧。”
雲舒也隻能這麽應答着了。
“你跟阿秀都還好吧?阿秀回去上班了,小尊就單單媽一個人照顧得過來嗎?”
“嗯,沒事,現在暫時還能應付得過來,家裏不是多請了兩個保姆嗎?小尊沒那麽鬧騰,能應付得過來。”
說到這裏,雲卷那俊臉上難得揚起了一道笑意,讓雲舒聽了感覺也挺愉悅的,“哥,感覺你自從娶了嫂嫂之後性子變了不少,好像比之前有人情味多了,以前,你總是喜歡繃緊着一張臉,那些去集訓的人都是很害怕你的,不過想起那時候,不免有感覺有些留戀。對了,聽說時纖要調回z市了,這到底怎麽回事?她不是才剛剛分到你那裏沒多久嗎?”
“臨時調動的,回到z市或許好,這個地方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傷心之地,你明白的,舒兒。”
雲卷似乎不太想說起時纖的事情,也許是因爲站在中間兩廂爲難吧。
雲舒最終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後面兄妹兩又聊了一些事情,倒是一些輕松的話題了。
雲卷跟雲秀夫妻兩離開翠園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雲卷喝了一些酒,慕煜北不放心他們這麽回去,還是讓阿朔他們送了一程。
雲卷離開之後,慕煜北又回了書房,好像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及時處理還是怎麽樣的,雲舒沒有去吵他,倒是很安分的坐下客廳的沙發裏跟溫雅靜他們閑聊。
“小雲,我看你老呆在家裏也挺悶的,明天或者後天我們一起到你姐那邊走走吧,我看你生完小曦之後這身子骨更加弱了,實在是不放心,讓你姐好好給你看看,把身子給補回來。”
溫雅靜很溫柔的開口,說着還将一杯熱騰騰的水往雲舒手裏塞了去,暖暖的溫度透過手裏的玻璃杯傳了過來,讓雲舒不禁感覺到一陣暖洋洋的。
“北陪了我很多天了,很多事情也都耽擱了下來,就讓他好好休息幾天吧,你們也爲這事情折騰得很累,媽,讓我一個人在家裏休息就行,你們忙你們的,不用擔心我。”
雲舒想了一下,便是這麽開口了。
“那可不行,每一個人照看着,我可不放心。你就跟我們一起過去吧。”
溫雅靜哪裏能放心得下,當下就不同意,雲舒無奈,頓時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了。
後來,雲舒并沒有繼續坐多久,等慕小曦在她懷裏睡着了,溫雅靜便将慕小曦抱了過來,讓她上樓了,自然是讓她多休息,不要太勞累。
雲舒回到房間的時候,喚了慕煜北幾聲都沒有聽到慕煜北應答,好一會兒才隐隐約約的聽到卧室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想必是正在洗澡吧。
雲舒在沙發裏坐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到慕煜北出來,不知怎麽的,今晚上心底竟然隐隐有些壓抑了起來,想必可能是今晚上跟自己的哥哥說了那些話吧。
恍惚之間,又想起了姚毅,想起了冷振還有姚夢詩他們。
陣陣涼風從陽台侵襲了過來,似乎,總是在這樣風起的晚上想起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那邊時候過得好,她是真的有些想念他們了,此刻,她突然就有些後悔爲什麽當初不多花一點時間陪陪他們,尤其是冷振……
她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眨了眨那有些微微發熱的眼眶,一身惆怅的從沙發裏站了起來……
慕煜北披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從卧室裏出來的時候,習慣性的掃了沙發裏一眼,并沒有看到雲舒的身影,下意識的擡頭朝旁邊的壁鍾看了去,隻見時鍾已經指向了十點了,慕煜北稍稍皺了皺眉,沉默了一下,便提着步子朝門口走了去。
而這時候一陣涼風悄然侵襲而來,空氣還夾着淡淡的菊花香氣,風中似乎隐約伴着一道清幽的口琴聲,慕煜北當下一怔,連忙轉過身朝那陽台看了去,隻見陣陣冷風将簾子刮得輕輕的飛舞着,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弧度。
他走了上去,夾在風中的那清冷的口琴聲似乎越發的清晰了。
走到門口,慕煜北才停下了腳步,擡着視線朝陽台的那個角落望了去,隻見雲舒那纖細單薄的身子正輕輕的靠在身後的牆上,手裏正執着一把金色的口琴湊在唇邊吹着。
清冷而悠揚的口琴聲緩緩的傳了過來,很是動聽,然而聽着卻感覺有些蒼涼而怅然。
‘朦胧的船隻在波光粼粼的海上,留下告别的汽笛聲,如果沿着緩緩的山坡走下去,是否會遇見,夏色的風,我的愛,是旋律,深深淺淺的吟唱……’
慕煜北當然知道這首曲子的,聽說是姚毅當初教雲舒吹的——《别了夏天》,記得,當初他也曾聽過她吹過這首曲子,很動聽,不得不承認,她的口琴真的吹得很好。
清冷的口琴聲喝着那冷冷的風将她都包圍了起來,這麽看上去,更是讓她顯得單薄纖弱無比,飛揚的秀發劃過了肩頭,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是此刻,他心裏卻是微微作痛,那是對她的疼惜。
慕煜北走了上去,顧不上什麽,直接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她那纖細的腰身,她怔了一下,似乎很意外慕煜北的突然出現,然而也就是晃了那麽一下神而已,頃刻之間就回過神來了,清冷的口琴聲還在繼續着,和着那蒼涼的風,這黑夜似乎又安靜了幾分,卻也惆怅了幾分。
似乎有那麽一陣淡淡的風,輕輕的吹過那漫天的雲,絢麗的晴空之下是那萬丈的金光,蒼涼的風還在雲下面緩緩的吹着,這個天地之間刹那之間變得無限的靜谧。
身後的暖意傳了過來,雲舒很幹脆的合上了眼睛,口琴聲不斷的從那口琴之中逸了出來,慕煜北環在雲舒腰間的大手越收越緊了,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的胸膛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口琴聲慢慢的弱了下去,漸漸的,一切都歸于平靜。
“我希望以後,你這曲子隻吹給我聽。”
沉默了良久之後,慕煜北終于低聲的開口道,說着,還一邊低下頭,吻了吻她那光潔的額頭,微涼的指尖帶着那秋水一般清涼的溫度,理順了她那被風吹得淩亂的發絲。
“我一直不想吹這首曲子,而且也好久沒有吹口琴了。”
雲舒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拂過了一道淡淡黯然,“不過現在吹起這首曲子,倒沒有了之前的沉重,也許是心裏放開了很多吧。”
“嗯,繞了這麽一大圈,能将那些事情放開,倒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因爲這些事情,父親還有哥他們沒少擔心,不管怎麽樣,也都不應該讓他們太過于擔心,尤其是父親,剛剛經曆了爺爺奶奶的事情,再堅強的人也都會承受不住的,所以舒兒,今後即使不是爲了自己,爲了他們,爲了關心你的人,你也都應當注意。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慕煜北的聲線很低沉,聽在雲舒的耳中自然是受用的,剛剛雲卷也跟她說了不少,她心裏也很明白慕煜北的想法,他一直不願意去束縛她,而且還那麽全力的支持配合她,說真的,她心裏除了感激還是感激,可是,她卻不會跟他說什麽感激的話,興許,她能用行動感激他。
“我知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剛剛哥也跟我聊了很久,說的無非也是這些事情,北,我不想放棄這個職業。你也曾經是一名軍人,你應該理解槍對你們軍人來說那到底意味着什麽,我身上的那套警服,跟槍就是一個道理,你明白嗎?”
雲舒不想說什麽了,直接把話攤開了說,“如果這次的事情真的出自于報複,我也隻能認了,畢竟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以後小心一點吧,我會盡量将他們緝拿歸案的。”
“好了,瞎想什麽呢?我從來都沒有真正想過讓你退下來,隻要你喜歡,你就堅持,我都會在你背後支持你,畢竟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所追求的信念跟理想,我雖然是你的丈夫,但是絕對沒有權利幹涉你所追崇的信念跟理想,隻要你覺得是對的,那麽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你也一直都是一個好強的人,就算我真的要求你什麽,那也并沒有見得你會真正的按着我說的話去做,與其讓你不開心,我倒是甯願放手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慕煜北歎息了一聲,一把将雲舒轉了過來,扶着她的雙肩,深邃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那依稀蒼白的小臉。
“我不會以愛爲名将你束縛在身邊,你應該明白,到如今,你還是你自己的,而我,早已經屬于你,不管你走得多遠,我就站在你身後,你轉身就能看見我。”
這是雲舒第一次聽到慕煜北講的如此深情的話,覺得幸運之餘還是有些淡淡的感動與心疼,之所以感情,自然是因爲他爲她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之所以心疼,則是因爲看到他默默地付出,不求任何的回報,就是因爲她這麽普通而平凡的女人。她突然希望他們能夠這樣一輩子,這樣每一輩子。
“我希望我們能一起變老,每一輩子,我都能來到你的身邊,做你的妻子。”
雲舒順着那隻手臂抓了過去,緊緊的抓住了抓在自己肩頭的那隻大手,清淡的小臉上那道希翼的味道很是濃郁。
慕煜北欣慰的笑了笑,并沒有再說話,隻是将她緊緊的擁進了懷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當然的,都是心甘情願的,無關值得與不值得,爲了她,他心甘情願。
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他淪陷得徹底?
沒有!
他爲什麽一直沒有對别的女人動了心思?
那就是因爲他一直都在等待着她的出現,她的出現就好像一盞暖暖的菊花小燈,雖然光線不是很明亮,卻足以燃燒了他的整個生命,上天給了他多少的時間,他都願意全部都給她,讓他差點忘了他自己。
雲舒可能永遠不會明白,當她用她那纖弱的素手抓住那把寒冷的匕首的時候,當她奮不顧手的撲向他的時候,當她願意在他面前呈現出她最脆弱的一面落下眼淚的時候,他就已經确定,他的生命裏唯一能夠得到他所有一切的女人已經出現了,那就是她!
慕煜北是一個涼薄的人,與其說他涼薄,倒不如說他專情,要麽不愛,要麽就會愛得徹底。
“你一定不能再愛上别的女人,不然我一定會瘋掉的,我就是希望你就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倘若哪一天你要離開我,有了别的女人,我想我一定會變得比甯馨兒更可怕。所以我一直很理解甯馨兒還有方怡暖。”
雲舒有些蒼涼的笑了起來,兩眼還是對不準焦距,這事情想想就覺得很可怕。
雲舒此話一出,慕煜北怔了一下,繼而,清俊的臉上才緩緩的綻放出了一道絢麗的笑容,雖然雲舒看不見,但是卻能感受到他那愉悅的心情。
慕煜北低下頭,深深的親了一下她那柔軟香甜的唇瓣,低沉柔和的聲音緩緩的刷過了她的耳際,“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這輩子,除了你,我不覺得有誰還能滿足我。”
雲舒淡然一笑,素手一擡,也輕輕的抱住了他,将腦袋往他胸膛裏靠了去。
“那你以後對别的女人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還得寸進尺了?”
“你要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看别的男人兩眼。”
“你知道威脅我了?”
