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甯願死了也不跟我再跟過下去是不是?”
陳芳那陰森的聲音傳了過來,如同暗夜裏的幽靈嗚咽一般,聽着,怪是讓人覺得害怕的。
然而,冷振卻似乎顯得很平靜,絲毫沒有受到陳芳的影響,喝了口茶,才淡然擡起頭,不冷不熱的瞥了她一眼,“現在放手對你我來說都好,我們也都一大把的年紀了,很多事情也應該算一算了。”
“算一算?你想怎麽算?你不要以爲你就隻欠着她姚夢詩的!你同樣欠了我陳芳的!之前你怎麽不說這事情?這些年想必你這心裏始終也是惦記着他們吧?我這一輩的時間就浪費在了你冷振的身上,我對你的心意可不比姚夢詩少!憑什麽她就能得到你的青睐,而我你就是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你要是肯放下那些事情,我們肯定也會是生活得很美滿幸福,可是呢?冷振,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麽自私的人!你是看着現在終于徹底的擺脫了我們的牽制所以打算跟我攤牌了是吧?那個老賤人回來,所以你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她身邊去是吧?”
陳芳終于還就是這麽被徹底的激怒了,大手又是往桌上拍了一記。
“這不正是你自找的嗎?你想做冷夫人,我給你做了,而且這一做就是将近六十年,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冷振不以爲然道,蒼老的眼神裏折射出了一道涼薄的流光,看得讓陳芳幾乎又是一陣絕望,向來都知道冷振就是一個冷情的人,但是每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忍不住心痛難耐了,覆水難收,還當真是覆水難收了!
一輩子啊,就這樣付出了,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麽?她這心裏也是就這麽默默的愛着他幾十年啊,她現在真正得到了什麽?
她得到了他對她刻骨的恨意!得到了一輩子的悲哀與孤獨!外人看着她,知道她是高高在上的冷氏女主人,可事實上呢?根本沒有人明白,她這心裏頭有多麽的寂寞孤獨!甚至,連自己的女兒也都不了解自己!
這一刻,陳芳還真就是不明白了,自己這所謂的堅持到底是爲了什麽?爲了一個永遠不會愛上她,亦是永遠不可能會多看她一眼的男人嗎?值得嗎?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
其實一輩子真的一點也不長,就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明明很多事情都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可是當天亮了,你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一切也都成爲了過去,你還是需要面對着這樣壓抑的生活。
“呵呵……”
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有些崩潰似的發笑了起來,到底還就是不甘心啊!
“讓我就這樣放手,你休想!我死也不會成全你們的,一輩子的時間都這樣耗光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後面剩下的幾年嗎?就算我明天就死去,今天我也絕對不會成全你們,你冷振可以對我不屑一顧,但是,我會讓你知道,在冷家,隻有我才是真真正正的女主人,我才是你冷振名正言順的妻子,你的女人,不管你願意承認與否,這都是不容改變的事實,她姚夢詩永遠都是受人唾罵指責的第三者!專門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即使你這心裏頭愛着她,那又能怎麽樣?冷振,别忘了,你同樣欠我太多,你欠了我一輩子!而且,我們之間還有了一個女兒,你這輩子還想跟我撇幹淨,門都沒有!所以,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要離婚,除非我死了,否則,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陳芳的态度跟語氣同樣是堅硬而決絕,蒼老的臉上挂着濃郁的諷刺與憤怒,冷冷的瞪着坐在椅子裏依然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冷振。
“想來你也不願意就這樣妥協,你若願意乖乖簽字,我會讓你擁有冷氏三分之一的财産,若不願意,那你也别怪我絕情,話說到這裏,你自己掂量着,願不願意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要是想通了,可以直接告訴安藤,他會把事情都處理妥當,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看到陳芳這麽一個态度,冷振似乎也有些煩了,既然這麽說着沒有什麽結果,他也懶得浪費時間,對眼前這個女人,他就是連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了,如此也好,談判不成,那也就隻能想别的辦法了,原本還想對她做出一些相應的補償的,畢竟,不管怎麽說,她始終也挂着自己妻子的名義呆在自己身邊将近六十年了,還是他女兒的母親,于情于理,對她做出一些補償并不過分,是應該的,但是剛剛既然話也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這些所謂的補償也就沒有了意義了。
他冷振承認自己自私,就是想趁着最後剩下的這些時日,能夠把自己一直埋藏心裏的遺憾拉出來,統統填滿了,希望自己最後能過上一段舒心的日子,能夠彌補當年犯下的錯誤,最後走了,也能少了一份遺憾,如此而已。
他艱苦了一輩子,最後就剩這麽一點的要求,理應是不過分的,但是卻牽連到了很多人,也許讓很多人都不快樂了,然而,他冷振也就是想自私這麽一回而已,就當做最後爲自己而活吧。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死也不會同意!冷氏本來就是屬于冷家的,你算你百年之後,那它也應該是挽詩或者暖暖的,你要是想把冷氏讓出去,冷家的列祖列宗不會放過你!而且,你到時候也就不要怪我狠了,你也說我陳芳卑鄙歹毒,我自然是什麽都能做得出來的!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陳芳冷笑了一聲,丢下這麽一段話,便摔門離去了。
‘呯!’
