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保重!”
冷振低聲笑了笑,擡起那隻蒼老的手,和藹的拍了拍雲舒的肩頭。
……
慕煜北也對着冷振點了個頭,然後正想拉着雲舒往車裏坐了去,而這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乍然響起了!
“姚雲舒!你這小賤蹄子!今天是暖暖的大好日子,你過來做什麽!是不是又想過來攪局了!還嫌上次不夠丢人嗎!”
是陳芳那尖銳的大嗓門,雲舒眸光一寒,頓時擡頭望了過去,隻見到陳芳正盛氣淩人的朝自己走了過來,眼裏冒着憤怒的狠光,正恨恨的盯着,冷振搭在雲舒肩頭的那隻枯瘦的大手。
“你給我住口!”
冷振皺着眉頭,冷厲的瞪向了陳芳,那眼神裏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你剛剛在罵誰?”
慕煜北那深邃的眸光微微一眯,幾道冷厲的寒光從眼底一閃而過,有些危險的望向了一臉憤怒的陳芳,自然也看到了緊跟在陳芳身後的付子鳴方怡暖還有冷挽詩夫婦了!倒是都聚齊了!
慕煜北的聲音很是平淡,而正是這樣的平淡讓陳芳一幹人感到一陣蝕骨的寒冷。
“慕……慕董……”
方子卿有些戰戰兢兢的喚了一聲。
“看你還是嫌上次的教訓還不足夠讓你長記性!下次是想斷胳膊還是斷腿?或者,讓你都不用開口說話了,耳根子也就能清淨一下了。”
慕煜北似乎沒有看見其他人一般,冷淡的視線就落在有些僵硬的陳芳的身上,平靜的俊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看不出什麽情緒,但是空氣裏竟然飄蕩着莫名的壓抑氣息。
陳芳一聽慕煜北的話,不禁打了個寒顫,有些赤紅的眼睛略微停滞了一下,很快,一道幽光迅速的從眼底閃過,她頓時有些恍然大悟了,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慕煜北,尖叫道,“是你!上次的事情一定是你幹的對不對!你是讓那些小混混故意弄傷我的!”
“我是不會承認的,除非你能拿出證據來,你必須馬上爲剛才的話跟我的夫人道歉,不然,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慕煜北很平靜的開口,輕描淡寫的瞥了陳芳一眼,那眼神帶着一種漫不經心的寒冷,完全就是一副,‘沒錯,就是我幹的,但是我不會承認,你能拿我怎麽樣!’的樣子,讓陳芳看了惱怒得不行!
“向她道歉?我呸!門都沒有!想你堂堂的歐冶董事長,竟然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不擔心被天下人恥笑嗎?而且你對付的對象還是一個老人!”
陳芳吸了口氣,瞪了雲舒一眼,硬是找回了自己的底氣了。
“對付你這樣的東西,應該不能用太光明的手段。”
慕煜北淡然回答道。
“你說什麽?哼,堂堂慕董就是這樣的素質嗎?”
“媽,您别亂說話!”
冷挽詩有些不安的迎了上來,想要阻止陳芳,然而卻被陳芳一手打了回去!
“你别攔着我!今天我就是要教訓一下這小賤人!還想過來鬧事了!不要以爲攀上了髙枝就可以跟我傲了!讓我道歉,做夢!”
“挽詩,把你媽帶回去!”
冷振臉上也浮起了一絲怒氣了,對着冷挽詩低喝了一聲。
“爸!您别生氣!媽她也不是故意的!慕董,請您别跟我媽計較!我媽她不是故意的!可能,可能是剛剛酒喝多了一點!”
聞言,慕煜北唇邊勾出了一道淺淡的弧度,眼神異常的平和,聲音也是平淡無波,“如果我硬要你跟舒兒道歉呢?”
慕煜北看都沒看冷挽詩一眼,倒是很平靜的望着陳芳,眼裏漸漸的染上了一些饒有興味的流光,而此時,阿朔跟布諾斯也已經站到了慕煜北跟雲舒的身邊,皆是一臉嘲笑的樣子。
“跟你這種人講素質,隻會玷污了我們的少爺,請你馬上跟我我們的少夫人道歉!”
