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宇陽原本此話并沒有什麽意思的,他覺得他跟雲舒之間的事情隻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波及他人,可是,這話聽在衆賓客跟雲舒的耳中,卻已經聽成了責備雲舒的意思了,霎時間,以前的一幕幕迅速的從腦海裏劃過了,雲舒愣了很久,淡雅的小臉刷過了一道沉痛……
“哼,她過來不就是想出口氣嗎?宇陽,不用管她,我們冷家不歡迎這樣的人,一點素質也沒有,忘恩負義的東西!”陳芳老臉上盡是憤怒的怒火,顫抖的伸着手指着一臉冷漠的姚雲舒。
而雲舒卻完全将她的怒氣視而不見。
“随你怎麽想吧,她們不讓我好過,你覺得我會做聖母嗎?爲了你去爲難她們,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雲舒冷淡地開口,清冷死寂的眸光淡淡一轉,迎上了陳芳那張老臉,“真正居心叵測的人恐怕是冷夫人你吧,這麽處心積慮的邀請我過來不就是想看我出醜?估計也隻有你才會這樣攻于心計了,你也隻不過祖宗積德家世好一點罷了,我希望你以後多多積德,保佑你下輩子也能投身在如此豪門之中,在我眼裏,你連那些死刑犯的素質都比不上,明白就再好好的享受幾天,不然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
“你說什麽?”
冰冷的話語傳來,陳芳頓時臉色一沉,霎時沒有辦法接上話來,胸口起伏得厲害,一時隻能瞪着雲舒狠狠的喘着氣,這女人分明是在咒她早死!
而此時,方怡暖正想迎過去安撫陳芳,可是……
‘啊!嘶!’一個隐忍的痛呼聲乍然響起了,衆人幡然回過神,吸了口氣,便下意識的移動視線,往聲源望了去。
隻見一身高貴優雅的方怡暖此時正狼狽的跌倒在地上,右腳已經殷紅一片,右手掌正狠狠的摁在雲舒腳下的那一地碎裂的玻璃上,純白色的晚禮服已經染上了一些零星的血迹,美麗的臉上盡是痛苦隐忍的表情,秀眉都皺着了一團,美目正望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時而望着自己那同樣沾滿了鮮血的右腳,一時之間隻能痛苦的shenyin着。
“暖暖!你有沒有怎麽樣啊?好多血……”
“暖暖,怎麽樣了?快!快去醫院!玻璃都紮手心裏去了!”陳芳大吃一驚,連忙抓過方怡暖的手,迅速的查看了起來,這一看都吓了一跳,老臉都吓蒼白了!
“姚雲舒!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這是什麽意思!”冷挽詩也拉着嗓門,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狠狠的低斥着雲舒。
方怡暖冷冷的吸了口氣,擡起那凄迷的眸子,有些艱難的望着陳芳,“外婆……我沒事,不用擔心……”
然而說此話的時候,那略帶着隐忍的痛楚的眼神卻望向了喬宇陽。
“宇陽,你還愣着幹什麽?快點送暖暖去醫院啊!”陳芳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也順着方怡暖的眼神望向了喬宇陽,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
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衆人終于也都将那眼神投向了喬宇陽,整個大廳,靜悄悄的,似乎在等待着什麽一般……
而,似乎,沒有任何的意外,雲舒似乎總是悲涼的一方。
雨漸漸的大了起來,白茫茫的雨幕将一方天地都給遮住了,剩下的隻是那銀色的雨簾,國際會展大酒店門外的遠處終于緩緩的駛進來兩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冷寂的黑色幾乎要同這陰冷的雨夜融爲一體,披着淡淡的冷風不急不緩的駛過來了。
車子并沒有開進停車區,而是緩緩的靠近了不遠處的路邊停了下來,到底是這樣有些凄冷的雨夜,這裏又是繁華的商業街,所以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車速也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少爺,國際會展酒店到了,您……”
車子穩穩的停下了來,坐在前方的布諾斯從前方的車境内,望着坐在後方的悠閑的翻看着雜志的清俊優雅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聞言,片刻之後,少爺才徐然擡起頭,深邃如寂夜裏的海洋的眸子一轉,淡然望了車窗外一眼,平淡而略帶着溫和的聲音緩緩的傳了過來,“你把東西送過去就好,十分鍾的時間。”
“是,少爺!”布諾斯應了一聲,立馬就推開車門,後面那輛車也下來了兩個黑色西裝的高大一臉冷酷的男子,三人打着傘,一齊大步的朝會展大酒店走了去。
慕煜北輕描淡寫的望着三人漸漸的消失在雨簾裏的身影,又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視線,正想低下頭去,繼續他剛剛的事情,可是,這時,前方充當臨時司機的阿朔忽然低聲的開口了,語氣中還帶着一絲驚訝的成分……
“少爺,那不是雲舒小姐嗎?”
少爺似乎怔了一下,有了瞬間的凝滞,然後才偏過頭,默默的往前方望了去……
隻見一個纖瘦清冷的身軀正如同秋風中蕭瑟的落葉,簌簌發抖的在冷雨搖搖欲墜,似乎随時都有飄落的可能,一身的失魂落魄,微低着頭一步一步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雨很大,沒有打傘,滂沱的大雨垂下了厚厚的雨簾,這個世界頓時隻剩下了無邊的黑暗,還有那清亮的雨幕。
似乎,每一次遇見她,總是這樣……
有時候,你還是得相信緣分的,他之前也是不相信的,直到很久之後的後來,他才對她說,舒兒,我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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