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付子鳴反應過來,發現一直走在前面的慕煜北突然間的就一個迎身而上,動作快如閃電一般。
‘啪!’
‘啊!’
響亮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一個驚呼聲也接着傳了過來。
“她要出了什麽事情,我就廢了你!滾!”
陰冷而狠辣的冷漠的聲音,雲舒還是第一次聽到!自然是慕煜北的聲音!
雲舒怔了一下,這才下意識的擡起頭,才看到慕煜北那張冰冷而陰骜的俊臉,此刻的他正緊緊的扣着方怡暖的手腕,用力之大讓方怡暖忍不住臉上都浮出了痛苦之色,臉色蒼白得很。
狠狠的放開了方怡暖的手,方怡暖一個沒站穩,便是花容失色的往椅子裏跌坐而去,有些驚慌的望着慕煜北。
“舒兒!”
大手迅速的扯過了餐紙,給雲舒擦拭着那濕漉漉的肩頭,“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弄傷哪裏了?”
雲舒一手摁住了他那有些慌亂的大手,輕輕的搖了搖頭,沙啞的聲音帶着一道無奈,“我沒事,算了,我們回去吧。”
說着,就緩緩的站了起來,從自己的手袋裏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往桌子上放了去,提着步子就要往外面走了去。
慕煜北迅速的将自己的外套往她的肩頭披了去,正要跟上去。
“雲舒!”
是付子鳴的聲音!
雲舒瞬間就收住了腳步,擡起眼冷冷的瞥了付子鳴一眼。付子鳴自然也看到了雲舒那濕漉漉的肩頭了,當下就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臉去,看着跌坐在椅子裏一身狼狽不堪的方怡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了。
“子鳴……”
方怡暖那受傷而可憐的聲音乍然響起了,伸手揉着自己那青紫不堪入目的手腕,痛苦得很!
這男人都是大力金剛指嗎!差點沒把她的手腕給捏碎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方怡暖。我上一次就給過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非要觸怒了我,那就不要怪我了。我從來不會再給誰第三次機會。”
慕煜北那森冷聲音傳來,讓付子鳴都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慕煜北!枉你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竟然就甘心讓一個女人擺布!你了解過她嗎?她就是一個賤種而已!她奶奶跟她媽媽一樣,都是一個婊子!就你們高高在的歐冶竟然還能接受這樣的一個女人做少夫人,還真是讓人吃驚啊!你說,要是讓錦陽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你說大家會怎麽看你們?别以爲就你能夠威脅到我!我才不怕你!是她姚雲舒欺人太甚,事事針對着我們,難道還不允許我們發洩一下怒火!哦,我知道了,這就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老百姓點燈了嗎?要不要都喊大家過來看看,你這個高高在上的錦陽城城北副局是怎麽耀武揚威,橫行霸道,欺負我們老百姓嗎?”
方怡暖冷冷一笑,望着慕煜北的背影,眼裏有那掩飾不住的得意。
“愚蠢的女人!你該不會以爲就憑你的幾句惡意的留言就能夠掀起什麽驚濤駭浪不成?這錦陽城還輪不到你來說話。如果你是因爲冷氏的事情怪罪到舒兒的身上,我勸你大可不必,因爲隻要不是傻瓜,都知道冷氏現在的情況。”
慕煜北那冷冽的聲音響起了。
“你胡說!分明就是她教唆的!mk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你敢說對甯馨兒一點意思也沒有?别自欺欺人了!姚雲舒,我早就告訴你,不要得意太早!一個男人可以爲了别的女人去死,你相信他們之間就是簡單的朋友關系嗎?”
方怡暖很是自以爲是的将甯馨兒拉了出來,竟然很是期待的想要看到雲舒那張臉是不是要變色了。
然而,很是可惜,雲舒倒隻是冷然一笑,徐然轉過身,冷淡的望着方怡暖,“抱歉,你這一招對我不管用!我相信我丈夫對我的忠誠。mk的情況,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甯馨兒以前跟我丈夫有過一段子,那又怎麽樣?他慕煜北現在就是我姚雲舒的男人。甯馨兒有本事到你面前跟你說這些,想必也就是想讓你把這些話說給我聽的吧?那麽現在你可以回去告訴她了,她甯馨兒要是有本事,那麽就放馬過來把人給奪回去!”
“舒兒!”
一聽到雲舒這話,慕煜北立馬就皺起了眉頭,低低的喚了她一聲。
而一聽到慕煜北的聲音,雲舒也蹙起了秀眉,清冷的視線掃了他一眼,清涼的聲音帶着一股微微的涼意,“女人說話,你給我閉嘴!等下再跟你算賬!”
雲舒的話一落,慕煜北當下就怔了一下,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因爲方怡暖的話,雲舒很自然的就能夠猜到了應該就是甯馨兒又跟方怡暖說了些什麽吧。方怡暖什麽時候跟甯馨兒成了好朋友,這倒是讓她感到挺意外的。
甯馨兒一直就沒有對慕煜北死心,這點雲舒當然是知道的,就拿前幾次她去歐冶來說,好幾次都在歐冶的樓下碰見了她,是什麽意思,雲舒自然不是傻瓜,她心裏都跟明鏡似的!不然你以爲她最近跑歐歐冶那麽勤,就單單是爲了等慕煜北下班?