阿朔寒着一張俊臉,緊緊的盯着陳芳。
雲舒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漠然的望着眼前站着的一幹人,觀察了好幾眼,沒有錯過方怡暖那充滿了恨意的眼神,當然,還有付子鳴那歉意而留戀的目光,淡然一笑,輕輕的伸手拉了拉慕煜北的衣袖,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慕煜北随即對她寵溺的笑了笑,欣然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阿朔這才退了下來。
“我記得,我隻是讓布諾斯把禮物送進去就出來了,不知道陳女士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單單憑你剛剛那些話,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謗!”
“有本事你就告去好了!”
陳芳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還大笑了起來。
雲舒挑了挑眉,差點忘記了這女人還是有些底牌的,難怪她能這麽有恃無恐了,不過,她現在可沒有時間跟她磨蹭了,時間真的差不多了,清淡的眸光越過了陳芳跟冷挽詩,朝付子鳴跟方怡暖望了去,望了他們好一下子,才淡淡的開口,“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謝謝你,雲舒!”
付子鳴掙紮了好一下子,有些難以抑制的近乎貪戀的望着那張淡雅的容顔,然而卻被兩道陰冷的眸光給逼退了,乍然回過神來一看,慕煜北正充滿占有欲的緊緊扣着雲舒的纖纖細腰,黑眸裏充斥着警告而淩厲的流光。
腰間突然的收緊往雲舒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擡頭一看,便發現了男人那張有些陰沉的俊臉,當下在心裏無奈的笑了笑,利落的收回了眼神,對着站在一旁的冷振淡然笑道,“爺爺,我先走了,改天有時間一定過來看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勸勸奶奶的。”
冷振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去吧,不然都要趕不及了!”
看到祖孫兩如此和睦的一幕,陳芳感覺自己幾乎都要妒忌得發狂了,剛剛這小賤人還說了什麽,好好的勸勸奶奶?姚夢詩嗎?她要勸姚夢詩什麽?回到冷振的身邊嗎?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允許!
“等等!你給我站住!不許走!姚雲舒!你今天就是過來跟我示威的是不是!你們是不是想背着我商量什麽?姚夢詩那個賤人要回來了是不是!”
陳芳一個沒忍住,竟然硬生生的沖了上去就要扯住了雲舒的衣服,幸虧阿朔的身後夠快,一個閃身攔住了陳芳,而這時候,雲舒卻乍然一個迎身而上,靈活的細臂快如閃電一般抓住了陳芳的手臂,纖細的五指仿佛那銳利的鷹爪一般抓得陳芳禁不住就放聲痛呼了起來。
“小賤人!你竟然……啊!來人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大家快過來看看!警察打人啦!”
殺豬一般慘叫聲傳來,頓時讓雲舒心裏頓時一陣狂怒,正想發飙,冷不防,一道白色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晃過,然後自己就被盡數的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熟悉而清新的氣息傳來,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心安。
而這時候,那幾個保镖已經抵擋不住了那群瘋狂的媒體記者,隻見一陣陣‘咔嚓’的聲音響起,閃光不斷。
“舒兒快上車!”
慕煜北毫不猶豫的拉開了車門,将雲舒往車裏塞了去,自己也緊跟了進了車内,一把關上了車門。
“布諾斯,阿朔,解決掉她立馬趕往機場!我不希望看到明天的報紙有任何有關于這負方面的報道!”
慕煜北果斷了下了命令!
“是!少爺!”
阿朔跟布諾斯應道。
然而那些記者已經擁擠到了車邊了,一向都摸不到少爺的蹤迹,眼下終于有了消息了,怎麽可能不激動!甚至比冷付兩家聯姻的新聞更加勁爆了!剛剛大家可都見到少爺貌似在擁着一個女人往車裏坐了去了,圈子裏早就就有一些流言說少爺其實早已經名草有主,結婚了,可是一直都追蹤不到那位神秘的少夫人是誰,上次慕姚周三家一同舉辦婚禮的時候,本來以爲可以過去打探一些消息的,沒想到賓客裏面竟然不允許記者進去,帝都的門口排查很嚴格,甚至有一些記者在外面蹲了一整夜,結果還是沒有收獲任何有用的消息!就連新郎跟新娘的半張臉也沒有見到!聽說裏面除了特聘的攝影師可以拍照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允許拍照,真是一個奇怪了!
