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北将車子停在大廈門前的小廣場。
“進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清俊的男人低沉的開口,驚醒了低頭沉思的女子。
雲舒吸了口氣,偏過頭朝車窗外望了一眼,才發現已經到了,這才感激的望了慕煜北一眼,推開車門,慢慢的走下去了。
“我先上去了,你若忙可以先忙,我……”
“不礙事,上去吧。”男人壓低嗓音回了一句。
雲舒不再說什麽,甯靜清淡的眼神從他身上一掠而過,便隻有點了點頭,然後便蓦然轉身,大步流星的往大廈裏走了去。
一路上自然是收到了不少同志的那種驚訝而異樣的眼神了,應該都有注意的到早上的報紙了吧!
雲舒黯然一笑,頓時加快了步伐。
陳局長早就在辦公室裏等着了,雲舒一敲門,裏面便傳來了陳局那渾厚的嗓音。
“進來!”
雲舒很快就推門走了進去。
“陳局,您找我?”淡淡的語氣很是沙啞。
一聽到雲舒的聲音,陳局長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緩緩的擡起頭望向了站在門口的雲舒,臉色有些深沉略帶着擔憂。
“來了,坐吧。”陳局長平靜的收回了視線,慢慢的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雲舒沉默了一下,之後才往沙發裏坐了去。
“唉,小雲啊,你讓我怎麽說你呢?那種場合之下還弄得這麽大的動靜,現在滿城皆知了,你應該知道輿論的壓力,怎麽能那麽莽撞呢?這樣做事情都不想想後果,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現在局裏都是議論紛紛了,你才剛剛接手城北區不久,局勢還很不穩定,眼下整出這麽大的一件事,這聲譽都……你要我說你什麽好?”
陳局一臉的沉郁,一邊無奈的倒了兩杯水,一邊開口道。
“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陳局您不用爲難。”雲舒淡淡的回答,垂下眼簾,緩緩的接過了陳局長遞過來的水。
她自知這次影響有多麽的不好,事到如今後悔也沒有用了,坦然的承擔便是了。
雲舒的話令陳局長不禁無奈的歎氣,有些痛惜的瞥着雲舒,語氣頗爲沉重,“你以爲說處置就處置嗎?紀檢部那邊有他們的人,你這事情一出,上頭立馬就要你停職接受檢查,可見速度之快!讓我們措手不及!你本來就年輕,能做到這一步本來就不容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你的位置虎視眈眈,他們本來就不服如此年輕的你,甚至還懷疑你這位置是怎麽來的,我今早也接到了一大堆電話,都是爲你這事情給鬧的。”
“抱歉,連累您了,我這位置是怎麽來的,您不是最清楚嗎?”雲舒淡然開口道,唇邊染着一道諷刺的笑意,她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謂的聲譽,更爛的名聲之前都承受過,也不在乎這些了。
“我是知道,也知道這些年都委屈了你,關鍵是很多人不知道啊,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要我怎麽跟你的父親交代?上頭的現在都已經直接下令要你停職查看了,我越是解釋上面的人就更加懷疑,剛剛劉副書記還親自打電話過來過問了,你要我怎麽跟人家解釋?小雲,莫要怪陳叔叔多嘴,你的事情你父親也曾在我面前提起過,有些事情當斷則斷,不斷則亂,以你平日裏的行事作風折騰出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很失望!你說現在你要我怎麽辦……”
陳局長擔憂無奈的望着雲舒那張淡漠無波的小臉,一邊念叨着,而也就在這時候,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歎了口氣,陳局長也隻好過去接電話。
“喂?劉書記?”
“是,她就在這裏,我馬上讓她接電話。”
陳局長邊說着,點了點頭,轉過臉望着雲舒,“劉書記的電話,找你的。”
說着,便将電話遞給了雲舒,雲舒那蒼白的臉色掠過一絲苦澀,然後便走了過去……
自然,不可避免的,雲舒才剛剛接過電話,應了一聲,那頭的劉副書記都已經急得跳腳的破口大罵了一頓,那咆哮的聲音連遠遠站在一邊的陳局長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要知道,當初舉薦雲舒的時候,劉副書記也是力保她的,現在出了事情,他也難則其咎,被上頭說幾句,那麽怒火自然是要往下撒的,哪裏還能顧全那麽多,像他們這樣的人,最看重聲譽了。
而雲舒也隻能沉默的任由那頭的人咆哮着,事已至此,能做的,就隻能接受處分了,做錯了事,就要敢于自己承擔。
諾大的辦公室内,一時隻有陳局長那無奈的歎氣聲,氣氛很是壓抑,空氣裏飄蕩着一股莫名的沉郁。
劈頭蓋臉的将雲舒罵了一頓,那頭的劉書記總算平靜了不少,雲舒知道,他也是一個直腸子的人,雲舒見過他的,同樣是她父親的朋友,所以……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反思,也毫無異議的服從上級的安排。”
……
暖陽那淡淡的光輝偏過了樹梢,靜靜地灑落在那半開的車窗上,悠閑的坐在駕駛座上漫不經心的翻看着雜志的溫雅的男子,偶爾也會擡頭望向那威嚴神聖的門樓,面色甯靜如無風的海面,鷹眸深邃而悠遠。
而就在他冷淡的擡頭望向那門樓上那枚神聖莊嚴的警徽的時候,終于,一輛軍綠色的軍用悍馬快速的從他身邊駛過了,‘叽’的一個急促的刹車聲響起了……
------題外話------
大家猜得出軍用悍馬裏坐着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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