“既然你這麽驕傲,這麽有骨氣,又何必跟我們争冷氏呢?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對冷氏沒有興趣的,現在倒好了,一個個的跳出來了。别忘了,你現在還沒能夠入冷氏的門!你奶奶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第三者而已!你還以爲這事情有多麽的光榮嗎?”
方怡暖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光不光榮這是我的事情了,不需要你來操心!别以爲你的激将法對我管用,就沖你這話,這冷氏,我還非要不可了!不然就這樣白白送給你們,你還真當我姚雲舒是跟你一樣腦殘不成?笑話!我早就說過,屬于我們的東西,我遲早會奪回的!讓你們都給我等着。别以爲我還跟小時候一樣,對你們忍讓所以你們就能夠任意把我當成了軟柿子一樣任意拿捏!爺爺現在已經跟陳芳離婚了,股權你也分走了百分之十七,那麽爺爺現在手裏的股權就都是我們的了,你放心,等到那天召開股東大會的時候,我們一定會準時到場的,我想,爺爺一定是非常樂意看到的!”
“卑鄙!無恥!”
方怡暖有些嘶聲竭力的抓狂了起來。
“你過獎了!比起你,我的功力還是太淺了,還需要跟你好好的學習學習。”
“你……”
“夠了暖暖!不要再說了!”
方怡暖還想要說些什麽,然而付子鳴一個低喝聲響起了,差點沒把方怡暖吓了一跳,朝付子鳴望了去,這才發現周圍的人已經紛紛的往這邊看了過來了。
慕煜北自然也是沉默不語了,饒有興味的望着戰鬥力飙升了好多個級别的雲舒,這下子,才發現,這小女人要是發飙起來,倒也挺厲害的!
雲舒這才冷然收回了視線,提着腳步往前方走了去!
本來就是好好的心情,現在都被破壞殆盡了,雲舒再是想讓子偶記平靜下來,到底也還是滿腔的怒火了,身上涼飕飕的,衣服都被那被水給淋濕了!還好,自己也潑了她一臉,總算有些解氣了!
“把衣服披好,舒兒!”
慕煜北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迎了上去,想要給她披好衣服,卻被雲舒阻止住了,瞬間就收住了腳步,轉過身子,冷然望着慕煜北。
“怎麽了?這麽看着我?”
這眼神,自然是讓慕煜北感到一陣不舒服了,所以當下就皺了皺眉,低柔的問了一句。
“你說呢?你還真是偉大,竟然就可以爲了她甯馨兒奮不顧身了!”
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帶着一股濃郁的酸溜溜的味道,又是舊話重提了。
“都說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慕煜北忍不住就是有些頭疼了起來,無奈的同時又感覺有些高興她的在乎。
“連她方怡暖都知道了!而且,你要知道,甯馨兒自己本來就是一直對你不死心的,這前幾天還看到她進出歐冶,該不會又是過去找你的吧?”
雲舒有些狐疑的擡起頭,幽幽的望着慕煜北,很認真的在等待着他的回話。
“那是她的事情,我沒有見她。應該是因爲mk的事情,早跟你說過我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慕煜北揉了揉眉心,解釋道。
“誰說沒有關系了?你跟她不就是那所謂的青梅竹馬的關系?不然人家能那麽傾心于你?還等了你那麽多年?我跟你說,你要是敢……敢給我招惹别的女人,我一定直接把你送監獄裏,帶着你的孩子嫁給别人。”
雲舒冷然收回了眼神,直接将臉轉向一邊,還懶得去看他了。
“誰敢動你我就廢了他!”
慕煜北皺着眉頭冷冷的吐出這麽一句!怎麽可能讓她嫁給别人?單單想着她跟别的男人站一起就覺得難受了,更何況讓她冠上别的男人的姓氏?
語落,雲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一把拉近了懷裏,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微涼而性感的薄唇毫不客氣的壓了下來……
昏黃的路燈光将兩人相擁在一起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這一次的吻似乎來得比之前的要來得更是熾熱纏綿了起來,帶着懲罰性的,非要讓雲舒差點喘不上氣來,慕煜北才一臉邪笑的放開了她。
“以後不準再提起這事情。甯馨兒長什麽鬼樣都不記得了,誰跟你說她中意我我就一定中意她?她也不過就是那麽膚淺的女人。在我眼裏,她比不上你的一根頭發絲。”
慕煜北難得說了這麽一句肉麻的話。
雲舒一聽,這才欣然一笑,低斥了一聲,“惡心!”
慕煜北淡然一笑,倒沒有說什麽,就是伸手給她拉好了外套。
“剛剛你說的,是真的?”
看着男人正在專注的給自己拉好衣服,雲舒忽然幽幽的飄來了那麽一句。
“嗯?什麽真的?”