聽到了劇烈的摔門聲,冷振也就是那麽不緊不慢的擡起頭,漫不經心的瞥了那緊閉的房門一眼,唇邊掠過了一道冷笑,到底還是那麽一副陰冷的表情。
而陳芳才剛剛從冷振的書房裏走了出來,迎頭便看到了冷挽詩跟方怡暖就守在門邊,母女兩都是一臉着急的望着滿臉怒氣幾乎要漲紅了老臉的陳芳。
“怎麽樣?媽!是不是爸跟你說了什麽?你怎麽……”
冷挽詩倒是很關切的望着陳芳,十分小心翼翼的問道,迎了上去,緩緩的扶住了陳芳,還悄悄的掃了那緊閉的書房房門一眼。
“外婆!您沒事吧?”
方怡暖這時候也是挺溫柔的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陳芳的胳膊,低聲的詢問道。
一看到冷挽詩跟方怡暖這麽貼心的安慰,陳芳這下子心裏才是一酸,眼裏的狠光頓時就收斂住了,眼眶裏溢出了一些濕潤,心裏就是覺得委屈得不行了。
看到陳芳這麽一個反應,冷挽詩當下也是有些急了,剛剛隐約可以聽到門裏面傳來陳芳的怒罵聲,向來一定又是跟冷振起了沖突了!而且出來的時候門還摔得那麽的響,一定是說了什麽讓雙方都動怒的事情了!
冷挽詩自然是知道的,冷振雖然不待見陳芳,但是一想也是就那麽不冷不熱的處着,根本就是連跟陳芳說話都不願意,這下子還能主動找陳芳,而且還能把陳芳氣成這樣,眼下還哭了出來,說明所談論的事情,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外婆,這到底怎麽回事?您先不要哭,是不是外公跟您說了什麽?”
方怡暖這時候心裏亦是有些着急了,一邊扶着陳芳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一邊擡着那疑惑而擔憂的眼神望着陳芳。
“媽,您這倒是說話啊!這到底怎麽回事?”
冷挽詩見狀,也是心急如焚了!
看着陳芳那麽一副傷心而絕望的樣子,方怡暖皺了皺眉,望了冷挽詩一眼,隻好開口道,“算了吧,還是先扶外婆回房間再慢慢說吧,讓外婆緩和一下!”
聞言,冷挽詩也隻好點了點頭,“也好,還是讓我來吧,你有身子,注意着點吧!我已經讓你爸打電話讓子鳴過來接你回去了,唉,結了婚的人,而且還挺着這麽一個肚子,還到處亂跑,你總得注意着點!”
冷挽詩責備了幾句,看這方怡暖的目光倒是挺和藹的,一邊扶着陳芳,“媽,您先别哭了,我先扶你回房間,再說說這都是怎麽回事了!”
一邊說着,則是一邊扶着陳芳往房間的方向走了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陳芳才是一邊垂着淚,一邊将冷振的意思跟方怡暖還有冷挽詩說了,冷挽詩大吃一驚,從那閃動的雙眸之中可以看得出她的惶恐不安,而方怡暖,則是一臉的冷冽,垂下的眼簾将她眼底的那抹森冷的流光掩飾得很好,但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依然還是可以看到她擱在膝蓋上的那雙玉手的指甲已經掐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陳芳說完之後,房間内頓時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三人的心思各異,臉上也都是很複雜。
仿佛過了很久之後,門外才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是一名傭人過來告知付子鳴已經到達的消息,方怡暖又是安撫了陳芳一下,才是一臉沉重複雜的離開了房間,冷挽詩這還是不放心的陪着陳芳。
“暖暖,你下來了!你外婆怎麽樣了?沒事了吧?”