“少爺!少爺!真的是少爺!”
“沒錯!是少爺的車!車牌号都沒錯!”
“布秘書剛剛都開口喊少爺了,怎麽可能有錯!趕快過去!”
“少爺!少爺!請問外面的有傳言您已經結婚的消息是否屬實?”
“請問是哪位千金有這樣的幸運赢得了少爺您的青睐?”
……
車窗被那群記者敲個不停,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圍過來,就是市長到訪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場面!
雲舒隔着車窗望着外面的情況,心裏都有了一些莫名的心慌,饒是見過大場面的她,此刻也不得不忐忑了一把。
“開車!”
“是!少爺!”
收到了慕煜北的指令之後,前方的司機便啓動了車子,車子終于緩緩的駛離了,而外面的記者卻仍不死心的跟着車子追了上來。
“别看了,再睡一會兒,到了機場我叫你,嗯?”
男人大手一伸,圈過了雲舒的肩頭,将她往自己懷裏摁了去。
“嗯,你說明天我們會不會上了頭條了?”
雲舒輕輕的靠着他的胸膛,擡着一雙清涼略染着一絲迷茫的眼神望着慕煜北,秀眉輕輕的蹙着。
“難道你還不想讓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慕煜北低下眸光,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雲舒搖了搖頭,輕聲道,“也不是,就是不想成爲焦點了,不然我局裏也不好辦事了,你知道的,上次因爲方怡暖的事情,我還被停職過,不想再觸碰這樣的雷區了。不然,陳叔叔那邊也不好交代了,還有劉副書記,不過,想想也不是什麽負面的消息,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沒那麽嚴重,你放心,我尊重你的意願,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與别人無關。”
慕煜北似乎表現得很理解雲舒似的,其實心裏早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姚雲舒,姚局長現在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歐冶的最尊貴的少夫人了!不過,他是不會輕易表現出來的,要誘惑她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他現在隻能忍着。
“你也很不中意采訪嗎?我記得很多像你們這樣的大老闆大富豪都很中意接受采訪的,一來是想提高自己跟企業的知名度,二來,也相當于成爲震懾一方的名人,名利雙收呢!”
雲舒眯着眼,淡淡的望着他,似乎有些疑惑。
“歐冶不需要什麽外在的宣傳了,每年贊助的産品宣傳力度卓卓有餘,應付記者是一件很煩人的事情。”
“嗯,也對,喂,慕煜北,歐冶到底有多少資産啊?我發現你在我們錦陽城的地位好像挺可以的,剛剛冷挽詩見到你都是恭恭敬敬的,難不成歐冶比冷氏還龐大不成?”
難怪雲舒會問這樣傻帽的問題,她從來就沒有去了解過商海,自打跟慕煜北結婚之後,就知道他是歐冶的老總,聽說過歐冶是一個很龐大的集團而已,對于其他的,倒都不是很清楚而已,上次去歐冶的時候,才偶然的發現了歐冶的輝煌而已,害得她就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有些恍惚了。
“怎麽?突然關心我們家的資産了不成?你放心吧,等你回來我就慢慢的告訴你,我也不清楚,要計算一下才行,應該不算少,歐冶跟冷氏是不同類型的企業,所經營的行業範圍也不一樣,應該沒有可比性,不過要是比資産,你爺爺的冷氏應該比我們的歐冶遜色一籌,怎麽樣?不然你就辭了你的那份工作,過來給我當助理,當然,你想當經理或者董事長都可以!”
慕煜北竟然有些讨好的望着雲舒,深邃的眸子溢出了一些輕柔的流光,充滿了誘惑。
雲舒頓時啞然失笑了,無奈的垂下了眼簾,将頭别過了一邊,低聲道,“你當這事情是随随便便開玩笑的嗎?你還是自己扛着吧,我除了辦案什麽也不會了,幫不到你任何的忙,術業有專攻,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優秀的警察,将我們錦陽城管理得好好的,盡量降低犯罪率,這樣我就滿足了。”
“随你吧,你高興就行,其實娶了一個當警察的媳婦,這感覺也挺好的。”
慕煜北寵溺的摸了摸雲舒的腦袋,又忍不住将她往自己懷裏摁了去,非要她緊緊的貼着他,這樣,他才感覺心裏好像沒有那麽空虛了,安全感也有了,而想想,等下又要分開好幾天,他就覺得有些難受了!