“哼……”
……
雲卷跟雲秀夫妻兩回到家裏的時候,姚首長跟劉慧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看那架勢,應該就是等着他們回來的。
一看到他們回來,姚首長立馬有些緊張的詢問着雲舒的情況了,雲卷跟他講了一大通之後,姚首長知道雲舒沒事才算是放心了。
劉慧則是準備熱水給小尊洗澡,雲秀自然是在一邊幫忙了。
忙碌好了一切,雲秀便抱着兒子上了樓,雲卷因爲明天要趕回部隊,所以姚首長也早早的趕人上去休息了。
客廳内很快便又剩下了姚峥跟劉慧夫妻兩。
“給你熬了碗穿心蓮,雖然有些苦,但是你還是得把它喝完,這幾天吃了那麽多上火的東西,你都沒有健康意識,講過多少遍了就是沒把話放在心上。”
劉慧端着一碗濃濃的穿心蓮濃汁朝姚首長走了過來,姚首長這幾天鬧着上火,牙龈腫的厲害,劉慧沒少爲他操心。
“唉,都說了沒事,這麽惡心的東西喝什麽喝,一點小事整得跟翻天了似的,忍個幾天也就過去了。”
姚首長害怕吃藥打針,這是姚家的人都知道的,一說起吃藥打針的,就跟要了命似的,所以一看到那藥,當下就皺起了眉頭,将手裏的報紙一收,往旁邊一扔,利落的起身往樓上走了去,“我還有事情沒忙完,你自己先睡吧,我去把文件批完。”
劉慧每一點姚首長都很滿意,就是有一點,他們一感覺哪裏不舒服了,她就會給你整很多什麽中草藥什麽的給他們喝,讓他們都怕了!就連現在的雲秀也都是,都生下小尊好幾個月了,到現在都還得讓劉慧監督者喝什麽補藥的,不過,不得不承認,有了劉慧的堅持,雲秀的氣色好了很多,甚至比之前更加迷人了。
“行了,就别想跟個孩子似的,多大個人了,扛過槍挨過刀的,還害怕一碗藥汁不成?趕緊喝了吧,喝了明天就能好了,良藥苦口。”
劉慧皺着眉頭攔了上去,将藥送到了姚首長的跟前,明擺着你不喝就不用上樓的架勢。
姚首長那眉頭都擰成一團了,他這媳婦越來越讓他招架不住了,還是跟之前一樣,要是硬起來,他也拿她沒辦法。
掙紮了一下子,姚首長到底還是妥協了,一把接過了那碗藥汁,一口氣喝了下去,之後劉慧連忙将水遞了過去,姚首長猛灌了幾口下去,才勉強将那苦苦的味道壓制下去。
“你看,還不是就一下子喝下去了?說自己不能吃藥的人我見多了,也都是說說而已,你啊,就是愛使小孩子脾性,喏,吃幾顆棗子吧。”
劉慧接過碗,有些好笑的看着眉頭還擰成一團的男人,眼神很是溫柔。
姚首長轉過頭瞥了劉慧一記,那滄桑的臉上略顯有些微紅,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藥給熱的,看到劉慧手裏遞過來的那幾顆幹淨的棗子的時候,眼神沉了一下,一手接了過來,往嘴裏扔了一顆進去,然後才負着雙手上了樓。
劉慧看着姚峥那背影,當下便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堂堂的軍區大首長呢,這脾性就跟一個小孩子似的!
其實,跟劉慧結婚之後,姚首長整個人似乎都開心了不少,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沉郁,劉慧是一個好女子,不僅僅将雲卷雲舒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疼着,而且爲人很賢惠,把家裏照顧得好好的,這一點讓姚首長甚至雲卷雲舒他們都很感動,心裏是惦記着劉慧的好,但是也沒有說什麽感動的話了,就是默默的将這一切都看進了眼裏,放進了心裏。
有劉慧在身邊陪伴照顧姚峥,雲卷雲舒倒是放心了不少,看着自己父親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多了起來,還有之前的孤單寂寞的感覺也少去很多很多,他們都感覺到異常的欣慰,終于不用擔心姚首長會過那種什麽孤零零的一個人的生活了。
而對于劉慧,她是格外的珍惜這樣來之不易的生活,雲卷雲舒很孝順,對她很好,她也就将這一切都放進了心裏。
——《假戲真婚》——逐雲之巅——
方怡暖是從一片寒冷之中清醒過來的,渾身的酸痛讓她皺起了眉頭,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自己的眼簾的是那麽一片殘破的屋頂,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當下便被吓住了!
隻見自己正躺在一個殘破的角落裏,四周都是髒兮兮的塵埃,廢棄的機器鐵屑丢得到處都是,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廢棄了很多年的工廠!
清晨的陽光透過那結着蜘蛛網的窗戶照了進來,讓方怡暖覺得有些刺眼。
方怡暖吓了一跳,擡起手遮住哪刺眼的陽光,而這時候,一個陰冷的笑聲乍然響起。
“哈哈,方怡暖,你總算醒了,可真是讓我好等啊!”
這聲音一落,方怡暖頓時心裏就浮起了一道警惕,順着聲源望了過去,隻見就在自己前方的不遠處,甯馨兒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絕美的臉上帶着一道冷笑,正陰冷的看着她。
“甯馨兒!是你這個賤人!你想怎麽樣?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綁架我!你最好趕緊放開我!”方怡暖掙紮了一下,想要站起來,然而卻感覺自己渾身無力,根本就站不起來,當下,方怡暖心裏一晃,美目一寒,瞪了甯馨兒一眼,“你對我做了什麽!爲什麽我會渾身無力?”
“發現了?哈哈,你說呢?想不到你有一天會落到我的手上吧?”
甯馨兒緩緩的站了起來,臉蛋上是那猙獰而瘋狂的笑意,朝方怡暖走了過來,高高的站着,很是不屑的望着癱軟在地上的方怡暖,“怎麽樣?想不到吧?我最恨的就是像你這樣的賤人,出爾反爾,還想戲弄我!”
“甯馨兒!你想怎麽樣?你膽子太大了!竟然敢綁架我!”
方怡暖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在回家的路上,剛剛走到轉角處的時候,突然間上來了幾個人,将她一蒙,她頓時就失去了知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這裏了。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怎麽我全身無力?”
方怡暖吃力的掙紮了一下,一手揪住了方怡暖的衣角,不禁有些咬牙切齒的望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的樣子。
“很緊張是嗎?不過給你下點藥而已,何必緊張呢?你剛剛不是還有力氣對我破口大罵嗎?你之前不是還氣勢洶洶的跟我說要爲你死去的孩子報仇嗎?我正等着呢!”
甯馨兒此刻似乎心情很愉悅,尤其是看着方怡暖一身無力的躺在地上的樣子。其實本來她也不打算爲難她的,可是讓甯馨兒氣惱的是這女人竟然後面撕毀盟約了,而且竟然大言不慚的揚言要報複她!本來她還想指望方怡暖手裏的證據能扳回一局的,可是沒想到方怡暖這個賤人說放棄就放棄,現在自己的爸爸都還在牢裏呆着,自己卻無能爲力,就連甯家的一些人也因此受了牽連,被警方秘密請回去協助調查了。
甯馨兒自然是知道這究竟是意味着什麽的,這次,恐怕甯家是要完蛋了,她必須想個辦法制止才行。
“甯馨兒!你真是卑鄙無恥,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還想對付我了,你把我弄過來做什麽?趕緊放我出去,你這個賤人!”
“啪!”
方怡暖的話才剛剛落下去,迎面便遭來了甯馨兒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讓你威脅我!讓你嚣張!方怡暖,别以爲我拿你沒辦法,我有辦法将你弄過來,就有辦法弄死你!你以爲我害怕什麽?我連死都不在乎了,你覺得我會害怕什麽?”
甯馨兒猖狂的笑了幾聲,又很用力的踢了方怡暖幾腳,疼得方怡暖嗷嗷直叫!
“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賤人!我跟你拼了!”
方怡暖哪裏能忍受,當下便是不顧一切的朝甯馨兒撲了過去,用盡了力氣,狠狠的揪住了她的胸口正想還給甯馨兒一巴掌,然而甯馨兒自然是不給她機會的,玉手一揚,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飛了過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方怡暖的臉上,方怡暖那張美麗的小臉已經很明顯的印上了那巴掌印,小臉高高的腫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吓人!
“啊!甯馨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方怡暖突然像發了瘋似的,使盡了最後的力氣朝甯馨兒撞了上來,雙手恨恨的揪住甯馨兒那盤得好好的發髻,用力一扯,“賤人!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就是你!你這個賤人,我要爲他報仇!想你這麽陰狠歹毒的女人,也難怪慕煜北看不上你,白白做夢還想做歐冶的女主人,慕煜北的女人,做夢!”
叫嚣的聲音很是讓甯馨兒感覺到一陣怒氣橫生,慕煜北的事情本來就一直都是甯馨兒深深的紮在心頭怎麽也拔不掉的刺,每次一提起她就受不了,此刻,又怎麽能夠經受得住這樣的嘲笑!當下立馬就怒了,雙手立馬一推,硬是給了方怡暖幾腳,本來就全身無力的方怡暖哪裏能夠忍受這樣的待遇,纖弱的身子被甯馨兒那麽一踢,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像那角落裏栽了去,狠狠的撞到了牆壁上,嘴角也都微微的溢出了些許的血絲,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撞上了那冰冷而堅硬的牆壁。
“我讓你嘲笑我!賤人!我讓你嘲笑我!”
這麽一下,甯馨兒居然還感覺不解氣,又是這麽兇狠的沖了上去,一手揪住了方怡暖那長長的頭發,一把将她的連拉了起來,揚手又是幾個巴掌,方怡暖的那張小臉頓時腫得不成了樣子!
“放開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方怡暖被扇的兩眼昏花,腦袋昏沉一片,陰冷卻是很無力的望着一臉猙獰的甯馨兒。
“不放過我?你還能怎麽不放過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弄死你?賤人,你還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不過你放心,等我把姚雲舒那個賤人給弄過來了,再好好的招待你們表姐妹倆!你們兩個,誰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甯馨兒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麽痛恨過一個人,除了姚雲舒那個小賤人之外,你還是第一個!我會讓你們知道惹怒我的後果!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攤上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拜你們表姐妹所緻!尤其是姚雲舒,她不會得意太久,我一定會殺了她,我讓她驕傲,我讓她奪走慕煜北,她一定會因爲觸犯我付出慘重的代價,從來沒有人能從我手裏讨得便宜,誰也不行!”
甯馨兒面色猙獰陰狠的揪着方怡暖的長發竭力的嘶聲大吼了起來,美眸裏充滿了可怕的寒光,如同那雪地裏呼嘯的而過的鋒刃,讓方怡暖看了都不禁微微的發抖了起來。
方怡暖早已經是兩眼昏花毫無力氣了,無力的掃了甯馨兒一眼,到底還是聽清楚了她的話,心裏微微一顫,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甯馨兒,“瘋子!你……你瘋了!你居然想綁架雲舒!你這個賤人!你就不擔心慕煜北會報複你嗎!警察絕對不會放過你!”
方怡暖看着一臉張狂的甯馨兒,到底還是因爲她的話被吓着了!她居然還想對付姚雲舒!姚雲舒是誰啊!堂堂的錦陽城副局!歐冶的少夫人,慕煜北的女人!這女人瘋了嗎!
聽到方怡暖這話,甯馨兒當下就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姚雲舒!你當我怕了她不成!我連死都不怕我還害怕什麽?哼,這個賤人害得我失去了一切,你以爲我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嗎?慕煜北不是很愛她嗎?我就是踐踏她,我就是要廢了她,我要看看慕煜北還怎麽愛!一個賤女人!她害了我們一家子,我甯馨兒就是粉身碎骨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甯馨兒一提起雲舒,這架勢簡直就是要崩潰,甯家出了事情不說,她的那些裸照也被曝光了,如今,她就是錦陽城出名的人!她媽媽都被氣得住了醫院,一時之間甯家更是雪上加霜,而且事情金星得很是不順利,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甯廳長這邊的配合度也不夠,警方已經開始尋找其他的途徑了。甯康即使再怎麽努力想辦法,也是于事無補,甯馨兒對雲舒也是越來越痛恨,此刻便是想抓人過了來狠狠的洩憤了,反正她現在也是一無所有了,也不在乎這條命了!隻要能讓雲舒付出代價,她是絕對不介意把自己的命都給搭上的!在國外躲避的那一段日子,她已經受夠了,所以便是潛伏回來了,回來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找姚雲舒報仇,她就是要讓慕煜北痛苦!這個男人太心狠了,居然能毫不留情的那麽對她,那麽這一切,就都報複到他心愛的女人的身上吧!
甯馨兒想着,心裏更是憤怒,緊緊握着雙拳咬牙切齒的,又是給了方怡暖一腳,方怡暖再也不堪疼痛,頓時就暈了過去……
又是簡單的在家裏休息了一兩天,雲舒的精神似乎不好了不少,慕煜北也被他勸着回去上班了,因爲要照顧雲舒,所以慕煜北這邊也堆積了不少的工作,每天晚上看着他半夜三更爬起床,聽到書房開門的聲音,她就知道他應該是又繼續辦公去了。
不管多麽的忙碌,每天晚上他都會陪她一起入睡,等她睡着了之後才悄悄的起來工作。慕煜北一直以爲她不知道,其實每次他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雲舒都是知道的,自然也是不忍心他那麽累,所以便是說服了他回去上班,自己則是呆在翠園裏每天曬曬太陽或者聽聽音樂喝喝茶什麽的。
這幾天雲舒倒是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又稍微好了一些了,微微覺得有些朦胧了,隐隐約約的也能看到一些東西,不過還不是很清楚,感覺自己的面前倒是隔着一層白茫茫的霧一樣,能看到亮光,但是還是看不清楚東西,不過這已經讓雲舒很高興了。心想着,約莫着,再過兩三天興許就能好了。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一大早起來慕煜北已經上班去了,吃過早飯之後,溫雅靜便提議去慕悠蘭那邊轉轉,雲舒心想着反正呆在家裏也沒有什麽事情,而且老是自己一個人喝茶聽音樂不能看書上網什麽的,倒也是感覺挺無聊的,所以便是點頭答應了。
慕小曦倒是被尹佩帶回香山那邊了,一大早就出發了,因爲軍區裏有一位老首長的兒子要結婚了,尹佩跟慕威遠便帶着慕小曦一起過去了。
車子一路在路上飛馳着,去藍亞灣的時候要經過中街,那是錦陽城最繁華的地方,歐冶集團大廈也就是落座在這裏的。
“小雲啊,你現在車上坐着吧,我去給你姐姐買一些東西。”
溫雅靜突然想起來剛剛慕悠蘭給自己電話讓她順便去藥材店将一些藥材給她帶上的事情。
“用不用我跟您一起過去呢?”