一看到方怡暖走下了樓梯,方子卿立馬就問了一聲,這時候,付子鳴剛好也就是站在方子卿的身邊。
一聽到方子卿的問話,方怡暖便是徐然轉過了視線,望了方子卿一眼,“沒事,爸您不用擔心,上去跟媽一起照顧一下外婆吧,我……我就先回去了。”
方怡暖膽大的回了一句,便收回了視線,大步的往門外走了去,‘蹬蹬蹬’的有節奏的聲音,是她那高跟鞋踩在地闆上的聲音。
“爸,那我們就先回去。”
付子鳴見狀,則是低聲跟方子卿道了一聲,然後才跟上了方怡暖的腳步。
付子鳴的車就停在了冷宅的大門外,方怡暖徑直的拉開了車門往副駕駛座上坐了去,付子鳴随即也坐了進來。
其實,自打他們結婚之後,兩個人的關系就好像忽然冷了下來了,也不再像往常一樣,兩個人還能說那麽多話了,這會兒倒好像是比較生疏的兩個朋友,平日裏話都少了下來了,想來,也許是因爲那麽一層關系捅破之後,大家也都尴尬了。
其實在方怡暖這心裏,付子鳴就一直不是她說喜歡的類型的,所以跟付子鳴結婚之後,一來,是覺得有些牽強,二來,這心裏始終還是就是不甘心了,而于付子鳴來說,他心裏本來喜歡的人就是雲舒,從來也沒有想到會娶方怡暖爲妻,然而這事情一發生之後,他心裏雖然是很不甘願,但是也隻能改變了着自己的初衷,再加上之前雲舒那麽一番話,他亦是心如死灰,也不見得能對方怡暖有多麽的熱情了,所以,眼下,這兩個人也就是這麽相敬如賓的耗着了,連話也都很少說了。
“外婆那裏發生什麽事情了?聽爸說,她又跟外公有了摩擦了?”
付子鳴一面熟練的操控這車子,一面掂量了很久,基于禮節,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關心了一下。
聞言,方怡暖才緩緩的從沉思之中擡起了頭,掃了付子鳴一眼,語氣有些冷漠了,“還不是那些陳年老事?哼,姚夢詩回來了,外公眼下哈想跟外婆離婚了,看來是想回到姚夢詩的身邊,還真是不知道外公這心裏是怎麽想的,怎麽說也是快走了一輩子了,現在還說這離婚的事情,也不擔心别人要笑話了。”
方怡暖說着,唇邊挂着一絲不屑的冷笑。
雖然說她對姚夢詩本人并不見得又多少的感覺,就是知道這姚夢詩之前就是從自己外婆手裏将自己的外公搶走了,而且,還生下了兩個兒子,方怡暖自然是記得小時候見到的那個很溫潤謙和的叔叔姚毅了,其實那個叔叔當真還是算是一個很不錯的叔叔,她偶爾也會跟他玩玩,而且每一次也都是玩的很開心,但是在她的印象裏,那位叔叔似乎很是不讨外婆的喜,好幾次外婆跟自己的媽媽都讓她不要到那個偏院去的,後來她也就沒去了,而且那時候,還是因爲雲舒也在,她很不喜歡雲舒,看到她梳着兩條漂亮的小辮子她就上沖上去扯亂了,因爲好像什麽事情都不能讓她哭一樣,還搶走了外公跟那個叔叔的喜歡,然後,也是直到後來,她懂事了,才明白了老一輩的這些事情,之後就是越發的遠離他們了,還經常拿這事情來嘲笑他們,而且,雲舒她母親的事情亦是一樣的。
然而,聽到方怡暖這麽一些話,付子鳴卻是沉默了下去了,他自然也是知道姚夢詩是誰的,姚雲舒跟冷家的關系,其實他也是很老早就知道了,但是從過去的接觸之中,他深深的明白雲舒這心裏對冷家的排斥,所以從來也都沒有主動地在雲舒面前提起這些事情,況且,還有就是因爲姚毅的事情,當初他本身也是對姚毅充滿了佩服的,還跟姚毅學習口琴好長的一段時間了,那時候當然還是跟雲舒一起學的,雲舒本身就是一個領悟能力十分強的人,雖然學習成績不怎麽樣,但是學習其他的東西卻是非常的迅速。這也是讓他感到十分的佩服的,他自然是沒有忘記她吹口琴的樣子的,那可是足以讓他一輩子記着回味着的事情!
“姚夢詩這個老女人還真是厲害,都那麽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能重新回來,還想着從外公這裏拿到什麽好處了不成?看來,這下子還就是想讓外公把她扶正了!還真是一個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麽寫的女人,要知道外公跟我外婆夫妻一過将近六十年了,大風大浪也不知道一起踩過多少了,這下子她還這麽不要臉的想将我外婆拉下馬,還真是好算計!子鳴,你也知道,我外婆對我外公的心意,外婆一直都是那麽深愛的外公,這麽多年來,吃了多少苦頭?别人看着外婆這是風風光光的樣子,卻是不知道外婆這背後的辛酸,而且,現在我們也是結婚了,我肚子裏還懷着我們的孩子,所以于情于理,還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了,要怎麽做,你自己心也應該有數。”
方怡暖望着正在專注的開着車的付子鳴,倒是很幹脆的開口了。
“冷家的事情,我并不好插手,不然,你又打算讓我爲你做些什麽?”