而雲舒卻因爲他的話有些郁悶了,眯着眼有些疑惑的望着他,紅唇輕抿,觀察了他好一陣子,而他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低着頭望着她,任由着他打量着。
良久,雲舒才眨了眨那雙美麗的星眸,淡淡的開口,“你不會是制服控吧?慕煜北?可是,你不是很不喜歡看我穿制服的樣子嗎?”
聞言,慕煜北便是莞爾一笑,擁緊了她,低沉的在她耳邊道,“舒兒,我發現你最近特别在意你在我眼裏的樣子,告訴我,這是爲什麽?”
“我有嗎?”
雲舒疑惑的皺了皺眉,拼命地想了想,也想不到一個所以然,很是不明白這男人的意思。
慕煜北低柔的笑了笑,低頭在她的額前落下了一個輕吻,“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問我她燙個卷發好看還是現在這樣好看,前天好像也有一個人問我,寶藍色更适合她還是紫色,好像是大前天晚上還是什麽時候了,還有個人問我她跟阿雅做的酸辣土豆絲誰的更好吃,我記得我當時回答說阿雅的手藝略高一籌,那個人跟我生了一晚上的氣,還不讓我碰她,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低沉的嗓音伴着感性的溫柔,說的每一句話都如數家珍一般,輕柔的刷過了雲舒的耳際,惹得雲舒身子一陣輕顫,聽着他這些話,雲舒當下就紅了臉,真不敢相信這麽優質變态的事情竟然是她做出來,難怪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直接降爲零了!她想她這都是直接将爲負n了!
“我怎麽知道!你問我問誰去!”
雲舒并不打算承認!記得,她跟他别扭的那個晚上他還各種哄她啊,後面她好不容易氣消了,他還反過來笑她了!又是别扭了好久!
“你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男人别有意味的挑了挑眉,深眸緊緊地鎖着她。
“不知道!”
“是嗎?”
“廢話!”
“喂……幹什麽……疼!别扯我頭發!”
“現在知道了嗎?”
“不知道!别扯我頭發!被你扯成光頭,我你負責!”
“成,沒問題,我剃光頭陪你,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
“什麽!慕煜北你哪裏學的這些話?不會跟南宮逸和東方謹那兩家夥學的吧?你怎麽學會調戲人了?你給我說說!”
可憐的南宮逸東方謹,永遠都這麽悲催!在雲舒的眼裏,慕煜北不好的習慣統統都是從他們身上學過來的!約莫着,是被慕思雅灌輸的思想了!
相比于慕煜北跟雲舒這邊的和睦惬意,布諾斯這邊已經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了!
“請問布秘書,少爺結婚的消息是否屬實?”
“布秘書,請問你口中的少夫人是哪位?”
“請問布秘書,少爺是不是已經回到歐冶全權接手歐冶了?”
“請問剛剛少爺懷裏擁着的女人就是你口中的少夫人嗎?”
“少爺是何時結婚的?”
……
一大串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直接往布諾斯的頭頂轟炸了過來,布諾斯想要離開都很艱難,幫他攔開記者的那兩名黑衣保镖也是費勁了全力才能讓布諾斯一點一點的往車邊移動着。
布諾斯抹了把汗,拉了拉那被擠得皺巴巴的衣服,深深的吸了口氣,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嚨,“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請聽我說幾句!”
布諾斯的話一落,原本躁動不安的衆人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齊刷刷的望着布諾斯,閃光燈不斷,咔嚓按下快門的聲音也不時響起,倒是都沒有人說話。
“對于大家對我們少爺,我們歐冶的關心,我布諾斯表示感謝,我在這裏可以跟大家透露一個消息,你們說得沒錯,我們的少爺确實已經結婚了,而且都已經半年多了,我們的少夫人就是剛才你們看到的那位,至于是誰,抱歉我現在不方便透露,我們的少爺跟少夫人爲人比較低調,他們也不希望他們的私生活被曝光在衆人的目光之下,還希望大家遵從我們少爺的意思!”
布諾斯語畢,前面的一群記者就好像炸了鍋了,驚訝聲不斷傳來,還有一些遺憾羨慕的驚歎聲!