雲舒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頓時也就坐直了身子,星眸裏劃過了一道淡淡的微光。
溫雅靜笑了笑,“沒事,那藥材店就在廣場對面,你就在這裏等着我好了,我自己過去吧,要不這樣吧,我看外面的陽光也不錯,不然你就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一下,曬曬太陽什麽的,我快去快回,你等我一下就好了!”
溫雅靜一邊說着,便是一邊推開了車門。
雲舒思量了一下,終于也點了點頭,“那好,那您過去吧,我曬曬太陽等着您。”
“好,來,我扶你下來,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小心一點,來,對!我讓老王陪着你,很快就回來的!”
溫雅靜扶着雲舒在長椅上坐了下來之後便匆忙的朝廣場的對面走了去。
是的,這裏是一個廣場,挺龐大的一個廣場,此刻廣場裏有很多的人,都是一些老人或者小孩的一起出來曬曬太陽散散步什麽的,雲舒遠遠的坐在廣場的邊上,依然還是能夠很清楚的聽到好幾道音樂傳了過來,不是那緩慢的太極音樂,便是那健美操的音樂,或者是那柔美的民族音樂廣場舞音樂什麽的。
想來,應該都是人們晨間起來鍛煉的。
雲舒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坐在長椅上,今天的她就是簡單的穿了一件緊身衣,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大風衣,秀發很簡單的绾成了一個清爽的髻,額前微微有些淩亂的發絲傾瀉而下,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可能是因爲暖陽的關系,此刻已經微微染上了些許的微紅,這麽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的滋味,不過她似乎不值錢清瘦了不少了。
柔和的暖陽懶洋洋的傾瀉在雲舒的身上,暖洋洋的,讓雲舒不禁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她忍不住輕輕的合上了眼睛靠着椅背閉目養神了。
“少夫人,您是否要喝一點水?”
邊上的老王很稱職的開口道。
雲舒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淡然回答,“嗯,好,感覺也有些口渴,你去買些誰來吧,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們。”
“好的,我這就去!”
老王應了一句,然後便退了下去。
聽到老王離去的腳步聲,雲舒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朝天上那刺眼的太陽望了去,隐約就是能夠看到一輪金光,想要看清楚卻是不容易,有些黯然的收回了眼神,正想繼續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間向來機警的她隐約感覺到一陣不對勁,似乎有一股陰冷的氣息來到了自己的身旁,她當下心裏立馬浮起了一道警惕,頓時眯起了那雙清眸,冷冷的開口道,“誰?”
然而,她才剛剛說出後,一道涼風迅速的從她的鼻下劃過,她掙紮了一下,想要抵抗,然而還沒來得及反應,人便這麽昏倒過去了……
幾分鍾過後,老王拿着兩瓶水回來了,當看到長椅上已經沒有了雲舒的身影的時候,頓時心裏愣了一下,連忙四處張望尋找了一下,可是并沒有發現雲舒的身影,這時候心裏才一慌,臉色都吓得有些蒼白了起來。
“老王!你幹什麽去了?小雲呢?在車上嗎?”
這時候,溫雅靜也提着一大袋的藥材回來了,看到老王四處張望一臉驚慌的樣子,當下心裏便是拂過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老王一聽到溫雅靜的聲音,頓時心裏更是慌張了,額頭上都冒出了一些汗珠了,慌張的開口道,“夫人,不好了!少夫人不見了,我四處尋找了一下,都沒有見到她人!怎麽辦?”
老王此話一落,溫雅靜立馬也就慌了神了,腦袋裏突然劃過了之前的事情,心裏不禁的是感覺到一陣害怕,連忙轉過頭四處尋找了起來!
“怎麽會不見了呢?你幹什麽去了?不是讓你看着她嗎?”
溫雅靜心裏很是慌張,之前知道慕煜北差點被車給撞了,是雲舒給救的,這下是不是那幫人又找上雲舒了?這要是真的如此,這可是怎麽好呢?要是雲舒出了什麽事情,那煜兒豈不是要發瘋了!頓時溫雅靜心擔心得不行了!
“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找找!要是出了什麽事情,那可就壞了!趕緊找找!”
溫雅靜慌張的開口,下意識的掃了那長椅一眼,很眼尖的發現了長椅前面的地上好像躺着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走了過去才發現是一隻手表!
這手表!
是雲舒的手表!
雲舒的手表向來是不離身的,這會兒怎麽會掉在這裏了!
溫雅靜心裏慢慢的浮起了一道不詳的預感了,心裏暗暗琢磨着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思量了一下,溫雅靜終于感覺到情況可能有些不對,連忙又開口,“老王,你找幾個附近的人問問看是不是看到小雲往哪裏走去了,或者看看他們有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快去!快去啊!”
“是!是!夫人!我這就去!”
老王吓得臉色蒼白,一把扔掉了手裏的水,連忙朝附近的活動着的人走了過去。
然而,似乎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一連問了好幾個人,大家都說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當下老王心裏更是着急了。
溫雅靜也是如此,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好不容易,終于問到了一個人說好像看到有人在長椅上昏倒了,一個男子将她帶上了車子離開了,什麽車子也沒記住,就知道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溫雅靜終于被吓得兩腳發軟了,臉色異常的蒼白了起來,身子輕輕顫抖着,不知道花了多長的時間,才有些恍惚的回過神來,當下也顧不上許多,手裏的袋子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裏了,慌慌張張的從衣袋裏掏出了手機,迅速的給慕煜北撥了一個電話。
寬大明亮整潔莊嚴的會議室内,慕煜北正一身冷淡的坐在主位上,聽着下面的一名分區經理彙報本月的銷售情況,布諾斯跟阿朔都很安靜的站在身後。
慕煜北那清俊的臉上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說任何的一句話,但是他隻要往那裏一坐,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感覺到一陣壓抑,這個男人身上似乎一直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震懾力!
就在那個經理講得精彩的時候,突然,慕煜北那放在桌上的手機突兀的震了起來,慕煜北當下便皺了皺眉,拿起手機一看,是溫雅靜的電話,黑眸微微一眯,知道今天慕小曦跟尹佩他們出去了,這溫雅靜就是跟雲舒在家的,這會兒打電話給他,難道是雲舒出了什麽事情?頓時,慕煜北心裏一沉,連忙摁下了接通鍵。
看到慕煜北接電話,下面的人便是很會意的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看着慕煜北。
“喂?媽,是我,有什麽事情?”
慕煜北那清越平靜的聲音傳了過去。
一聽到慕煜北的聲音,溫雅靜心裏更是覺得驚慌不已,“煜兒!煜兒!不好了!小雲不見了!我一拿完藥出來就不見了!怎麽辦!”
溫雅靜此話一落,慕煜北頓時那平靜的臉上便是劃過了一道驚慌的蒼白,霎時‘嗖’的一下子立馬就站了起來,語氣變得低沉而壓抑,“你說什麽?舒兒怎麽了?”
“煜兒,不好了,小雲不見了!我今天見着整天呆在家裏也很無聊,就琢磨着帶着帶着小雲一起去你姐那裏轉轉門,你姐讓我給她拿一些藥材回去,所以我就下車取了,讓雲舒在廣場這邊坐着,曬太陽等着我,可是,我哪裏知道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人了,我們找了好久也都沒有找到人,有人說好像她昏倒被人給帶走了!煜兒,媽覺得這個可能是那些人做的,一定是他們帶走了小雲!”
溫雅靜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将這事情的原委都說了一遍,心裏仍然還是驚慌不減,“煜兒,你說他們吧小雲帶走了是不是會發生什麽事情啊?煜兒,是媽的不對,媽媽失職了!煜兒!”
“你現在在哪裏?”
慕煜北那清冷的聲線傳了過來。
“我就在歐冶附近的人民廣場這裏,你快點過來啊,小雲這裏好像丢下了一隻手表!我現在馬上就報警!”
溫雅靜現在也是吓怕了,心裏的那種強烈的不安不停的沖刷着她,讓她心裏極爲的忐忑不安了起來!
“在那裏等我,我馬上下去!”
慕煜北落下這了一句話,頓時便挂斷了電話,大步的往門外走了去,那臉色看着讓下面的人都感到一陣害怕,從來沒有見過少爺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聽那電話,好像是少夫人出了什麽事情了!
布諾斯跟阿朔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慕煜北一路匆匆忙忙的直接奔着專用電梯,縱使他之前一直以爲自己自控力很好,然而此刻,心裏到底還是禁不住驚慌了起來,生怕雲舒會發生什麽事情!
沒一會兒,慕煜北便匆忙的來到了溫雅靜的身旁了,一看到慕煜北的身影,早已經急得團團轉的溫雅靜立馬就迎了上去。
“煜兒!你來了!小雲就是在這裏不見的,剛剛我就是讓她坐在這裏休息的,這應該是她掉落的手表,我猜她應該是被人綁架了,一定是的!怎麽辦?煜兒?你說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呢?”
溫雅靜越想越害怕,這要是出了什麽事情,那可該怎麽辦?
慕煜北一聽頓時心底一痛,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了起來,他也在害怕,在商海裏,他簽下幾十億的合約都不覺得有什麽心慌,就算當初在部隊裏執行過再危險的任務也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是現在,他卻是真正的害怕了!
親身經曆過前些天那一場狠絕的謀殺,慕煜北不會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他們的目的如果真的是雲舒的話,那麽極有可能會對雲舒不利!傷害得事情肯定會做!而且,更讓他擔心心痛的事,雲舒此刻眼睛根本就看不見!
一時之間,慕煜北心急如焚,胸口處的疼痛加劇了,生怕一個氣上來便會像上次一樣直接吐血了,他的身體也同樣經不起折騰,這個布諾斯跟阿朔是最清楚的,所以當一看到慕煜北那蒼白驚慌的樣子,立馬吓了一跳,連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了慕煜北。
“少爺,您沒事吧。”
關切聲音傳了過來。
“煜兒!煜兒你怎麽樣?”
溫雅靜看到慕煜北這個樣子,心裏更是害怕而自責了起來。
慕煜北有些吃力的穩住了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下子心情才平靜了不少,思量了一下,低沉而沉郁的聲音才悠然響起了,“不礙事,阿朔,你馬上派人去查!那天的事情應該有結果了,立刻報警讓警方協助把人找到,讓他們在各個路口關卡提高警惕,逐個排查!布諾斯,你馬上去找偵探社,順便看看那兩個女人還安不安分。這事情務必都給我秘密處理,不能讓那些人收到風聲,不然他們一定會對舒兒不利。”
“是!少爺!我這就去!”
阿朔跟布諾斯應了一聲,然後便是急匆匆的轉身離開了。
“李立,你馬上帶人調查一下附近的目擊者,務必将那輛車子給我記下來,馬上通知南宮逸那邊的人過來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是!少爺!”
被叫到名字的黑衣男子很是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煜兒,我……”
看到慕煜北這麽一副慌張心急如焚的樣子,溫雅靜心裏也是很難受,一方面是因爲擔心雲舒會有什麽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擔心慕煜北的身體,還有心裏到底還是有些自責了,好端端的幹嘛要帶雲舒出來呢?而且還讓她一個人坐着,明明知道她的眼睛不好!
想到這裏,溫雅靜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了!
看到溫雅靜那麽一副自責柔弱又是擔心不已的樣子,慕煜北也隻有暗暗的歎了口氣,千叮萬囑都說讓雲舒在家裏安安分分的呆着就好,沒想到到底還是出事了!出來,連一兩個保護得人都沒帶着,這讓他還能說些什麽呢?