對于冷家的事情,付子鳴似乎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了,他本來也就是一個随遇而安的人,在知道雲舒對他的态度,他讓自己也就那麽的放手之中,他這心裏本來也就是無欲無求了!
而方怡暖自然是不知道付子鳴這心裏的變化的,因爲兩人現在已經成爲的夫妻,潛意識底下,這付子鳴要爲她辦事,那是非常自然非常應該的,于是當下也是很不客氣的開口了,“我現在懷着你的孩子,外婆跟媽媽打算讓我像退下來休息一段時間,等孩子生下來了,再讓我回到冷氏,可是,聽我爸媽說了,最近又很多的律師在冷氏走動十分的頻繁,而且,現在冷死跟歐冶集團那邊有一個非常龐大的合作項目,爸媽本來是想讓外公把這個項目劃給他們的,但是外公卻是堅決不同意,再有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外公到現在還想着跟外婆離婚,前幾天外公還跑到新加坡去見了姚夢詩,今天還跟慕煜北姚雲舒他們一起吃飯了,這種種到底意味着什麽,想必我不說你也是明白的,冷氏隻能是我方怡暖的,是我們的孩子的,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把冷氏從我手裏奪走!子鳴,所以你必須要幫我!”
聽這方怡暖的這些話,這付子鳴的心裏忽然就是一陣沉重了,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方怡暖還有陳芳他們對冷氏是心存野心的,但是他也就是當做不知道而已,畢竟,在他看來,冷氏也算是老爺子冷振辛苦了一輩子拼打下來的,要怎麽處理,自然是由他拿主意,然而這下子,方怡暖他們卻是打算盡數将冷氏吞下了,還打算讓他幫忙,一時之間,他也是感到爲難了,更何況,這事情還是跟雲舒有關了,付子鳴雖然答應放棄了雲舒,其實這心裏還是惦記着,想着她的,他并不想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了!終究,這心裏還是覺得自己好像還是欠着她太多太多了!他亦是不想讓她對他恨之入骨的!
“暖暖,付氏跟冷氏或者歐冶的交情并不見得很深,而且,相信你自己心裏也有數,冷氏跟歐冶之前早已經是合作的好夥伴了,早在慕煜北還沒有掌管歐冶集團的時候,外公跟慕老總裁的交情就已經很不錯,如此,你還打算讓我怎麽幫你們的忙?況且,現在公司那邊也不是我說了算。”
付子鳴這就是等于變相的拒絕了,聽得方怡暖這心裏很是不舒服,忍不住就是有些生氣的望着付子鳴,有些抱怨的開口道,“付子鳴,想來你就是不願意幫忙了吧?别忘了我現在是爲了誰着想了,這孩子也有你的一半,不是嗎?還是,你也跟外公一樣,仍舊割舍不了對姚雲舒的感情?”
方怡暖的話直接就切中了付子鳴的軟肋,不得不說,這女人的直覺還是那麽的準的,不管付子鳴在外表上如何的表現出自己的不在意,然而,這麽一段時間下來,方怡暖還是很輕易的感覺到了付子鳴隐藏在那副無所謂的面容之下的頹廢!
他這仍舊就是在爲姚雲舒那個小賤人頹廢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冷氏的事情我當真無能爲力,而且,在你們冷家人的眼裏,我恐怕也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
付子鳴回答得倒是很幹脆了。
聞言,方怡暖當下就是冷然笑了笑,“付子鳴,在我面前你倒也不用裝了,要我相信你就能那麽幹脆的割舍了二十多年的感情,恐怕誰也不會相信,更何況,這種感覺我也是深有體會,何必還在我面前裝呢?想必你自己也不希望看到自己那麽的犯賤吧?她都那麽的跟你說得清清楚楚了,而且,現在說不定還就是在慕煜北的身下輾轉尋歡呢,你還能指望她放棄慕煜北那麽優秀的一個男人跟你一起嗎?說實話,慕煜北那麽一個男人,就是連我看了也都心動,要她離開慕煜北,想着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現在根本就是連喬宇陽也都是不屑一顧了,所以就更别說你了!話雖然是說的不好聽,但是這也是事實!”
方怡暖這話一落下來,付子鳴這心裏簡直就是一陣心如刀絞一般了,想想當初雲舒跟他說的那些絕情的話,再幻想着她真的就如方怡暖所說的,躺在慕煜北身下的場景,他就發現自己心痛難忍,痛苦得想要殺人了!憤怒與嫉妒的恨意又開始慢慢的複蘇了!一時之間,那張俊臉上又是布滿了一片森冷的陰沉了!