少爺竟然結婚了!
那那個少夫人究竟是誰!
這個消息傳進衆人的耳朵中,不知道多少人瞪大了眼!
一向行蹤詭秘的少爺一出現就直接爆出了這麽一個驚人的消息,這得讓多少的女人傷心了!
錦陽城最完美的男人,神一般的男人!誰不知道少爺比那些明星的勢頭還要好上很多呢!
哪個王八蛋竟然奪走了少爺……
而同一時刻,小廣場的另一側。
“少爺不喜歡任何人指責辱罵少夫人,你要是嫌上次的教訓不夠,我也不介意讓你再體會一次,錦陽城裏還沒有敢得罪少爺的人,相信你是明白人,應該會明白該怎麽做。”
阿朔冷冷的望着眼前一臉憤怒猙獰的陳芳還有一臉擔心的冷挽詩,冷振就那麽站在邊上,沒有說一句話,方怡暖跟付子鳴也就是跟在陳芳他們的身後。
“阿朔先生,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媽她真不是故意的,請你不要見怪!回去告訴少爺,希望他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媽她計較了,拜托了!”
冷挽詩扯着一張僵硬的笑臉迎了上去。
“挽詩!别跟一個下屬求情!我才不怕呢!有本事你就告我诽謗去!我倒看看誰鬥得過誰!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嚣張跋橫了!動不動還就像刷自己那些小手段,不讓他們受點小教訓,他們也都無法無天了!”
陳芳仍然是執迷不悟的大放狠話,眼底得意的精光怎麽也掩飾不住!
阿朔冷然扯了扯嘴角,很是不屑的望了陳芳一眼,“别妄想挑戰少爺的權威,要對付你,少爺的辦法多得是,要對付一個省廳的領導對我們少爺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更何況還是一個那樣的領導,紀檢部那邊的那個就更不用說了。”
“你說什麽!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她姚雲舒要是沒有别目的那今天爲什麽會過來!分明就是别有用心!就是想弄砸了暖暖的婚禮!我壓根就沒有見過這麽厚顔無恥的女人,自己不幸福還想毀了别人的幸福不成!誰不知道她當初就是恨暖暖從她手裏搶走了喬宇陽現在就想報複來了!好在媒體今天在場,大家也都在場,不然又不知道那女人要使些什麽手段了!上次我們家老爺的壽辰上她就傷了暖暖,這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吧?不知道那小賤人有沒有勇氣告訴你們的少爺了!”
陳芳幾乎是要氣得發抖了!幾乎是怒發沖冠的瞪着阿朔,口不擇言道。
“威脅你?你可以這麽認爲!你真是太高看你的外孫女了,我們的少夫人已經有了我們的少爺,除了我們少爺,誰還配擁有我們的少夫人?請不要太高看了你們自己,在我們少爺的眼裏,我們少夫人做什麽都是對的!”
阿朔不冷不熱的應道。
少爺就是少爺,連下屬都是那麽的厲害,氣勢逼人,足以震懾一方。
阿朔向來也不是什麽喜歡說話的人,要不是看在冷振的面子上,直接招呼暗算了!這是他最經常用的手段,也是最讓少爺滿意的手段!就是讓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那種!
“抱歉,阿朔,辛苦你了,回去跟你少爺說一聲抱歉,家教不嚴!”
冷振終于是歎了口氣,低沉地開口了。
見到冷振說話,阿朔才将那冷冽的眼神收了回來,倒是顯得挺尊敬的朝冷振點了個頭,“老總裁客氣了,阿朔隻是在執行少爺的執行少爺交代的任務,做得不錯的地方還請您見諒,這樣的事情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不然我不敢保證她是不是還是四肢健全的,話至此,阿朔先走了,您的意思我會向少爺轉達的,老總裁保重!”
“謝謝!”
冷振也點了個頭。
說完,阿朔才冷然掃了陳芳一眼,那眼神裏充滿了警告和冷厲,讓陳芳不禁吓了一跳!
冷振也是意興闌珊的瞥了陳芳跟方怡暖他們衆人一眼,沒有說話,拄着手杖,默默的轉身朝酒店裏走了去,安藤自然也是緊跟上去了,然而,一直默不作聲的方怡暖似乎從冷振的眼裏看到了一道失望與疲憊!