“算了,自責也沒用,媽,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父親那邊,現暫且不要告訴他們,照顧好小曦,舒兒不會有事,你不用太擔心。”
慕煜北落下這麽一句,便讓人給他準備車子,大手緊緊的抓着雲舒那隻手表,一邊從衣袋裏拿出了手機,他記得之前給雲舒的手機安裝過gps定位系統的,跟他的機子是連着的,如果順利的話,便可以直接發現她的位置,然而讓慕煜北意外的是,那頭的手機已經關機了,他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接通!
“煜兒!”
溫雅靜心底有些傷心了起來,濃郁的擔憂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找到她,你先回去吧,等消息,如果歹徒真的綁架了舒兒,那麽他們也許會然後我們準備籌碼,記住,不管任何的條件你都先答應他,隻有這樣,舒兒才可能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你就回去等消息吧,有什麽情況就即使跟我聯系,我需要辦一些事情!老王,你先把夫人送回去,這事情不要張揚,明白?”
慕煜北很是果斷利落的開口道。
聽到慕煜北這麽一些話,老王那慌張不已的心總算稍稍平複了一些了,連忙點了點頭應道,“好!我這就送夫人回去!”
慕煜北掃了溫雅靜一眼,然後便大步的朝歐冶的門口走了去,随從的人應該已經把車子給他準備好了,如今,這事情恐怕那也不是那麽簡單,他要想順利的找到雲舒,恐怕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慕煜北終于還是上了車,溫雅靜看着車子緩緩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眼眶卻微微有些發紅了起來,生怕雲舒真的會出事,要是那樣的話,那麽她一定不能夠原諒她自己了!
對于雲舒這個兒媳婦,溫雅靜甚至整個慕家都是很滿意的,大方得體,賢惠低調,一點也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樣花枝招展的,慕家一家子都是真心的喜歡雲舒,雲舒嫁到慕家來的這段日子,溫雅靜早就将雲舒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了,看到雲舒被别人帶走,她心裏除了不安害怕之外,心底便是還有些心疼了!而且,要知道,雲舒此刻的眼睛仍舊還是看不見的!
越害怕的事情,它就越是那麽的容易就發生了!
“夫人,我們回去吧,回家等消息!”
老王見到溫雅靜一動不動的,這才開口喚了一聲!其實,老王這心裏也充滿了自責,所以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
溫雅靜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點了點頭,“好,那就回去吧!希望小雲真的沒有什麽事情才好,不然,我一定不會原諒我自己的!而且,還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們交代,這可怎麽辦呢?”
溫雅靜憂心忡忡的開口道,“算了,還是先回去吧,我得給他爸爸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想個好的辦法,很快找到小雲,總得盡快的把人找到了,不然,那可就要糟糕了,這大冷天的,她還看不見……”
溫雅靜有些憂郁的開口,語落,這才緩緩的上了車坐下了,“我們回去吧,老王!”
“好的!夫人!”
老王應了一聲,終于也上了車,發動了車子,而溫雅靜這時候也飛快的掏出了手機給慕向南首長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假戲真婚》——逐雲之巅——
接到雲舒被綁架帶走的消息,慕家的人都震驚了,一家子都是焦慮不已的聚在了翠園裏,慕悠蘭一家子,還有慕思雅,尹佩他們,還有慕向南溫雅靜,一家人就是那麽坐在家裏焦急的等待着,慕向南首長負着手心裏有些不安的走來走去,家裏已經來了一些警察了,正在安裝設備,約莫着就是想等着歹徒打來電話,好确定他們的藏身地點吧。
慕煜北跟南宮逸東方謹兄弟幾個并沒有見到人影,也不知道哪裏去了,不過慕首長他們都明白,慕煜北肯定就是想通過另一個途徑将媳婦給找回來的。
整個翠園的氣氛都很是沉郁,甚至可以說是壓抑,溫雅靜一臉的自責,神情有些恍惚的坐在沙發裏,慕悠蘭則是坐在一邊安慰着她。尹佩皺着眉頭哄着哭鬧不停的慕小曦,這小家夥好像也感覺到出什麽事情了一樣,一直就是鬧騰個不停的,任憑尹佩他們怎麽哄也不見停。
“小曦也哭個不停的,唉,究竟是誰那麽處心積慮的對付嫂嫂呢?上次哥哥差點被撞到了,幸虧嫂嫂及時出手了,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會是跟上次的事情有關吧?”
慕思雅有些急躁的在尹佩的身邊坐了下來,聽到慕小曦的哭聲,當下心裏也是越發的着急了起來,心裏默默的祈禱着,希望沒事才好了!
“小曦不哭哦,來,姑姑抱,不哭不哭哦!”
慕思雅将小曦抱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哄着。
“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那幫混賬做的,不然怎麽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群王八犢子,要是被抓到了,老子讓他們吃一輩子的牢飯,槍斃!槍斃了他們!媽的!”
慕向南首長似乎也有些急躁了,上次慕煜北的事情他也是擔心了很久,現在雲舒的眼睛還沒有恢複過來,就被他們帶走了,要是真的受到了傷害,那麽他又該怎麽做?該怎麽向姚首長交代?好好的女兒交到他們手中,連人都沒有保護好,這事情換了誰都得急死!
“好了,阿南,這麽着急着也沒有用,依我看,确實有可能跟上一次的人一樣,都是針對阿北或者小雲的,唉,怎麽這兩個孩子就是這麽多災多難呢?小雲那眼睛都還沒有恢複,希望不會出什麽事情才好!”
尹佩也禁不止直歎氣,頭疼得不行了!
相比于翠園這邊的緊張沉郁,帝都這邊也好不到哪裏去!
天色越來越暗,天都黑下來了,已經一整天了!一整天都沒有查到有關于雲舒的任何的消息,慕煜北心急如焚,不斷的讓他們出去查消息,可是就是沒有一點的音訊。
慕煜北那辦公室内,慕煜北正一臉沉郁的坐在辦公椅裏,坐在沙發裏的南宮逸跟東方謹也是一臉的沉重。
‘咔擦!’
一道敲門聲響起之後,開門聲傳了過來。
慕煜北立刻下意識的朝門口望了去,隻見阿朔一臉陰沉冰冷的走了進來。
“怎麽樣?”
一看到阿朔的身影,慕煜北立馬就開口問道,聲音裏夾着一些難以察覺的驚慌,這讓南宮逸跟東方謹都是吓了一跳,曾幾何時見到慕煜北這個樣子,這個男人及時面對再大的危險的時候,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而現在爲了一個女人居然出現了這樣的表情!
“少爺,逸少,謹少!”
阿朔喚了幾人一聲,“少爺,查到了方怡暖跟甯馨兒的消息了,方怡暖這幾天一直沒有見人影,自從上次去醫院看少夫人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見到她,我派人查了一下,發現當時甯馨兒也在醫院附近,我估計,方怡暖現在極有可能是跟甯馨兒在一起。”
“甯馨兒!”
南宮逸一聽到這名字當下便挑了挑眉。
“她要是敢動舒兒一個手指頭,我就廢了她!”
原本以爲看在甯家的份上他也不想做得太絕的,要是雲舒真的在這個女人的手上,他絕對不會留任何的情面。
“北,行了,别生氣了,要是真在她手上那就得趕緊找人了,這個女人一直對你不死心,這下子要是找你老婆報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還有那個什麽方怡暖的,都派人看着她們吧,說不準就是她們整的事情。女人的心思,可都是說不準的。”
南宮逸思量了一下,開口道。
聞言,東方謹也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我看逸說的很有道理,這事情還是極有可能發生的,派人盯着她們沒錯,尤其是那個什麽甯馨兒的,我可一直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的,至于方怡暖那個腦殘,應該不至于做這樣的蠢事,她應該沒有那個膽子,不然北拿出那些東西之後,她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了。”
“我已經派人尋找她們的下落了,再過一會兒應該就能有結果,少爺請放心,我們一定能順利的找到少夫人的。”
慕煜北隻感覺心裏的疼痛越發的加劇,看着外面的天色漸漸的暗下了去,可是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他心急如焚,想要做點什麽卻是什麽也做不了,沒有什麽事情比現在更煎熬了!
“多派一些人去找,都給我去找,一定要盡快把人給我找到。”
慕煜北突然感覺有些無力了起來,害怕,不安,惶恐,擔心等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很是讓他難受壓抑。
“是!少爺!”
“去吧。”
慕煜北無力的收回了視線,很是沉郁的低下了頭,黑眸裏沉澱着的擔心與疼惜足以将他整個人都給淹沒了一般。
南宮逸跟東方謹對視了一眼,不禁也擔心得不行,隻能吩咐下面的人多加派人手,東方謹則是給交管局那邊打電話看看有沒有什麽情況,有沒有看到可疑的車子出現。
……
雲舒也沒有想到她還會再次見到甯馨兒這個女人。雲舒知道之前慕煜北曾經教訓過這個女人,所以她當初還去了國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到底還是回來了,而且很明顯的,就是回來報複她的。
雲舒擡起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見眼前一片模糊之後又是一片清晰,她想擡起雙手揉揉雙眼,然而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跟雙腳都是被綁着的,想要動彈都是非常的艱難。
這是一間廢棄的工廠,應該是荒廢了好多年了,周圍都是那些生了鏽的鐵屑,四周的牆壁都是有些斑駁掉色了。
雲舒吃力的掙紮了一下,渾身的無力,腦海裏頓時刷過了之前的一幕幕,知道自己當時坐在長椅上被人下了藥迷昏然後帶過來了。
她的眼睛好像好了,看着眼前的東西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清晰,不然也不會看到就這麽一臉嚣張的坐在自己跟前不遠處的甯馨兒。
然而雲舒也就是那麽掃了甯馨兒一眼便移開了眼神,朝自己四周看了看,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竟然就是方怡暖,方怡暖此時似乎很是狼狽,一臉都腫成了豬頭一樣,鼻青臉腫的,身上也是髒兮兮的,不過倒是還算整齊,此刻甯馨兒跟方怡暖應該是正在争吵着吧,看着兩人似乎都氣得不輕,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麽事情了。
雲舒就是那麽簡單的掃了一眼而已,當作沒看見,她知道甯馨兒之前肯定是知道她看不見的消息了,然而她不能讓她知道她此刻已經恢複的消息,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麽!
渾身無力!
該死的,這女人一定是給她下藥了,不然怎麽感覺自己渾身無力,提不起任何的精神了。
不過,雲舒卻對此時的甯馨兒跟方怡暖感覺到詫異奇怪,不是說甯馨兒跟方怡暖是同盟嗎?怎麽現在看着,就好像方怡暖像是被甯馨兒給抓過來一樣。
“甯馨兒,你這個賤人快點放開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聽到沒有!”
是方怡暖你憤恨交加的聲音。
“放了你?簡直笑話!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壞事,我也不會落魄到現在這個樣子!在想什麽?想着誰來救你不成?付子鳴嗎?我早就告訴過你,你還真不能指望男人!還有,你應該還得感謝我,你看看我現在不就把姚雲舒弄過來了?你不是對她恨之入骨嗎?怎麽樣?我就說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害我變成了今天一無所有的人就是她!”
甯馨兒不屑的瞥了方怡暖一眼,那冰冷陰狠的眼神落在了雲舒的身上,恨不得将雲舒碎屍萬段一般。
“你把她抓過來,慕煜北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就不擔心慕煜北會收拾你嗎?慕煜北的手段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方怡暖這時候,才有些虛弱的撐起了身子,望了旁邊的雲舒一眼,眼底拂過了些許的冷冽,到底還是有些害怕慕煜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之前喬宇陽還有付子鳴都跟她說過,她心裏自然也是明白的,這也是她爲什麽突然放棄跟甯馨兒合作的原因之一。
“慕煜北?哈哈,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就在我手上,他要想救人,那麽就拿他的命來換吧!我讓他深愛這個女人,等我把她給廢了,我看他還怎麽愛!我看他還怎麽在乎一個肮髒的女人!”
甯馨兒控制不住的咆哮了起來,說着還站起來,大步走了過來就是給了雲舒兩腳,足以見得她對雲舒有多麽的痛恨!
雲舒咬着牙忍着那疼痛,生怕自己一個沒控制住便反抗了,但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時候,甯馨兒身旁還有還幾個高大威猛的男子,想來應該就是她找過來的幫手吧。
“你瘋了嗎!甯馨兒,你到底想怎麽樣?”
方怡暖一聽到甯馨兒這些話,當心裏便是一陣恐慌了,甯馨兒這個賤人既然想得出來,那麽肯定也能做得到的,她想對付雲舒,恐怕也不會落下她,她之前就跟她說過了,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麽狠!