眸光一冷,便是努力的加大了車速,想來也就是心裏難受得很吧!
“我讓你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雲舒,你都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嗎?要還是這麽說,那喬宇陽呢?你自己以爲你就能真的割舍了喬宇陽?你可别忘了,你肚子裏懷着的孩子可是我的種!”
付子鳴有些心煩氣躁的開口。
“你以爲我會像你你一樣嗎?喬宇陽那般的羞辱了我,我還不至于犯賤到跟你一樣的地步!你連我們結婚的當天都還跑去姚雲舒的面前自讨羞辱,我還真是不知道你的忍耐能力怎麽就那麽好了,百般的降低自己的身份去爲了那樣的一個女人如此的卑微!她姚雲舒隻不過就是一個小三的孫女,一個dang婦的女兒而已,你們付家也算是非常注重聲譽的家族,就算到最後姚雲舒願意跟你在一起,你又以爲你爸媽會同意嗎?要是有一天,東窗事發,你覺得你們付家就能忍受别人的指指點點嗎?”
方怡暖有些不屑的看着付子鳴,冷冷的開口道。
然而,付子鳴倒是有些不以爲然了,“你以爲我會在乎那些所謂的聲譽嗎?憑什麽他慕煜北不在乎我付子鳴就要在乎?看來,你是不明白雲舒在我心裏的位置,若是她願意,我完全可以放棄付氏!我對她的感情一點也不比他慕煜北少!”
“可是人家并不在乎你,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回事!她現在心心惦記着的人是慕煜北,她名正言順的老公!歐冶集團的董事長,軍區首長的得意兒子!你拿什麽跟人家比?就單單你那付氏嗎?要是外公真的答應将公司留給了姚雲舒他們繼承,那麽以姚雲舒的身份,最後出手的永遠就是慕煜北,到那時候,你就更沒有機會了,在姚雲舒的眼裏,仍舊就是沒有你,而且,你永遠就是低了慕煜北一等!她也就是那麽永遠的對你是不屑一顧的!”
方怡暖說着,唇邊一直挂着一絲冷笑!滿是一副譏笑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方怡暖的話還是讓付子鳴這心裏還真是一陣不舒服了!他永遠低他慕煜北一等?雲舒永遠就是那麽對他不屑一顧嗎?本來知道慕煜北就那麽得到了雲舒,這已經讓他格外的羨慕嫉妒恨了,在這麽如此一來,恐怕自己在他們的眼裏都是那麽的卑微了!他們約莫着是不是也就是會用那種看跳梁小醜似的眼神看他呢?
“你也别嫌我說話難聽,我現在說的隻不過都事實而已,是不是那樣,想必你自己心裏也有數,所以,要不要跟我站在同一邊,你自己也應該明白了!”
方怡暖那美眸裏閃過了一道狠辣的冰冷,說完了這句話倒也是不願意在打擊付子鳴了,有些話說多了反而就是得到那麽一個反效果了,認識了付子鳴那麽多年,她方怡暖自然是很了解付子鳴的性子的,知道他這心裏在意的是什麽,不管怎麽說,這些年在森威爾,她還是學習到了一些攻心計的,想必這付子鳴聽了這麽一番話之後,多多少少也會有些不舒坦,會有些動搖了吧?
如此便也好了,反正她也就是要這麽一個效果了!心裏暗暗地冷笑了好幾聲,于是才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臉上的陰冷慢慢的退卻了下去,也就是那麽的閉目養神了起來了。
然而,付子鳴這心裏還當真就是有些複雜了起來了,這一路上,夫妻兩也都沒有講話了,直到回到了付家,夫妻兩也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付子鳴也就是直接将車子停在了付家的門口,傭人一聽到車子的聲音就已經走到門口接人了,方怡暖非常利落的下了車,沒有理會付子鳴半分,然而付子鳴卻是一直坐在座位上,漆黑的眼裏流淌着一股沉郁的疼意,一把關上了車門,深深的吸了口氣,大手往自己的座位下伸了去,緩緩的抓出了一張報紙,手指有些發顫的打開一看,一副男女深情的擁吻着的相片便是這麽映入了眼簾。
自然,那相片上的一對可人兒就是慕煜北跟雲舒了,聚光燈下大大的人物特寫,付子鳴可以從雲舒那張清淡微含着笑意的臉上看到那一抹深情,而且,再看看慕煜北,深邃的眸子裏也是充滿了寵溺與幸福,标題上的那些字眼,就好像一把把尖刀一般刺進他付子鳴的胸口,他甚至可以看到無數的鮮血從自己的胸口滴落下來的樣子!