“媽!你真是太沒有分寸了!你這些年沒有去公司,你不會明白慕董的本事有多大!我們冷氏現在還在跟歐冶合作一個超級大項目啊,是今年最龐大的項目之一了!歐冶要是一撤資,我們的損失會是多大你明白嗎!子卿現在就是負責那個項目的一小塊呢!您剛剛那麽跟他擡扛着,吃虧的可是我們!”
阿朔一退下去,冷挽詩就有些不滿的望着陳芳,在責備着她的口不擇言,說話也不看對象了!沒看她跟方子卿連吭聲都不敢嗎!
“你這是在責備我嗎!挽詩!我這是再爲你們着想!不希望暖暖有哪一天也走上跟我一樣的路!被姚夢詩那個賤人搶走了丈夫!你明白嗎!”
本來就是怒氣滔天的陳芳被阿朔那麽一氣都是有些難以忍受了,現在又被自己的女兒這般指責着,陳芳哪裏還能忍得住!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您會吃虧!慕董不是我們能随便惹得起的人!媽,您不要每次一提到姚夢詩就是理智全無!您是您!暖暖是暖暖,暖暖跟您不一樣!您不要總将您心裏的那些一廂情願的想法強加在我跟暖暖的身上!我小時候您也是這麽給我灌輸這樣的思想,姚夢詩那個女人早就成了過去,你現在依然還是冷氏的女主人!媽!你爲什麽就是不明白呢!你沒看到爸剛剛的眼神嗎?你還想讓他更恨你是不是!”
冷挽詩頓時也有些煩躁了,一股腦的将心裏的想法都給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挽詩!你說我是一廂情願了!你可是我的女兒!你還想幫着姚夢詩那個賤人說話是不是!要不是因爲她!你媽我會守了一輩子的活寡嗎?你爸他會對我這麽冷漠嗎?我們本來也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家,你明白嗎?現在這一切你知道都是拜誰所賜你忘了嗎?”
陳芳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女兒,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有些赤紅了!
“媽!我隻是在就事論事而已!我不想您跟爸總是這樣子下去,你明知道爸對您的印象已經差不能再差了,爲什麽您每次總是那樣的刺激他呢!您明知道他最恨您罵姚夢詩跟雲舒什麽小賤人的,爲什麽您每次總是要當着他的面撒潑呢!那樣隻會将他往外推,您明白嗎!現在連暖暖的地位都有些搖搖欲墜了,我們需要做的,不是怎麽樣的去激怒爸,也不是怎麽樣去攻擊姚夢詩跟雲舒,而是想着怎麽樣才能得到冷氏!我最近常常看到爸接見律師事務所那邊的人,媽,您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冷挽詩有些郁悶的瞥了陳芳一眼,在陳芳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悶悶道。
“我們也回去吧。”
付子鳴似乎顯得心情很差,臉色有些難看,隻見他望了方怡暖一眼,便提着步子往酒店走了去了,而于洋也是緊跟在後面了。
方怡暖倒是顯得十分的鎮靜,今天已經發生很多的事情了,她一時也接受不了,從剛剛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慕煜北絕對是一個不容小噓的人,她不得不嫉妒姚雲舒怎麽就那麽好命,随随便便就能找到那樣的一個男人,要是換成是她,肯定就不會有這樣的好運了,要有了慕煜北那樣的男人,相信她也不會再将付子鳴放在眼裏了,付子鳴過去找她,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方怡暖想着,便是盯着付子鳴遠去的身影,唇邊勾出了一道陰冷的笑容,眼神裏充滿了譏笑而不屑。
——《假戲真婚》——
諾大的機場内,不是高峰期,所以人并不多,安檢門口的一個角落裏,阿朔跟其中的一名黑衣保镖手上都提着一個行李袋,跟在慕煜北跟雲舒的身後,布諾斯則是手裏拿着機票走在前面。
“好了,你不用送我進去了,我自己進去就好,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雲舒緩緩的收住了腳步,側過身子,悄悄的擡起頭,望着一語不發滿臉的深沉的男人,淡然開口道。
慕煜北也停下了腳步,阿朔等人連忙跟布諾斯很識相的退到一邊,不去打擾兩人,沒看到少爺臉上那股不舍的神情嗎?跟在少爺身邊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而且少夫人隻不過是去新加坡幾天而已,弄得好像都要跟生離死别了一樣,都結婚半年多了,現在還這麽甜膩歪了,說來,竟然讓布諾斯有些羨慕了,想當年他跟他媳婦結婚的時候,也就是度了那麽一個蜜月之後,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去了,那還有什麽興緻甜蜜恩愛的!