“怎麽做?你說呢?”
甯馨兒陰冷的笑了笑,反問道。
“我告訴你,你要是想侮辱我,我絕對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方怡暖臉色大變,頓時有些驚慌的掙紮了起來。
“你害怕了?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表姐妹倆的,你享受了什麽,她也同樣享受,你之前不是揚言報複我嗎?那也得留着你的小命報複我不是嗎?所以,你還是好好的享受吧!哈哈!”
甯馨兒看着方怡暖變得慘白的小臉,頓時感覺精神好了不少,心情很是高興,正想繼續說幾句嘲笑的話語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響聲,甯馨兒收住了話,連忙轉過身子一看,隻見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門邊對着他勾了勾手指。
甯馨兒愣了一下,然後才走了上去,“你們也跟我走!”
甯馨兒冷冷的瞥了自己身旁的那幾名看起來十分猥瑣的男子一眼,落下了這麽一句,聽到甯馨兒這話,那幾名男子有些不爽的瞥了她一眼,又望了望雲舒跟方怡暖,這才有些不甘心的跟上了方怡暖。
‘呯!’
鐵門終于關上了,殘破的隔間頓時一片安靜。
方怡暖依然還是很害怕的癱軟了身子愣愣的坐在地上,心底很是擔心害怕,六神無主的望着剛剛緊閉上的門,臉色越發的蒼白難看。
她恍惚了好久,才轉過頭望了雲舒一眼,發現雲舒似乎還在昏迷之中,當下眼神裏掠過了一道憤恨,緊接又是一道複雜。
“你也沒有想到你會有今天吧?姚雲舒,說實話,我真是恨透了你,可是每當我想對付你的時候,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外公一直都很偏愛你,可笑的是,你知道他之前還跟我說過什麽嗎?”
方怡暖說着,唇邊浮起了起一道凄楚的笑意,眸光頓時變的有些惆怅了起來,“他說讓我放過你,不要再爲難你,就當他求我。你可能不會明白當初我聽到這些話的感受,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說,難道我就不應該恨你嗎?雖然你自己本身并沒有親自毀掉我的一切,可是這一切還是因爲你而起,所以,你到底還是罪魁禍首。宇陽跟子鳴一直都在勸說着我,我不想把那些話聽進去,可是,我卻不能否認我到底還是因爲那些話受了影響。那天去醫院看你,看到你看不見的樣子,我以爲我會很開心,可是沒有想到,我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快樂。後來,我去外公的墳前坐了很久很久,突然間才發現,其實我沒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費那麽多的時間。外公外婆,還有你奶奶,他們這一輩子浪費的時間還不夠多嗎?”
方怡暖說到這裏,心底不禁覺得一陣陣的苦澀,想起了付子鳴離開的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想起了喬宇陽跟她說的那些話,心裏到底還是微微的感覺到有些疼意了。
“這幾天被關在這裏,我自己想了很多,我在想,是不是當初我要是做出另外的一個選擇,那麽今天的我們是不是都會過得更好呢?要是我當初沒有阻止你跟喬宇陽,或許你們現在就有可能在一起,而我,也許會找一個愛我的人,比如也許我還是會跟子鳴,如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會過得好一點呢?我們四個人,是不是就真正的成爲了好朋友,相互之間有來往,清閑的時候或許可以約着大家一起出來吃頓飯,喝杯茶什麽的呢?”
方怡暖說着這些話,不知道爲什麽眼眶突然覺得有些灼熱了起來,很是諷刺的笑了笑,“可笑的是,人似乎總是明白得太晚了。雲舒,你不會明白,其實小時候我一直都沒有想過要真正的爲難你的,我其實就是嫉妒你,嫉妒你得到了毅舅舅的關心,還有外公的疼愛,而我呢?我雖然是所謂的千金小姐,可是我在他們的身邊卻絲毫感覺不到快樂。我每天總是聽到他們說,‘暖暖今天把這首曲子練好’‘暖暖這次考試一定要拿個好名次’‘暖暖明天去少年宮把畫畫練好’,你知道嗎,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麽的羨慕你。因爲你很自由,沒有人逼着你學這個做那個的。我從小就喜歡宇陽,其實也不怪你,像宇陽那樣的男人,沒有幾個女生不動心的,宇陽對你一直也都是很特别的,你們也算是兩情相悅,其實我跟子鳴都才是第三者。我本來以爲隻要你離開宇陽,那麽或許他就會多看我一眼,甚至也許會愛上我。可是,我錯了,我總是那麽的異想天開,總是那麽的一廂情願。也許,我們就如同外公外婆還有你奶奶一樣。外公到底還是隻是愛着你奶奶的,不管外婆有多麽的努力,可是還是于事無補,外公根本不愛她!我一直都在笑我外婆傻,到頭來才發現,其實我比她更傻!”
方怡暖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了,聲音也有些哽咽了起來。
“明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要堅持,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一味的勉強,到頭來還是把自己傷害了,也把别人給傷害了。我終于還是沒有得到什麽。就像外公一樣。愛的,還是那個人,到死了結果也還是一樣。這一輩子其實也就是那麽的短暫,連我爸媽也都變老了,跟我說他們累了,現在想休息了,可是我……”
“我也累了,累得不想再動了,本來以爲甯馨兒把你抓過來我會高興的,沒想到到底還是高興不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心軟了,也許是因爲當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吧。那天我伸腳絆倒了你,你沒有追究我,說實話似乎有些感動,但是你别得意,我是絕對不會感激你的。如果我們這次真的能從甯馨兒這個賤女人手裏逃出去,那麽,我決定了,我這次也要離開錦陽城了,找一個人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不再去計較了。我把這一切都交給了天意,就讓它來決定我們的命運吧。”
方怡暖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原本就能自己掌控的命運,又何苦交給上天呢?再痛苦也已經過去,再輝煌也隻不過是曾經。過去對我們來說已經成爲了過去,也僅僅是過去而已,我們能做的,便隻是把握現在,展望未來。”
方怡暖的話落下去很久,邊上忽然間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一聽到這個聲音,方怡暖頓時吓了一跳,連忙轉過頭看向了雲舒,發現她已經清醒過來了,清冷深幽的星眸正淡淡的望着她,眼底也流淌着些許的複雜。
雲舒很意外方怡暖居然會說這些話,原本她還以爲她應該跟方怡暖合計着一起對付她的,沒想到她到底還是被甯馨兒抓過來了,甯馨兒應該就是想要對付她們兩個吧。
“你醒了!”
方怡暖根本就沒有意料到雲舒竟然會突然之間清醒過來了,剛剛聽甯馨兒跟他們聊着,好像是說要到明天天亮才會清醒過來的,因爲藥量過了,哪裏知道居然就這麽清醒過來了!
那麽,那些話,豈不是被雲舒都完全聽見了?
一時之間,方怡暖竟然覺得有些尴尬不自然了起來,不知道此刻又是應該用什麽樣的态度去面對雲舒了。
“你能看得見了?”
看着雲舒那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光彩的眼神,方怡暖頓時怔了一下,便是開口問道。
“嗯。”
雲舒淡淡的應了一聲,掃了方怡暖一眼,忍着身後的疼痛,磨破的手腕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約莫着手心都已經出血了吧,現在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掌心裏是那麽火辣辣的一片,不過快了!
雲舒微微蹙了蹙眉,加快了速度,突然間,方怡暖看着雲舒那身子怔了一下,緊接着她那被綁在身後的素手已經被解開了,隻不過,她那潔白的掌心裏已經占滿了鮮血,顧不上許多,麻利的扯開了繩子,給自己的腳松開了,活動了一下筋骨。這下子才朝旁邊的方怡暖望了去,發現方怡暖正愣愣的望着她,那美眸裏充滿了複雜與掙紮的流光。
雲舒徐然站了起來,思量了一下,終于還是給方怡暖解開了繩子,方怡暖有些驚訝的看了雲舒一眼,到底還是沒說什麽。
“甯馨兒手裏有很多人,想要出去很難。”
見到雲舒直接往門口走去,方怡暖突然間有些複雜的望着雲舒那背影,提醒了一句。
雲舒冷淡的瞥了方怡暖一眼,眸光一寒,思量了一下,突然下意識的伸手往自己的口袋摸了去,迅速的掏出了自己手機,飛快的開了機……
上面有慕煜北之前給她設定的gps定位系統。
方怡暖隻見雲舒飛快的摁了幾個按鍵,而這時候突然間‘呯’的一聲傳來,雲舒頓時将手裏的手機往旁邊的一堆廢棄的磚頭塞了去,頃刻之間便站了起來。
而這時候,隻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雲舒立馬眯起了那雙森冷的眸光朝門口望了去,隻見甯馨兒正大步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七八個健碩的看起來卻是很猥瑣流氓的男子。
“姚雲舒!你竟然醒了!還自己解開了繩子!我倒是小看了你了!你的眼睛居然也恢複了!”
甯馨兒一看到雲舒一身清冷的站在自己的跟前,眼底閃過了一些驚訝,臉上卻同時也浮上了些許的猙獰!
“這樣也好,想不到你也會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吧?呵呵,你毀了我的一切,一定覺得沾沾自喜吧?現在落到我手裏了,你說你現在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那天的事情是你做的?”
雲舒并沒有回答甯馨兒的問題,倒是問起了甯馨兒那邊的事情了。
聽到雲舒這麽問,甯馨兒當下就有些發瘋似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不笨嘛!沒錯,是我做的,本來我琢磨着是把你給直接撞死了,可是後來我想,要是慕煜北跟喬宇陽這兩個深愛你的男人都死了,而且都是爲你而死的,那樣的話,你一定會很痛苦,這樣,我感覺才會更是痛快,所以就臨時改變了主意,要撞死慕煜北跟喬宇陽,沒想到你到底還是把他們給救了!不過沒事,你現在不就已經落入我的手裏了嗎?你毀了我的一切,我都将會在你身上讨回來!我就是讓你痛苦!慕煜北不是很愛你嗎?那麽這次就讓我來考驗一下他到底有多愛你吧。他怎麽傷害我,那我就這麽傷害你!他怎麽踐踏我,我就怎麽踐踏他心愛的女人,你們這麽毀了我,那我也會加倍的奉還給你們!”
“說來說去還是因爲慕煜北,像你這樣的女人,也難怪慕煜北看不上你。你也隻不過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女人罷了,絞盡腦汁的對付我,還不如直接想辦法怎麽上他的床。”
雲舒很是不屑的望了甯馨兒一眼,毫不忌諱的諷刺道。
“你給我住口!要不是你這個賤人的出現,他會看都不看我一眼嗎?”
甯馨兒一聽到雲舒這話,頓時就怒了,很是難受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之前沒出現也沒有見你爬上他的床,甯馨兒,我告訴你,慕煜北是我的男人,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我們連孩子都生下來了,你還拿什麽跟我争跟我鬥?你就一神經病,扭曲了不成?何必辛辛苦苦惦記着别人的男人,别人的丈夫!慕煜北要是真心喜歡你,也不會等着我的出現,更不會等到現在!”
雲舒當真是有些生氣了,這個女人太莫名其妙得令人發指了。
“你胡說!你胡說!”
“我要是胡說,你覺得他會那麽對你?”
雲舒很是不屑的掃了甯馨兒一眼,絲毫沒有将甯馨兒的怒氣放在眼裏。
“姚雲舒!我告訴你,你最好别太得意,你以爲你能有多清高,他不是愛你嗎?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愛你到何種程度,你要是被千人枕萬人騎了,你說他還會愛你如初嗎?還有方怡暖你這個小賤人!别以爲我會放過你!你們虧欠我的,我都要一一讨回來!”
甯馨兒又是那麽猖狂一笑。
“能不能讨回來,那可不是你說了算!”
雲舒冷冷一笑,星眸裏飛快的掠過了一道寒光,嬌小的黑色身軀頓時化作了一道黑影快如閃電的朝甯馨兒奔了去,甯馨兒還沒有反應得過來,隻見雲舒那淩厲的素手持着一道鋒利的玻璃碎片硬生生的朝自己刺了過來。
而這時候,站在甯馨兒身後的中年男子立馬快速的反應了過來,将身旁的椅子一踢,朝雲舒踢了過去。
雲舒頓時蹙了蹙眉,連忙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可是就是這個時候,雲舒突然間感覺到一陣無力,頭昏眼花的,有些恍惚了起來,身子微微感覺到有些發燙了起來,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姚雲舒,你倒是挺不錯的,都到這份上了,竟然還能傷人!”