他們都幸福了!可是他呢?這樣的幸福或許本來也就是應該是他所擁有的才對啊!可是現在呢?他付子鳴卻是被這個叫做慕煜北的陰險卑鄙的男人所設計了,被迫娶了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愛的女人!而且,這個可恨的男人還就這麽冠冕堂皇的搶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口氣還真是不知道怎麽咽得下去了!
什麽伉俪情深,情定三生,将于五一節宣布舉行本市最盛大的結婚典禮!這下子就是要诏告天下姚雲舒是他慕煜北的女人了嗎?
付子鳴越是往下看就越是咬牙切齒的難受得不行,還真是害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要殺過去将慕煜北找出來一陣狂揍以發洩自己心頭的恨意還有渾身的痛苦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終于還是将自己起伏的情緒狠狠的壓制了下去了,眼裏那因爲憤怒嫉妒而漲紅的紅絲卻依然還是那麽的明顯,他閉上了眼睛,緩和了好一下子,然後才又發動了車子,離開了付家,披着一身蒼茫的暮色,往前方的那一片黑暗之中穿梭而去了……
——《假戲真婚》——
看到這麽一個新聞,感到難受的,自然也不僅僅隻有付子鳴這麽一個人。
陰冷的夜色之下,天上的星星很是暗淡,沒有所謂的那皎潔的月光,天階的夜色很是清涼,一陣陣涼風襲來,落地窗邊的簾子肆意的飛舞着,落地窗下的沙發裏,正坐着一個冷峻的男子,房間裏就僅僅開着那麽一盞壁燈而已,所以光線還是有些暗淡的。
“喬總,您都還沒有吃飯,不然我現在就給您做一點去吧?空着肚子終歸是對身子不好的。”
是徐海那關切的聲音。
沒錯了,這裏就是暖陽别墅,眼下這别墅裏也就是那麽兩個人而已,喬宇陽不喜歡自己的私人空間裏有什麽人影走動,所以一直都沒有找傭人,這别墅裏也就是他那麽一個人了,喬馨陽這段時間都還呆在這裏,倒也還好,不過聽說喬馨陽過一段時間可能又要出去了,所以徐海還是有些擔心了。
“不用了,我不餓,把我姐姐送到家裏了嗎?”
徐海的話一落,喬宇陽的那沒有什麽溫度的聲音也就傳了過來了,俊臉上也沒有什麽外露的表情。
“送到了,小姐剛剛回到家裏,夫人就已經準備好的飯菜了,就是沒有見到您的人影,也就是小小的失望了一把而已,喬總您還是吃一點東西吧,我現在就過去給您做,已經一整天,您都還沒有吃什麽東西呢,您可别忘了您的胃還是不行的,雲舒小姐之前還叮囑過我要好好的照顧您的身體呢,您先坐一下,等會兒,我很快就好了。”
徐海回答完畢,倒也是不等着喬宇陽的回話了,直接就大步的往廚房的方向走了去,剛剛他已經打開冰箱看了一下,裏面倒是還有很多菜的,應該也能整出一些好菜的。
而,喬宇陽本來還是想拒絕的,但是看着徐海離開的身影,終于還是收住了聲音,其實忙碌了一天,他也還是有些累了,這幾天一直都在忙着海外送過來的數據,公司的事情也很多,所以他一下子也忙不過來了,沒日沒夜的加班,就連徐海也得跟他一樣不知晝夜的投入了工作之中,徐海這幾天也都是早上早早的就過來,大半夜的才離開的,喬馨陽則是很按時的給他們端茶盛飯的。
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大手一擡,按下了自己身邊的開關,房間頓時就是一陣明亮了,下意識的轉頭朝落地窗外面望了去,才發現原來天早已經暗下去很久了吧,怪不得剛剛就覺得這房裏有些昏暗了,想來剛剛那唯一細微的光源也就是來自于不遠處的那盞壁燈了!
喬宇陽淺淡的吸了口氣,然後才将自己擱在腿上的文件往自己跟前的矮桌上放了去,緩緩的站了起來。
而,他才剛剛站了起來,忽然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掉落在他的腳邊了,連忙低下頭一看,才發現是一份報紙……
正是早上他看到的那份報紙,版面上就是那麽一對深情擁吻的男女,現在恐怕滿城的報紙都是刊登着這麽一副畫面了吧?