慕煜北一時反應不過來,到時候有些疑惑的望着雲舒。
“就是剛剛那句話。”
雲舒瞥了他一眼,悄悄的低下了眼簾。
“哪句話?”
慕煜北應了一聲,收回了手,一把拉着她往跟前的車子走了去,一邊伸手從自己的褲袋裏掏出了鑰匙開鎖。
“甯馨兒在你眼裏有那麽不堪嗎?”
雲舒順從的往副駕駛座上坐了去,小心翼翼的望着也迅速的在駕駛座上坐下來的慕煜北。
“自然,不然你以爲呢?”
慕煜北欣然一笑,将車窗都搖了上來,然後彎腰在旁邊的箱子裏找出了自己的一件黑色的襯衫,丢給了雲舒,“把濕衣服換下來,免得着涼了。你還真是笨蛋了不成,竟然就任由着她潑你?”
雲舒接過了衣服,吸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的開口,“我怎麽知道她突然就發飙了,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邊說着,一邊拉下了肩上的外套,利落的換下了自己身上的淡藍色的襯衫,倒也不管什麽避諱不避諱的,反正啥事都幹過了,倒也自然了,而且外面的人也看不到。
“嗯,懂得反擊就行,别又像以前一樣跟個傻瓜似的,都不曉得反抗。你若是一直都跟着我,倒也不用被她們欺淩到那個地步。”
慕煜北低沉的開口,知道了這女人一路走過來的曆程,心裏當時也是久久不能平靜的。
“行了,把自己講得跟超人一樣!快點開車吧,回去煮點東西吃,肚子還餓着,可惜了,浪費了那麽好的一餐。”
“嗯,下次補回來就行。回去給你做點好吃的,奶奶他們回軍區大院,姑姑他們回來了,我們明天也得趕回去一趟。”
“嗯。”
……
——《假戲真婚》——
夜漸深,燃起的燈火也漸漸的黯淡了下去,喧鬧了一天的城市終于也漸漸的沉寂了下來。
懷山軍區大院,姚铮的書房内。
‘咚咚咚!’
就在姚铮正在伏筆疾書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姚铮頭都沒有擡一下,便這麽應了一聲。
‘咔嚓!’
很快,一個開門聲傳來,又是‘呯’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父親,您找我?怎麽這麽晚還不休息?”
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了,緊接着,就是一陣铿锵的腳步聲響起。
姚铮緩緩的擱下了筆,擡起頭朝門的方向望了去,隻見雲卷正披着一件灰色的睡袍大步的朝沙發走了去,這才吸了口氣,端起了茶,喝了一口下去。
“來了!”
說着,也緩緩的從椅子裏站了起來,朝雲卷走了過去。
“剛剛在趕一份報告給師部發了過去,有些晚,父親找我有什麽事情?”
雲卷沉聲回答道,一邊給兩人倒上了茶。
姚铮點了點頭,接過了雲卷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下去,才開口道,“辛苦了,你們團部這段時間應該也比較忙了,過段時間要選拔一批優秀的士兵,這消息你應該知道了吧?”
聞言,雲卷點了點頭,低沉應道,“嗯,已經接到文件了,選拔之後由我帶他們進行突擊訓練,所以可能又要離開好幾個月,到時候還可能趕上阿秀……”
“阿秀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有我跟你奶奶在就行,況且還有舒兒阿北他們,倒也放心,就是辛苦你了。你調回來的時間還不算長,許多事情還需要磨練。你總得自己超越你自己,成績都是看得見的,父親總希望你能夠越走越遠,越站越高。還有舒兒也是如此。父親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少年,就希望到我下來的時候,你們已經長成一個不可撼動的大樹。多爲人民做些好事,對得起你肩頭的徽章,問心無愧。”
姚铮到底也是被部隊熏陶了一輩子的人,骨子裏流着的,是軍人那熱忱的鮮血,所以,這些年來,對雲卷跟雲舒也就是這麽要求着的。
“父親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有我在,别人欺負不了舒兒。”
雲卷自然是明白姚铮的意思了,這段時間雲舒的事情也算是弄得錦陽城都掀起了一層巨浪,姚铮自然也有他擔心的道理,他向來也就是信奉低調做人低調做事的。
“唉,那就好!舒兒這次同省廳下來的人查處了一大批的腐敗分子,這光芒太耀眼了!你陳叔叔還真是一個老狐狸!想必當初他早就算計好了!幸虧阿比跟我都反對了,他才将什麽托馬斯的案子移交給别人了,不然,舒兒哪裏能承受得過來,本來以爲這就輕松下來了,誰想到竟然又牽扯到了你叔叔的案子,不過還好,事情總算告了一段落了。改天等事情都處理完畢,也該去看看你叔叔了。”
“嗯,父親也不必太難過,逝者已矣,叔叔也可以瞑目了。”
聞言,姚铮點了點頭,又喝下了一口茶,“嗯,唉,不說這些了,今晚就你過來,是有件事情要你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