甯馨兒看着雲舒的臉色不對,那星眸裏也浮起了一片暧昧的恍惚,當下便是知道剛剛給她們灌下去的藥生效了!
“你給我吃了什麽?”
雲舒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不對,當下便冷下臉,冷冷的望着甯馨兒。
“給你吃了什麽?當然是給你吃了讓你爽的東西了!你看,這幾個男人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男人,專門給你和方怡暖享用的,你也不用太感激我,我會親自用攝像機将你們恩愛的每一個精彩的鏡頭都錄下來,送給慕煜北,就當作是我給他送的回禮吧!他之前爲我保留了那麽美的一段寫真集,那麽我總不能不報答他,那麽就免費給他欣賞一段又一段讓他興奮激動的場景吧!”
甯馨兒說着,又是仰天一陣瘋狂的大笑。
“賤人!你竟然敢讓我們吃那種藥!”
方怡暖這時候也明顯的感覺自己身子很是不舒服了,渾身一陣燥熱,很是讓她覺得難受了起來。
“你們應該感激我!”
甯馨兒笑道,很是不屑的望了雲舒跟方怡暖一眼,“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有多清高,我就是要看看慕煜北能有多愛你!他踐踏了我,那我就十倍百倍的踐踏他的女人,我就是要讓他痛苦!”
“刺頭青,這兩個女人就交給你們了,任你們怎麽弄,弄死她們最好!錦陽城少爺的女人,錦陽城最年輕漂亮的女副局,你們睡了隻賺不虧!還有這個方怡暖,付家大少的女人,之前的冷氏千金,也是一方尤物,你們賺大發了!不用憐香惜玉!”
甯馨兒陰冷的笑了笑,對着那幾個男人開口道。
“哈哈!甯小姐請放心,我倒也想嘗嘗這少爺的女人的味道是怎麽樣的!還是堂堂的一局之長,平日被他們欺壓習慣了,今天老子就睡了這個警察,哈哈,我倒要看看這女副局的滋味究竟如何!”
那叫刺頭青的男人哈哈大笑了一聲,滿眼淫光的朝雲舒望了過來。
雲舒那眸光稍稍一寒,緊緊的握着手裏的玻璃碎片,身上的燥熱越來越明顯,她腦海裏一直旋轉着慕煜北那張俊臉,但是卻是拼命的讓自己保持冷靜清醒。
她微微轉過頭望向了方怡暖,隻見方怡暖此時已經兩眼迷離了,明顯就已經恍惚了,藥性很強!
雲舒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伸手狠狠的扣住了方怡暖的肩頭,大力的搖了一下,低聲的在她的耳邊開口道,“堅持一下,不要被藥性控制住了,我等下會上去纏住他們,你馬上找機會出去,記住,從外面直接把門給鎖上了,不要放他們出去,聽到沒有?”
方怡暖此刻就是迷迷糊糊一片,被雲舒那麽一搖晃,似乎隐隐約約清醒了一些,倒是聽清楚了雲舒的話。
“那你怎麽辦?”
方怡暖愣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你出去了我自然有辦法脫身,記得找機會脫身!”
雲舒落下這麽一句,隻見那道黑色的身影頓時又閃身迎了上去,隻聽見兩聲慘叫聲傳來,隻見雲舒此時不知道哪裏抓來的兩把泥塵迅速的往兩個男子的眼睛撒了去。
揚手抓過了旁邊的一把椅子劈頭就朝甯馨兒砸了過去。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走!”
她的體力已經不能支撐太久了,她必須要将方怡暖弄出去,這樣她或許還能跟他們周旋一下,等待援兵的到來,慕煜北,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我把賭注都壓在你身上了,我希望你能及時的過來救我!
雲舒心底有些怅然的想了一下,一把拉過了方怡暖使勁的将她往門口推了去,“快走!把門給鎖上!”
方怡暖踉踉跄跄的朝門口跌倒而去,愣了好一下子,才是連滾帶爬的朝門口狂奔而去,然後死死的拉上了門!
呼呼的喘着氣,将鎖鏈給拉住了,方怡暖這才有些癱軟的跌坐了下來,緊接着便是隐隐約約的聽到裏面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還有叫罵聲!
方怡暖緩和了很久,然後才忍着一身的燥熱,有些擔心而複雜的朝哪門望了一眼,跌跌撞撞的起身,朝前方走了去……
好累!
好像有些支撐不住了!
雲舒很是無力的将自己手裏的棍子往自己身側的男子一揮,後面連拿着棍子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的虛軟無力!
沒想到這藥還真是厲害!之前爲了能夠成功的潛伏,她還曾經嘗試過抵抗這個類型的藥,那時候自己還勉強能扛得住,可是現在似乎能力倒退了。
看着眼前的三個高大健碩的男子正淫邪的望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雲舒心裏竟然也有些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身上已經沒有了什麽力氣了!
咬了咬牙,雲舒隻能心裏一狠,手裏的玻璃片狠狠的往自己的肩頭刺了去!
尖銳的疼痛頓時就傳了過來,霎時,雲舒那昏沉得腦袋就清醒了不少,迷離的眼神也變得格外的清冷淩厲了起來。
腥熱的鮮血很是濃郁,頓時就将那黑色的大風衣浸濕了,都是那刺鼻的鮮血!
拼盡的最後的力氣,轉身就從那堆廢棄的鋼鐵裏操起了一根長長的鐵棍,淩厲的撲了上去!
一時之間,又是一陣淩亂的聲音,不時有那點點的火花掠過。
‘呯!’
雲舒終于還是承受不住的倒了下去,剩下的那兩個男人沒有再給她任何的機會,陰冷而急切的撲了上來,瞬間就将雲舒的那件大風衣給撕開了,雲舒裏面隻是穿了一身緊身衣而已。
掙紮不了!雲舒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被她緊緊抓在手心裏的碎玻璃片一揚,狠狠的朝那個想要親過來的男人的喉嚨處一刺!
‘噗!’
隻見那個男人頓時噴出了一道鮮血,雙眼驚恐而不敢置信的往旁邊倒了去。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隻見雲舒那潔白的小臉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
“賤婊子!居然這麽橫!等下我倒要看看你這小騷貨怎麽在老子的身下爽!”
罵了一句,便抓住了雲舒的衣領用力一扯,雲舒身上的大風衣頓時變成了一堆破布!
甯馨兒就站在邊上,臉上一直挂着一道冷笑,手裏一直拿着一個相機對着雲舒拍個不停!
雲舒無力的倒在地上,吃力的朝牆邊爬了去,然而那個男人卻抓住了她的腿,将她朝自己身下拖,雲舒無力的掙紮了一下,随手抓起了地上的那些玻璃碎屑又朝男人的眼睛撒了去。
‘啊!’
男人痛苦的驚呼了一聲,恨得牙癢癢的對着雲舒就是那麽一腳,雲舒那纖細單薄的身子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往角落裏撞了去!
而這時候,已經被打趴下來的另外的幾個男人又重新站了起來,皆是一臉淫邪的朝雲舒走了過來,嘴裏還罵着一些難聽的話!
雲舒哪裏還有什麽力氣,而且身後……
有些絕望的笑了笑,再次握緊了手裏的玻璃片,這次,她對準的是自己的喉嚨,正想狠心朝自己的喉嚨刺下去的時候,突然間一道開門聲又響了起來了!
“我跟你們拼了!”
似乎一切都來得太快!雲舒隻看到方怡暖那身影朝自己飛奔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根鐵棍,二話不說沖了過來,狠狠的朝其中的一個男人的腦袋上打了去!
而,就是這個時候!雲舒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拍地而起,跟剛剛一樣,那鋒利的玻璃片狠狠的朝跟前那個失神的男人的喉嚨刺了去。
‘噗!’
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兩個高大的身軀同時倒了下去!
八個男人總算解決了!
雲舒這時候才松了口氣,正想朝門口走去,然而這時候隻見甯馨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攔在了門口。
“别以爲你們這樣就能走得了!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你們就在這裏活活的餓死吧!哈哈!姚雲舒,方怡暖,這裏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你們都該死!都去死吧!”
甯馨兒瘋狂的大笑了幾聲,然後轉身走出了小屋,‘呯’的一聲将門給關上了!
這門是從外面關的,裏面是開不了的,而且小屋裏雖然破舊,但是四面都是牆,房頂倒是有一些小天窗,此時小屋内的燈光也是很昏暗的,不過這會兒好像外面的天已經有些蒙蒙發亮了,微弱的光線從房頂的小天窗傾瀉了下來,隐隐約約能夠看到屋子裏的景象。
雲舒吃力的靠着身後那冰冷的牆壁深深的呼吸着,清秀潔白的小臉上滿是蒼白與痛苦,濃郁的血腥味傳來,讓方怡暖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沒事吧?雲舒?”
方怡暖此刻也仍然是有些昏沉燥熱,不過她的情況比雲舒好一點,因爲她剛剛到河邊洗了一把臉,本來還真就想直接走掉的,然而到底還是返回來了。
雲舒吃力的搖了搖頭,清淡的聲音很是虛弱,“我沒事,你回來做什麽?”
“我還不想看到你死。”
方怡暖有些怅然的笑了笑,想要扶起雲舒,讓她做好,然而當她身後扶住她的後背的時候才發現,她那掌心居然摸到了一片溫熱,下意識的收回手心一看,隻見那手心裏是一片腥熱的鮮紅!
方怡暖頓時吓了一跳,連忙朝雲舒的後背望了去,隻見她身後的牆上已經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順着血痕往上看,隻見雲舒的頭頂上方那根凸出來的鋼筋正在滴着鮮血!
方怡暖心裏一緊,連忙望向了雲舒的後背,隻見她的右背已經被鮮血浸濕染紅了,紅紅的鮮血順着牆壁留了下來,地上很快便留下了一灘殷紅!
“雲舒……你……你受傷了!好多血!你留了好多血!”
方怡暖有些恐慌而顫抖的看着自己那雙占滿了鮮血的手,身子止不住的輕顫了起來,完全不知所措的望着一臉慘白毫無血色的雲舒。
雲舒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都在慢慢的消失了,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連說話都是很困難。
“别擔心……他會來救我們……”
方怡暖心底忽然有些沉郁了起來,明明覺得自己恨她恨得要死,可是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居然還會有些微微的心疼,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血脈相連嗎?她們身上其實都流有冷家的人的血!
動都不敢動雲舒一下,看着她那微微輕顫的身軀,方怡暖心裏堵得難受,連忙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往雲舒的身上披了去。
“你堅強一點!一定不會有事的!堅持住!”
方怡暖給雲舒捂上了外套,心裏很是害怕,臉色也有些蒼白,眼裏依然充斥着迷離,可是她已經不知道能怎麽辦了!這個小屋隻有一個出口!
腦袋越發的昏沉了起來,方怡暖終于也有些承受不住的癱軟的朝雲舒身旁倒了去。
雲舒感覺自己好像很冷很冷,她的鮮血正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身體裏流失了,一時之間,竟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裏空白得可怕!
就在雲舒感覺自己所有的知覺都失去的時候,終于,那厚重的鐵門緩緩的被打開了!
一道潔白的身影沖了進來,她靠着牆,唇邊掠過了一道淡淡的笑意,終于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慕煜北崩潰似的看着渾身是血已經昏睡過去的雲舒,心裏一痛喉嚨頓時又是一甜,跟上次一樣,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跟在身後的布諾斯見狀,連忙将手帕遞了上去,慕煜北随手接了過來,擦了一把便扔地上了,一把彎下腰将雲舒抱了起來。
“舒兒,你要是有什麽事,我也将随你而去。”
有些悲怆的落下這麽一句,便拼盡全力的轉身,抱着雲舒往外面沖了去,沒有人看到,這個向來驕傲清冷的男人在抱着雲舒轉身的瞬間,眼角掉下了一滴晶瑩而冰冷的淚。
冰冷的淚滴落在雲舒那慘白的臉上,瞬間就變得灼熱了起來,雲舒的知覺仿佛一下子全部回來了,她吃力的睜開了眼睛,卻是看到了男人落淚的樣子,頓時心底也是微微的疼痛了起來。
“别……難過……我……不會……不會……離開,那麽快……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曦……我……我愛……愛……你……”
輕飄飄的落下了這麽一句,雲舒便陷入了昏迷之中,任憑男人怎麽呼喚,也都沒有再次醒過來。
“少爺!少夫人她……”
阿朔看着慕煜北那樣子,心裏很是恐慌。
“交給你吧,讓她永遠記住這一天。”
慕煜北蒼涼的落下這麽一句,便抱着雲舒朝車子走了去。
布諾斯也讓人将方怡暖救了出來。
……
三個月之後,炎熱的仲夏之際,錦陽城s大醫院後花園内的某一棵榕樹下的長椅上。
一名身穿着淡紫色的夏季小洋裝的清冷淡雅的女子正安靜的坐在長椅上,她的身邊則是坐着一個身穿着潔白的繡着金邊的修身西裝的男子,男子看上起很是清俊而冷淡,可是那雙漆黑的眼眸裏在看向身旁那個穿着淡紫色洋裝的女子的時候,卻充滿的寵溺與柔和。
他們正在淡淡的望着自己跟前的草地上正在歡快的爬來爬去的兩個小男孩小寶寶。
“我怎麽感覺小尊跟小曦長得跟雙胞胎似的,兩個小家夥長得可真像!”