喬宇陽怔了一下,深眸裏冷淡的眸光微微閃爍着,好一下子,終于還是悄悄的彎下腰去,輕輕的撿起了那份報紙,一邊拿在手裏,淡淡的看着,一邊又往沙發裏坐了去。
其實這份報紙他在今早就已經一字不漏的看過了,心裏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受,那天被她那樣扇了一巴掌之後,他的心也就是那麽一度的寒冷了下來了,倒不是怪她或者什麽,隻是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忽然就降到了冰點以下,渾身感覺到有些難受冰冷而已。
想來,應該是慕煜北的手段吧,這下子應該就是直接以實際的行動告訴他喬宇陽一些事實了,想來,喬宇陽忽然就是有些佩服慕煜北這個男人了,想要得到的東西,還真是不會放過任何的一個機會,就憑這麽一點,他喬宇陽當真就是對他甘拜下風了,就那麽整出一個應該算得上求婚的事情,就等于直接告訴了所有的人,他們已經不再具備有任何的機會了,包括他喬宇陽。
其實喬宇陽現在的心裏也是很複雜的,一方面,他承認了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是很想念雲舒的,也明白,自己心裏現在恐怕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留下了她的身影吧?所以,當看到别的男人真正的擁有了她的時候,到底還是難受了,另一方面,他亦是爲自己當初就那麽放手又感到了一絲的欣慰,也許是因爲看到了她真正的得到了幸福了吧,一直明白,她的幸福不應該是他所能給予的,所以也不想就那麽的浪費時間了。
但是,現在看到這麽一幕,到底也還是難受了……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輕輕歎了一口氣,又将手裏的報紙給合上了,再次緩緩的站了起來,拖着高大的身軀,負着雙手,有些沉郁的朝拿來沒來得及拉上簾子的落地窗走了去,一直走到離床前隻有那麽一步的距離,才緩緩的停下了腳步。
外面到處是黑漆漆的一片,天際也就是那麽閃爍着一片黯淡的星光,一陣涼意襲來,簾子有些肆意的拂動着,想來應該外面又起風了嗎?這幾天一直都是一陣陰雨連綿的天氣,淅瀝瀝的小雨下得都讓人有些心煩了。
五一就要舉行婚禮了嗎?看看,還是今早才公布出來的消息,喬宇陽現在也才乍然想起來了,他們之前一直都沒有舉行婚禮的,到現在他已經不再想去探尋着雲舒什麽時候遇上了慕煜北,也不想知道他們又是怎麽走到一起的了,喬宇陽終究是跟付子鳴不一樣的,因爲在他眼裏,雲舒跟慕煜北的事情早就成爲了定局了,雖然他承認自己現在對雲舒心存惦記,但是那也隻能是惦記而已,他自然不會傻到還想重新去破壞重新争取了,因爲他自己心裏很明白如此做的後果。
每做一件事情之前,他都習慣把結果預想了一遍的,之所以能夠淡定沉默如此,想來也是跟他的性子有些關系吧。
雖然覺得難受,但是他還是願意接受的,想着,黑眸裏漸漸的浮起了一道迷茫了,也就是這麽陷入了沉思之中了。
然而,他也就是剛剛失了神的時候,忽然諾大的客廳裏忽然響起了一陣美妙的音樂聲,喬宇陽立馬就回過了神,下意識的朝門口望了去,自然反應過來是門鈴聲在響着了。
淡淡的收回了眼神,沉寂了好一下子,終于也還是提着腳步朝門口走了去,看到視頻屏幕上出現的是付子鳴那張俊臉之後,倒還是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好一下子,才按下了開門鍵,然後又往沙發裏坐了去。
沒一下子,就聽到一陣開門關門聲傳來,付子鳴已經提着幾大袋的東西走了進來了,一走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裏的喬宇陽。
“大晚上的,你怎麽有時間過來?”
喬宇陽很是淡定的瞥了付子鳴一記,低沉地開口道。
“剛剛給于洋打了個電話,知道你在家裏,就過來看看,買了一些好菜,讓于洋等下一起過來聚聚,聽說你這幾天都很忙,還吃得消嗎?”
付子鳴隐去了臉上的沉郁,笑了笑,揚了揚手裏的幾大袋的東西。
“徐海正在廚房裏忙活着,早過來可以出去吃,也有好些天沒一起吃飯了。”
喬宇陽淡然回道,一邊伸手端起了自己跟前早已經涼透的咖啡,淺淺的押了一口。
其實付子鳴也就是感覺自己的心情有些壓抑了,所以才想到找自己的兄弟朋友喝些小酒緩解一下苦悶罷了,剛剛被方怡暖那麽一撩撥,心裏很是不好受,再不緩解一下,還當真就是會把自己給逼瘋了,原本也是想去酒吧喝個酩酊大醉,但是忽然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臨到半路的時候,還是給于洋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知道了喬宇陽這兩天一直都是呆在家裏了,腦袋裏也不期然想起了他跟雲舒之間的事情,索性也就是想過來看看了,料着,也許他的心裏也不見得比他的更好受吧!
“那我過去看看,于洋應該是等下就到了,馨陽姐應該是回喬家了吧?還得徐海做飯?”