雲舒就那麽靜靜的望了他良久,也不見他有動作,雲舒頓時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人怎麽也不知道抱抱她,無奈之下,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素手往他腰間環了去,清秀淡雅的小臉輕輕地貼着他那熾熱的胸膛。
自己的女人對自己投懷送抱,慕煜北哪裏有推卻之理?大手不甘示弱的往她的背後攬了去,沙啞低沉的聲音裏充滿了各種不舍,說老實話,他還沒有覺得哪一次離别像現在這樣讓他覺得空虛甚至難受。
“到了那邊立刻給我電話,知道嗎?”
雲舒淡然一笑,約摸着,這男人這次已經第五次以上跟她說這個了,都要趕上市場買菜的王大媽了,啰嗦得不行,不厭其煩的跟你說着,不過她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酒店我已經給你預定好了,你們一下飛機就會有人過來接你們的,阿朔認識人,你不用擔心,你有什麽需要都可以直接找他們,或者跟阿朔說,不必事事逞強,把自己累壞對你沒有什麽好處,每天都要給我電話,情況好轉立刻就給我回來,别呆太久……不要随便……跟别的男人說太多話,會有專車接送你去醫院的,你不要到處亂跑,一定要讓阿朔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男人又開始念叨了一大堆,說到底,終于還是有些患得患失了,這女人的行情很高,誰知道這下子出去是不是又招惹了一些爛桃花了,不然就有得他對付!所以把阿朔安排過去是對的,一來可以保護她,二來可以讓那些男人統統都離她遠一點!
雲舒哪裏知道這男人心裏就是打着這些小九九,不過單純的以爲不放心她而已,簡直就是一條龍服務,機票幫弄好,酒店也預定好了,還安排好了人接送,有這樣的服務,雲舒倒也省了麻煩了,她向來也是心煩操勞這些事情的,每次公務出差,也都是她的助理提前幫她處理好這些事情的,這次有人代勞,她自然是樂意的,所以也沒有想那麽多了。
“嗯,知道了!你現在越來越像管家公了,不就是過去好幾天嗎,看你這架勢就好像古時候女人送丈夫上戰場似的,問題是,我才是女人!”
雲舒輕輕一笑,揶揄道。
“行,我知道你是女強人,不然,換成你養我吧!”
慕煜北挑了挑眉,一面摟緊了她,一邊開口道。
“我才不養吃白飯的人,你該幹嘛還是幹嘛去吧,大膽的去大展你的宏圖,我可不想有哪一天,有人說我牽絆住了你,雖然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在家裏洗衣做飯,等我回家。”
雲舒也不掩飾自己内心的想法,語氣雖然輕描淡寫的,但是眼神倒是有一道希翼。
慕煜北俊臉上緩緩的流過了一道細微的暖流,眼裏泛着清淡的浪花,大手禁不住往雲舒的腦袋上摸了摸,“怎麽忍心看你獨自在外面打拼?養家是男人的事情,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有些志氣的。不過,你想好好的做你的警察,我自然也不反對。”
他自然是不忍心折斷她的雙翼将她禁锢在他的羽翼之下的,一個人總要有他自己生存的價值,有生之年去實現這個價值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想讓她有什麽遺憾,所以她中意幹什麽,那就讓她幹什麽去吧!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都幫不上你的忙!我對生意的事情可是一竅不通的。”
這時候,雲舒忽然間又想起了甯馨兒跟她說過的話,雖然現在覺得甯馨兒對她構不成什麽威脅,但是不得不承認,有些話還是聽進去了!
聞言,慕煜北頓時莞爾一笑,低聲道,“傻瓜,你在自責嗎?我不需要靠自己的女人來分擔,我也幫不上你的忙,所以我們持平,爾虞我詐的事情還是我來就行了。”
“可是……”
雲舒還是有些不安的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