清雅的女子望着那兩個小人兒,淡然一笑,悠然開口道。
“基因相似,長得像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男子那柔和的眼神掃了女子一眼,欣然回答道。
是的,這一對男女正是慕煜北跟雲舒。
當初慕煜北抱着雲舒沖進醫院的時候,醫生本來還以爲雲舒不行了,還讓慕煜北做好了料理後事的準備,沒想到在慕煜北不吃不喝的陪了雲舒三天之後,雲舒的情況突然間好轉了起來,身體也開始慢慢的恢複了,不過到底還是得住了還幾個月的醫院。那鋼筋是從雲舒的肺部插過的,當時傷得很嚴重,所有的人都是提心吊膽的陪在雲舒的身邊,就是希望她能早點醒過來,後來總算出現奇迹了。
甯馨兒被阿朔抓住了,以其人之帶還治其人之身,阿朔給她下了整整十倍的藥量,賞給她十幾個男人,甯馨兒照單全收了,事後,甯家的事情敗露,警方順藤摸瓜,又查處了一大批的貪污腐敗官員,甯家也徹底完蛋了,不過甯康倒隻是被降了職。後面聽說甯馨兒瘋了,現在還關在精神病院裏,前幾天還流産了,孩子應該是那十幾個男人中的某一個吧。
“我想明天出院了,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現在一切都已經算是雨過天晴了,真正的雨過天晴了!”
雲舒那清瘦淡雅的臉上拂過了一道淡淡的微笑,微微仰起頭看着那萬裏碧空,心情似乎很好。
“嗯,你高興都依你,醫生也說可以出院了。你要是确定明天出院,那我通知他們一聲,明天就在家裏舉行晚宴,大家也很久沒有聚在一起吃一餐團圓飯了,這樣的日子還是挺值得我們期待的。”
慕煜北大手一伸,輕輕的抓住了雲舒擱在膝蓋上的那纖細的素手,掌心相對,十指相扣。
“嗯,我也挺想念我們大家一起吃團圓飯的日子,嗯,讓姐姐姐夫他們一起回來,還有阿雅跟南宮逸他們,我父親他們,還有薇薇他們,還有怡暖他們,姑姑他們,挺多人的,一定很熱鬧!還有滿滿姐弟兩,還有這兩個鬧騰得小鬼,我現在都可以幻想到,明天的翠園将會是一副怎麽樣的盛景了!”
“好,依你,我馬上讓家裏人準備一下,順便讓阿朔他們通知一下。”
慕煜北說着,便一邊拿出了手機飛快的撥了一個号碼出去。
雲舒淡淡一笑,輕輕的放開了慕煜北的手,悄然起身,朝那兩個小人兒走了去,跟那兩個小鬼玩耍了起來。
陣陣舒爽的涼風吹過,惹得那翠綠的樹葉嘩嘩直搖晃着點點星光從樹頂傾瀉了下來,宛如撒落了漫天的星星一般,五彩斑斓的,很是美麗,絢麗柔和的陽光将這一幕都團團的包裹住了,歡快愉悅的笑聲不斷和着清風徐徐傳來,很是令人動容。
方怡暖遠遠的站在了走廊下,看着眼前這一幕,那美麗的臉上浮起了那淡淡的笑容,眼裏充滿滿的,是濃郁的祝福。
一切都過去了,她又可以自由的呼吸着這新鮮的空氣了!
原來,放開了一切,這樣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好,她第一次覺得,人生是這樣的美好,這樣值得期待!大家都幸福了,這樣就好了!
或許,這樣才是真正的快樂吧!以前她一直都不明白,現在,她終于明白了。也許,她也應該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了。
淺淺的吸了口氣,深深的望了眼前那副和諧美麗的盛景一眼,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了。
‘雲舒,對不起,但是我祝你幸福,這次是真心的,祝你幸福,祝大家幸福,祝每一個人都能幸福。’
心裏默默的念下了這麽一句,方怡暖便有些戀戀不舍的将自己的視線給收了回來,緩緩的轉過身,正想往前走了去,然而,一個不小心,便措不及防的撞進了某個人的懷裏,她吓了一跳,連忙擡起頭一看,隻見付子鳴正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此刻正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子鳴!”
方怡暖很是意外的望着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你怎麽回來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方怡暖非常的驚訝!之前不是說離開了就不會輕易的回來了嗎?
付子鳴有些懷念的看着眼前這樣無比清晰美麗的小臉,一時之間有些激動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将方怡暖一把往懷裏擁了去。
“玩了那麽久,你也應該回家了,那邊的房子我都裝修好了,正在等着它的女主人入住呢,好了,也不要耍什麽小性子了,付夫人這輩子永遠都隻能是你。”
深情的話語裏充滿了淡淡的思念,這幾個月以來,付子鳴想得最多的人,其實還是方怡暖,跟雲舒的事情已經都成爲過去了,他也明白過來了,他這輩子,應該守候的人,是方怡暖。所以,他還是放不開了,所以,他回來了,回來找她。
聽到付子鳴這番話,方怡暖頓時心裏一酸,這些日子以來承受得種種煎熬委屈在此刻都盡數的崩塌了,不顧一切的撲進付子鳴懷裏痛哭了起來,付子鳴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住了她。
第二天,雲舒出院了,翠園當真也舉行的大家宴了,慕家,南宮家,冷家,姚家,還有付子鳴,夏淩薇他們都來了,很熱鬧,忙活了一天,玩耍了一天,晚飯的時候氣氛也都是很融洽的,這才是真正的大團圓吧!
雲舒站在天台上低頭望着樓下一大夥人正在熱鬧的燒烤這一幕,心裏微微浮起了些許的暖意,要是爺爺奶奶,還有叔叔他們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真好,大家都幸福了!
雲舒靜靜的望着這一幕,不禁有些出神了,慕思雅似乎跟方怡暖也能聊起來了,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尴尬,到底都能夠将那些事情放開了。
然而,就在雲舒看着下面有些出神的時候,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拉着自己的褲腿,雲舒一怔,連忙收回了視線低下頭一看,隻見慕小曦正抱着她的小腿站立了起來,一邊拉着雲舒的褲腿,一邊仰着那小小的腦袋咿咿呀呀的說個不停。
雲舒見狀,心裏不禁浮起了些許的憐愛,連忙蹲下身子扶着小曦。
“小曦,媽媽的小寶貝,你怎麽跑這裏來了?爸爸呢?”
‘耙……粑粑……’
一聽到爸爸這個詞,慕小曦似乎十分的歡快了起來,撲騰着小胳膊,嘴裏不清不楚的吐着什麽‘粑粑’這兩個字。
“就知道叫爸爸,來,叫媽媽,小曦,叫媽媽一聲!”
‘粑粑,粑……’
慕小曦還是這麽重複着,讓雲舒不禁啞然失笑了起來,倒沒想到這小屁孩這麽可愛,輕輕将他抱了起來,溫柔的吻了吻慕小曦那粉嫩可愛的小臉蛋,“叫媽媽——來,小曦,媽——媽——”
然而,任雲舒怎麽哄着,慕小曦就是沒有叫出來,偶爾就是那麽一聲聲‘粑粑’的叫,讓雲舒有些哭笑不得了。
就在雲舒輕輕的抱起慕小曦,站在天台邊望着下面熱鬧的衆人的時候,身後忽然緩緩的傳來了一道熟悉清新的冷香,雲舒都沒有轉過頭便已經知道是誰了。
‘粑耙……粑粑……耙……粑……’
正在趴在雲舒肩頭的慕小曦一看到雲舒身後的男子,便是撲騰得厲害,一個勁地喊着,口水順着下巴流了下來,一邊将自己的那嫩嫩的小爪子往自己嘴裏塞了去當作雞腿一般啃着。
“又把手伸嘴裏,髒不髒?不許把手伸嘴裏。”
慕煜北一看到慕小曦那激動的勁兒,便是柔和的笑了笑,然而一看到慕小曦那爪子,當下又皺起了眉頭,一把将慕小曦的小爪子從他嘴裏拉了出來。
‘耙……粑粑……’
“嗯,爸爸抱……來!嗯,小家夥又沉了一些,長了不少。”
慕煜北将慕小曦從雲舒懷裏抱了出來,一手抱着他,一手伸着輕輕的捏了捏慕小曦那粉嫩的臉頰。
而慕小曦則是眨着那撲閃撲閃的清澈的眼睛很是好奇的看着自己爸爸,用那隻沾着口水的手往自己那帥氣清俊的爸爸的臉上撲了去,
“兒子好像很喜歡你,最先學會喊的,還是爸爸。”
看着父子兩的互動,雲舒即是感到欣慰幸福,同時也微微感覺到有些酸意,不是都說兒子親媽嗎?怎麽現在都不見得了,倒是看着跟他爸爸很親了。
“一股酸味。兒子你也有份,我的不就是你的,大不了以後我讓他聽你的。”
慕煜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低頭輕輕的往雲舒的唇上吻了去,雲舒怔了一下,好像一下子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往慕煜北懷裏的慕小曦望了去,隻見慕小曦此刻正睜着那明亮的眼睛望着他們,一副好像很好奇的樣子。
雲舒突然感覺好像做了什麽理虧的事情了,當下臉蛋就有些绯紅了起來,有些不自在的别過頭,也不知道是害臊還是怎麽了,好一會兒,那清淡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沒個正經,有臉在自己兒子面前做這些。”
雲舒一邊說着,一邊蹙着眉。
慕小曦好像很好奇似的,一會兒望了望雲舒,然後又轉過頭看了看慕煜北,那樣子當真是很可愛!
“擔心什麽,他又看不懂,以後他也會這樣。”
慕煜北不以爲然的瞥了雲舒一眼,一手抱着兒子,一手往雲舒的纖細的腰間伸了去,輕輕的将雲舒往自己懷裏攬了過來。
淡淡的涼風徐徐的拂了過來,雲舒那小腦袋一偏,輕輕的往慕煜北的肩頭靠了去,悠然擡起那清涼的視線朝天邊望了去,隻見今晚上,那遙遠的天際上挂着一輪滿月,晶瑩的月光很是柔和而清涼,将整個安靜的錦陽城包裹在一片靜谧的祥和之中,漫天密布的星辰将整個黑夜點綴的格外的神秘而美麗。
有什麽彼此刻更讓人滿足?
沒有。
對慕煜北來說,沒有了,對雲舒來說亦然。
幸福是什麽?