付子鳴一邊說着,一邊提着菜往廚房裏走了去。
而喬宇陽望着付子鳴那背影,心裏卻是有了一些疑惑了,總感覺他今天的行爲有些怪異了,沉寂了好一下子,最後還是起身,也跟着往廚房裏走了去……
“付少!您怎麽來了?”
廚房内,徐海有些驚訝的望着突然提着好幾大袋的東西乍然出現在廚房裏的付子鳴,怔怔的問道。
“看到我覺得很驚訝嗎?”
付子鳴臉上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潤的笑容,對着徐海笑了笑,将手裏的東西往櫥櫃上放了去。
“也不是,就是覺得大晚上的您還特地帶着一大堆菜過來,覺得有些意外,不會連于總監也都過來了吧?”
徐海問道。
“他要等下才能趕到,你們都還沒吃飯吧?”
付子鳴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約莫着也就是想給徐海打下手吧。
“哦,過來也挺好的,這兩天喬總可都是爲了那些繁雜的事情給忙得廢寝忘食了,好不容易剛剛才把事情給忙完了,而且喬總這兩天心情很是不好,我本來擔心着,也是想着要給你打個電話知會一聲的,但是這兩天一忙下來也就是忘記了。”
徐海說着,便是搖了搖頭,臉上挂着一道擔心與無奈。
事實上,徐海當然還是知道喬宇陽付子鳴還有于洋他們之間的情誼的,他們應該也算得上是比較好的朋友了,喬宇陽爲人比較冷淡,很少有什麽關系很鐵的朋友,能拿的出手的,恐怕也就是付子鳴跟于洋還有另外其他的那麽一兩位而已了。
“宇陽這兩天心情很差嗎?怎麽回事?”
一聽到徐海這麽一說,付子鳴當下就皺起了眉頭,心裏微微一跳,便是開口詢問道。
“是啊,喬總這兩天心情一直都是很差的,您也知道喬總那樣的性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習慣着自己一個人拼命的工作,趕着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要了!唉,還真是擔心呢!我猜着,他可能是因爲姚警官的忌日弄得沉郁到現在的吧,自從清明那一天之後,他就一直就是這麽一副沉郁死氣沉沉的樣子了,于總監之前還過來看了他一兩次,跟他說了一些姚警官的事情。”
徐海一邊切着菜,一邊歎息道。
“姚警官的忌日?”
一聽徐海這麽一說,付子鳴才想了起來,清明那天确實就是姚毅的忌日,想來,他也都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去看看他了,眼前忽然又劃過了那張俊朗的容顔,當下心裏就是一沉,沉默了下去了。
“是啊,就是姚警官的忌日,其實那天雲舒小姐也都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自那天回來之後,我就感覺喬總似乎心裏很難受,時常拿着一把金色的口琴一個人默默的看着,我之前還問過他那口琴是怎麽回事的,但是喬總到底還是沒有回答我,想來也應該是雲舒小姐給他的吧,喬總那樣子看起來似乎還挺寶貝的。”
“金色口琴?你是不是說一把金色口琴上面還刻着一些紅色的英文字體的那把金色口琴?”
一聽到徐海這話,付子鳴心裏忽然一跳,一把抓住了徐海胸前的衣襟,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緊緊的盯着徐海問道,弄得徐海一臉的莫名其妙,還差點挨菜刀弄到手了。
“付少!付少!你先放開我!”
徐海有些呼吸困難的拍了拍付子鳴的手,倒是有些詫異付子鳴爲何如此的激動了,難不成那把金色口琴還真的成了什麽寶貝不成了嗎?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喬總也都是時常拿着它靜靜的看着,一看也都還能看上一個多小時!
意識到了徐海的難受,付子鳴才吸了口氣,緩緩的放開了徐海,再次低聲的詢問道,“你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一把金色的口琴?上面刻着一串非常漂亮的英文字符的口琴?你确定是雲舒親自送給宇陽的嗎?”
得以解脫的徐海,很用力的吸了口氣,好幾秒鍾才算是緩了過來了,對着付子鳴點了點頭,回答道,“應該是吧,之前聽了喬總跟于總監的對話,想來确實應該是雲舒小姐送給喬總的,錯不了的,不然喬總也不會就那麽的寶貝了!唉,可惜了,可惜雲舒小姐跟人家慕董……唉!雲舒小姐多好的一個人啊,要是真的能跟喬總在一起該有多好,那樣,想必喬總也不會這般的孤單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還說了些什麽?雲舒爲什麽會把那把口琴送給宇陽了?那把口琴她可是把它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的!”
付子鳴有些不敢相信了,很是疑惑的望着徐海。
“這……我也不知……”
正當徐海想要回答不知道的時候,忽然一道冷漠的男聲乍然從身後傳了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