幸福就是這麽一幕,這麽一刻。
平靜簡單的日子,相互關懷的日子,淺淺的情,淡淡的暖。
雲舒說,她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她想要的就是這麽簡單,讓關心她的,還有她關心的人都生活的簡單而滿足,那便好。
她也曾經跟慕煜北說過,她一直都在等待一個故事,等待一個人,在那段很漫長的時光裏,她曾經以爲,她應該守候的人是喬宇陽,所以她就一直在等待,因此,她也錯過了很多的東西,而,讓她覺得最幸運的事情,那麽便是她沒有再錯過慕煜北。
很久很久之後,慕煜北才對着雲舒的這話做出了最讓雲舒覺得溫暖的回答——
他說,他這一生中,覺得最幸運的兩件事,一件事因爲遇見了雲舒,另一件事情,便是讓雲舒屬于他一個人的。
知足了,也是到了此刻,雲舒才明白,她的幸福隻能是身邊這個男人給予的,他所給她的這一切,終其一生,她都應當好好的珍惜。因爲這一切都是來之不易的,或許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這樣的難能可貴,有些東西不是等待就可以,除了付出之外,還需要緣分。雲舒不再去想,不再去看,她唯一能做,唯一想做的,便是珍惜眼前人,珍惜這個她深愛着的同樣也深愛着她的男人。
——
小小後記
十年以後——
十年的時間并沒有将慕煜北跟雲舒的感情沖淡了半分,相反,兩個人的感情卻是越釀越濃郁了,慕煜北更是加倍的愛着雲舒,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一擡頭就能看見雲舒。
歲月無聲,天地恒久,夫妻兩的感情卻沒有因爲時間的消失而變少了,他們很恩愛的度過了七年之癢,一直相互扶持,相互關懷,成爲了錦陽城的一方美談。
慕煜北爲了雲舒,很少出場什麽酒會晚宴的,夫妻兩也很少出現在屏幕前,所以他們也成爲了錦陽城最神秘最讓人羨慕的模範夫妻。
這十年的時間看來很漫長,然而對他們來說也隻不過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生下慕小曦四年之後,雲舒又給慕煜北生了一個女兒,取名爲慕闌楓,小名就叫做小楓。這個慕小楓是所有人的小寶貝,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的小公主。
雲秀也給雲卷再生了一個兒子,取名爲姚祁烈,小名便是小烈,哦,對了,慕思雅也給南宮逸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爲南宮琦,夏淩薇則是生了一個女兒,于晴雪。
慕闌楓小朋友從小就不愛紅妝獨愛武裝,小小年紀狂野得跟那些大男孩一樣,幾乎每天都跟着她的爺爺慕首長下部隊,小小年紀槍法好得沒法兒說。慕首長狂喜,心裏暗暗的偷樂着,終于有人給自己接班了!
還有,跟她一樣的,還有姚祁烈,這小子天生就是當軍人的料,從很小對軍事這方面就有濃郁的愛好,經常跟慕闌楓呆在一起不是研究這個高門炮就是比試槍法,當然了,那些槍都是自己琢磨的,再經過各自的老師改良的。
對了忘了說了,姚祁烈的老師是姚首長,姚首長早就升上去做司令了,跟慕首長不相上下,一個級别的。兩個老家夥比不動了,終于找了兩個小鬼再次拉開了比賽的序幕。
至于慕曦城,他完全就是慕煜北的小翻版,跟慕煜北簡直就是一個模樣印出來的,而且還跟慕煜北一樣,每天都是那麽一身帥氣的白色繡着金邊的小西裝,小小年紀那模樣就是帥爆了,在學校念書的時候,慕闌楓每天都能收到一大堆的情書,那些情書都是别的女生轉托讓她交給慕曦城的。
慕曦城從小就被慕煜北親自帶在身邊,親手教會了他很多的東西,而且,慕曦城的腦袋似乎不比他的爸爸同一年齡差多少,絕對是一塊經商的料子!
姚祁尊這小子吧,跟慕曦城玩得很好,也經常跟姑丈慕煜北一起學習了很多東西,跟慕曦城一樣,慕煜北覺得也是一個經商的好材料,所以也打算慢慢的培養,以後等他長大了,好把冷氏送回姚家的手裏。
一個歐冶已經足夠的龐大了,往後就算公司交給了慕曦城,要是還有一個冷氏,估計他也忙活不過來,冷氏現在也慢慢的發展得很龐大了,它很需要一個真正的管理者。
歐冶跟冷氏永遠是最好的合作夥伴,這也是奠定了後面慕姚兩家成爲了著名的商業王國的基礎。
十年的時間裏,雲舒似乎有些變了,變成了一個辣媽了,教訓孩子從來都不心軟,跟慕煜北一樣,都是嚴父嚴母的形象,不過兩人是相互交換着配合的,要是雲舒今天是嚴母的形象,那麽慕煜北就是慈父,要麽就是反過來。
這麽一大幫的孩子都是念着同一個學校,這麽一大幫孩子很團結,在學校裏都是相互照顧的,不過也還是發生了許許多多有趣的故事。
哦,這些都是孩子們的事情,再講講雲舒跟慕煜北吧。這夫妻兩越老就越粘乎了,而且相處的模式也是越發的令人啼笑不已,罪魁禍首便是慕曦城跟慕闌楓兄妹兩,就比如今天晚上吧。
“爸爸,明天你送我去爺爺那裏吧,爺爺說了那演習可精彩了,這次紅藍雙方作戰都采用了很多的高尖端的武器,比如那高門炮,爺爺說那高門炮五千米之内墜毀直升機輕而易舉,我想去看看嘛,爸爸!你就送我過去吧,烈哥哥都可以過去,我爲什麽不可以,現在又是暑假,是我絕對的自由時間。”
寬敞舒适的大書房内,一名機靈漂亮的小女孩正撒嬌的搖晃着正筆直的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的批閱者文件的清俊深沉的男子的大腿。
“暑假作業做完了?”
深沉的男子擡起頭,那銳利的眼睛掃了那小女孩一眼,語氣很是嚴肅深沉。
小女孩在男子那銳利的眸光之下,有些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很是不樂意,但是卻還是乖乖的回答,“還沒有。”
“那你還不滾回你房間把作業做完?慕闌楓,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現在那成績有多差吧?倒數!全班倒數第三!比你媽媽當年還差,怎麽學的?數學零分?語文四十九?你就不能努力一點,考一個高一點的分數嗎?比如說五十九分,六十分?你跟你媽都一樣,簡直是一朵奇葩!你哥門門優,語數英全是滿分,有爸爸當年的風範,你這小鬼就跟你媽當年一樣,笨得無可救藥!”
男子忍不住一陣頓批,那清俊的臉上隐約有些抽搐的感覺,一看着桌角上那成績彙報單!
聞言,小女孩撇了撇嘴,很是理直氣壯的仰起頭,很不服氣道,“念書好又怎麽樣?爸爸,你别看不起媽媽,媽媽現在還是堂堂局長,錦陽城她說了算!看你不順眼就能抓你,怎麽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起,我鄙視你!超級鄙視!怪不得媽媽說你是一個大混蛋!”
“慕闌楓,你皮癢了是不是?還不趕緊滾回去寫作業?”
“大混蛋!你一定會爲你的話付出代價的,你等着!讓你不答應我!”
小女孩眼裏閃過了一道狡黠的流光,對着男子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便退出了房間。
慕煜北望着女兒走出書房的身影,不禁無奈的皺了皺眉,慕闌楓這性子,跟她媽媽一樣,特别讓他頭疼!
慕闌楓走出了書房便往樓下走了去,剛好這時候雲舒也下班回到家了,身上還穿着那身筆直帥氣的制服,手裏分别提着那黑色的公文包跟一大袋的水果。
“媽媽!你下班了!我幫你提上去!”
慕闌楓一看到雲舒,連忙興奮的迎了上去,一把接過了雲舒手裏的公文包,高興的拉住了雲舒的手。
“楓兒?嗯,好!你哥呢?”
雲舒摸了摸慕闌楓的那顆小腦袋,很欣慰的笑了笑,一邊上樓一邊問道。
“哥哥去馬場了,尊哥哥還有琦哥哥也去了,晚上才回來。對了,媽媽,我今天跟爸爸去了帝都,爸爸還帶我去了賭場,裏面好多人哦,阿朔叔叔端了好多好吃的東西給我吃,坐在爸爸旁邊的那個很漂亮很漂亮的阿姨還給我剝了瓜子吃,我不小心把牛奶灑在了她的衣服上,爸爸都急壞了,幫忙幫她擦衣服,不過那漂亮阿姨的衣服的拉鏈好像壞了,爸爸一碰到就崩開了,後來爸爸讓她換了另一件新衣服……”
慕闌楓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而雲舒的臉卻已經瞬間黑了下去了!
小丫頭小心翼翼的轉過頭,暗暗的打量了自己的媽媽一眼,每一看到自己媽媽那黑得跟鍋底似的臉,眼裏劃過了一道詭異的流光。
晚飯過後,慕曦城跟慕闌楓兄妹兩正在小書房裏寫作業,溫雅靜則是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沙發裏看電視。
慕煜北跟雲舒那寬大雅緻的卧室内。
慕煜北有些奇怪的看着一直闆着一張臉的雲舒,真不明白她怎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不愉快了,今晚上一晚上都沒跟他說話,而且,晚飯的時候,他給她夾菜。她還不樂意的扔回他的碗裏,本來每天晚上都習慣了跟慕首長他們看看電視聊聊天的,今晚上也很是奇怪的提前回了房間,眼下她已經洗了澡出來了,身上僅僅穿了一件蠶絲睡衣。
這女人并沒有因爲歲月無聲而老去,她的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也許是因爲常年鍛煉的原因,跟十多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倒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每次都讓慕煜北欲罷不能。
看着她那綻放着淡淡的晶瑩的精緻的鎖骨,慕煜北有些不淡定的吸了口氣,一邊擦着自己那半幹的墨發,一邊朝床邊的雲舒走了過去。
“怎麽了?一晚上了,我哪裏讓你不高興了?”
慕煜北站在床邊,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問道。
“你今天帶楓兒去賭場了?”
雲舒那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深幽的眼神掃了慕煜北一眼。
慕煜北愣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
“那女人很漂亮?都讓你親自給她擦衣服了?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閑心思了?”
雲舒冷冷的開口道。
慕煜北一聽,當下就覺得有些詫異不已了,思量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答案了,于是便解釋道,“舒兒,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了?你們又怎麽樣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賭場來了年輕漂亮的主管嗎?你們賭場最近很猖狂啊。”
“舒兒,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楓兒明顯就是因爲我不帶她去爸那裏她不高興随意編造的,你不要相信她。”
慕煜北還想解釋。
然而,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雲舒便是沉下臉了,“還拿女兒當作擋箭牌,真可恥!”
“我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知道,我才懶得理睬這些事情。你們賭場的事情你最好别給我出什麽亂子。”
雲舒冷淡的瞥了慕煜北一眼,“邪不壓正,别以爲你那點心思我不知道,等我找到證據,我就把你拷回警局!”
雲舒還是那麽鐵面無私的開口。
又是這個事情!
慕煜北心底微微一沉,俊臉上拂過了一道怒意,冷冷的瞥了雲舒一眼,二話不說将手裏的毛巾一甩,頃刻之間就撲了上來,三兩下便将雲舒剝個精光,低沉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說,我現在壓着誰?”
雲舒頓時蹙了蹙眉,當下就推了推慕煜北,清冷的聲音響起,“你敢碰我,我就……啊!”
沒等雲舒的話說完,壓在身上的男人已經欺身而下,冰涼的唇狠狠的将她的話堵了回去。
雲舒掙紮了一下,終于還是沒能掙紮出來,後面還是沉浸在他的熱情之中,接下來,免不了又是一番深情款款的溫存了。
唉,這男人越老好像越有味道了,現在惦記着他的女人有增無減,看來她還要花很大的功夫把他給緊緊的拴住了,慕煜北這一輩子,隻能屬于她姚雲舒的,誰也别想染指!
“都四十多的老男人了,怎麽就還有那麽多的女人惦記呢?不過,倒是越看越覺得耐看了。”
雲舒歎了口氣,禁不住長歎了一句,說着緩緩低下頭,吻了沉睡之中的男人一記,然而沒想到她才剛剛退開,原本沉睡之中的男人便是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軀再次欺了上來。
于是,新的一輪風暴又再次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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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婚正文部分到這裏就結束了,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一年多的時間,老雲一路有你們的支持,一直都很高興欣慰!往後會有番外,更新時間不定,後面會通知。
另外老雲的新文也出來了,這一次老雲寫古風《x處首席特工皇妃》,這是老雲第一次寫古風,希望大家都能夠跟老雲一起走下去,一起見證老雲的成長,新文現在還在審核中,明天應該可以出來了,親們到時候可以搜老雲的作者名或者書名看完整版的簡介,一定要記得給老雲收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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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處首席特工皇妃》
七夜,世界特工x集團第一王牌高手,代号007,風雲榜榜單名列第一的超級強者,手上從無敗績,爲人低調神秘莫測,武藝智慧超群,殺手界最璀璨的a級新星!
風七夜,大夏皇朝‘名揚天下’的風氏家族七小姐,大夏皇朝第一纨绔大草包,大夏皇朝最大的笑話,爲人驕橫自大,素質低下,廢物一枚!
一朝失勢,受盡了别人的冷嘲熱諷,原本預定好的婚姻也被當衆宣判無效,未嫁先休,大草包再次淪爲了笑柄!
命運的輪盤輾轉,當七夜變成了風七夜,強者之路開始!
七夜的命運永遠掌控在自己手中,再一次重生,她還是要站在這個世界的巅峰,注定要光芒萬丈!她要用輝煌洗刷所有的屈辱,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